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灰色关联研究*

付秀梅 杨 芳

(中国海洋大学 经济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一、引言

习近平总书记在农村改革座谈会上明确指出：“中国要强，农业必须强。”党的十九大报告也明确提出，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农产品贸易作为农业关键一环，成为相关学者研究的重点与热点。长期以来，我国农产品流通不合理，缺乏组织、信息不畅、基础设施不完善，以及科技化水平比较低，导致“谷贱伤民”“卖难买贵”等现象时有发生。尽管目前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在世界范围内影响经济活动，[1]但是从长期看，经济全球化、区域经济一体化趋势仍将不断加强，金融危机不断冲击。在此背景下，我国农产品贸易格局正在发生深刻变化。从总体上看，我国农产品贸易一直呈增长趋势，但贸易逆差持续扩大(如图1)。[2]加之近期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影响，我国农产品供应链生产与出口交货进度出现延迟，并且国外农产品进口需求减少，我国农产品出口进一步受到严重影响。[3]这给农业就业与农民收入以及农业经济发展等带来了严峻挑战。因此，有效提升我国农产品综合生产力和出口竞争力是我国在对外贸易战略调整过程中亟需解决的关键问题。

图1 2001—2019年我国农产品贸易总额和贸易逆差变化图

出口技术复杂度是用于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出口竞争力的重要指标。在出口技术复杂度概念方面，国内外学者解释不尽相同，并没有形成一致的定义。Hausmann 和Rodrik 首次提出“复杂度”概念，并用“复杂度”衡量各个国家出口产品质量和技术含量。[4]随后，Hausmann等人又提出“出口复杂度”概念，并用“出口复杂度”衡量各个国家总出口或出口产品、出口产业的技术含量。[5]Rodrik基于Hausmann等人研究，认为出口技术复杂度可以体现一个国家国际分工地位，如果一个国家主要出口高技术含量产品，那么其国际分工地位越高，反之，其国际分工地位越低。[6]在出口技术复杂度影响因素方面，有学者认为，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7]外商直接投资、[8]人力资本、[9][10]治理能力、[11][12]技术和贸易、[13][14]知识产权保护，[15][16][17]以及文化多样性等因素影响一个国家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18][19]有学者从多方面研究出口技术复杂度影响因素，[20]还有学者分别从贸易、[21][22]劳动力市场、[23][24]技术创新，[25][26]以及政策制度等层面研究对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影响。[27][28]

综上，国内外学者在出口技术复杂度方面开展了一系列研究，但是以农产品为对象，研究其出口技术复杂度的研究却很少，仍处于探索阶段。尤其近几年，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虽然呈明显上升趋势，但是其在全球价值链“微笑曲线”中仍然处于低端位置，[20]不具备竞争优势。因此，本文参考《农产品质量安全法》中的定义，将农产品界定为：从农业活动中得到的包括水产品在内的动物、植物、微生物及其相关产品，即来源于农业的初级产品。其中包括经过初加工以及不可食用农产品。在此基础之上，运用“成本发现”模型，选取影响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因素，进行出口技术复杂度影响因素灰色关联度分析，测算各影响因素对我国农产品技术复杂度影响力大小。最后，根据分析结果，提出提升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对策建议。希望以此提高我国农产品出口国际竞争力，打破我国处于全球价值链低端位置的尴尬局面，助力明确农业升级方向，推动农业贸易健康发展，有效利用国内外两个市场，促进经济增长，增加农民收入与出口创汇等。

二、中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影响因素确定与作用机理分析

(一)“成本发现”模型选择与影响因素确定

本文以内生增长理论为基础，借鉴 Hausmann 等人的“成本发现”模型，[5]分析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决定性因素。

假定出口部门的柯布—道格拉斯(C-D)生产函数为：

Y=AKαLβNγ

(1)

式中，Y、K、L、N分别表示产出、资本、劳动力和自然资源；在规模报酬不变条件下，α+β+γ=1；A表示出口部门配置资源并生产的全要素生产率(TFP)，假设A在[0-δ]区间上服从一致均匀分布，δ越大，出口部门生产率越高，其出口技术复杂度也可能越高。根据内生增长理论可知，δ由内部知识D(如人力资本、自主创新能力)、外部知识F(如对外贸易开放程度、外商直接投资)，以及促进内、外部知识积累的其他因素O(如法律制度、公共服务)共同决定，即δ=f(D,F,O)，则A表示为：

