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及作用路径
——基于中介效应的实证分析

2020-07-28 07:26:56朱新华
财贸研究 2020年5期
关键词:高级化合理化产业结构

周 敏 李 磊 朱新华

(中国矿业大学 管理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一、引言与相关文献综述

近些年,我国城镇化发展迅速,截至2016年底城镇化率已达到57.35%,城镇化发展进入关键时期。伴随着城镇化的推进,随之而来的产能过剩、自主创新能力不足、产业聚集度低和区域结构不合理等问题已成为制约我国经济和城镇化发展的瓶颈。为此,中共十九大报告提出了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的“新发展理念”。在这样的背景下,作为供给侧改革重要内容的产业结构调整与新型城镇化有着怎样的内在关系?新型城镇化会通过什么路径影响产业结构调整?开展上述问题研究对于新型城镇化与产业结构协调发展、实现“产城协同”有着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目前学术界关于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研究主要集中于两个方面。

一是新型城镇化能否影响产业结构调整。由于研究样本和变量选择的差异,现有研究存在两种相悖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新型城镇化能够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推动产业结构调整。随着城镇化进程的持续深入,劳动专业化分工在提高生产效率的同时,也促进了技术创新水平的提升和新兴产业的聚集,进而推动了产业结构调整(Michaels et al.,2012)。蓝庆新等(2013)以三大产业为基础,利用空间计量模型实证研究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结果表明,新型城镇化是促进产业发展层次提升和推动产业结构升级的强大动力。孙叶飞等(2016)指出新型城镇化能通过“选择效应”优化产业结构、提升企业生产率进而促进经济增长。赵永平等(2016)的分析结果表明,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的促进作用呈现明显的区域分异特征。因此,新型城镇化建设在提高要素集聚的外部性和创新效率的同时,可以促进制造业转型升级(王翔,2017)。另一种观点是新型城镇化未对产业结构调整产生积极影响,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产业结构调整。以发展中国家为例,当城镇化发展到较高水平后,发展中国家由于过分追求经济增长而忽视了可持续发展问题,“粗放扩张型”发展模式阻碍了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Farhana et al.,2012)。不同地区的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转型的影响各不相同,在多数亚洲发展中国家中,城镇化与产业结构之间存在显著相关关系;在多数非洲国家,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没有显著影响;在多数发达国家,城镇化只显著促进第三产业发展(Gollin et al.,2013)。在我国中部和西部地区,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与农业产业结构之间均呈倒“U”形关系,但在东部地区,两者间呈正相关关系(杨钧,2016)。尚娟等(2017)从时间和空间的角度探讨河南省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的影响,发现时间维度上两者间呈倒“U”形关系,在空间维度上新型城镇化促进了产业升级。

二是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的作用路径。第一,技术创新水平。Gibbs et al.(1962)认为作为先进人才、专业化设备、科研机构及科研资金的集聚地,城镇自然成了新技术的孵化地。知识、信息和技术密集型产业大多聚集于城镇,有利于加速知识的传播,推动企业家、科研人员正式或非正式的交流合作,促进新技术、新工艺、新业态及新生产方式的推广。知识和技术的外溢能带来“马太效应”,进一步促进知识的溢出(Michaels et al.,2012)。产业间投入产出联系也使得上下游产业形成互动关系,技术创新会在前后向产业间传递、扩散,促使其产生新的创新,进而导致产业的扩张或收缩。可见技术创新不仅改变了传统产业的面貌,同时也为新工艺、新装备、新材料等的开发利用开辟了新的生产活动领域,形成了新的产业部门。技术创新正在加速改变传统产业的发展模式,使得高污染、高耗能的企业退出市场,促进新兴产业的兴起,进而影响了产业结构(陈丹妮,2017)。第二,人力资本水平。托达罗模型阐述了城乡预期收入差异的扩大是发展中国家农村人口迁移的主要原因(Bertinelli et al.,2004)。我国二元制劳动力市场分割差距虽然在逐渐缩小,但“推拉”理论依然存在。随着人力资本的积累,其可以通过市场需求、科技创新和资源配置三种机制对产业结构调整产生影响(吴福象 等,2013)。 第三,居民消费。城镇化进程中,高就业转移和高社会保障水平提升了居民可支配收入,也验证了凯恩斯绝对收入假说,同时伴随着消费环境的改善,居民消费水平得以进一步提升。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和配第克拉克定律,居民追逐更高层次消费需求的同时,推动了产业结构的升级(汤向俊 等,2016;陈丹妮,2017)。

