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东东
(浙江广播电视大学 科研处,浙江 杭州 310012)
开放获取(Open Access)指科研知识成果在互联网公开发布,用户可免费阅读、下载、复制、保存、传播、使用[1]。自开放获取概念被提出以来,国际社会曾多次召开会议,探讨开放获取问题,并在会上或会后提出了多个有关开放获取的宣言。在这些会议和宣言中,人们逐渐统一对开放获取的认识,并形成系统的开放获取理念。其中,“OA2020”(Open Access 2020)是全球开放获取运动的重要思想汇聚和行动指南。
“OA2020”于2015年在第12届柏林开放获取会议上被首次提出,旨在探索构建起全球范围的开放信息环境。2016年,德国马普学会等机构以2003年《关于开放获取科学知识和人文知识的柏林宣言》(BerlinDeclarationonOpenAccesstoKnowledgeintheSciencesandHumanities)以及2013年发布的《使命宣言》(MissionStatement)为基础,正式发起了“OA2020”。截至2020年4月,已有41个国家或地区158家机构签署加入《OA2020意向书》,其中,我国内地已有文献情报中心、国家科技图书文献中心、上海科技大学图书馆等19家机构签署了该倡议。这一行动倡议虽然由情报中心、图书馆、研究所等机构签署,但实际上与学术期刊息息相关,其主要目标便是加快学术期刊从当前的“订阅模式”转向“开放获取模式”。
那么,学术界为什么主动发起“OA2020”?“OA2020”对学术界和出版界而言有何意义?通过梳理,主要可归纳为以下几方面。一是降低科研知识成果获取成本的需求。在过去十年里,不仅学术期刊的订阅价格有所上涨,而且出版商还出现了重复收费的现象,即同时向“科研资助单位和学术界”“作者和读者”都收取费用,这极大增加了学术成果的获取成本。二是简化获取流程,节省获取时间。基于“订阅模式”的研究成果传播方式,常常会伴随冗长的规则与存储过程,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传播速度,不利于研究成果的快速获取。三是避免出现寡头垄断的出版商或资源获取平台,营造公平竞争的环境。个别出版商或资源获取平台垄断绝大多数的科学文献,将会损害研究人员和读者的权利。四是扩大“开放获取”理念的影响力。尽管人们早已发起了开放获取运动,但全球仍只有约15%的研究成果可以免费获取,国际学术界亟需一个能加速推进向开放获取过渡的全球联盟[2]。
“付费”是印刷时代的遗留物,基于订阅模式的期刊在论文获取、成本效率、透明度和使用限制上存在固有缺陷,与21世纪的科学研究需求不相符,我们需要创新出版服务以推进而不是阻碍科学研究的进程,“OA2020”正是在此背景下应运而生。
当前,国际学术界对开放获取期刊(OA期刊)尚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定义。例如,开放获取期刊目录(Directory of Open Access Journal,DOAJ)将OA期刊定义为“采用不向读者或其机构收取访问费用的资助模式的期刊,能够让用户阅读、下载、复制、分发、打印、搜索或链接到出版文献的全文”[3]。布达佩斯开放获取倡议(Budapest Open Access Initiative)将OA期刊解释为不再援引版权来限制对其发表的文献的访问和使用的期刊[4]。学术出版与学术资源联盟、美国科学公共图书馆和开放获取学术出版协会则联合提出从阅读权、再利用权、版权、作者发布权、自动发布、机读性六个方面,判断OA期刊及其开放度[5]。加拿大科研知识网络(Canadian Research Knowledge Network)认为OA期刊是一种可供读者在线获取的学术期刊,而不存在互联网本身在资金、法律、技术等方面具有的密不可分的障碍[6]。