A=cDλDFλFOλO

(2)

式中，A的要素投入是规模报酬递增的，所以，λD+ λF+ λO> 1，c表示影响TFP的其他因素。

根据“成本发现”模型可知，一个企业生产出新产品之后，将面临两种选择，要么继续生产自己新产品，要么模仿生产率最高(Amax)的企业所生产出的产品。假设该企业生产率为Ay，模仿效率为σ，且σ在(0,1)区间内。若Ay>σAmax，该企业将选择继续生产自己新产品，反之，模仿生产率最高的企业所生产出的产品。

假设企业数量为n，则Amax期望值为：

(3)

该企业选择模仿生产的概率为：

(4)

则该企业选择模仿生产的期望值为：

(5)

同理，该企业选择生产自己新产品的概率及期望值分别为：

(6)

(7)

最终，出口部门A期望值可以通过计算得出，即：

E(A)=Prob(Ay≤σAmax)×E(Ay|Ay≤σAmax)+Prob(Ay≥σAmax)×E(Ay|Ay≥σAmax)

(8)

将式(2)和式(8)带入式(1)，可以得到关于出口技术复杂度函数，即：

(9)

由式(9)可以发现，出口技术复杂度由内部知识、外部知识、促进内外部知识的其他因素、人均资本、人均自然资源，企业数量共同决定。

基于以上分析，并结合相关学者研究，[20]本文从内部知识中选取人力资本和自主创新能力，从外部知识中选取对外贸易开放程度和外商直接投资，从促进内外部知识的其他因素中选取农业劳动力规模、农业公共投资和经济发展水平作为影响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因素(如图2)。

图2 中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影响因素

(二)影响因素作用机理分析

基于上文“成本发现”模型确定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影响因素，我们进一步分析了各个影响因素的作用机理，如图3所示。

图3 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影响因素作用机理

1、人力资本促进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提升。一方面，人力资本通过直接增加知识储备量的方式提升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例如提高从业人员知识素养，使其具备高技术水平和创新能力，从而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提高劳动生产率，进而扩大农产品出口份额，提升农产品出口质量，以有限资源创造更大价值。另一方面，人力资本通过促进外商直接投资、信息化水平、金融发展等方式间接提升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

2、自主创新能力促进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提升。凭借自主创新节约时间成本，规避不确定性风险，提高研发效率和科技成果转化率，进而提高技术水平。同时，实现资源优化配置，推动变革管理方式与组织形式，实现专业化分工与精细化管理，进而提高企业劳动生产率。通过自主创新突破高科技枷锁，打破技术性贸易壁垒，跨越贸易障碍，打通国际市场，增强国际竞争力。

3、对外贸易开放程度促进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提升。对外贸易开放程度越大，农产品进入国际市场的门槛降低，贸易规模扩大。在此基础之上，我国企业拥有更多机会参与国际分工与合作，并且接触高端产品，学习先进技术，从而实现我国农产品品质化与多样化，进而提高其出口技术复杂度。

4、外商直接投资通过技术溢出效应、竞争和模仿效应提升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通过外商直接投资技术溢出效应，东道国将吸收国外先进技术和有效管理理念，将其与自身已有技术方法相融合，形成先进技术、完善的产业组织形式和管理方法，从而促进其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提高。外商直接投资还会加剧企业之间竞争。本身不占据优势的本土企业为生存，为占据一定市场份额，不得不基于自身已有基础，进行模仿与创新，加快研发步伐，提高企业自身技术水平，注重职业培训，提高工作人员职业素养。在一次次良性竞争过程中，整个农业技术水平持续升级，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不断提高。