综上所述,以上关于新型城镇化与产业结构调整的研究成果为后续的研究奠定了较好的理论基础,然而仍存在诸多不足。首先,大多数学者基于三大产业分类,从整体上衡量产业结构的变化,鲜有基于产业细分、产业内部衡量产业结构变化;其次,现有研究仅仅关注了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的直接影响,对新型城镇化影响产业结构调整的作用路径则较少涉及。基于此,本文从以下几个方面做出了改进:第一,细化三次产业,采用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服务业内部变化及制造业内部变化4个维度衡量产业结构调整;第二,基于现有研究成果,构建新型城镇化评价指标体系,运用主成分分析和改进熵值法相结合的方法测度新型城镇化水平;第三,构建中介效应模型,从技术创新水平、人力资本水平、居民消费率角度分析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的作用路径。

二、产业结构调整与新型城镇化水平的测度

(一)产业结构调整的测度

为了较为精确地观测产业结构的变化,本文依据《中国统计年鉴》和《2017年国民经济行业分类》,细化三次产业,选取农林牧渔业、工业、建筑业、批发和零售业、交通运输与仓储和邮政业、住宿和餐饮业、金融业、房地产业及其他行业等作为测算行业类别,并从4个维度衡量产业结构调整。

一是产业结构合理化(Str1),主要衡量产业间结构转化的能力和资源合理配置的程度。本文参考于斌斌(2015)的测算方法,利用泰勒指数的倒数来度量,计算公式为:

(1)

其中:TL代表泰勒指数;yi、li分别表示i行业的生产总值增加值和城镇单位从业人员;Y、L分别表示N个行业的生产总值增加值和城镇单位从业人员。为消除多重共线性问题,对产业结构合理化进行对数化处理。Str1越大,意味着产业结构合理化水平越高。

二是产业结构高级化(Str2),借鉴王丽等(2016)的方法,采用劳动生产率度量,计算公式为:

(2)

其中,hj和LPj分别代表第j个行业占全行业增加值的比重和第j个行业的劳动生产率。使用行业增加值与从业人数之比衡量行业劳动生产率。为消除多重共线性,对产业结构高级化进行对数化处理。

三是服务业内部变化(Str3),参考蔡海亚等(2017)的方法,使用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金融业、房地产业等3个行业的增加值在服务业的占比表示从生活性服务业向生产性服务业的转化程度。

四是制造业内部变化(Str4),借鉴汪伟等(2015)的测算方法,利用制造业内部技术密集型行业的占比近似表示制造业从劳动密集型行业向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行业转变。根据《2017年国民经济行业分类》,按照生产中的研发密度,将6个制造业(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医药制造业、化学纤维制造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设备制造业)的子行业划分为技术密集型行业,本文利用这些行业规模以上企业的主营业务收入占比表示制造业内部变化。

(二)新型城镇化水平的测度

借鉴相关研究成果(卓德雄 等,2018;田雪莹,2018;熊湘辉 等,2018),遵循科学性、综合性、可代表性、可获取性、可操作性等原则,综合考虑人口、经济、社会、环境等维度,构建包含4个维度16个指标的新型城镇化综合评价体系(见表1)。

表1 新型城镇化评价指标体系

在测度新型城镇化水平时,为避免人为因素带来的主观性和片面性,借鉴史学飞等(2018)的做法,综合运用主成分分析法和熵值法相结合进行测度,具体步骤如下。

第一步,将指标数据正向化。对负向指标(城镇人口就业)取倒数,将其转化为正向指标。

第二步,采用Z-score法对所有指标值进行标准化处理,表示如下:

yij=(xij·xj)/sji=1,2,…,30; j=1,2,…,16

(3)

其中,xij是第i个区域第j项二级指标正向化后的取值,xj、sj分别是第j项二级指标的平均值、标准差。

第三步,运用SPSS软件对标准化后的数据进行主成分分析。首先,样本数据KMO的度量值处于0.609至0.697之间,表明适合进行主成分分析;其次,根据单位根特征值大于1的原则确定主成分个数;最后,得到主成分中的得分矩阵R。

第四步,采用极差法对提取的主成分得分矩阵进行标准化处理,表示如下:

(4)

第五步,计算各主成分的信息熵,表示如下:

(5)

(6)

其中,Hj是第j个主成分的信息熵,n的取值是30,m是样本的主成分个数。

第六步,计算各主成分的熵权,表示如下:

(7)

其中,Wj是第j个主成分的熵权。

第七步,计算综合评价得分,表示如下:

Fi=wjqij

(8)

其中,Fi是第i个样本的新型城镇化水平。

三、模型构建、变量说明与数据来源

(一)模型构建

为增强回归结果的可信度,将产业结构的滞后一期作为工具变量纳入标准静态面板模型,构建模型:

(9)

新型城镇化可以通过技术创新水平、人力资本水平及居民消费率三条路径影响产业结构调整,故将这3个变量作为中介变量,构造如下中介效应模型:

(10)

(11)

(12)

