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留学生习得汉字问题及解决对策

王嘉天,王振来

(1.大连理工大学 国际教育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4；2.辽宁师范大学 国际教育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9)

中国和俄罗斯是友好邻邦，随着新时代的到来，俄罗斯将汉语纳入国民教育体系，于 2019年首次举行汉语科目考试，这项新政策意味着将有越来越多的俄罗斯学生学习汉语。王宁(1990)认为“教外国人学汉语，是不能绕过汉字的”[1]5。学习汉语必须学习汉字，汉字在汉语学习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汉语属于汉藏语系，俄语属于印欧语系，汉字与斯拉夫文字差别非常大。俄罗斯留学生在学习汉语过程中普遍存在着重口语、轻汉字、重阅读、轻书写的倾向，感到汉字难认、难记、难写，汉字已成为俄罗斯学生学习汉语最大的难点之一。

虽然三难问题早已被人们意识到，但是目前还没有解决好，汉字习得问题仍一直困扰着俄罗斯留学生。受母语负迁移影响，俄罗斯留学生习得汉字时，在字音、书写和字义理解方面都有不同程度的问题。学不好汉字，就不能很好地掌握汉语，汉字偏误已成为俄罗斯留学生亟需解决的问题。本文对俄罗斯留学生习得汉字问题进行多角度探讨(1)本文的语料来源有三：(1)汉字书写语料来源于俄罗斯留学生的作业；(2)字音方面的语料来源于俄罗斯留学生读生词和课文；(3)字义方面的语料来源于俄罗斯留学生课堂回答问题。，并分析了问题产生的原因，提出了解决俄罗斯学生学习汉字的对策。希望通过我们的研究，有助于解决俄罗斯留学生习得汉字难题，从而让他们更快更好地学习汉语。

一、汉字字音的问题

汉字与字母文字属于不同性质的文字，汉字有着独特的构型方式和认知途径。汉字是音节文字，一字一音，字音由声母、韵母、声调三部分组成，字音是汉字外在的形式特征，人们可以凭听觉感知。俄罗斯留学生习得汉字读音时，受俄语语音的影响，常常出现一些偏误现象。

1.习得声母、韵母、声调存在的问题

(1)习得声母存在的问题。汉语有21个声母，俄罗斯学生在学习汉语21个声母时，有几组声母问题最大，如舌面音j q x、舌尖前音z c s、舌尖后音zh ch sh 等，在发音上常常不准确，我们发现主要是不了解声母的发音部位或发音方法。如z c s和zh ch sh的主要区别在于发音部位不同，z c s是舌尖前音，发音时舌尖接触上齿，而zh ch sh是舌尖后音，发音时舌尖翘起，接触上颚，俄罗斯学生常常找不到准确发音部位，而出现读音缺陷。除了上面的几组声母以外，还存在不区分送气音和不送气音问题，如b p；d t主要差别在于送气和不送气，因俄语送气不送气不影响意思表达，而汉语则不同，在表义上具有很大的差别，所以留学生把“肚子疼”说成了“兔子疼”。要想解决学生习得声母问题，最好通过口腔示意图告诉学生发音时的准确位置，找准发音部位和发音方法。增加练习次数，有意识训练学生，一段时间后，声母发音问题会慢慢解决。在初级阶段发音特别重要，这个时期一旦发音不标准，养成习惯，以后就难改了。

(2)习得韵母存在的问题。俄罗斯留学生不仅在习得声母方面存在问题，在习得韵母方面也存在很多问题。汉语有39个韵母，俄罗斯学生习得韵母的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单元音o e i u ü发音有缺陷；前鼻音an en in和后鼻音ang eng ing不区分；ei和ui混淆等。在习得汉语字音时，受俄语元音и的影响，发汉语元音i时不准确，因为俄语и可转换成拉丁文i，俄语元音и的读音，近似于汉语韵母ei的读音，如此下来，形成习惯，就会造成发音不准，而且时间久了这个偏误很难纠正。j q x与ü相拼时，省略了两点，而俄罗斯学生不知道这个规则，常常把ü读成u。受俄语元音o发音的影响，俄罗斯留学生对汉语韵母o 和ou的发音不区分，汉语 ou发音时，口腔开度明显地由大变小，俄罗斯学生收音时口腔开度依然没有变化，这就造成一些汉字读音出现了缺陷。

