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大学科学技术学院 315300)
哈利波特系列从第一部到最后一步都在同伏地魔斗争,在这里需要提到的是这本小说的世界观。在《哈利波特》的世界中,巫师是一个隐藏的群体,巫他们把不会魔法的人叫做“麻瓜”(Muggle),小说将现实分为巫师的世界和麻瓜的世界,两个世界只在高层上有联系,麻瓜世界的多数普通人不会得知巫师的存在。然而巫师的诞生并不是只存在于巫师世界,很多时候麻瓜的家庭会诞生拥有魔法的小孩,比如“赫敏.格兰杰”,同时巫师的家庭也会诞生出不会魔法的孩子,比如霍格沃兹管理员“费尔奇”,这种父母至少有一方是巫师但孩子却没有魔法的存在被称为哑炮(Squib),除这两方的存在以外,有一部分家族只与纯巫师结合延续即纯血。但是纯血并不会因此而更强大。纯血被分为纯血家族和纯血贵族,纯血家族以“韦斯莱”为代表,他们不在乎血统论,也不厌恶麻瓜。纯血贵族中以马尔福为首,他们就像我们现实世界所理解的贵族一样,同时也同现实贵族一样瞧不起“平民”,他们瞧不起麻瓜家庭诞生的巫师,用粗鄙的言论称他们为“泥巴种”(mudblood)。
“对位阅读”,把小说文本中的内容与帝国主义的大背景有机的结合起来,以这一方式阅读会使从前不起眼的地方突然变成了理解文本的眼位。”1除了麻瓜巫师,混血,纯血这些群体外还有一个群体,他们是这本书以文学方式而阅读的起点——家养小精灵。小精灵是一个由巫师创造的地位卑微的种族,他们都是古老富有的纯血巫师家族的奴隶,2承担一切家务且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一旦违抗或者被骂就会疯狂的惩罚自己。文中所提到过的两个家养小精灵,“多比”和“克劳切”,他们犯错的时候会用头疯狂的撞地板,,用熨斗烫自己的手等来自我惩罚,对他们来说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家养小精灵之所以如此卑微,是因为他们在巫师的世界中是一个“他者”3。
罗易斯·泰森曾在《当代批评理论》中写道,“……将他们自身看作一个人类应当所体现出来的化身,即一个合适的‘自我’;土著人则是‘他者’,因其不同所以低劣。这种将所有异己视为次等的做法被称为‘他者化’。本土和他者是相对的,它会随着参照物的不同而改变在这里,我们可以将巫师世界看作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纯血贵族就是压迫者,他们将自己看作是上等人,是一个巫师本应有的样子,他们看不起麻瓜出生的巫师称他们为泥巴种,看不起混血以及同麻瓜亲近的同为纯血家族的“韦斯莱”,虽看不起,但他们身为同类,更多的是对于同类的气疯,而家养小精灵身为另一个物种,很明显是一个“他者”,土著人因不同所以低劣,家养小精灵因是他者所以低劣。家养小精灵是现实生活中土著的映射,纯血贵族则是压迫者。在《哈利波特》这本小说中,这种情绪被以一种更加神话以及深刻的方式表达了出来,压迫者映射的纯血贵族渐渐不再把同为巫师却同麻瓜有关联的群体视为同类,因反对他们的观点并且不愿建构这样的世界观被看作是“他者”,那么,就像所有的历史一样,压迫者开始肃清被压迫者,“自我”开始消灭“他者”,所引发的战争用现实世界通俗的描述就是纳粹的血统高贵论,在小说中,纳粹这个群体被称为食死徒,而食死徒的统治者就是汤姆里德尔——伏地魔。
讽刺的是,被纯血贵族以及伏地魔所鄙视的家养小精灵却成为了打败食死徒的关键。在《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中,伏地魔在利用完克劳切之后扔他一个人待在孤岛上,那是一个巫师也没办法逃脱的地方,但是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克劳切的主人命令他离开那里,他便真的离开了。
“雷古勒斯少爷说过要克利切回家。”他说。
“我知道——可是你是怎么摆脱阴尸的呢?”克利切似乎听不懂。
“雷古勒斯少爷说过要克利切回家。”他重复道。
“我知道,可是——”
“哎呀,很明显是不是,哈利?”罗恩说,“他幻影移形了!”
