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天在无锡的最后足迹

2020-07-15 04:03姚江婴
世纪风采 2020年7期
关键词:刘英张闻天无锡

姚江婴

1900年8月30日,张闻天出生于江苏省南汇县六团乡北张家宅西头的一个殷实的农民家庭。而张闻天生命旅程最后的足迹,却是踏在了江苏无锡的大地上。虽算不上完全意义的叶落归根(北张家宅距无锡约130公里,今属上海市浦东新区邓三村),却也在这邻近家乡的江南故地得到了10个月较为妥帖、温馨的照顾,为他蒙冤受屈的晚岁添上了一抹暖意。

傲骨虚怀 堪对烟波

1974年,张闻天与家人在肇庆

时穷节乃现。1959年7月21日下午,在“山雨欲来”的情势下,张闻天在庐山会议华东小组会上不合时宜地发言整整3个钟头,对“大跃进”以来暴露的严重问题及其原因、后果作出深刻分析。他指出领导经济“光政治挂帅不行,还要根据客观经济规律办事”,坦诚强调党内民主作风问题:“主席常说,要敢于提不同意见,要舍得一身剐,不怕杀头等等。这是对的。但是,光要求不怕杀头还不行。人总是怕杀头的,被国民党杀头不要紧,被共产党杀头还要遗臭万年。所以,问题的另一面是要领导上造成一种空气、环境,使得下面敢于发表不同意见,形成生动活泼、能够自由交换意见的局面。”发言还明确表示支持彭德怀的信中意见。会场气氛如箭在弦,张闻天的发言不时被人插话打断,他却如若不闻,只是从容不迫地一字一句讲下去,一如当年他在扭转危局的遵义会议上。很快,张闻天受到了错误批判,被戴上“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和“彭、黄、张、周反党集团成员”两顶帽子,并被撤销了外交部常务副部长职务。1960年,张闻天被安排到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经济研究所任“特约研究员”。1966年,“文革”开始后,张闻天常被拉出去批斗,数次被打得昏了过去,不久又几乎天天接受中央机关和全国各地许多单位造反派的提审和质问。据张闻天1967年11月27日递交的一份“接待总结”统计,自1967年1月24日至11月17日的时间里,他接受审讯、回答问题,或写材料,或在记录上修改、签字,累计219起。然不论造反派如何辱骂、恫吓,甚至拳脚相加,张闻天总是仔细回想、据实回答,毫不含糊地为陈云、陆定一、陈毅以及杨尚昆、彭真、李先念、李维汉、王稼祥、彭德怀等同志洗刷泼到身上的污水。在诸多被“勒令”交代的问题中,最为棘手的要数江青、康生一伙意图诬陷刘少奇的所谓“六十一人叛徒集团案”了。面对要他“翻供”并作“伪证”的种种威逼利诱,张闻天表示:“要整就整我吧,我不能说假话,陷害人。”并凛然致函康生,表示已提供的材料是“我今天仍然认为我所能提供的唯一材料”,“我现在不知道我对此事还能澄清什么”。1968年5月17日,张闻天和妻子刘英在北京景山后街甲1号寓所被实行“监护”,要求一切听从战士指挥,不许看报,不许听广播,不许同任何人来往。1969年,中共中央、毛泽东作出决策,中央党政军重要领导人紧急战备疏散到外地。张闻天也被列入疏散名单。1969年10月20日,被分隔“监护”长达523天的夫妇俩终于在审讯室里重逢。3天后,夫妇俩即带着10岁的养女小倩被“遣送”安置到广东肇庆军分区宿舍大院半山坡的一座平房里,部队设岗“警卫”。军分区还按照上面要求,作出了不准打电话,不准与外面人员接触,不准离开宿舍区的“三不准”规定。小倩入学要填表,有一栏要填“家长姓名”,军分区领导一番苦思,结合张闻天的笔名“洛甫”,想起个“张甫”的化名。张闻天淡然说,既然我是一名普通劳动者,那就叫“张普”吧。

“九一三”事件以后,周恩来主持中央日常工作,各方面工作出现了转机,令幽居岭南、深感苦闷的张闻天看到了希望。从1972年起,张闻天多次向毛泽东和中央写信请求早日回京,做点能胜任的工作。1974年,张闻天再次写信给毛泽东和中央,提出:“我现在已经是七十四岁的老人了,身体不大好,思想和行动很迟钝,眼睛的白内障一直在恶化,阅读文件和书报日益困难,因此,我想在我不能走动或变瞎之前,看看我所热爱的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的新面貌。至于旅途中的一切费用,都可以用我们的存款来支付,不用另外花公家的钱。我现在已经改名张普,作为一个普通的老同志,在外地参观访问,也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不会给领导增加麻烦。”结果未获答复。1974年10月18日,张闻天又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恳切说明他现在除了“希望回到北京生活和养病”,“能有机会到各地参观学习”之外,“没有其他要求了”。此信经王震转呈正在湖南长沙的毛泽东案前。毛泽东时患白内障,几近失明,听完来信,让身边人员签批:“到北京住,恐不合适,可另换一地方居住。”回北京的希望破灭了,张闻天提出回自己的家乡上海养老,但“四人帮”是不能容忍张闻天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安居的。苦盼5个月后,张闻天于1975年4月28日致函中央组织部,提出如上海不成,苏州或无锡也可以。6月9日,接到通知:同意迁居无锡。