而“OA2020”提出,为了充分发挥开放获取的优势,现有的学术期刊应从订阅为主转为开放获取为主,将当前花费在期刊订阅上的资源转换为资金支持可持续的OA业务,以实现向开放获取的转型。开放获取期刊表现为开放出版和开放存储两种基本形式,其中,开放出版指期刊论文在经过同行评议发表后立即通过期刊网站提供免费开放获取;开放存储指期刊论文在期刊(尤指订购期刊)发表后存缴到指定的机构(资助者或作者机构)知识库或领域知识库中[1]。
综上所述,我们将OA期刊定义为:基于互联网技术,采用“开放使用许可协议”以允许用户免费、不受限制地获取知识资源同时保留作者著作权的一种新型学术期刊。值得一提的是,学术电子期刊并不一定就是OA期刊,OA期刊与非OA期刊的区别不在于载体和访问方式,其本质差异是访问权限。因此,根据访问权限的不同,OA期刊可分为“完全OA期刊”、“部分OA期刊”和“延时OA期刊”三种。完全OA期刊指期刊论文一经出版,读者就能不受限制地、免费获取全文;部分OA期刊介于传统期刊和完全OA期刊之间,比如,如果作者或科研机构支付了出版费用,则该论文可供读者免费获取;延时OA期刊则指期刊论文出版一段时间后,开放访问权限,允许读者免费获取全文。
总的来说,OA期刊具有无收费、无限制、便捷获取的特点。“OA2020”鼓励传统学术期刊向完全OA期刊转型,将发展重心转向出版服务方面的创新,而不是花费大量精力来增加收入。
其实早在2008年,德国就启动了“数字信息优先倡议”,旨在促进本国数字信息的开放共享与利用。到了2016年,德国联邦教研部宣布全面实施“开放获取”战略,其中的重要措施是对所有受联邦教研部资助的项目引入“开放获取”附加条款,使公众能够免费获得由纳税资金资助的科研成果,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倒逼传统学术期刊探索开放获取模式。因此,根据德国科学组织联盟的要求,德国在参照“OA2020”的基础上,结合本国学术期刊的特色,启动“‘OA2020’-德国”项目,并制定了促进传统学术期刊向OA期刊转型的路线图(图1)。
3.1.1 创建一站式联络点
创建连接高校与非高校研究机构的联络中心,旨在就转型模式及其对单个科研机构的影响进行公开交流。与此同时,联络中心也为全国范围内的网络用户服务,并作为“OA2020”框架下的全球联系纽带,形成“‘OA2020’-德国”共同体。
3.1.2 为单个机构建立支持系统
支持对开放获取感兴趣的科研机构,使他们能了解自己的出版物数量、出版情况以及与购买或分发科学出版物有关的费用等。为此,“‘OA2020’-德国”设立了一个平台,收集单个机构所需的所有(财务)数据,并利用设备支持他们进行相关分析。
3.1.3 研究资金流动和融资模式的发展
至少应该从资金、信贷/高出版率组织、出版数量较少的组织/内部资金流(包括管理成本)三个层面研究资金流动。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开发开放获取的融资模式,并与出版市场的所有参与者(图书馆、科研机构、出版商和科研资助者)公开讨论。
3.1.4 帮助科研机构形成对出版商的谈判战略
通过不断完善数据库和上面提到的分析平台,使科研机构能够更加概念化、系统化地制定与出版商的谈判策略。不仅仅引导科研机构形成谈判意识,同时,帮助科研机构战略性地利用分析后的数据与出版商进行谈判,并与其他机构分享在谈判过程中获得的经验。
3.1.5 制作信息材料和宣传手册
除了举办巡展、研讨会等活动,“‘OA2020’-德国”还制作了相应的新闻材料和宣传手册对开放获取模式进行宣传。
Fig.1 Transformation roadmap by Germany Based on Open Access 2020图1 德国基于“OA2020”制定的转型路线图[7]
