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白噪音》作为唐·德里罗代表性作品之一,通过刻画现代文明背景下,展现了现代人不可忽视的现实难题,作为当代小说作品中的经典著作,具有非常强的现实探究价值。基于此,本文首先对作者及作品本身进行概述,随之结合叙事策略及文体风格,从叙事视角、叙事结构、叙事方式、文体风格等展开综合分析。
【关键词】 白噪音;现代文明;叙事策略;文体风格
【中图分类号】I1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0)31-0038-02
基金项目: 本文系江西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2018年度项目“唐·德里罗小说的后现代美学与政治性批判”(编号:WGW18108)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唐·德里罗是美国当代作家中的佼佼者,创作出《天秤星座》《大都会》等经典作品,尤其是《白噪音》,不仅给唐·德里罗带来诸多荣誉,《白噪音》也被誉为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巅峰之作。该部书通过描述死亡下人类具有讽刺性的反抗,深刻披露了人类在现代文明背景下的所面临的生态危机。《白噪音》主要采取平铺手法,紧紧围绕“噪音”展开描写的同时,展露作者在现代文明背景下,对死亡的思索。
一、《白噪音》概述及作者简介
德里罗早年受到天主教影响,思维模式、写作特色等都具有宗教特色影子,尤其是在宗教背景下,思考抽象的神学体系与人性交互的过程中,产生对人性、死亡”的深刻思索,死亡作为人类不可回避的问题,往往会成为诸多艺术作品所要刻画的主题,《白噪音》便是德里罗紧紧围绕美国社会在当代的意识形态,通过探究人性在死亡背景下的诸多表现,展现了人类在死亡面前的惊恐不安,《白噪音》大致可以划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在毒雾事件发生之前,以“消费文化”为切入点,探究小镇居民的生活百态,第二部分是在毒雾事件发生及发生后,小镇居民面临死亡威胁下,政府机关、传媒媒体、普通居民下的种种反应,第三部分是以“戴乐儿”为切入点,探究了杰克发现芭比特服药真相,以及准备并执行刺杀格雷,但最终良心发现,送格雷去医院治疗。《白噪音》的叙事脉络主要表现为平铺直叙,相比引人入胜、悬念迭生的叙事手段,该小说将叙述重心放置在对各类噪音的描绘,以及人生百态、人性对死亡风险的恐惧等,作者在创造该小说时,是基于美国社会关于理性思潮、科学进步、社会发展等带来的诸多迁移影响,在宗教势力退去,人类在不断追求理性,追求发展,追求物质消费等情况下,人性的空洞感,尤其是政治组织职能发挥不到位,传媒不负责任,对不可控死亡的畏惧下,人性往往会在捉摸不透、焦虑的恐慌中丑态百出,该小说也深刻披露了美国社会对不可控风险的担忧,伴随着时代发展,人类力量在获得整体性进步的同时,对不可控事物的焦虑也会逐步回归原始。
二、《白噪音》的叙事策略及文体风格
(一)介于叙事视角下的分析
介于叙事视角展开分析时,主要是透过杰尼教授的第一人称内视角、第一人称外视角进行穿插,在此基础上进行叙述时,可以让读者在第一人称内视角下,让读者感受到叙事内容的自然亲和力、信服力,能较好地牵引读者的思绪,与叙述者共同参与到故事情节推动,及主人公所见所闻中,可以在第二人称外视角下,通过客观演示、主观猜测,突出展现“不知性”下,形成极富戏剧性的叙事效果,在《白噪音》中,这两种叙事视角的穿插使用,引领读者感知故事情节的同时,又能通过戏剧化的表现力,突出展现反讽的张力,例如在书籍开头,便用第一人称内视角形式,通过大学生如何吹嘘暑假期间,如何寻欢作乐,以及第一人称外视角下,穿插“21年来每年都能见识一次”,巧妙披露大学生父母的内心世界,富有戏剧性的同时,又在凸显消费文化渗透下,反讽因富足而自以为是的学生父母,相比直接以全知视角,或是通过勾勒某种故事情节,来达到叙事目的,该种第一人称内视角和第一人称外视角的有机融合手段,行之有效的突出戏剧性、讽刺性效果,读者在阅读时,也能被“21年来每年都能见识一次”所牵引,形成“该种意识形态具有持续性、不变性”的意识,凸显消费文化下,人的思想、行为总会延续的走向特定途径。
(二)介于叙事结构下的分析
叙事结构是小说内容的基本构架,作者在展开叙事时,普遍会遵循某个线索,有機的串联人物描写、故事情节推动、主题思想深化等,《白噪音》的叙事结构特殊点在于,没有像普通小说那般,采取单线闭合式的叙述结构,在综合探讨“死亡、人性”等的过程中,侧重于在时间层面上的人物观察、意识分析,披露人性百态的同时,多维度分析美国社会在危机面前下的意识形态表现。