其中:Strk是产业结构调整,包含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服务业内部变化及制造业内部变化指标;urb是新型城镇化水平;control表示控制变量;Y表示中介变量,即技术创新水平(tec)、人力资本水平(hum)及居民消费率(con)。需要说明的是,产业结构的滞后项Strkt-1,在中介变量模型中被纳入控制变量。

若式(11)中λ1系数显著,式(12)中η2系数显著,且η1不显著或η1<β1时,中介效应存在。当β1和λ1均显著为正且η1<β1时,则说明存在正向中介效应。

(二)变量说明

1.中介变量

技术创新水平(tec),利用人均专利申请授权量进行衡量,其数值越大意味着区域的技术创新水平越高;人力资本水平(hum),采用一个地区接受高等教育的就业人数占该区域就业人数的比重度量;居民消费率(con),参考王欢等(2015)的做法,使用城镇居民消费率表示,即家庭人均消费支出与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

2.控制变量

基于已有研究成果(于斌斌,2015;蔡海亚 等,2017;汪伟 等,2015),本文控制以下可能影响产业结构调整的因素:经济发展水平(gdp)、政府干预程度(gov)、信息化水平(inf)、对外开放水平(ope)。其中,经济发展水平用以2005年为基期地区人均实际GDP除以其最大值来衡量;政府干预程度以财政支出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衡量;信息化水平采用人均邮电业务总量来表征;对外开放水平采用当年的按美元与人民币中间价折算的进出口总额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衡量。

(三)数据来源

考虑到变量数据的可获得性,同时结合新型城镇化的发展历程,本文样本来自2005—2016年除西藏以外的我国大陆30个省、直辖市和自治区,主要数据来源于2006—2017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人口与就业统计年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及各省统计年鉴。个别缺失的统计数据采用插值法获得。表2给出了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表2 描述性统计结果

为了确保实证分析结果的有效性,本文对变量进行了相关性检验和多重共线性检验,结果显示:除经济发展水平与技术创新水平、经济发展水平与人力资本水平的相关系数超过0.8外,其余解释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都较小;解释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VIF)最大值为7.20,平均值为3.18,说明模型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为了直观地显示新型城镇化水平与产业结构调整之间的关系,绘制了新型城镇化与产业结构调整4个维度之间的散点图和拟合曲线图(见图1)。可以看出,新型城镇化水平与产业结构调整的4个维度存在相关关系。

图1 新型城镇化水平与产业结构调整

四、实证结果分析

(一)实证检验

为避免变量数据序列不平稳可能引起的伪回归问题,在回归分析前,应对所有变量进行单位根和协整关系检验。

首先,采用ADF-Fisher检验、PP-Fisher检验、LLC检验及IPS检验等方法,分别对变量的原始序列和一阶差分序列进行检验。结果显示,除新型城镇化水平外各变量的原序列在共同单位根上表现出一定的矛盾性,但所有变量的一阶差分序列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拒绝所有的原序列是非平稳的假设,表明各变量序列都服从I(1)过程。

其次,为了进一步检验新型城镇化水平与产业结构调整之间是否存在长期均衡关系,采用基于误差修正模型的面板协整检验,结果显示,新型城镇化水平与产业结构调整之间存在长期的协整关系。

考虑模型中可能存在联立性、遗漏变量、测量误差等问题,同时产业结构和城镇化可能存在双向因果关系,若采用最小二乘法可能导致估计系数的有偏和非一致,因而引入被解释变量的滞后值作为工具变量(式(9))。为考察产业结构变化的惯性特征,将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服务业内部变化、制造业内部变化的滞后一期作为解释变量纳入模型中,采用Blundell et al.(1998)提出的SYS-GMM进行估计。

(二)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的直接影响

由表3可知,四个模型AR(1)的P值在1%的水平下均显著,AR(2)的P值均不显著,表明随机扰动项存在一阶差分自相关,而不存在二阶差分自相关,故可以接受“扰动项无自相关”的原假设,SYS-GMM估计回归结果具有较强的稳健性。Sargan值均在0.9以上,表明动态面板模型不存在工具变量的过度识别,即工具变量选择有效。

表3 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的直接影响

观察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直接影响的估计结果可知,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的估计系数依次是-55.875、47.848、-0.170、1.775,且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表明新型城镇化促进了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制造业内部变化,而抑制了产业结构合理化、服务业内部变化。由此说明:新型城镇化“新的发展理念”正在改变原有的“粗放扩张型”发展模式,环保型、知识或资本密集型企业得到迅速发展;依托工业化、高科技和农业现代化带动的新型城镇化促进了产业结构的高级化;农村转移的劳动力由于不断接受企业和社会知识技能水平的培训使得其能够从事高技术行业,适应了向高端制造业转型的要求,对制造业内部变化存在显著的促进作用。但是,农村转移的城镇人口多处于满足基本生活需求的层次,新型城镇化的发展增加了生活型服务业的占比,因而抑制了服务业内部变化。此外,我国新型城镇化主要是在土地、资本和劳动等要素驱动下发展的,全要素生产效率低导致新型城镇化的发展质量不高,且在中国式分权管理下,政府间的“GDP赛跑”影响产业间的协调发展,因而造成了新型城镇化抑制产业结构合理化的现象。

