从瑞幸咖啡事件看上市公司财务舞弊问题及治理

摘要：本研究通过对瑞幸咖啡财务造假案例的分析，就当前上市公司财务舞弊中存在的关建人员失信、中介机构失责、监管体系不完善等问题进行分析，并从公司内部、中介机构以及监管体系的角度提出上市公司财务舞弊治理策略建议。

关键词：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瑞幸咖啡

2017年成立于厦门的瑞幸咖啡，根据公司官网公布的数据，截止2019年底，在全国的直营门店达到4507家，其成长速度是相当惊人的。2019年5月17日，瑞幸咖啡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募集资金6.95亿美元，市值达42.5亿美元，成为全球从公司成立到IPO最快的公司。2020年2月初浑水公司曝出一份关于瑞幸咖啡的做空报告，通过对1832家瑞幸咖啡门店的实时监控和录像，同时收集门店消费小票，分析得出瑞幸咖啡从2019年第三季度开始捏造运营和财务数据，第三、四季度伪造交易金额高达22亿元。尽管瑞幸咖啡期初并非承认此事，但在2020年4月2日，瑞幸咖啡则在递交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报告中自爆财务舞弊行为，也由此带来了令人瞠目结舌的6次熔断。

瑞幸咖啡财务舞弊事件无疑是疫情期间最受关注的热点问题之一，尽管在国际社会上引起巨大反响，但并非个案，上市公司财务舞弊事件时有发生，只是其影响力不及此次事件而已。根据中国证监网2013-2016年的处罚公告，有51份是针对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因此，本研究以瑞幸咖啡案例为切入点，探讨上市公司财务舞弊问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原因

结合国内外研究成果和已发生的上市公司财务舞弊案例，接下来从三个方面进行原因分析：

1.1关键人员失信

根据瑞幸咖啡提交的报告，其内部调查认为是以公司首席运营官刘剑为首的团队进行的造假。尽管瑞幸咖啡的内部调查真实性难以把握，但是暴露出的直接问题就是公司关键人员失信。根据中国证监网的统计数据，每家财务舞弊公司受罚高管的人数约为10人左右，高管是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实施主体。Lawrence的财务舞弊三角理论认为，上市公司关键人员失信，一部分原因是其诚信和规则意识淡薄，更重要的原因是公司运营的资金、估值等压力和对不正当利益的谋取意愿。如瑞幸咖啡公司，面对不断涌人的大量融资，盲目扩张，为了维持公司运营，公司关键人员伪造大额销售金额。

1.2中介机构失责

瑞幸咖啡的中介服务阵容相当豪华，审计机构为安永华明会计师事务所;承销商为瑞士信贷、摩根士丹利、中金公司、海通国际;中国律师团队为金杜律师事务所、竞天公诚律师事务所;国外律师团队为佳利律师事务所、达维律师事务所。从当前的情况来看，还没有明确证据指证中介机构失责，但从以往上市公司财务舞弊案中可以发现，中间机构的失责占据很大部分原因，最为著名的就是安然公司的案例，直接导致了安达信会计师事务所的破产，以及花旗银行、摩根大通等投行的巨额赔付。中介机构的审计意见对投资者来说非常重要，在當前普遍存在中介机构能力局限及态度缺乏审慎而导致收集证据不充分的情况，甚至一些中介机构会和上市公司合谋进行舞弊。

1.3监管体系不完善

可以发现，无论是在中国还是美国，均存在上市公司监管体系不完善的问题。在美国，由证券监督委员会发现的财务舞弊事件仅占全部财务舞弊事件的7%。我国对于上市公司的财务舞弊行为经济处罚力度过小，处罚主体错位现象时有发生，甚至有学者统计发现，中国证监会2016年至2019年6月给出的行政处罚中，对会计师事务所的经济处罚重于舞弊的上市公司，存在主次颠倒现象。中国的资本市场发展不足30年，虽然监管部门在不断采取各种措施强化监管，相关的法律法规也在不断出台和修改，但仍存在诸多不足，上市公司的监管体系尚不完善。

2.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治理

2.1健全公司内部控制体系

小股东的话语权的提高对于提升上市公司财务信息披露质量作用重大。可以通过优化上市公司内部股权结构，强化和突出股东的监督作用。同时，要进一步完善上市公司的激励机制。对于传统以利润、营业收入等财务指标作为判断经营状况的简单评价方法，要进行逐步完善，建立更为立体和系统的评价体系，进而尽可能避免公司高管的短视行为。此外，公司关键人员必须要不断深化对证券法、刑法等法律法规的学习，增强风险意识、诚信意识和法律意识。

2.2充分发挥中介机构作用

财务舞弊行为发生一方面是由于上市公司的故意隐瞒，另一方面是由于会计师事务所在人力投入、流程设计等方面的投入不足。当前，投资者对于上市公司的关注点主要是股票短期内的涨跌幅，对于证券分析机构来说，证券分析师推荐股票的股价上涨就会获得更多青睐。要建立更为多元的证券分析机构与分析师的评价体系，促进他们自觉揭露财务舞弊行为。而财务部门作为中介机构，要强化对相关中介机构执业水平的监管，并配套与之相应的奖惩措施，既要对举报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行为予以保护，又要鼓励中介服务机构更加勤勉尽责。

2.3完善上市公司监管体系

根据现有研究可以发现，上市公司的标准越高，其舞弊发生概率越低。监管部门既要严格上市条件，同时又要完善退市制度。尽管中国证券资本市场已经发展多年，但是对于上市公司相关监督管理制度条款的建设并不完善，主动退市的企业极为罕见。要通过完善制度建设，剔除舞弊上市企业，进而强化投资者的信息和保障证券市场健康发展。当然，在对上市公司的监管过程中，媒体起到了巨大作用，比如胜景山河公司、新大地公司的财务舞弊均是源自媒体报道。虽然媒体并不具备专业的监管能力，但是要在尊重事实与不侵害隐私的前提下，鼓励媒体积极发挥监管作用。

参考文献：

[1]顾雨婷，何颖，黄瑞.新零售视域下的瑞幸咖啡现象解读[J].经济研究导刊，2019（26）.

[2]孙青霞.会计舞弊识别研究经典文献导读[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12.

作者简介：匡增平（1977-），男，湖南永州人，中天运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湖南分所副总经理，研究方向：金融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