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妍春
[摘 要]性别对教育的影响,特别是对外语学习的影响,不容忽视。本研究采用对录音评分的方法,旨在调查性别对当代中国高校非英语专业大学生英语“母语口音”习得是否存在显著差异。研究表明:就是否接近英语“母语口音”而言,男性和女性学习者的总体口音水平是相似的,差异并不是十分显著。尽管男性学习者较女性学习者口音更接近英语“母语口音”,但男女学习者总体的英语口音与英语“母语口音”相差甚远。
[关键词]性别差异;英语口音;英语“母语口音”
[中图分类号] H31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3437(2020)09-0137-03
你是否考虑过为什么医生只有在了解患者性别之后才给出正确的处方?你是否思考过为什么我们每个人的简历上以及填写个人基本信息情况表的时候都必须包含一栏“性别”?原因之一就是性别能给人们在日常生活和学习中的不同方面提供非常重要的信息。一些研究表明,女性与男性有着不同的先天能力,男性学习者普遍在理科,如数学科目中优于女性学习者[1]。此外,我们当中的许多人可能也会经常听到女性在语言学习方面比男性更具有优势,而男性通常在数学、物理和生物等理科科目中表现更佳的言论。或许你也曾听到过“女孩比男孩更喜欢说话,所以她们在外语学习上表现得要比男孩好”的说法[2]。这不得不让我们思考性别与学习者在不同学科领域中的学习表现之间的关系。那么性别差异在语言学习,特别是外语学习过程当中,是否也起到一定的作用呢?性别对英语学习的影响值得我们探究。著名学者Andreou, Vlachos and Andreou认为:性别被视为影响外语或第二语言学习的关键因素之一[3]。研究性别差异对学习的影响有着悠长的历史,而且有相当多的研究者致力于研究性别差异对外语学习中的不同学习动机的影响[4]。然而,在这一领域当中,性别差异与英语口音相关的研究并不多,特别是当研究对象是中国本土英语学习者的时候。因此,本研究旨在探究以下问题:性别差异和英语“母语口音”习得之间存在怎样的关系?中国当代大学生中男性和女性学习者在英语“母语口音”习得水平方面有何不同?是否存在显著性差异?以及性别差异是否影响大学生英语“母语口音”习得水平?
一、研究设计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的研究对象为40名年龄从17岁到21岁不等的广西民族大学学生。所有参与者都是从同一年级非英语专业中不同专业的四个不同班级中选出的。参与者被分为两组,一组由20名女学生组成,另一组由20名男学生组成。本研究的研究对象将英语作为外语来学习,并且所有人每周都接受相同时间的规范性英语课程学习(至少3小时)。他们不是英语初学者;所有人都有一定的英语口头表达和阅读理解基础。其中,近一半的参与者(40人中的17人)在10岁之前开始接受正式的英语课程教育。
(二)研究素材和数据采集
研究对象在空闲时间利用手机的录音功能或者电脑外接麦克风设备录音,并将音频保存为.mp3格式。每段录音音频不得超过1分钟。每个研究对象都有无限次录音的机会。录音完毕后所有参与者选取自己最满意的一次录音音频以邮件的形式发送到指定邮箱。录音部分使用的素材是来自Rainbow Passage的第一段[5]。本段落仅由6个使用基本词汇和基本句子结构的句子组成。Rainbow Passage的创建是为了测试英语口语的流畅性和口音。许多学者在他们的研究中使用Rainbow Passage来测试英语学习者不同的音位和语音特征[6]。
(三)研究分析方法
所有研究对象的录音音频都会由一组(4名)年龄从24—28岁不等的、母语为英语的评委通过使用1—5的等级来评分。其中3名评委目前(或曾经)都是英语教师。他们都有在中国大陆担任为期数月至一年以上英语教师的经历。另一名评委是一位在英国读化学专业的博士研究生。4名评委之间互不认识。评分标准1分表示 “绝对非本土;非常强烈的外国口音”,而5分表示“绝对本土;没有外国口音”。评委根据参与者的语音语调、流利程度、停顿次数等对录音音频进行打分。得分越高,参与者具有更高程度的本地化口音,即英语“母语口音”。一些研究人员使用类似的全球评定量表来衡量外国口音。这在测评口音程度方面具有很高的可靠性[7]。在给出最终分数之前,评委们会听到评分标准中1—5分所对应的英语口音水平的样本音频。每个评委有2次打分机会。第一次打分会被当作是试打分。在试打分阶段,样本音频会混入实际研究对象的音频当中。这是为了检验评分者是否能够真正区分1—5分所对应的英语口音,从而对研究对象音频给出正确的得分。试打分阶段的分数不计入最后的总分。第二次评分才是真正的评分。评委随机抽取研究对象的音频来听(有可能同一音频抽到2—3次)并给出分数。最后,所有的数据将通过SPSS来计算阶级相关系数。这一系数才是每个研究对象最终的音频得分。考虑到评委所打出的分数的可靠性和一致性,以及检验是否4位评委之间给出的分数存在相互影响,研究者还使用SPSS软件分析了4名评委所给出分数之间的同类相关系数(intra-class correlation coefficient)以及评分者之间的可信度系数(Cronbachs Alpha)。
二、研究结果与讨论
研究结果将以图表数据的形式呈现出来,具体如下。
表1呈现了各个分数段男女学习者得分的人数分布情况。获得1分的有22名参与者,其中57%是女性学习者。在得分2分的16名参与者中,女性和男性比例相同。在得分3—4分的参与者中,男性参与者比例为100%。没有女性学习者获得3分和4分。在5分这个分数段中,没有女性学习者和男性学习者。表1反映出我国当代大学生男女学习者总体的英语口音水平较低,与标准的英语“母语口音”有一定的距离。
为了检测男性学习者与女性學习者英语“母语口音”的水平差异,他们的音频得分数据将会被输入到SPSS软件中,用以计算男女各组的平均分和标准差(见表2)。表2表明,男女学习者在英语口音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且男性参与者获得的平均口音评分略高于女性参与者(男:M = 1.89, SD = 0.87;女:M =1.79, SD = 0.45)。由此得出男女学习者之间的英语口音相似,且男性学习者的英语口音更接近英语“母语口音”。