通过表3可知,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服务业内部变化、制造业内部变化的滞后项的估计系数均显著为正,说明以上四者均存在路径依赖特征,往期结果会正向影响当期值。通过观察控制变量发现,经济发展水平对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服务业内部变化具有促进作用,但对制造业内部变化存在显著的抑制作用;政府干预仅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存在显著正向影响;信息化水平推动了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制造业内部变化,但抑制了服务业内部变化;对外开放水平对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存在相反的影响,对服务业内部变化和制造业内部变化并无显著影响。

(三)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的中介效应

由表4可知,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制造业内部变化的技术创新中介效应显著,而对服务业内部变化的技术创新的中介效应不显著。具体而言,新型城镇化对技术创新的估计系数λ1是140.813,表明新型城镇化能够显著促进技术创新水平的提升。在加入技术创新后,技术创新的估计系数(0.0152、0.059、-0.0004、-0.001)均通过显著水平,且新型城镇化的估计系数η1小于式(10)中对应的估计系数β1。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制造业内部变化的估计系数均为正,故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制造业内部变化存在正向的技术创新效应。但值得深思的是,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制造业内部变化的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重均不足50%,意味着新型城镇化通过技术创新影响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制造业内部变化的作用有限。

表4 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的技术创新效应检验

表5报告了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的人力资本效应。结果显示,新型城镇化能显著地提高人力资本水平(λ1=0.429)。加入人力资本后,人力资本水平的估计系数(3.885、-1.402、0.078、0.009)均通过显著性检验,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制造业内部变化的估计系数η1(依次是-68.106、21.209、-1.811)小于式(10)中对应的估计系数β1,说明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合理化、高级化和制造业内部变化存在人力资本效应。同时,新型城镇化与产业结构高级化之间存在正向的中介效应,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44.92%,说明新型城镇化能够通过提升人力资本水平来提高产业结构高级化。

表5 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的人力资本效应检验

表6报告了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居民消费效应。研究结果显示,新型城镇化对城镇居民消费率的估计系数显著为负(λ1=-0.912),意味着新型城镇化抑制城镇居民消费率。加入居民消费需求后,居民消费率的估计系数(1.327、-7.968、0.068、0.555)均显著,且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制造业内部变化的估计系数η1(依次是-57.274、19.247、-2.093)小于式(10)中对应的估计系数β1,说明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制造业内部变化存在居民消费的中介效应。新型城镇化与产业结构高级化之间存在正向的中介效应,说明新型城镇化能够通过提升居民消费率来提高产业结构高级化。

表6 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居民消费效应检验

五、 稳健性检验

为了检验上述实证结果的稳健性,本文选用城镇化率来替换新型城镇化指标重新进行回归。回归结果见表7、表8、表9,可以发现,主要解释变量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四个维度的影响方向和显著性总体上没有改变,只是回归系数的大小有所变化,因此估计结果具有稳健性。

表7 稳健性检验:技术创新水平

表8 稳健性检验:人力资本水平

表9 稳健性检验:居民消费率

六、结论与建议

本文从产业结构调整的四个维度出发,构建中介效应模型就2005—2016年我国新型城镇化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及作用路径进行分析,结果发现:(1)由于经济发展、政府干预、信息化建设及对外开放等因素的影响,新型城镇化在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制造业内部变化的同时,对产业结构合理化和服务业内部变化存在显著抑制作用;(2)新型城镇化能够通过提升技术创新水平、增加人力资本水平和提升城镇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路径影响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及制造业内部变化,但该阶段人力资本水平的影响作用有限;(3)新型城镇化只能够通过提升技术创新水平间接影响服务业内部变化。

对此,本文提出如下建议:(1)发挥新型城镇化的“质量效应”,减轻“规模效应”的负向影响。一方面要利用新型城镇化的“选择作用”实现集约型产业聚集,提升城镇居民技术创新水平和人力资本水平;另一方面,需结合区域资源环境和发展模式,制定不同的发展策略,避免“规模效应”带来的“被动城镇化”出现。(2)不断提高城镇劳动力的知识水平和劳动技能水平。积极完善城镇居民的教育体系,加强专业技能培训,提高城镇居民的人力资本水平。(3)以创新引领新型城镇化建设。既要为城镇居民提供良好的自主创新创业环境和物质条件,又要鼓励其参与中小微企业技术创新与商业模式创新,并将其融入区域产业链升级与转型之中,推进当地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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