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家训文化反思

2020-08-13 11:39吴佩蓉
北方文学 2020年11期
关键词:白鹿原传统文化

摘 要:《白鹿原》作为一部经典的文化佳作,其文学价值以及文化价值具有不可估量的意义和作用。本文以《白鹿原》家训文化作为主要研究对象,针对书中白、鹿两家对于家训文化的不同理解以及不同认识展开相应的研究和探讨,为对相关内容充满兴趣和喜爱的读者提供一些见解和思路。仅供参考。

关键词:家训文化;传统文化;耕读传家

家训文化,是一个家族文化的传承,也是一个家族信仰的传承。基于《白鹿原》中白、鹿两家对于家训文化的理解,对现代家训文化形成一定的借鉴和警醒,从而引发更多的思考和研究。通过对两家家训的特点以及文化理念进行深入的反思,进而引发对于当代家训文化的谈论和探索。

一、白家“耕读传家”的双面性特点

白家家训具有极为封闭的精神文化传统以及生活习惯。由于白鹿村地处西北偏远地区,农业是地方的重要基础产业,通过农业种植实现了白家成为白鹿村的村长,世代相传。而白嘉轩的形象正是这种历史文化中的家长形象,不仅对儒家文化极为热衷,其宗族法理是最为神圣的代表,在这种封闭的生存环境中受到这种文化的侵染,同时一代代传承下去。白嘉轩的活动范围基本就是家、祠堂,由此可见对于家训文化的理解极为深刻。而鹿子霖曾经讽刺白嘉轩,“过来过去就是在祠堂里弄事”。这一句看似轻蔑的语气,却极为真实地评价了白嘉轩的日常生活,从而也能彰显白嘉轩的个人品行以及作为一族之长的素养。作为一族之长的白嘉轩对于当时的时代背景,具有一定的了解和认识,进而导致对政治存在着天然的排斥感和疏离感。最为重要的就是对家庭观念的理解和认识,将耕读传家作为最重要的人生哲学,利用这几千年来的实用性原则来实践自身的行为准则,同时以孝道作为自身的核心教育理念,为了传宗接代可以放弃一些,甚至变卖家产,同时对于读书有充分的觉悟和意识,要求不惜一切送孩子们上学,接受儒家思想的教育,确保家中的孩子都可以受到儒家文化和礼仪的熏陶。用儒家思想来贯彻自己的生存哲学,同时将白孝文作为白家的未来主人进行培养,将白灵培养得聪明伶俐,这就是白嘉轩对于子女学问的重视和关注。

由封闭的村镇文化,形成了地方独有的管理制度,因此这种独立性确保了白家可以在乱世中经受住岁月和文化的洗礼,进而保持其独立的存在。由于白家身处的封闭环境,造成白家可以对外界有效屏蔽,同时在经济上和物资上实现了自给自足,其社会地位以及族长地位可以确立多年,任何人都无法与之抗衡。所以,即便到了战乱年代,多党纷争的时刻,及时选择了中立的处事原则,以明哲保身和自谋生路来实现乱世中的生存之法。对于白嘉轩来说,能够凭借自身的中立意识来确保在乱世之中长久的生存。“诸位好自为之”是出于白嘉轩内心最为真挚的祝福,也是他发自肺腑的箴言。这种理念造就出白嘉轩在革命到来之时可以顺应时代发展浪潮,减掉辫子,让女儿不再裹脚,并且送其上学读书。在忍受“农协”对于自己的打击报复时,仍旧可以为白孝武举办婚礼。这些内容,都彰显出白家家训带来的强大魅力和影响作用。