表3数据也证实了这一结论。用于检测两个独立样本间是否存在显著差异的T检测也被用于该实验当中。研究对象的音频得分数据作为“测量变量”和研究对象的性别作为“分组变量”分别被录入SPSS软件当中运算。运算结果得出,男女学习者英语口音之间没有显著差异(t = -.457, df = 38, p = .65 > .05)。
图1展示了男性学习者和女性学习者英语口音评级模式,进一步印证了以上结论。可以看出,男女学习者的口音差异不是很大,两个图形基本一致,且女性学者的英语口音评级比较均衡(波动更小);而男性学习者的英语口音评级分数高低差异较大,更加多变。此外,从图1可以很容易地看出,最高分和最低分都出自男性学习者这一组,分别为最低1分,最高4.25分。同时,这个最高分也是所有40名研究对象当中的最高分。
从表4可以看出,4名评委所给出分数之间的同类相关系数为0.891(>0.7)。这表明评委给出的分数高度可靠并且彼此之间没有相互影响。同时,评分者之间的可信度系数存在显著的一致性。这表明以上研究所用的数据具有相当高的可靠性。Polat and Mahalingappa于2010年的研究当中也运用了1—5的等级这一评分标准来给实验对象进行评分[7]。他们的实验结果也体现出不同评分者就同一音频录音所给出的分数具有一致性。相似的一致性也可以在本研究结果当中找到。
有几个因素可能促成以上结果。首先,中国的教育工作者并不太注重学习者的英语发音和口语能力。相反,他们倾向于强调英语的理解能力、阅读能力和听力能力。中国的大多数学生被要求参加仅包含听力、阅读和写作部分的英语测试。随着时间的推移,学生会忽略发音的重要性,从而使得自身英语口音与英语“母语口音”差距较大。其次,我国缺少针对英语教师英语口语发音和口语流利程度方面的师资培训。在没有任何英语口音、发音考试和培训的情况下,仅需要通过英语考试和教学技能考试就能够获得英语学科的教师资格证。假设一位英语教师在自身发音就不标准的情况下,他所教出来的学生能够有正确的英语发音、拥有接近英语“母语口音”的水平吗?另外,大多数英语学习者自身也没有重视英语发音规范的重要性。他们在课后不练习英语发音,并且认为英语单词和语法比发音更重要。如果没有经过任何相关练习,如何能够获得更高水平的英语“母语口音”和流利英语会话的能力?仅仅只有想要学习英语并学好英语的动力是远远不够的。
三、研究局限性
本研究仍然存在一些局限性。其中之一是研究对象规模较小,仅有40人,并不能够广泛代表广西民族大学学生的英语口音水平,且容易导致一些单方面的结论。另一局限性是所有参与者使用不同的设备进行录音,而不是所有人在同一地点使用同一设备进行录音,这可能会影响到他们最终的评级分数,因为他们提供的最终的音频质量会受到环境等不同因素的影响。
四、结语
本研究以广西民族大学非英语专业学生为例,对性别差异与英语“母语口音”习得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研究得出在英语“母语口音”习得过程当中存在性别差异,但该差异并不十分显著。其中,男性学习者口音比女性学习者口音更接近英语“母语口音”。而男女学习者总体的英语口音与英语“母语口音”相差甚远。有几个因素可能促成这一结果。首先,中国的教育工作者忽视英语发音和口语能力,与英语相关的考试也仅最着重于笔试和听力。另外,英语学习者自身也没有重视英语发音规范的重要性。
[ 参 考 文 献 ]
[1] Saidi, A. A. and Al-Mahrooqi, R. 2012. The Infl?uence of Gender on Omani College Students English Language Learning Strategies, Comprehension and Motivation.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pplied Linguistics and English Literature, 1(4), pp. 230-244.
[2] Polat, N. 2011. Gender differences in motivationand L2 accent attainment: An investigation of young Kurdish learners of Turkish. Language Learning Journal,39(1), pp. 19-41.
[3] Andreou, G., Vlachos, F. and Andreou, E. 2005. Affecting factors in second language learning. Journal of Psycholinguistic Research, 34, pp. 429-438.
[4] Ghazvini, S. D. and Khajehpour, M. 2011. Attitudes and motivation in learning English as a second language in high school students. Procedia Social and Behavioral Sciences, 15, pp. 1209-1213.
[5] Fairbanks, G. 1960. The Rainbow Passage. Voice and Articulation Drillbook. 2nd edition. New York: Harper & Row. pp.127
[6] Seaver, E. J., Dalston, R. M., Leeper, H. A., and Adams, L. E. 1991. A study of nasometric values for normal nasal resonance. Journal of Speech, Language, and Hearing Research. 34(4). pp. 715-721.
[7] Polat, N. and Mahalingappa, L. J. 2010. Gender differences in identity and acculturation patterns and L2 accent attainment. Journal of Language, Identity, and Education. 9(1), pp. 17-35.
[責任编辑:陈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