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港澳大湾区经济依存与经济联动发展实证研究

刘名远，汪忆杰

（1.福建江夏学院 经济贸易学院，福建 福州 350108；2.利物浦大学 管理学院，英国 利物浦 L77ES）

一、问题的提出与文献综述

2009年，我国首次将“湾区发展计划”列入国家空间总体布局协调计划。着眼于粤港澳地区独特的区位优势，2015年我国第一次将打造和建设粤港澳大湾区上升至国家发展战略。随后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2016-2020）规划纲要》中，再次提出加快推进粤港澳大湾区建设，并将其写入2017年的十九大报告和政府工作报告中。2019年，国家正式颁布了《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受惠于国家政策优势和区位优势，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协作不断加强，经济依存度不断增强，经济联动发展效应逐渐显现。粤港澳大湾区已发展成为继东京大湾区、旧金山大湾区和纽约大湾区之后又一个国际级大湾区、城市群和经济增长极，在未来将跻身为世界第一大经济湾区。为此，研究粤港澳大湾区经济联动发展具有很强的学术和现实应用价值。

国内外学者对地区经济联动和粤港澳大湾区经济联动发展给予了关注和研究。早期，Frankel和Rose基于最优货币区域理论，研究表明贸易强度对地区经济联动发展具有正向带动作用。[1]Kose提出“贸易协动之谜”概念，发现对外贸易水平和地区经济联动发展之间存在显著关系。[2]Girandin、Calderon等研究表明，经济发展水平低的国家和地区，其经济关联程度和经济联动性偏弱。[3，4]Burstein等、Levchenko和Giovanni在Frankel和Rose的研究基础上对地区经济联动也展开了一系列实证研究，验证了之前的研究结果。[5，6]国内方面，陈少兵认为，香港产业结构不平衡，经济发展偏重第三产业，制造业占比下降，将导致经济长期增长乏力，据此提出改善产业空心化问题，加强与内地制造业联动，鼓励第三产业和内地实体经济融合发展。[7]马忠新提出以对外开放为前提发展大湾区经济的对策思路。[8]徐世腾、陈有志认为，粤港澳大湾区发展结合了经济、城市、产融、生态、体制、文化等多因素，倡导通过充分发挥政策优势推动大湾区经济联动。[9]张胜磊通过比对世界三大湾区，分析了粤港澳大湾区的区位优势。[10]张文闻聚焦空港经济、港口物流，认为港珠澳大桥建设促进了香港和珠三角经济区的城市整合。[11]陈秀英提出以港珠澳大桥建成通车为契机，加强粤港澳大湾区资源要素自由流通和产业格局重新调整，打造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增长新窗口。[12]李政道研究认为，海陆经济一体化是实现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增长的重要战略举措。[13]

随着粤港澳大湾区快速发展和一系列国家政策的发布和落实，国内外学者就粤港澳大湾区发展问题的研究取得了可借鉴的成果，为研究粤港澳大湾区经济联动发展提供了文献支持。由此，在深入分析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发展现状基础上，借助经济依存度模型理论测度粤港澳地区经济依存度水平，进而构建虚拟变量多元回归模型，实证研究粤港澳大湾区经济联动发展的影响因素和作用机理。

二、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发展现状特征

粤港澳大湾区作为新兴的世界级大湾区，是由中国的香港、澳门两个特别行政区和广东省的广州、肇庆、江门、珠海、惠州、东莞、佛山、中山、深圳9个城市组成的世界级城市群。粤港澳大湾区规划面积5.65万平方公里，人口超过6 800万，经济规模接近11万亿元，三大指标分别占全国相应指标的0.58%、4.86%和12.01%（2018年）。它已成为新时代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最重要的经济增长极，参与和推动“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门户窗口，对区域经济发展起到中心引擎、引领创新、汇集辐射作用。

目前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有两大特征。一是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实力雄厚、经济开放程度高、创新创造能力强，区位优势明显。如表1所示，粤港澳大湾区的人口数量、空间面积、港口集装箱吞吐量和机场旅客吞吐量均位于世界湾区的第一位；经济规模超过1.6万亿美元，高于旧金山大湾区，仅次于东京大湾区；粤港澳大湾区第三产业比重为66.4%，虽然远低于其他大湾区，但比全国水平要高出13个百分点。