比如在第一章节《波与辐射》中,作者并没有采取普遍的“结局性情节”叙事策略,在故事情节的延伸拓展上,大篇幅的运用空间切换及对话穿插,在牺牲可读性、趣味性的情景下,呈现具有深刻揭示性的叙事结构,其中空间切换上体现在教授家庭日常、芭比特在教堂中的授课课程等,串联起来的芭比特和杰克关于死亡、流行文化等的对话,呈现共时辐射性的叙事特点的同时,多维度分析了美国社会百态,及生态环境恶化下,人性在风险,不可控死亡下的无助,此外,在叙述过程中,还巧妙运用拼贴戏仿的技巧,比如18章,文章叙述者“我”去接比伊时,就运用了拼贴的手法,在比伊的航班还没有到达时,拼贴了劫后余生的某个航班乘客的场景叙述,扩充叙述空间的同时,也不免引人思考,技术的进步伴随着新的安全隐患产生,该种不可控的隐患难免让人产生对新的死亡方式的焦虑,除了拼贴手法外,作者在深化主题时,还大量运用戏仿的写作技巧,戏仿是通过在自身作品延伸其他作品,从而在调侃、致敬、探究的过程中,深化文章内容的艺术表现力,关于死亡的问题上,德里罗运用到“苏格拉底式的漫步”式的“死亡”探究形式,基于“如何面对死亡恐惧的问题”上,默里认为应当依托弗洛伊德的人性压抑理论,采用自我压抑、现实妥协、自我伪装的形式,来应对不自然,但了然于心的痛苦、现实、死亡等,杰克对该种观点的否定,正是对弗洛伊德的压抑理论的戏仿,透过戏仿,折射出人在死亡面前,产生人在死亡面前只能压抑、妥协的发问,极大渲染了人性在死亡面前下的茫然、无助。
(三)介于叙事方式下的分析
作者展开叙事时,穿插运用了概略叙述、场景描述等,在噪音描述、死亡讨论、场景分析等的过程中,凸显一种病态的、压抑的、空洞的精神生态危机,对人性的彷徨、无助、自我压抑及自我疏导等展开深层次分析,比如“吸入小剂量的尼奥丁,已经在我体内种植下死亡,按照计算机的说法,死亡在我体内是既定的事实了”,“我深刻意识到我们与死人处于同一空间”等,在场景描述及其延伸上,极富张力地展现了后现代社会繁荣背后人性的自我压抑。除了场景描述外,小说在延伸思考主题时,还大量运用概略描述,比如在小说中,作者大量穿插了电视节目、商品广告,以及无线电、微波等的概略描述,并在勾勒现代社会总是存在此类“噪音”的情景下,凸显现代社会科学进步的同时,也反衬在该种科学进步、社会发展的背景下,人类并不能在人性层面上,取得更好的发展,相反,“在一切声音之上,或之下,还有一种无法明确的沉闷吼声” ,凸显现代社会背景下,人类的焦躁不安及恐慌。无论是概略叙述,抑或者是场景描述,作者在尝试勾勒特定主题下的社会画面时,都对精神生态危机展开了诸多探究,相比普遍的叙述方式,该种方式可以更为全面的引人反思,增强读者与小说内容的思想碰撞。
(四)介于文体风格下的分析
《白噪音》作为长篇小说,在具备小说体裁一般叙述特色上,在内容处理、技巧运用等方面,也呈现出作者较具有特色的叙事风格,该小说在并没有过多的侧重于故事情节的垂直延伸,对人性与死亡,对压抑与疏导,对社会与个体等的综合探讨,往往重视横向的多角度分析,此外,作者也经常在片段化的场景,或场景中的细节上,进行综合探讨,比如作者安排结局时,并没有尝试基于因果逻辑关系,勾勒出具有明确方向性的结局,而是穿插运用“怀尔德穿过马路时,侥幸避开死亡”,“让人消受不起的日落”,以及超市内“老年顾客的面孔上肉眼可见的垂头丧气和惊愕”,诸多场景的穿插运用,多角度铺设最终结局的同时,也在增强空间现实的情景下,使得读者联系周遭生活,并获得情感共鸣,与作者所要传达的主题思想展开思想碰撞,再比如,逃离毒雾时,存在连续排比式发问,“电视网络上空无一物……怎么没有一个人进行实实在在的报道?他们真的是这样冷淡吗?难道他们对于泄露真的这么厌烦吗?”紧抓某个要点进行连串的发问,展露作者内心愤怒控诉外,也深化了小说的思想冲击效果。
三、总结
《白噪音》作为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巅峰之作,深刻披露了現代社会背景下,生态危机所引发的人性的失落、无助、惊恐,面对死亡逼近的自然语言,极具讽刺意味地描述了人类的反抗,叙事视角、叙事结构、叙事方式、文体风格具有鲜明的个性特点,其中叙事视角主要体现在第一人称内视角和第二人称外视角的穿插运用,叙事结构侧重共时层面上的多维度分析,同时有机运用到拼贴戏仿的写作技巧,叙述方式综合运用到场景描述、概略描述,文体风格整体风格除了小说的一般特色外,还注意细节延伸、横向多角度分析等。
参考文献:
[1]周敏.作为“白色噪音”的日常生活——德里罗《白噪音》的文化解读[J].外国文学评论,2015,(04):202-211.
[2]吴晨倩.“美丽的混沌”——从混沌理论角度解读唐·德里罗《白噪音》中的熵化世界[J].名作欣赏,2015,(33):109-111.
作者简介:
桂艳平,女,汉族,江西抚州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