日本的“开放获取”运动虽然晚于欧美,但在亚洲仍处于较高水平,其开放获取期刊、机构知识库联盟以及一系列开放获取政策,具有很强的借鉴意义。其中,日本大学图书馆电子资源联盟(Japan Alliance of University Library Consortia for E-Resource,JUSTICE)在推进日本开放获取运动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JUSTICE的使命是与出版单位交涉,通过签订合同以及管理、提供和保存电子资源等,来加强日本本国的学术信息基础设施。日本政府和学术界意识到,随着订阅成本的不断增加,科研机构和读者未来很有可能将无力支付费用,而应对这一挑战的基本解决办法是学术期刊从订阅模式转向开放获取模式。因此,2016年8月,JUSTICE在会上通过了《“OA2020”意向书》,在分析日本当前的财务和出版数据基础上,探讨从传统学术期刊向开放获取期刊转型的可行性,并制定“JUSTICE ‘OA2020’”路线图(图2)。
3.2.1 数据分析
持续收集、整理和分析有关订阅费、出版产出、APC支付(Article Processing Charge,论文处理费)等方面的数据,形成一系列具有参考价值的精准数据集,同时,建立一个系统,可以不断监测出版物的输出趋势、成本、OA进程等。基于这些数据,学术期刊与科研机构可以更好地就“开放获取模式”进行谈判协商。值得强调的是,“JUSTICE ‘OA2020’”关于OA 期刊出版的所有研究,每个机构和个体都可以免费使用,具有较高的透明度,也有助于营造健康的出版竞争环境。
3.2.2 试点OA出版模式
通过协商,选择某一学术期刊作为试点,开发OA出版模型,在能够控制总成本的基础上接受多变的转型协议。例如,具有变革意义的开放获取出版模式可以与订阅模式并行,或仅针对特定大学试行。
Fig.2 “JUSTICE ‘OA2020’” Roadmap图2 “JUSTICE ‘OA2020’”路线图[8]
3.2.3 向OA出版模式扩展
将试点成功的学术期刊转型协议,逐步扩展应用到其他学术期刊或大学。
3.2.4 转换订阅费与资助
当传统学术期刊向OA期刊转型时,每一所大学也需要改变他们的预算分配方式,从支付订阅费用转向资助OA支持费用。然而,拥有高出版产出的大学可能需要额外的预算,因为他们目前的订阅费转换资金将不足以支持OA业务。对此,日本研究者们认为可以借鉴国外经验,由资助机构资助这类大学以适应OA期刊的出版模式。为了推动资助行动,JUSTICE将针对不同利益相关者在国内开展“开放获取”宣传活动。
3.2.5 共识与合作
当一些期刊出版单位不愿意接受“OA出版模式”时,可以通过抵制期刊订阅、同行评审等方式来“倒逼”他们加入开放获取行列,而这需要各大图书馆和研究人员达成共识并提供支持。为此,JUSTICE将与大学校长或最高管理层、日本国立大学协会、日本公办大学协会以及日本私立大学协会等建立合作,以共同支持“OA出版模式”。
3.2.6 其他行动
基于上述策略,“JUSTICE ‘OA2020’”还提出了其他行动策略。主要有:扩展全国范围的后台文件许可,实现对往期文章的开放获取;探索其他类型的OA出版模式,如通过图书馆资助的方式推动OA学术出版;开发另一种基于学术界的学术出版平台。
荷兰是公认的欧洲开放获取运动领导者。2013年,荷兰政府在国家层面提出推进“开放科学”。之后,2016年担任欧盟轮值主席国期间,在欧盟政府层面首先推崇的政策就是科学文献的开放获取。2017年2月,包括荷兰皇家科学院、荷兰科学研究组织、荷兰健康研究与发展组织、荷兰大学联盟在内的10个组织签署了《开放科学国家计划》(TheNationalPlanforOpenScience),该计划可视为“OA2020”在荷兰的实施。其中,荷兰大学联盟(Association of Universities in the Netherlands,VSNU)是荷兰“OA2020”的主要推动者,从大学的角度提出了实现“开放获取”的五大支柱(图3)。
Fig.3 The five pillars of Open Access图3 开放获取的五大支柱[9]
3.3.1 与出版单位协商
大学需要与出版单位进行协商,签订支持完全开放获取的阅读合同,而不收取任何额外费用。这一策略适用于所有学科,但在具体的协商过程中,需要意识到出版文化差异的存在。例如:需要对单一作者的文章与多个作者的文章进行比较;纯学术目标的出版物与混合目标的出版物进行比较;有较大影响力的出版物与较小影响力的出版物进行比较;在“封闭的”期刊上发表文章与在arXiv.org、bioRxiv.org和SSRN(社会科学研究网络)等数据库和预印服务器上发表文章,进行比较;版权自由的文章与第三方授权的文章进行比较。由于出版文化的差异,学术期刊通往开放获取的“道路”可能需要许多不同的路线和方式,因此大学应当加强与出版单位的沟通协商。