5、农业劳动力规模抑制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提升。根据要素禀赋理论，一国会密集使用相对富裕要素生产商品。如果一个国家是劳动富裕型国家，该国劳动力价格就会相对比较便宜，那么密集使用劳动力要素所生产的商品，即劳动密集型商品，其相对价格就会因更便宜而形成一种价格优势，但是该商品技术含量就会相对比较低。对于我国农产品而言，如果农业劳动力规模越大，农产品就越可能是劳动密集型产品，虽然会有价格优势，但是其技术含量会比较低，从而导致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比较低。

6、农业公共投资促进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提升。通过固定投资方式完善基础设施，升级生产设备及工艺，改善生产环境，推动变革管理方式与组织形式，推进农业现代化发展，实现生产专业化、产品品质化与多样化，进而提高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

7、一国经济发展水平与出口技术复杂度密切相关。[5][7][29][30][31]在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计算过程中，经济发展水平是重要衡量指标，并且与出口技术复杂度呈正相关关系。

三、中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灰色关联分析

(一)数据来源说明

考虑到计算复杂性以及数据可获得性，本文用高等院校入学率作为衡量人力资本指标，用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支出作为衡量自主创新能力指标，用贸易额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作为衡量对外贸易开放程度指标，用外商直接投资表示外企在中国直接投资存量，用农业就业人员占就业总数百分比作为衡量农业劳动力规模指标，用政府农业支出作为衡量农业公共投资指标，用按购买力平价(PPP)衡量的人均 GDP(2011年不变价国际元)作为衡量经济发展水平指标。

其中，高等院校入学率、农业就业人员占就业总数百分比、按购买力平价(PPP)衡量的人均 GDP(2011 年不变价国际元)和贸易额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均来源于《世界银行数据库》，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支出和外商直接投资均来源于国家统计局，政府农业支出来源于FAO数据库，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由相关资料整理得出。鉴于所需数据可获得性及时效性，本文将区间设为2007—2017年。

(二)方法阐释

灰色关联度分析是一种用于定量描述和比较的方法，主要分析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之间关联程度而被广泛应用于各个领域。其主要方法是通过计算参考序列与各比较序列之间关联度而确定各比较序列在整个系统中的主次关系。[31]具体计算方法如下：

1、确定参考序列和比较序列

参考序列是由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所构成的序列，比较序列分别是由高等院校入学率、农业就业人员占就业总数百分比、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支出、按购买力平价(PPP)衡量的人均 GDP(2011 年不变价国际元)、政府农业支出、外商直接投资和贸易额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所构成的序列。

参考序列为：

{Yi}={Y1,Y2,Y3,......,Yt}

(10)

比较序列为：

(11)

式中，i表示时间，n表示影响因素个数。

2、归一化处理

本文将采用均值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即归一化处理，公式为：

(12)

3、计算差序列

以归一化处理后参考序列和比较序列为基础，计算差序列，即参考序列与比较序列绝对差，公式为：

ΔZin=|yi-xin|

(13)

式中，ΔZin表示第n个比较序列与参考序列绝对差，i表示时间。

4、计算关联系数

在计算出的差序列中找出最大数值和最小数值，分别记为ΔZmax、ΔZmin，则关联系数公式为：

(14)

式中，ε作为分辨系数，通常取值0.5，其主要作用是为避免ΔZmax过大而导致关联系数失去意义。

5、计算关联度

将每一个序列中的i个关联系数进行算术平均，得到各个比较序列与参考序列之间的关联程度，其计算公式为：

(15)

式中，δn表示第n个比较序列与参考序列之间关联程度。将计算出的n个关联度进行大小顺序，得到各影响因素在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影响过程中的主次关系。

(三)实证结果与分析

根据上述计算方法，计算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与其各影响因素之间关联程度，具体计算结果如表1所示。

从表1排序结果中可以发现，首先是以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支出为代表的自主创新能力和以高等院校入学率为代表的人力资本，这两项指标与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关联程度最高，关联度分别高达0.8964和0.8552。这表明，自主创新能力和人力资本对于提升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非常重要。原因在于自主创新能力和人力资本直接关系产品技术含量。近年来，我国强化科技创新体系，攻克技术难关，争取掌握创新发展主动权，同时，持续加大教育投资，完善教育体系，注重校企合作。对此，我国农业自主创新能力和人力资本明显增强。我国企业凭借自主创新能力和较高人力资本水平节约时间成本，规避不确定性风险，提高研发效率和科技成果转化率，从而实现生产专业化、产品品质化与多样化，进而提高产品出口技术水平。