1975年8月25日傍晚,张闻天一家乘火车抵达上海,江苏省委组织部和无锡市委已派同志在车站上迎接。一行人随即驱车前往无锡,夜半抵达。张闻天一家被安排在太湖饭店的小山2号招待所暂住。这是一幢面临太湖的二层小楼,步出房门就可以看见著名的太湖景点鼋头渚。远眺太湖的浩淼烟波和时隐时现的七十二峰,75岁高龄的张闻天不由感慨万千。虽然1962年5月他曾在无锡做过一个星期的经济调查,但此时,更令他感怀的还是在青年时代接触到的无锡风情。他南京河海工程专门学校的高班同学须恺是无锡王庄人。1924年,他在创作长篇小说《旅途》中,曾用细致清新的文笔将无锡城内外的公园、惠山风景区和荣氏梅园都一一写了进去。一晃50多年过去了,昔日欲力挽狂澜于既倒的青年学子历经了荣辱沉浮,须发皆白,唯有一副傲骨、一腔虚怀未变,堪对这万顷烟波依旧。

第二天,无锡市委书记韩本初、市长马健等同志就前来拜望。休息两三天后,张闻天和家人兴致勃勃游览了梅园、锡山、惠山,还从蠡园、渔庄到鼋头渚、三山兜了一圈。这期间,无锡市委指派无锡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主任医师李鹤强为保健医生,为张闻天检查身体,做心电图。

1975年,张闻天同长女张维英(右)、二女张引娣(左)在无锡

9月1日,张闻天一家搬进城里的汤巷45号居住(张闻天依然化名“张普”,但以后对外联系、书写病历时多用代号“45号”)。这是一幢红色的仿西班牙式的两层小楼,单门独院,颇为幽静,且临近闹市,生活很方便。搬家当天,李鹤强就在楼上东边张闻天的卧室兼书房准备了一只氧气瓶和必要的抢救药品。9月中旬,李鹤强又为张闻天进行了体检,临床诊断其患有全身动脉硬化症、冠状动脉硬化性心脏病、高血压病、慢性支气管炎等。

无锡离上海比较近,亲属乘火车来探望只要两小时。家刚安好,女儿维英、引娣,侄儿昌麟,外甥马文奇、马文彬,外孙女张秀君,都先后从上海来无锡探望张闻天。少小离家的张闻天终于可以经常得到亲人的照顾和慰藉了。已经55岁的长女维英诉说自己为了生计隐瞒年龄在上海羽兽毛厂做临时工打包、拉劳动车。张闻天听后先是说:“革命者的后代应该像人民一样地生活。”稍后怜惜地说:“你年纪大了,万一受了伤怎么办……临时工就不要去做了。”以后又留她在身边暂住,帮做家务。女儿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特别能干,洗衣服、做饭、劈柴、擦窗、拖地,样样都干。一天午后,张闻天看见维英忙活了半天,又在纳鞋底,心疼地说:“不要纳了,你劳动了一辈子,休息休息吧!子女的穿着让他们自己去考虑。”过了一会又心情复杂地叹口气说:“(你)没有工作反而好,有了就要牵连到你了。”外甥马文奇是复旦大学经济系的教员,他带来了秘密替张闻天抄好的《论我国无产阶级专政下有关阶级和阶级斗争的一些问题》,张闻天很高兴。该文章是张闻天在肇庆6年疏散生活中写下的近10万字文稿中的一篇。文中第七节论述了正确认识与处理党内矛盾,正确进行党内斗争等问题,言辞精辟犀利,矛头直指“四人帮”。

虽然只能落户无锡,但比起作为“遣送人员”住在形同没有栅栏的“鸟笼”的军分区宿舍来说,毕竟能过上一个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了。再加上由于邓小平主持中央日常工作,在铁路、煤炭、钢铁和文艺等各条战线都进行整顿,全国形势有了明显好转,张闻天的心情愉快起来。一向儒雅稳重、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兴冲冲地说:我要加入无锡籍,做无锡人了!