二是粤港澳大湾区地区发展不平衡显著。粤港澳大湾区内部经济发展阶段不同，香港、深圳、广州作为粤港澳大湾区中心城市，经济规模、经济实力和产业结构高度化、合理化均高于大湾区其他城市，且深圳经济规模超过香港，成为大湾区经济规模最大的城市。数据显示，2018年粤港澳大湾区人均GDP为14.43万元，其中香港、澳门、广州、深圳、珠海5市人均GDP超过15万元，高于大湾区平均水平，澳门人均GDP最高，为58.64万元；肇庆市人均GDP最少，为5.71万元，两地人均GDP极差高达52.93万元。目前，粤港澳大湾区内广东省9市人均GDP低于港澳地区，但港澳地区空间面积较小，对大湾区经济拉动贡献率在下降。另外，粤港澳大湾区的肇庆、江门、惠州、东莞、佛山、中山虽然人均GDP相对较低，但其增长率高于其他地区，发展潜力较大。

随着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的实施，大湾区内各城市经济往来日趋密切，经济依存度将逐年增加。同时，由于粤港澳大湾区内各城市经济发展处于不同发展阶段，各自享有不同的产业基础和资源要素禀赋，这一方面有利于大湾区中心城市发挥其辐射扩散效应；另一方面也为促进大湾区经济联动发展提供了经济基础和战略需要。

三、粤港澳大湾区经济依存度理论测度

地区经济依存关系的增强是推动地区经济联动发展的经济基础。基于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发展现状特征，借助经济依存度模型（E.G.Ravenstein）测度粤港澳大湾区城市间的经济依存关系。地区经济依存度的高低反映了地区间经济发展相互依赖程度。如果地区经济依存系数越高，表明该地区与其他地区经济关联程度越高。经济依存度模型具体表达式如下：

表1 粤港澳大湾区与全球三大湾区经济发展情况

这里，i、j代表地区，KM代表地区之间的距离，t代表测度年份。GDP代表国内生产总值，N代表城市人口数量，Rijt代表t期i地区和j地区之间的经济依存度系数，Rit代表t期i地区的累积经济依存度系数，Rt代表t期整个区域累积经济依存度系数。为了更好地反映粤港澳大湾区内部11个城市之间的经济依存关系，特别是广东省与港澳地区的经济依存关系，发挥大湾区中心城市对大湾区其他城市以及广东省其他城市的辐射扩散效应，在测度粤港澳大湾区经济依存度系数时，除选取了粤港澳大湾区11城市相关数据外，还选取了广东省其他12个城市的相关数据。由此，测度结果将包括粤港澳23个城市全部的经济依存度系数。

测度结果（见表2）显示，2015-2018年期间，粤港澳大湾区11市累积经济依存度系数以13.17%的年均增长速度提升，由2015年的88 895.16提高至2018年的128 840.36，经济依存度系数增加了39 945.20。其中，大湾区中心城市香港、广州、深圳经济依存度系数由2015年的10 872.78、23 974.17、13 343.73 增加至 2018 年的 15 822.55、20 408.90、34 866.33，年均增长速度均高于粤港澳大湾区平均增长速度，表明粤港澳大湾区中心城市对其他城市的经济依存度在增强；澳门由于经济规模整体偏小，其经济依存系数低，经济依存度系数由2015年的2 401.19仅增加至2018年的3 115.83，年均增长速度低于粤港澳大湾区平均增长速度，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澳门与大湾区其他城市的经济关联性较小；粤港澳大湾区11市经济依存度系数占到了粤港澳23市经济依存度系数的92.86%，显然粤港澳非大湾区城市的经济依存度系数太低，非大湾区内部城市以及与大湾区城市之间的依存关系不强。综合分析表明，粤港澳23市和粤港澳大湾区经济依存度系数的空间分布极为不平衡，反映了粤港澳23市和大湾区11市经济社会发展基础差距大，区域内资源要素没有得到有效整合，严重影响区域协调发展和经济辐射效应的发挥。粤港澳经济依存度系数逐年增长及其空间分布的不平衡客观上要求加快推进粤港澳大湾区经济联动发展，以实现粤港澳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

四、粤港澳大湾区经济联动发展实证分析

（一）模型构建

在粤港澳经济依存度测度及其结果分析基础上，进一步构建多元回归模型，实证研究地区经济依存是否影响粤港澳大湾区经济联动发展。简而言之，粤港澳大湾区经济依存度的提高是否会导致粤港澳大湾区经济联动发展水平随之提高。根据研究的需要，除考虑地区经济依存度这一核心变量之外，还综合考虑了粤港澳地区劳动力就业状况、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对外贸易和对外开放程度、居民消费能力和企业创新能力、地区是否是中心城市等控制变量。据此，构建含有虚拟变量的多元回归模型，具体表达式如下：