(3)习得声调存在的问题。汉语是有声调语言，而俄语是无声调语言。俄罗斯留学生在习得汉语声调时，受母语负迁移影响，常常出现偏误现象。在汉语四个声调中，俄罗斯留学生最难掌握的是上声(214调)和阳平(35调)，其次是去声(51调)和阴平(55调)，从难度排序来看：上声>阳平>去声>阴平。由于俄罗斯学生在习得声调时普遍起音较高，阳平35调往往被读成45调甚至55调，214调的上声被读成去声和近似阴平的51调或55调。如把“美”读成“mèi” ，把“小”读成“xiāo”。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最好掌握不同声调的发音技巧，然后反复练习。比如上声调难，就多找一些上声字，进行反复练习，克服急躁心理，可以试着通过延长“上声”的发音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

2.习得多音字存在的问题

一字多音现象在汉语中很普遍，而且每个读音都有不同用法,形成字同而音不同，这给俄罗斯留学生习得汉字字音增加了很大难度。他们在学习过程中常常是先入为主，如“得”在习得中先出现的音de，以后出现的不同的读音都读de，这样就出现了偏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通过“得”在句子结构中的位置来确定读音。例如：

(1)小李媳妇把衣服已经洗得很干净了，婆婆仍不满意。

(2)你得去一趟大使馆，早一点儿把签证办好。

(3)因为我得了中国政府奖学金，所以才能来中国留学。

例(1)“得”在动词后，形成“动词+得+补语”结构，作程度补语的结构助词读成“de”，没有实际意义，只起语法意义。例(2)“得”在动词前，形成“得+动词”结构，用在动词前边时，做助动词，有“需要”的意思，读成“děi”。例(3)“得”为动词，后可带“了、过”，读成“dé”，是“得到”之意。

诸如此类的字特别多，比如“着”有不同读音：着(zháo)火、着(zháo)急、看着(zhe)、停着(zhe)等。字音不同，字义也完全不同。在教学时要善于归纳一字多音现象，并进行区分，让俄罗斯留学生了解汉字的一字多音现象。

3.习得同音字存在的问题

除了一字多音现象以外，汉字还存在大量音同而字不同的语音现象，我们称为同音字,这也是俄罗斯学生习得汉字难点问题。如“做(做饭)、作(作业)、座(座位)、坐(坐下)”都读zuò；“气(气球)、汽(汽车)”都读qì；“练(练习)、炼(锻炼)”都读liàn。俄罗斯学生经常把这些同音字混淆，出现张冠李戴现象。据调查下面这几组同音字偏误率也较高，如“直(直爽)、值(值班)、植(种植)”；“工(工作)、公(公司)”；“辩(辩护)、辨(辨别)”；“快(快乐)、块(一块)”；“刚(刚才)、钢(钢铁)、纲(提纲)”；“竟(竟然)、竞(竞赛)”等。

这些同音字对俄罗斯留学生来说，特别难区分，实际上区分的最好办法是看字形，通过偏旁的组合分析字义，就比较容易掌握了。有的学生经常把“气”与“汽”混淆，通过偏旁来解释，没有三点水旁的“气”，像云气蒸腾上升的样子，指的是气体、空气、气温等；而有三点水旁的“汽”是液体，如汽油、汽水等。“座与坐”的差别在于有没有“广字旁”，“广，殿之大屋也”(《说文解字》)，“座”与“坐”从偏旁角度很容易区分，“座”的含义是依山崖建造的房屋供人坐的地方，为名词；“坐”是席地而坐的行为，为动词。可见，了解汉字的字义信息对正确使用汉字至关重要。

总之，在字音习得的过程中，俄罗斯留学生产生偏误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方面受母语语音负迁移的影响，另一方面还受汉字语音自身复杂化的影响。所以俄罗斯留学生在习得汉字字音初期，字音练习要有针对性，教师要不断纠正学生的读音，勤加练习，可以利用延长发音等方法纠正不正确声母、韵母和声调。对于一字多音和同音字的问题，就需要学生在习得字音的过程中用字形对比法，对一些字音的特殊情况进行归纳，以便更好地习得汉字字音。