表1 灰色关联度计算结果

其次是外商直接投资和以政府农业支出为代表的农业公共投资，关联度分别为0.7752和0.7344。外商直接投资和农业公共投资对于提升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同样重要。原因在于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离不开技术投资和资金保障。近年来，我国外商直接投资总体上呈明显增长趋势，从2007年的747.68亿美元增加到2017年的1310.35亿美元。通过技术溢出效应，我国不断吸收国外先进技术和有效管理理念，将其与自身已有技术方法相融合，形成先进技术、完善的产业组织形式和管理方法。同时，习近平总书记在农村改革座谈会上明确指出要加强农业，并且党的十九大报告也明确提出，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所以，我国农业公共投资也呈明显上升趋势。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

再次是以贸易额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为代表的对外贸易开放程度和以农业就业人员占就业总数百分比为代表的农业劳动力规模，这两个影响因素关联程度一般，关联度分别为0.6774和 0.6558。原因在于相较于农业劳动力规模，对外贸易开放程度直接关系到农产品进入国际市场的门槛。近年来，我国农业劳动力规模呈下降趋势，这在一定程度上对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提升起促进作用。但是，由于国际市场竞争愈演愈烈，国际贸易环境存在诸多不确定性因素，尤其是绿色贸易壁垒、技术贸易壁垒，以及各种调查使我国农产品出口难度加大，对外贸易开放程度不容乐观，这对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提升起到明显抑制作用。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为什么近年来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呈上升趋势，但是其在全球价值链“微笑曲线”中仍然处于低端位置的原因。

最后是以人均GDP为代表的经济发展水平，与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关联程度不显著，关联度为0.5954。原因在于，我国GDP总量和人均GDP存在不对称性，这在一定程度上拉低了与出口技术复杂度关联度。并且，现在我国经济发展水平已经达到一定高度，对于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而言，国民经济平均每提高一个百分点的影响已不显著。但即使如此，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提高仍然离不开经济发展，需要经济发展支撑。所以，经济发展水平仍然是提升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一个重要突破口。

四、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基于“成本发现”模型，选取影响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的主要因素进行作用机理分析。然后，进行出口技术复杂度影响因素灰色关联度分析，测算各影响因素对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影响力大小，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自主创新能力和人力资本是提升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最重要的两个影响因素，关联度分别高达0.8964和0.8552。自主创新能力通过提高技术水平和生产率水平提升出口技术复杂度，人力资本通过增加知识储备量和提高信息化水平等提升出口技术复杂度。

第二，外商直接投资和农业公共投资对提升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具有重要作用，关联度分别为0.7752和0.7344。外商直接投资通过技术溢出效应、竞争和模仿效应提升出口技术复杂度，农业公共投资通过完善基础设施、升级生产设备等提升出口技术复杂度。

第三，对外贸易开放程度和农业劳动力规模影响效果一般，关联度分别为0.6774和 0.6558。其中对外贸易开放程度能够降低农产品进入国际市场的门槛，农业劳动力规模制约农产品类型。

第四，经济发展水平，尽管这一因素对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影响效果不显著，关联度为0.5954，但仍是提升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重要突破口。

(二)建议

针对前文实证结果、结合当前贸易现状，为提升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主要提出以下几方面对策建议。

1、加大自主创新力度，扩大研发投入规模

自主创新能力是提升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重要突破口，我国为实现由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转变，需加大自主创新力度，扩大研发投入规模。

第一，营造良好创新环境。政府需要完善创新体制机制，形成“政产学研”相结合的自主创新体系，建立健全相关政策法规，鼓励引导自主创新。例如，给予研发团队一定奖励、补贴，对高端农产品出口进行减税退税等。同时，注重知识产权保护，维护研究者合法权益，最大限度激发其创新积极性。第二，扩大研发投入规模。政府和企业要畅通融资渠道，扩大研发投入规模。为研发活动提供一定资金保障，解决资金短缺问题，优化资金配置，集中财力向产教融合协同创新项目倾斜。在拥有充足资金的基础上，生产出更高端的农产品。