这里，用Yit表示被解释变量，代表粤港澳大湾区各地区生产总值，用于衡量地区经济水平。解释变量中，X1it代表粤港澳大湾区各地区经济依存度，用于衡量地区之间经济关联水平；X2it代表粤港澳大湾区各城市年末就业总人数，用于衡量地区就业水平；X3it代表粤港澳大湾区各地区第三产业占GDP的比重，用于衡量产业结构优化程度；X4it代表粤港澳大湾区各地区进出口总额，用于衡量地区对外贸易水平；X5it代表粤港澳大湾区各地区外商投资总额,用于衡量对外开放程度；X6it代表粤港澳大湾区各地区金融机构本外币存贷款，用于衡量地区资本规模和金融发展水平；X7it代表粤港澳大湾区各地区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用于衡量居民消费水平和消费成本；X8it代表粤港澳大湾区各地区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经费内部支出，用于衡量地区企业创新能力水平；香港、澳门、深圳、广州作为粤港澳大湾区中心圈，引入虚拟变量Dit，用于解释中心城市的辐射效应；uit代表随机干扰项，反映模型未考虑的其他变量。

（二）数据来源

除X1it核心变量数据来源于经济依存度模型测度结果外，其他变量数据均来源于各地信息统计局和专业数据库。其中，香港变量数据主要来源CEIC，澳门变量数据主要来源于澳门统计暨普查局网站，广东省21个城市数据主要来源于《广东省统计年鉴》和中国经济社会大数据研究平台数据库。考虑到样本数据量，为了满足良好的统计性质，这里选取2015-2018年粤港澳地区23个城市混合数据。

（三）结果分析

首先根据模型构建要求，借助Eviews7.0软件，分别对未含有虚拟变量和含有虚拟变量的初始模型进行回归，回归结果见模型一和模型二。为了规避和处理模型中可能出现的计量经济学问题，然后基于模型一和模型二回归结果，利用逐步回归方法剔除模型中引起符号异常和不显著的经济变量，最后得到模型三回归结果。模型回归结果见表3。

模型二回归结果显示，除第三产业比重、外商投资、地区进出口总额、金融机构本外币存贷款、CPI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外，其他所有变量对被解释变量具有显著影响。第三产业发展是产业结构优化的结果，也是推动经济持续增长的动力，但第三产业发展特别是生产性服务业需以第一和第二产业发展为基础。第三产业占比变量对被解释变量没有带来显著影响，可能是粤港澳大湾区产业结构不太合理的结果。对外投资和进出口总额衡量了大湾区的对外贸易和对外开放程度，金融机构本外币存贷款反映了大湾区内资本规模和金融发展水平，但这几个控制变量对大湾区经济增长的作用不是很显著。经过对模型的修正，模型三回归结果显示，经济依存度（X1it）、年末就业人数（X2it）、进出口总额（X3it）、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经费内部支出（X4it）及虚拟变量（X5it）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了统计检验。

表2 粤港澳（大湾区）地区23市经济依存度系数及其增长率

第一，经济依存度变量估计参数为0.015，说明经济依存度系数对粤港澳大湾区的地区生产总值具有明显的正向作用。其经济意义说明经济依存度系数每提升1个单位，粤港澳地区生产总值平均来说会增加0.015亿元。该大湾区经济依存系数反映了区域经济体内的相互依赖程度和经济辐射效应的联动作用。大湾区各城市区位优势明显，城市经济基础好，地理位置优越，科技创新性强，综合能力较强。显然，粤港澳大湾区的经济发展需要依托其自身优势，深化粤港澳内部经济协作，加强大湾区内部及周边城市在政治、经济、科技、文化、交通等多个领域的大力合作，增强大湾区经济关联，形成共生经济体。

第二，年末就业人数变量估计参数为0.696 9，即地区就业人口每增加1万人，粤港澳地区生产总值平均来说会增加0.696 9亿元。这说明就业人口的增加，为大湾区提供了充足的劳动人口，解决了大湾区经济发展可能带来的劳动力供给不足问题。上述分析表明，粤港澳大湾区经济相对发达，收入水平相对较高，有利于吸引和集聚高素质人才，加快劳动力向大湾区流入集聚。

第三，地区进出口总额变量估计参数为0.01，说明对外开放和贸易水平对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增长具有显著影响。目前，粤港澳大湾区港口集装箱吞吐量、国际机场数量、机场旅客吞吐量均高于世界其他三大湾区，这显示粤港澳大湾区完善的物流、人流交通基础设施，香港国际经济中心地位，以及大湾区中心城市的经济影响力为大湾区经济开放发展奠定了扎实的经济基础。还有，随着珠港澳大桥等一系列基础设施建设和使用，粤港澳大湾区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技术流将加速，大湾区内部及其对外经济关联将不断增强。

表3 粤港澳大湾区经济联动发展模型回归结果

第四，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经费内部支出变量估计参数为0.843，其经济意义为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经费内部支出每增加1亿元，粤港澳地区生产总值平均会增加0.843亿元。Strand指出，区域创新经济发展的关键在于区域创新系统的协同作用。[14]Christophe和Frederic分析指出了科学、教育、技术等因素对社会资源配置的影响和科技创新的重要性。[15]科技研发经费投入的不断增加以及科研经费在企业、高校、科研机构等研发主体之间的合理分配，都有利于科技创新能力和科技产出的提高，从而推动粤港澳大湾区经济高质量发展。