“可是……你没法通过幻影显形进出那个岩洞,”哈利说
“小精灵的魔法与巫师的魔法不同,是不是?”罗恩说,“我是说,他们可以在霍格沃茨幻影显形或移形,而我们不能。
克利切的逃脱使伏地魔的七个魂器之一——吊坠盒轻松消灭,据J.K.罗琳表示,伏地魔致死都不会知道是他一直都看不起的家养小精灵打败了他灵魂的一部分。
对赛义德来说,不理解帝国,不理解海外扩张,英国小说就不能得到完全的说明,其内在精神就难以体现。英国作为一个大型殖民帝国,是压迫者,因此英国的小说很多意义上都有其色彩在其中。比如《百年孤独》里的老一辈认为自己被时代所抛弃就是用到了被压迫之后的视角,简奥斯汀认为博特姆的海外财产为合法的,将庄园看成是一个自然的衍生,这样的文字使压迫者对被压迫有了美学控制,渐渐地,被压迫者将压迫统治视为一种荣耀。这样的视角在《哈利波特》从书中以克利切为代表,这些家养小精灵惧怕被主人抛弃,在书中,如果想要给一个家养小精灵自由只需要送给他一件衣物就可以,不管是大衣,袜子,还是围巾只要是亲手给的就会使他自由。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许人性,但是书中出现的小精灵除了多比以外,认为主人给予衣物是一种侮辱,是一种抛弃,这样的给予让他们的存在失去意义。所以所有的家养小精灵没有衣服穿,他们只会用一个别着家族徽章的餐布包裹着自己。巫师对家养小精灵的控制是从他们诞生就有的,时间以及环境的影响使他们建构起了一个奴役的自我,“多比”是少数的清醒者,在书中,克利切是一个年老的家养小精灵,书中对他的描写是“除了腰围着一条脏兮兮的破布外,全身几乎一丝不挂。皮肤似乎比他的身体实际需要的多出了好几倍,脑袋光秃秃的,牛蛙般沙哑、低沉的声音,……一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像他母亲那样把脑袋割下来粘在一块饰板上。”4克利切年老的形象象征了他们思想的禁锢以及自我建构的完成度,他以死后头被放在饰板上为荣,就像《百年孤独》的老一代被压迫统治为荣一般,时代的抛弃感对应克利切为代表的的小精灵获得自由这就如同被抛弃。“话语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对它进行意识形态的建构,并将之固定。”话语就是克利切周围的环境以及他的上一辈对他的教育,这样言传身教的殖民话语使其奴役性更深刻,这也使他被建构为一个完完全全的被压迫者。
农村中学生正处在身心发展的重要时期,随着心理、生理的发育和发展,社会阅历的扩展及思维方式的变化,会遇到多种多样的问题和困扰。中学生心理健康问题是教育界和全社会的热点、焦点,从各方面来看,中学生心理健康的情况令人担忧。农村地区经济欠发达,文化氛围不浓,绝大部分农民对教育缺乏足够的认识,对心理教育相关知识更是知之甚少,同时农村中学心理健康教育师资薄弱,受农村大环境的影响,农村学生容易出现心理问题,一旦这些问题和困扰变成了妨碍注意力的因素,势必影响到学生正常的生活和学习。因此,十分有必要帮助他们认清问题的严重性并帮助他们学会自行解决的办法。
小说中的另一个家养小精灵——多比。不论是书中还是电影中并没有具体形容过他的年龄,但是从服侍马尔福一家的时间来看他会比克利切年轻很多,J.K.罗琳将多比塑造成一个不一般的小精灵,所有的小精灵都认为自己被奴役以及被鞭打都是天经地义的事一样,而多比却可以分清是非善恶。它象征着早期没有被殖民思想深刻影响的被压迫者。多比不惜被惩罚也要跑出来救哈利的性命。
“‘啊,先生,’他抽抽搭搭,用肮脏破烂的枕套角抹了抹脸,‘哈利·波特英勇无畏!他已经闯过了这么多的险关!可是多比想来保护哈利波特’”
家养小精灵对于主人的一切命令高度服从类似于不可抗魔咒,对于这种不可抗力的反抗是书中多比对于自我构建的开始。哈利是一个从小生活在麻瓜世界的巫师,所以对于多比,他更多的使用一种平等的眼光看待,他不同巫师世界的普通巫师有着无意识的压迫和俯视心态。我们日常对人说的“谢谢”“请坐”被哈利用在多比身上,语言是对思想重要的建构方式,多比本身就具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比较年轻还没有深刻的被压迫者思想,从理论上讲,民族不是现实特征而是文化叙述,语言是文化的一种,哈利用平等的语言和态度去构建他与多比之间的关系,使他一定程度上破除了压迫者话语,这也让多比开始看到一个崭新的世界,这使得哈利用小计谋使多比获得自由的时候他是欢呼雀跃的,不是克利切的抛弃感,在真正获得自由后完成了自我存在及认可的基础构建。
语言是对思想的重要建构方式,所以才会在压迫统治的过程中教授语言,所以推行压迫性通知的最后都是被压迫者,比如在印度被侵略统治后强制学习英语,一段时间后,他们便拒绝停止学习英语,他们认为这会是印度在国际上没有竞争力和地位。语言之所以有如此大的传播力是因为语言是文化最直接的传播方式,而破解其话语就只有形成自我的文化才可以,在小说中,如果真的想让小精灵这个群体得到解放,就要通过构建小精灵自我的文化使无意识的压迫与被压迫被意识到。这将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一如构建压迫性统治一样长久。在小说结尾部分,哈利打败了伏地魔以及其率领的食死徒,大战的结束象征着巫师世界将会有一次新的建立机会。战争使所有美好的,腐烂的东西都化为灰烬,战争的胜利使一部分美好的东西保留下来,战后巫师的人数急剧减少,需要许多家养小精灵的帮助,加上纯血贵族的巫师死伤惨重,许多小精灵某种意义上挣脱了这种不可抗魔咒,战后的帮助会使他们在获得自由的同时不会有被抛弃感。他们将会有一种自然且和谐的机会构建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文化,以及自己的生命。
注释:
1.赛义德 《文化与帝国主义》.
2.霍格沃兹学校是纯血巫师斯莱特兰捐赠的家族城堡,所以负责城堡所有打扫工作以及做饭等家务的都是家养小精灵,只不过不同于普通纯血贵族家族,霍格沃兹有数量极多的小精灵.
3.他者,是西方后殖民理论中常见的一个术语,在后殖民的理论中,西方人往往被称为主体性的“自我”,殖民地的人民则被称为“殖民地的他者”,或直接称为“他者”。
4.纯血家族的家养小精灵死后头会被女主人砍下和他的先祖们的头一起放在饰板上,这是最高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