2、注重人才培养，提高人力资本水平

人才是经济发展的动力之源，是知识和技能的集中体现，对于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提升具有积极促进作用。我国应该继续实施人才强国战略，注重人才培养，提高人力资本水平。

第一，加大教育投资，完善教育体系，注重校企合作。教育投资是人力资本的核心，教育投资过程实际上是人力资本的一种积累过程。政府要加大教育资金投入，建立高等院校和培训机构以培养专业性人才，设置教育专项基金，加大科研经费支出；完善教育体系，注重专业技能训练，优化教育结构，缓解城乡地区间教育不平衡问题；注重校企合作，践行“双轨制”教育，学校可以根据企业需求有针对性地开展相关课程，企业可以为学生提供实践机会，根据自身需求对其进行培训。第二，建立健全相关引才政策体系，并注重人才保护。政府要创造良好就业环境，吸引国外具有农业相关知识的高技术人才来我国就业，通过“干中学”获取国外先进技术和管理理念以提高自身技术和管理水平。同时，企业要建立健全奖惩机制、竞争机制，激发相关人员工作积极性；营造良好工作氛围，建立优秀独特的企业文化，注重员工身心健康、工作体验。

3、鼓励外商直接投资，充分利用其技术溢出效应及竞争效应

外商直接投资通过技术溢出效应、竞争效应提升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而如何吸引、有效利用外商直接投资是我国在当前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之下亟需解决的关键问题。

第一，注重引资质量。在吸引外商直接投资时，要将引资质量放在首位考虑。[32]改变以往追求引资数量观念，要积极吸引高技术含量的绿色企业进入国内，避免与技术含量比较低、污染严重的外国企业开展相关工作，从而为更好学习借鉴外国先进技术奠定基础。第二，优化投资环境。面对全球性疫情，要营造良好投资氛围，实现公平、公正、公开；简化投资程序步骤，实现投资快捷化、便利化。以此鼓励外国先进企业来华投资设厂、吸引外国高技术人才来华学习交流。要加强合作，充分利用其技术溢出效应及竞争效应，实现技术创新升级，从而提高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

4、加大对外贸易开放，推动农产品“走出去”

对外贸易开放程度是影响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的重要因素，尤其是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之下，发挥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应该从企业和政府两个主体层面加大对外贸易开放程度。

第一，对于国内相关企业而言，要牢牢把握“一带一路”新机遇，以国家政策为契机，参与国际分工与合作，接触高端农产品，学习先进技术与经营理念；调整产品结构，增加农产品附加值，进行精深加工，增加文化内涵，实施品牌战略，[33]实现我国农产品品质化与多样化。第二，对于政府而言，要加强农产品质量监管，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加大违法打击力度；建立健全农产品贸易信息服务体系，整合利用相关资源，有效提高内部信息化管理，最大限度规避贸易风险；制定出口支持政策，设立出口专项基金，畅通出口信贷和金融服务渠道，为企业出口减少负担，提供资金支持。

5、加快推进农业现代化进程，适当减少农业劳动力规模

我国要加快推进农业现代化进程，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实现农业自动化和机械化，科学有效利用资源，以此代替部分农业劳动力。而如何加快农业现代化进程是当下应该解决的关键问题。

第一，对于现代化龙头企业而言，要改变成本结构，多元主体共同投资，形成紧密产业链，分担固定成本、减少交易成本，以及优化管理成本，从而改变价格策略，以提高现代化龙头企业运营能力。[34]与此同时，现代化龙头企业要逐级替换传统农业生产要素，进行新旧动能转换，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发展节约型农业。第二，对于政府而言，要进行科学引导和政策扶持，注重评估和预判农业相关扶持政策实施效果，以保持相关扶持政策的持续性和有效性。建立健全综合信息服务平台，整合相关资源，推动各农业主体积极参与其中；以需求为导向进行精准创新，实现增值，循序推动农业现代化进程。在农业现代化进程中，逐步减少农业劳动力规模，促进我国农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