3.3.2 国际合作
荷兰大学联盟(VSNU)认为欧洲各国首先需要保证“开放获取是政治议程上的一项重要内容”,为开放获取的推动提供有力的政府支持;其次,欧洲高校应该合作组建一支游说团,以便对出版单位施加政治压力,并进行更专业的协商。国际高校必须密切合作,达成一致游说目标,使开放获取始终作为国际议程上的一项高度优先事项。
3.3.3 存档(存储)
2016年底,荷兰各高校实行集体归档政策,以确保到2020年能实现100%开放获取率的目标。在开放获取运动中,高校有责任保证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被获取,学术界应强调保留版权的重要性,而不是将版权完全转让给出版单位,通过这种高校自主的存档政策将有助于推进开放获取。
3.3.4 监测
荷兰大学联盟与一些学术专家一起梳理了关于“监测开放获取出版物”的定义。在明确了相关定义的基础上,2016年,荷兰各高校对开放获取绩效进行了官方研究,他们发现,2016年荷兰有42%的文章是通过开放获取期刊出版的。而VSNU之所以研究监测开放获取出版物的其他方法,主要目的是使开放获取期刊的所有各方都能以一种简单的方法登记和监测开放获取情况,从而及时获取开放获取的相关绩效数据。
3.3.5 可选择的其他出版平台
在高校与出版单位的协商过程中,前者处于相对弱势地位,因此,荷兰大学联盟认为,高校必须通过减少对现有出版单位的依赖来提升自身在谈判过程中的话语权。为此,他们提出建设开放的公共平台来实现开放获取,使高校在已有出版单位的基础上,有机会选择其他平台共享研究成果。而对于签订《开放科学国家计划》的成员而言,始终坚持开放获取的原则是至关重要的,这样才能引导市场,使已有的开放获取期刊和可选择的其他出版平台都制定“正确”的开放获取标准。
虽然我国大陆地区已有19家机构签署了“OA2020”,在网络上也能检索到“OA2020”中国的官方网站(http://www.“OA2020”.cn/),但,当前的开放获取实践多以单一的期刊行为或机构行为为主,亟需形成大规模的开放获取联盟,以及明确的行动指南。通过分析国外发展OA期刊的实践策略和路线图,我们可以从中发现一些启示。
发展OA期刊不仅仅是出版单位的事,政府、图书馆、高校、科研机构、作者等各方亦是不可或缺的推动者,有些甚至可以发挥引领作用。比如,日本通过日本大学图书馆电子资源联盟(JUSTICE),从图书馆的角度制定“OA2020”路线图;荷兰以荷兰大学联盟为主,从大学的角度提出“开放获取”的五大支柱。跨界合作是促进开放获取期刊发展的关键,高校、研究机构、图书馆等与出版单位并非非此即彼的竞争关系,相反,他们通过合作将可以实现机构、功能、资源的多层次融合。
借鉴德国的做法,为了形成“OA2020”共同体,由德国科学组织联盟牵头,得到“德国出版科学系统联盟”“OA2020”“NCPs全球网络”高校和研究所等机构支持,共同发起了““OA2020”-德国”项目,并提出创建一站式联络点作为多方合作交流的桥梁。因此,我国可以在国家层面主动建立跨机构的多方合作,借助《“OA2020”意向书》的签署,发起“‘OA2020’-中国”项目,同时发挥政府力量加大政策扶持,增强合作意识,使各大高校、图书馆、科研机构、出版单位及其联盟都能加入到“‘OA2020’-中国”的网络系统,以国家级网络促进全国开放获取期刊发展,并参加国际化开放获取行动。参与学术出版的各方,特别是出版商、高校、研究机构、资助者和图书馆,都应采取变革行动,在全国范围内形成OA 共同体,以“‘OA2020’-中国”为中介组织,统筹协调合作组织间的优势功能,最终实现我国学术出版的共同繁荣。
传统学术期刊的出版资金主要依托于读者、机构支付的订阅经费,而OA期刊的出版经费主要来源于作者、机构、联盟支付的论文处理费(APC),因此,传统学术期刊向OA期刊转型面临的一项重要问题便是资金重组。“OA2020”提到可以将当前订阅经费转换为支持OA出版的资金。然而,这种费用转换并不是等额的,各个期刊会因出版情况不同而有差异,比如,低出版率期刊的转换资金会不足以支持OA业务。所以,德国、日本、荷兰等国都提出收集相关财务和出版数据资料进行分析、评估,在数据分析基础上探索OA期刊的融资模式。