第五，粤港澳大湾区中心城市虚拟变量估计参数为464.161 5，说明港澳广深中心城市的经济辐射对带动大湾区经济发展具有正效应。在大湾区经济对外开放和资源自由充分流动的情况下，经济增长极会辐射周边城市群，从而带动大湾区整体经济联动发展。港澳广深四个城市作为西联东融的重要枢纽门户,城市经济实力强、区位优势明显，以这四个城市为基点，形成经济中心圈，继而对周边地区形成点、线、面辐射，形成经济、文化、科技、教育、人才等多方面、多领域、多层次联动发展。

五、加快粤港澳大湾区经济联动发展对策思路

（一）深化粤港澳合作，实现大湾区联动发展

粤港澳大湾区享有明显区位优势，湾区内各城市之间经济依存关系日趋紧密，大湾区的崛起势必带动周边地区经济发展。为此，粤港澳地区应该深化合作，根据其自身区位优势、历史文化背景和产业发展基础，积极融入，以增强区域聚集和经济辐射功能，形成大湾区联动发展的新局面。[16]首先，港澳地区应抓住内地发展机遇和国家给予的政策优势，加强和推动粤港澳大湾区内经济合作。当前，粤港澳地区应以粤港澳大湾区联动发展为契机，积极响应国家“一带一路”倡议，将港澳两地更深层次地与内地经济融为一体，解决港澳城市超负荷发展问题，同时通过开展多元经济合作，推动大湾区经济一体化，以促进粤港澳经济深度融合。其次，建立以港澳广深四个城市为中心的经济中心圈，借助大湾区支点向周边地区辐射扩散。发挥大湾区各城市比较优势，加强地区合作，努力形成资源共享、取长补短、合作密切的经济共同体，努力构建以香港为经济支柱的融资平台、以深圳市为科技开发中心、以广州市为贸易物流中心、其他城市为辅助生产制造的经济发展格局，大力提升大湾区整体经济实力和辐射扩散能力。最后，实现粤港澳大湾区公共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加快公路、铁路、航运、空运等交通网络系统建设，促进商品和要素自由流通，促进大湾区经济优势互补和资源融合，夯实联动发展的基础。

（二）优化产业空间结构，推动粤港澳大湾区产业高度化转型

比对世界其他三大湾区，粤港澳大湾区第三产业占比明显偏低。为此，港澳地区应充分利用国家政策和区位优势，积极发挥自身第三产业比较优势，优化大湾区产业结构，通过产城联动、产融结合、产网融合等方式推动产业多元发展。一方面，推动广东省制造业与港澳地区现代服务业深度融合，利用制造业转型契机，加快产业向中高附加值产业转型发展。另一方面，优化产业空间布局，形成科学化、合理化和高效化产业发展新格局，聚焦大湾区主导产业、特色产业，加快推动产业向高科技、高附加值、深加工产业转型，通过产业集聚效应和规模效应提高大湾区产业整体实力和竞争力。

（三）完善创新体制机制，加快优质资源向粤港澳大湾区集聚

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开放程度高，产品市场、人才市场、资本市场体系已基本形成。在现行市场环境下，大湾区经济应以开放为前提，立足创新，利用市场机制凝聚粤港澳创新资源，增强大湾区创新活跃度，加快优质资源向大湾区集聚。一是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通过整合创新资源，联手打造高新科技产业带，缩小大湾区创新差异，推进粤港澳大湾区创新体制机制的形成。二是优化跨区域创新合作模式，实现科技创新信息共享，加大科研经费的投入，不断提高区域创新能力和科技成果产出，促进大湾区创新协同发展。三是搭建人才交流平台，加强人才培养和吸引策略。利用粤港澳大湾区高校资源优势，培养创新型应用型人才，形成自发性人才聚集；完善高端人才市场，提高相应就业待遇和福利，优化人才落户政策，吸引国内外高端人才向大湾区聚集。

六、结语

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基础厚实，区位优势明显，大湾区内经济交往和经济联系紧密。在国家发展战略的推动下，粤港澳大湾区经济联动发展效应逐渐显现。但通过分析表明，相对于世界其他三大湾区，粤港澳大湾区存在产业结构不够优化、大湾区内政治文化存在地区差异、经济依存空间分布不平衡、经济发展基础和发展阶段存在地区差异等问题，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粤港澳大湾区经济联动发展。为此，各地区应积极发挥各自禀赋优势，夯实经济联动发展基础，加快大湾区资源要素跨地区流动，以推进粤港澳大湾区经济联动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