二、书写方面的问题

俄语是拼音文字的语言系统，所以对俄罗斯留学生来说习得汉字难度不只在字音方面，在书写方面问题也不少。汉字是方块字，人们借视觉而感知，在书写过程中有一些书写要求，而不是形似就行了。据我们观察俄罗斯留学生在书写过程中，常常出现各种各样的偏误，笔画书写顺序偏误的比例最高，部件组合时笔画丢失或改变所占比例位居第二位，整字结构布局随意性大居第三位。对于高级阶段的俄罗斯留学生来说，虽然学生的“字感”有了很大的提升，书写汉字也更加规范，但在笔画层面仍旧存在着问题,特别是笔顺问题，很多学生不知道先写什么后写什么。部件层面的偏误比例比笔画层面相对少一些，由此看出，笔画少的汉字比笔画多的汉字书写起来相对容易，产生的偏误也少很多。

一些汉字的偏旁和部件形体相近或相似，如果学生不认真识别，也很容易写错，如“氵、冫”“亻、彳”“厂、广”“日、目”“尸、户”“田、曰”“衤、礻”“、”等。俄罗斯留学生在书写的过程中常常把“寒冷”中的“冷”加了一点变成了“泠”；把“居住”中的“住”多加了一撇变成了“往”；把“车库”中的“库”少写了一点变成了“车厍”；把“男人”中的“男”少写了一竖变成了“曰”和“力”的组合；把“屋子”中的“屋”多加了一点变成了“房子”的“房”的上半部；把 “谈话”中的“谈”写成了“淡”。还有一些独体字或合体字的笔画因长短、曲折的不同而产生形近字，如“土、士”“贝、见”“末、未”等，俄罗斯学生书写这种形近字出现的偏误比例最高。

从上述汉字书写情况可以看出，俄罗斯留学生对汉字部件的位置关系把握不好。原因在于俄罗斯留学生对汉字结构掌握得不扎实，导致书写汉字过程中出现不规范汉字。解决俄罗斯留学生习得汉字有很多方法，首先，学生需要掌握汉字的基本笔画[1]33：传统的汉字基本笔画，即“点(丶)、横(一)、竖(丨)、撇(丿)、捺(乀)、折(乛)、钩(亅)”，又称“永字八法”，除了要掌握了这些基本笔画以外，还要掌握派生笔画，共25个。另外还要掌握汉字的书写顺序，基本规则为：先横后竖，先上后下，先撇后捺，先左后右，先外后内，先中间后两边，先进去后关门[1]40，将笔画按照一定的笔顺构成部件，再构成整字。而这一过程的基础就是俄罗斯学生要了解汉字结构类型，按汉字结构可分为四类：第一类是独体字，如“人、马”等；第二类是部件横向组合的汉字，如“难、情”等；第三类是部件纵向组合的汉字，如“男、赢”等；第四类是包围结构的汉字，如“国、回”等。由此看来汉字结构还是有规律可循的，如果俄罗斯留学生能够掌握笔画，了解笔顺，学会部件组合，知道汉字偏旁的作用，掌握汉字的基本结构类型，汉字书写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三、如何让俄罗斯留学生了解汉字字义

文字与语言有着密切的关系，它是记录语言的书写符号，世界上的文字分为三类：记录音素的音素文字，如英文、法语和俄语；记录音节的音节文字，如日语的假名；记录语素的语素文字，如汉语[2]。表音文字的基本单位是字母，语素文字的基本单位是字。汉字作为记录汉语的书写符号，是汉人的祖先在长期的社会实践中逐渐创造出来的,是世界上流传至今仍被使用的最古老的文字符号系统。语素文字与拼音文字的不同在于，语素文字由字形、字音、字义三部分组成。汉字习得离不开“形、音、义”，“音、形”的习得可以通过反复练习来减少偏误的产生，是学生在汉字习得中相对容易掌握的部分。但是在习得汉字过程中不仅要学会读音和书写，还要了解字义，这是俄罗斯学生在习得汉字过程中难度最大的问题，他们在习得汉字中比较注重读音和书写，而往往忽略了字义的习得，这就给习得汉字和了解汉字带来很大的困难。

1.通过造字法了解汉字字义

解决俄罗斯留学生习得汉字字义的最好办法，让他们了解汉字的造字法。因为从汉字造字法可以更好地分析汉字的字义，有利于汉字学习。下面从汉字造字法角度分析一下俄罗斯留学生应如何习得汉字字义。