我国传统学术期刊向OA期刊转型时,也应在数据分析基础上探索资金重组模式。具体而言,学术期刊需要收集相关财务和出版数据资料进行分析、评估,从中发现转型过程中可利用的优势,再考虑政策、基础设施、程序和利益相关者等因素,计算和分配资源以覆盖过渡成本,最终制定适宜的资金重组方案。其中,应收集的数据包括传统学术期刊和OA期刊的财务交易数据、学科领域内研究人员的文献发表趋势(如,科研人员在哪些期刊上发表文献)、引用数据(如,科研人员主要引用哪些期刊上的文献)、期刊自身的出版发行数据,以及OA期刊和订阅期刊的市场份额和相应作者数据。然而,仅依靠单一机构是很难收集到详尽的财务和出版数据资料的,借鉴日本、荷兰等国的做法,我国可以基于“OA 共同体”建立“‘OA2020’成员档案”,持续收集、整理和分析有关订阅费、出版产出、APC支付等方面的数据,建立一个支持开放获取和存储的“云平台”,使学术出版的各方都可以上传、下载出版相关数据,而“OA共同体”开展的具有参考价值的数据分析研究也可免费获取,从而为学术期刊的数据分析提供坚实的数据支持和研究支持。
在我国,目前已形成了中国知网、维普、万方等大型数据库,他们是数字信息时代下国内学术期刊出版的重要平台。然而,这些寡头垄断的资源获取平台并不支持开放获取,他们不仅阻碍了学术期刊向开放获取期刊转型,还造成了不公平的竞争环境,使学术期刊、科研机构、研究人员和读者等都处于弱势一方。例如,北京大学等多所高校就曾因收费过高而暂停续订中国知网,但最终都迫于师生的资源获取需求而不得不重新启用。所以,借鉴日本、荷兰等国的开放获取策略,我国也应探索建设其他支持开放获取的学术出版平台,为开放获取期刊提供平台支持。
从我国当前的情况来看,已有一些如中国科技期刊开放获取平台、国家哲学社会科学文献中心等公共的、非营利性开放获取平台,然而,这些平台的影响力还很有限,存在能检索和获取到的文献不全面、访问用户少等问题。公共开放获取平台不在于多而在于精,我国应采用合理的政策进行引导和规范,整合现有的开放获取平台,依靠政府动员和公共建设,减少出版单位、高校、科研机构和读者对营利性资源获取平台的依赖,最终搭建一个具有广泛影响力的公共开放获取平台。
近年来,我国加入到开放获取行列的学术期刊已达到相当数量,并在持续增长,然而仍然有一些办刊者和研究者对开放获取的价值和意义持怀疑态度,甚至有不少研究者、作者和读者并不知晓开放获取期刊,这也是我国已有的公共开放获取平台影响力不够的重要原因。因此,高校、图书馆和科研机构应加大对“开放获取”理念的宣传,尤其是对OA期刊、公共开放获取平台的宣传,提高OA期刊和“开放获取”理念在研究者、作者以及读者群体中的知名度和关注度。
加大宣传的一项重要举措是使更多的机构认可“OA2020”或其他开放获取战略,并签署OA意向书,积极加入到全球OA 网络之中。同时,政府应站在促进公共知识传播的角度,从国家层面宣传、引导“开放获取”理念,充分发挥公共部门由上而下的宣传作用。
虽然2020年已至,但纵观全球开放获取期刊的发展现状,“OA2020”的目标还远未实现,“OA2020”所提倡的“开放获取”理念和行动依然还要继续。值得一提的是,随着越来越多国家的单位和机构签署“OA2020”或其他开放获取战略,全球开放获取期刊在学科分布和数量上均有了显著的进步。以中国大陆为例,截至2018年12月,仅有8家机构签署《“OA2020”意向书》,而到2020年4月,新增了11所机构。可见,我国研究机构、学术期刊正紧跟国际趋势,积极参与全球开放获取运动,在科学研究领域日益包容开放。基于国际经验,我们应加大“开放获取”理念宣传,形成多方合力的OA 共同体,搭建具有广泛影响力的公共开放获取平台,引导学术期刊基于数据分析探索资金重组模式,制定科学的转型方案,从而在全国范围内构建起健康开放的信息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