老病相催 忠贞不渝

早在1967年“文革”的批斗狂潮中,张闻天就把列宁的一句话写在台历上,作为座右铭:“为了能够分析和考察各个不同的情况,应该在肩膀上长着自己的脑袋。”落户无锡后,无锡市委的同志以及分配来的医护、警卫同志对张闻天都非常尊重,生活起居上照顾护理得也周到妥帖,为张闻天用“自己的脑袋”从容思考提供了一个宽松的环境。

由于长期遭受迫害和得不到应有的治疗,张闻天落户无锡时,眼疾甚重,视力只有0.2。但出于对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深深忧虑,身体稍稍适应新环境,他就又埋首(把眼睛贴近桌面读书和写作)对社会主义建设的基本理论和实践问题进行思考、探索。伏案之余,信奉“生命在于运动”的张闻天还喜欢拄着拐杖独自步出45号小院和幽静的汤巷。于是人们常常可以看见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装、戴着深度近视眼镜,风度不一般的老者沿着古运河岸散步、沉思。“生命如流水,只有在激流奔向前去的时候,才美丽,才有意义。”这是这位老者曾经说过的话。虽然经受了16年漫长冤案折磨和“文革”的迫害,老者的身形已衰弱不堪,但他的精神意志和头脑中的思想波澜依然如同这古运河的水一样,干净、柔韧,不屈不挠、奋勇向前。

很快,张闻天依据国内政治经济形势的变化,结合自己调查研究的体会,对初成于1973年9月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的政治和经济》一文又一次进行了重大的修改和增补。他通过浏览报刊,凭借一个老革命家的敏锐洞察力,发现“四人帮”正借题发挥,利用毛泽东关于《水浒传》的一次谈话,制造一场评《水浒传》的运动,矛头指向所谓“否定文化大革命”“架空晁盖”的现代投降派。对此他忧心忡忡,在给外甥马文奇的信中,他写道:“从历史眼光,即从唯物史观的眼光,评论《水浒》的,似乎还不够多。但《水浒》终究是小说,不是历史。”于是张闻天逐渐把研究的重点转到历史上,他亲自步行或请保卫人员到无锡图书馆借阅了《中国通史简编》《清代通史》《宋论》等书籍,想通过借鉴中国古代的历史经验来更准确地洞察现实斗争。

1975年11月份,江南的深秋阴雨霏霏,冷暖无常,张闻天突发心绞痛型心脏病,经全力抢救脱险。以后他又数次发病,几经抢救,方才脱险。为了治疗需要,中医处方上开了点人参,他执意如数交款,还一再表示只要服用普通的药物就可以了,不要过多麻烦外地医生来会诊。为了感谢医务工作人员的辛苦照顾,张闻天郑重提出要出钱请客吃饭。当时的江苏省委常委、省革委会副主任韩培信内心十分敬重这位学识渊博、温和淡泊的革命老前辈,得知消息后,吩咐大师傅到招待所拉菜(开个车去拉菜回来),“想吃什么就拉什么”,这样摆了很丰盛的一桌饭菜。其中有一道菜是红烧肘子,色香味诱人,但是老伴刘英管得很严,不同意张闻天吃,说:“你血压高,医生嘱咐不让吃的。”韩培信看张老还是“馋得很,想吃”的样子,心想张老这个人除了嗜好读书,不喝酒不抽烟也不打牌,平时一贯就是勤俭节约、艰苦朴素,现在的病已经不太行了,不如顺遂心意一点,就夹了一块肘子到张闻天的碗里,一面恳切地向刘英求情:“让他吃吧!不要限制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偶尔吃一次没关系的。”

为了护卫张闻天日渐衰微的生命之火,地方同志和亲人们都格外地谨慎小心,却怎么也挡不住大政治气候的阵阵寒流对老人的侵袭。

1976年1月8日,周恩来同志与世长辞。第二天清晨从广播得知噩耗后,张闻天默坐良久,潸然泪下。在电视机前,他戴起黑纱,同医护人员一起,注视着周恩来瘦削清癯的遗容,悲痛地为这位共同战斗了几十年的战友送行。连着几天,张闻天3次从睡梦中惊醒,醒来感到胸闷、心跳、心前区隐痛。紧接着,“四人帮”一伙又兴风作浪,把1975年冬发动起来的“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推向高潮,加紧对邓小平等进行诬陷、迫害,使全国刚刚趋于稳定的形势再度陷入混乱。

3月初梅花绽放的时候,医护人员陪张闻天夫妇游览梅园。4月初,大伙又一起游太湖。老两口相互搀扶着在鼋头渚长春桥畔看花赏柳,暂忘忧伤。

4月初,北京市上百万人民群众自发地聚集于天安门广场,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献花篮、送花圈、贴传单、作诗词,悼念周恩来,声讨“四人帮”,于4月4日清明节前一天达到高潮。但4月5日凌晨,广场的花圈被洗劫,有群众被逮捕,激起了广场上群众的强烈抗议。悲愤交加的张闻天密切注视着事态变化。4月7日晚,在收听了撤销邓小平党内外一切职务的决议和《天安门广场的反革命政治事件》的电台广播报道后,张闻天彻夜难眠,第二天清晨突发心房纤维性颤抖,经救治终趋于正常。