(1)象形字是以形显义。“象形”是汉民族祖先最早使用的造字法，采取“观物取像”的方法，用线条描绘出事物的形状。如“日”是根据太阳的形状模拟出来的，最初是圆形，中间加一点，后来演变成了方块字；“山”字是根据山的形状创造出来的字，是“山”连绵起伏的形状；“鱼”字由三部分组成，上面“”为鱼头，中间“田”为鱼身，下面“一”为鱼尾。如果学生了解了汉字产生的历史，对习得汉字的字义会有很大帮助。学生对于象形字的习得可以采用联想法，看到这个汉字联想到这个汉字对应物的形象，可以根据物体的形状推测汉字的字义。

(2)指事字是用符号提示显义。指事字是在象形字基础上利用笔画的位置关系或提示符号表示抽象概念，做到视而可识，察而见意。如“本”字，由一木一横组成，“一木”指树木，“一横”在木的下面，代指树干，引申义为事物的主要部分。“末”字，也是由一木一横组成，木在下横在上，表示树梢，引申为事物的次要部分。有两个成语，“本末倒置”是指把主次的位置颠倒了；“舍本逐末”指丢掉主要的，追求次要的。“刃”字，在刀上加一点，表示刀锋所在。所以指事字的习得在于笔画的组合关系和位置，笔画之间的关系有相离、相接和相交三种，习得指事字时要仔细观察笔画之间是在什么位置，又有什么有样的组合关系，根据位置和组合关系看指事字有什么样的本义和引申义来进行字义习得。

(3)会意字是通过部件组合显义。会意字通常由两个或几个部件组合而成，每个部件表示一个意符。如“休”(从人，从木)由两个部件组成，是指人依傍大树歇息，本义是“休息”的意思；“众”(从三人)由三个部件组成，本义是众人，表示人多的意思；“尘”(从“小”从“土”)由两个部件组成，上为“小”下为“土”，是指细小的土，本义为“尘土”。会意字的习得重点是把握部件组合所表达的字义信息，会意字的部件对字义表达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让俄罗斯学生掌握会意字这一特点，对了解字义非常有帮助。

(4)形声字通过意符显义。汉民族祖先为了解决汉字不能表音而使用的一种造字法，由表示事物类型的意符和表示发音的声符组合而成的，这种造字法造出的汉字数量最大，约占总量的80%。如“铜”的“钅”字旁是意符，与金属有关，“同”是声符，与读音有关；“湖”的氵旁与义符有关，表示液体，“胡”是音符，与读音有关；“嫁”的“女”字旁为意符，“家”为声符，本义为女子出嫁。形声字的习得，对于学生的要求更高，声符和意符往往表示字的“音”和“义”，所以要区分哪个是声旁，哪个是意旁。当然随着现代汉字形体的演变，有些形声字既不表形，也不表音了，但仍然有相当多的形声字具有表音和表义的功能。在教学中要对形声字进行适当的分析和归纳，弄清楚声旁和意旁，有利于俄罗斯学生了解字形和字音、字义之间的关系。

2.通过偏旁了解汉字字义

除了汉字造字法，“偏旁”对俄罗斯学生了解字义也有很大帮助。以“艹”为表义偏旁的字，与植物有关系，如“花、菜、草、草莓、葡萄”等都是植物。以“扌”为表义偏旁的字，都和“手”有意义上的联系，如“打、握、摸、抓、拽、抱、指”等。“火”为独体字，可作偏旁，字义与“火”有联系，如“炒、烧、烤”等；可作“灬”，如“热、熟、煎”，字义与用火加热有关系。“氵”跟“水”有关系，如“江、河、湖、海、洋、洗、溪”等；“冫”表示与冰冷有关，如“冰、冷、凉、冻”等。记住汉字偏旁的这些特点，对学习汉字会有很大帮助。所以每一个汉字都有它的意义，习得汉字，不能只关注读音和书写，置汉字字义于不顾。如果对汉字的造字法和偏旁有所了解，掌握了其中的表义规律，对俄罗斯留学生习得汉字是非常有益的。

四、俄罗斯学生习得汉字的对策

为了让俄罗斯留学生更好地习得汉字，应该制定详细的汉字教学计划，把《汉语水平·汉字等级大纲》所列的甲级字、乙级字、丙级字和丁级字具体化。在教学时，要确定每一课讲授的重点汉字，教师以板书形式示范书写，并讲清汉字的形、音、义，以供学生读写、记忆。教师也可采用各种有效的方法，帮助学生记住这些汉字。