在这样的家训文化中培养出的下一代,却出现了打破传统的白灵以及人格破裂的白孝文,将白嘉轩的家族理念全部打破。这其中的原因值得我们进行深入的反思。白灵是白嘉轩最为疼爱的子女,同时也是最先打破世俗陈规的人。她所受的教育以及传承的白家人特性,在面对新的世界时,已经完全脱离了父亲白嘉轩的人生理念,用“出走”实现了儒家启蒙教育的中断,进而接受了西方文化运动的相关思想,彻底离开了家族文化,其爱情观、婚姻观也具有强烈的反伦理性质。作为一族之长的白嘉轩,白灵的“出走”是对他最大的打击和报复,是白嘉轩作为传统卫道者的最大悲剧。白嘉轩对于白灵的不理解,可以进一步说明白灵对于家庭传统文化的抗拒和抵制。虽然白灵受到了家族的全部宠爱,但是男尊女卑的思想观念深刻影响着她的思维方式,导致她不再接受父亲选好的生活模式,用自身弱小的身躯抗拒父亲强大的意识控制。而白孝文对于儒家文化,可谓是耳濡目染,被称为儒家的谦谦君子,但是却接受了田小蛾的勾引,进而导致东窗事发,遭到鞭刑。他对于儒家思想的精神屏障被彻底破除,以白家的反面教材混迹于社会,最终完全丧失了人性的本质。在白家的教育理念中,防止孩子被外界的新潮文化所影响,进而开展了一系列的隔离措施,而孩子对于外界的好奇和憧憬就会越来越强烈,最终导致问题犹如洪水一样爆发。白孝文的改变可以说是环境的负面效应所造成的,但是也说明了他自身的本能选择。因此,说明白家的家训文化是建立在封建伦理的家庭理念之中,具有一定的虚伪性。白家的家训具有一定个人主义思想,充满了狭隘的家国观,所倡导的内容和理念都是为了不存在的先人,而不是为了当前的相关个体,进而导致这种思想遭受到了后人的排斥[1]。由此,我们应该反思白家家训中对于传统文化理念的专制和野蛮,加以警示。

二、鹿家“创世事”以及“不甘居人之下”的影响

鹿家家训存在着一定的开放性和包容性,主要表现在生活领域和阶级意识。老一代鹿家人远走他乡实现了致富的现实,由此而来,他鼓励后代要走出去,倡导“创世事”以及“不甘居人之下”的理念。同时强烈的决断意识以及这种开放性态度,造就出鹿家独有的家训文化。鹿家在白鹿村中,一直受制于白家的管控,因此这种反抗意识极为强烈,尤其是在真正融入社会之后,阶级意识成为鹿家最为重要的家训文化。鹿子霖成为乡约后,思想意识发生巨大转变。鹿子霖对于儿子们的未来规划也是持有较为包容的态度,同时对于革命的理念和想法也是秉持着包容的态度。支持儿子发展政治道路,以期望可以尽快晋升到社会上层[2]。

由此而来,鹿家的开放性影响着其家训文化发展和延伸,具有强烈的社会依赖性。“创世事”是教育子孙必须融入社会,进而导致影响程度巨大。而对于“不甘居人之下”的理念,就是告诫子孙占据他人之上。与白嘉轩的家训思想截然不同,白家强烈抵制外来思想的入侵,而鹿家则主动与时代联系,即便“乡约”的身份并没有带给他任何的实际权力,但是其身份地位的改变,也让鹿子霖感受到了自己与众不同。因此在得到“乡约”身份后,鹿子霖的奴役性展示得淋漓尽致,他不在意社会的发展变动,只在意自身的社会地位,进而导致在社会发展的变动格局中,始终坚持对于名利的追求和向往。这种野心勃勃的思想意识,最终不会被社会所接受,导致了悲剧发生。鹿兆鹏与鹿兆海感受到了宗族家规的落后性,进而促使他们摒弃了传统的思想意识,积极参加新的党派战争。因此,他们没有按照父亲所期望的,而是活成了自己想要的人生。

鹿家文化中,缺少了对于家庭的关注依赖,一味忠诚于自身所效忠的信仰,而在生活中缺少个人的价值理念。基于鹿家的家訓文化,造就了鹿家子孙的独立人格,同时又由于对于社会现实的强烈依赖,造成无法真实演绎自己的人生。

三、结语

由此可见,白鹿两家的家训文化,都是由当时的社会发展现实所决定的。而不同的文化背景以及所带来的影响,可能产生无法想象的结果。因此应该对这种家训文化,进行深入的反思,将白鹿两家的思想文化进行深入的研究和探索。

参考文献:

[1]马腾男,郭菲,康雨馨.探究白鹿原文化宣传的现状和宣传白鹿原文化的策略[J].智库时代,2020(14):158–159.

[2]冯雅馨.《白鹿原》中女性悲剧人物的意识新生轨迹[J].大众文艺,2020(6):41–42.

作者简介:吴佩蓉(1999—),女,汉族,江苏盐城人,扬州大学本科生,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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