此后,张闻天病情反复发作,自己也意识到时日无多。他把一直相依相伴、命运与共的刘英请到床前,说:“我不行了……别的倒没什么,只是这十几年没能为党工作,深感遗憾。”稍停了一下,郑重地嘱托道:“我死后替我把补发给我的工资和解冻的存款全部交给党,作为我最后一次党费。”刘英忍泪点头。见妻子不语,张闻天又叫刘英拿纸来,写下保证,签上名字。这一下,刘英的泪水夺眶而出,嗔道:“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张闻天羞惭地笑了。过后,刘英在纸上认认真真写下了他们夫妇俩的“合约”,念给张闻天听:“二人生前商定:二人的存款,死后交给党,作为二人最后所交党费。张、刘。1976年4月。”

重病中,张闻天仍念念不忘他的文稿,那是他多年跑基层搞调查、反复思索提炼的心血结晶。“文革”初期被抄家抄走的在经济所期间写的13篇论文合订本发还后,张闻天十分欢喜,只要精神稍好,就拿起来逐篇校读。从留下来的合订本来看,每篇文章都留下了他用铅笔或圆珠笔校改的字迹,在文题的右上方都标了写作日期和序号,不少篇写着“已校”二字。张闻天还一再跟刘英和马文奇念叨那被抄走的十几本“政治经济学笔记本”,说如果能要回来,可以写出更多对党和人民有用的东西。

春晖融冰 流风含情

1976年7月1日这一天,是中国共产党成立55周年的纪念日。清晨醒来,这位有着51岁党龄的老革命家默默打开收音机,勉强听完充斥着“批邓反右”“走资派还在走”等叫嚣的新闻节目,喝了几口米汤,什么也没说,静静地躺下休息。下午,眼病沉重的他听炊事员黄关祥读了一会儿《参考消息》,后坐在沙发上喝了中药,吃了几颗杨梅,又翻看一种可折叠的多功能新式轮椅的介绍,同刘英闲谈说想搞一辆,这样就可以继续走入群众中间了。下午4点多钟,张闻天屏便时心脏病猝发,只说了声“心里难过得……”,就昏倒在警卫员张敏群身上。在场的医务人员全力抢救无效,下午7时30分,张闻天的心脏完全停止了跳动。

悲痛欲绝的刘英失声痛哭,昏厥过去……

江苏省委当夜急电中央,请示丧事安排问题。以后又一再催询,迟迟没有答复,直到7月8日下午,中央有关部门才电话指示江苏省委:不开追悼会,骨灰盒存放在无锡,上面不许写真名,在《新华日报》发一消息,刘英由江苏安置。在这之前,省委组织部干部曾向中央反映:遗体告别时如送花圈,写张闻天还是写张普?答复是继续保密。

7月9日下午,遗体告别仪式在无锡的殡仪馆举行。按上面的指示,江苏省委指派一位常委代表省委送花圈。当时讨论确定由韩培信去。告别仪式场面冷清,除了韩培信,就刘英等寥寥可数的几位家属。仅有的几只花圈只能写上化名“张普”,刘英献给几十年相濡以沫的伴侣的花圈上也只能写“献给老张同志”。韩培信向遗体深深鞠躬,并代表江苏省委敬献了花圈。

伟人遽逝,首都报刊却一概保持缄默。直到7月13日,《新华日报》第三版右下角以“本报讯”的报道方式,登出了张闻天逝世的消息。全文78个字:“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经济研究所特约研究员张闻天同志,因长期患心脏病,医治无效,于一九七六年七月一日在江苏无锡病故。张闻天同志,一九二五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终年七十六岁。”

1976年,张闻天去世前与夫人刘英在无锡

1977年5月,中共中央办公厅特别会计室收到刘英缴来的特别党费,共计4万元。以后,刘英又将自己4万多元存款捐献给少年儿童福利基金会。

张闻天生前坚信:“历史最公正,是非、忠奸,这一切,历史终将证明,终将作出判断。”就在张闻天逝世后不到一百天,党和人民粉碎了江青反革命集团,结束了“文化大革命”十年动乱。1978年12月,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纠正了对彭德怀、张闻天等所作的错误结论。1979年8月25日,中共中央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为张闻天举行隆重的追悼大会。张闻天同志的骨灰盒上覆盖着鲜红的中国共产党党旗。追悼会举行当天,《人民日报》在显著位置发表了张闻天在肇庆写成、又在无锡精心修改的文稿《无产阶级专政下的政治和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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