1.了解笔画、部件和整字之间的关系

笔画是构字的基础单位，部件由笔画构成，笔画和部件都是整字的备用单位。汉字分独体字(由象形字和指事字造出)和合体字(由会意字和形声字造出)，从数量来说合体字远远多于独体字，而合体字是由部件组合而成，合体字数量虽多，但部件只有300个，我们可以用这些部件组合出千千万万个汉字来。汉字部件是由笔画组成的具有组配汉字功能的构字单位，在汉字分析中，部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让俄罗斯留学生了解到汉字是由一些重复率极高的汉字部件构成，就能够大大地减轻他们的汉字记忆负担，从而更快的学习新字。比如“了解”的“解”字，由“刀、牛、角”三个部件构成，让学生了解三个部件之间的关系，《说文解字》认为“解，判也，从刀，判牛角”，表示用刀把牛角剖开，本义：分解牛，后泛指“剖开、分开”之义。虽然笔画是最小的构字单位，是基础，但是笔画不存在结构，部件才具有结构性，部件习得有助于俄罗斯留学生了解汉字字音和字义，对汉字书写也具有重要意义。

2.注意汉字书写的结构布局

结合汉字的结构偏误，教师在教学时要讲解汉字结构框架，汉字的结构主要有四种类型：①左右结构，如“件、打、听”等；②上下结构，如“男、尖、息”等；③包围结构，这种结构的类型最多，结构也最复杂，如“压、包、处、同、医、画、国”等，教师要把各种包围结构组字的规则讲给学生；④特殊结构，如“乘、爽”等。在教学中把汉字的这些结构规则清晰地展示出来，让学生知道汉字的结构类型，这样有利于掌握汉字结构。在部件组合时要注意部件之间的距离和位置，有的学生把左右结构的两个部件拉得太长，看上去像两个字；有的学生写包围结构的汉字，外面的部件并没有将里面的部件包围住；有的学生两个部件一大一小，布局不匀称。教师要让学生规范书写笔画、部件，注意结构布局，这样写出来的汉字才美观大方。

3.了解汉字的理据性

汉字中的独体字(或偏旁)常常成为造字的主要元素，由这个元素可以造出很多与之有联系的汉字。通过习得一个独体字，进而联想到与其有关联的其他汉字。如“青”与不同偏旁组合可构成不同的字“请、清、情、晴、精、静、睛”等，这些字有一个共同的部件“青”，就形成了血缘关系，它们就像一个家族。了解字义，关键在于了解偏旁，言字旁与“说”有关，与“青”组合表示“请”；竖心旁与“心”有关，与“青”组合表示“情”；三点水旁与“水”有关，与“青”组成汉字表示“清”；日字旁与太阳有关，与“青”组合表示“晴”。这是一种高效识字方法，留学生通过这种方法习得汉字还容易区分同音字。这种方法不但可以系统学习独体字，对合体字的习得也具有促进作用。

4.习得汉字要系统化

俄罗斯留学生识字常常都是跟着课文走的，这种识字方法叫随文识字。随文识字的最大弊端就是识字不成体系，识字不够系统，学生总是被动接受，有一叶障目之感。需要把遮挡学生眼前的那片树叶拿掉，比较好的做法是在留学生学习汉语初级阶段，每周应该有一堂识字课，系统识字，并教会俄罗斯学生识字方法，表面上看是多了一节识字课，长期下来，将会节省出更多的时间来习得其他知识。

五、结 语

俄罗斯学生在习得汉字过程中,问题主要出在字音、字义和书写三方面，本文分析了这些问题出现的原因，并进行举例分析，提出相关的解决建议。形、音、义作为汉字的三要素，往往通过汉字的结构单位笔画和部件体现的，一般汉字教学的基本步骤为：先教基本笔画，再教独体字，最后教合体字；在教合体字时，要讲解部件的作用，实现化繁为简；同时让留学生了解汉字造字原理，通过PPT演示汉字起源的故事，让学生在学习汉字过程中了解中国文化，这是习得汉字非常好的途径。初级阶段俄罗斯留学生习得汉字时，也可以通过图像释义法和游戏法教学来激发学生学习的兴趣，这样做的好处有二：一是能够直观展现汉字书写过程，有助于加深学生对汉字的理解；二是通过这些生动有趣的汉字动画，能够调动学生学习汉字的积极性。教师在教学中根据不同的汉字类型使用不同的教学方法，实现“因字施教”，从而让学生理解汉字、记住汉字、会用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