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教育等效交互原理在细胞生物学网络辅助教学中的应用

李绍军 李文强 陈坤明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生命科学学院， 陕西 杨凌 712100）

一、研究背景

近年来在开展高等教育教学改革过程中，既要着力培养创新人才，同时也要运用现代化的教育技术和新的教学理念开展教学改革，适当减少学生学时，这是新时代的大学教师必须要适应的发展趋势。为了在这种发展趋势下保证并进一步提高教学质量，近年来我们运用学校网络教学平台拓展学生的学习空间与时间，积极应用远程教育教学理论组织实施教学活动，探索如何有效解决这一矛盾的新教学方式，在细胞生物学的网络辅助教学中我们得到了一些有意思的发现、对相关现象开展了分析并对如何提高网络辅助教学应用效能的主要教学问题进行了思考。

在教学实践中，我们感性地发现学生期末考试卷面成绩与其学习投入时间成本存在着一定联系，但其中蕴含的教学规律并不清楚。比如，哪些因素能影响网络教学的效果？是否与学生和教师在教学活动中投入的成本有关系？是否符合社会学价值规律？如何认识这些规律以便促进网络教学的发展？

通常在教学活动中，基本的交互模式有“学生-内容”、“学生-教师”、“学生-学生”。因此，运用网络平台作为媒介，如何合理设置教学内容、适度配置教学交互形式，是教师灵活运用网络教学有效开展辅助远程教育，以及学校教学管理部门运用适当激励机制以促进教师的网络远程教学活动所必须要解决的重要问题。

二、等效交互原理及其成本效应与价值原则思考

教学活动本身是一种社会活动，承载了社会生产力要素中知识和技能的传递，因此教学活动也会遵循社会学运转规律。总体而言，在目前网络远程教学应用中，教师职业素质能力与道德感悟，以及现实工作回报平衡后的状态，会最终影响学生与教师的网络教育实践，是网络教学所遵循的社会学机制。

2003 年，Anderson 等人在研究远程教育交互机制中提出了等效交互原理[1]。该原理认为独立导向和交互导向的学习策略与活动的成本不同，在进行知识传承这一社会活动时，教师和学生两个主体都会遵循其价值取向，教师和学生在网络远程教学活动中的效果可能受到教学管理顶层设计中目标导向、评价机制及价值回报等因素的影响。因此，为满足学习者的多样化需求，促进教师和学生双方积极开展网络远程教学，以及在设计传递效率高且效果好的远程教育方式，推行有效激励措施的时候，就应该考虑教师和学生双方的成本与价值取向这一问题。

一般认为，在“学生-内容”、“学生-教师”和“学生-学生”三种交互模式的教学中，如果其中的一种处于高的水平，其他两种形式的交互水平较低甚至被消除，那么深入的、有意义的正式学习就能够得到支持，而且不会降低教学体验[2]。因此，依据成本效应，在网络教学中，教师和学生从节约成本的角度会偏向于使用其中一种交互方式而降低其它方式的投入。然而，如果这三种模式中超过一种以上的交互处于较高水平，将有可能带来更满意的教育体验，虽然这些体验不像低交互性的学习序列一样具有时间和成本效应[3]。如果教学管理顶层设计的政策让教师有适当价值回报预期，在适当机制的激励下，教师会尝试多种交互模式，就有可能争取到更优质的教学效果。这就是远程教育等效交互原理中的成本效应和价值原则。

三、网络辅助教学研究对象及学生时间成本、相对活跃度

从中可以看出，学生付出的时间成本，基本与期末考试课程成绩成正相关。其中总评成绩不合格的学生网络学习投入情况来看，相对活跃度仅相当于优秀学生的55.3%，平均在线学习时间、作业完成和学习材料使用情况远低于优秀学生，明显看出不合格学生在学习精力投入方面低。

为了对前述教学活动中的感性认识开展进一步研究，我们以细胞生物学网络辅助教学2015-2018 年有关数据，分析远程教育等效交互原理在网络辅助教学中的应用并加以验证。

“细胞生物学”网络教学面向创新学院612 名学生进行双语授课；教学材料、大纲、作业的发布、微课材料以及课外活动的通知统一运用网络教学平台开展，保证了每位学生所面临的教学环境完全一致。学生期末试卷成绩符合正态分布，区分为五个分数段。下载网络平台的学生学习情况后台数据，对不同分数段的学生统计其网络远程学习所花费的时间成本平均值，并评估学生的网络辅助教学资源应用的相对活跃度。

表1 为细胞生物学双语课程网络辅助教学网络后台的学生学习活动情况各项数据，统计各分段学生“登陆课程次数”、“登陆时长”、“学习材料阅读次数”、“作业提交次数”各项时间成本平均值；依据各类时间成本，以优秀分数段的学生为最高活跃度100%为标尺计算其他各类学生单项网络学习活跃度，平均各单项活跃度后评分得出各类学生的“学习相对活跃度”。

表1 细胞生物学网络远程教学各分段学生时间成本平均值

四、网络教学中教师工作成本配置、学生学习成本因素与教学体验提升

我们在研究中发现，适当配置资源、灵活运用网络辅助教学，三种交互模式在“传道、授业、解惑、切磋”的教学环节方面都有良好的教学体验提升。

在“学生-内容”交互模式中，教师需要精心设置教学内容及素材，将这些素材汇编整理好，转化成为学生易于理解的形式表现课程的具体知识内容，然后在网络教学平台的教学材料模块中加以公开[4]。这部分教师的工作成本投入略有一些增加量，在后期其它年份教学工作中可以反复运用和多次编辑改进。学生的学习成本则与非网络教学相比有所增加，学生根据自己的领悟情况选择课外投入时间。如表1 所示，细胞生物学网络后台学习记录统计结合学生分数段分析，可以发现高分段学生登录次数、在线时长及下载教学材料次数高于低分段学生。在总体上符合学生的期末考试成绩与学生在平时学习付出时间成本正相关这一规律。分析对比这些数据，总体规律是显示学生投入时间成本越高，获得的教学效果越好。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通过网络远程辅助教学拓展了教学环节中要“传道、授业”的教学内容。

在“学生-教师”交互模式中，网络教学需要建立师生互动功能，教师指导学生理解教学内容和解答学生学习中的困惑。在非网络教学中，部分学生常常因为个性内向、怕羞、担心自己提出的问题会被人耻笑、不善于与他人交流等心理因素会对学习中面临的问题采取不积极寻求与教师互动的态度和行为，学生学习主动性的降低自然降低了其学习效果。而通过网络“学生-教师”交互模式，有助于这部分学生减低心理压力，而通过网络互动模块更好地实现教学中的“解惑”环节。为实现这种交互模式，细胞生物学网络教学平台配置了两个模块。一是“平时作业回馈”模块，教师为帮助学生检查学习效果，布置课外作业，教师可以设置参考答案允许学生核对，或者在评分环节直接评价学生的答案，个性化地指导具体学生的学习，指出其回答偏差的地方或给予鼓励，达成“因材施教”。二是“疑点答问”模块，学生可以通过电子邮件向教师提问、教师公开回答。在第二个模块中，教师需要鼓励学生在网络学习blog 或电子邮件中大胆提问，对于通例性问题，教师编辑公开答问，能节省许多重复工作的成本。总体而言，这两种交互模式需要教师付出较大的课堂外工作时间与精力。

在“学生-学生”交互模式中，网络教学平台可以组织设置学习小组，教师引导学生以学习团体的形式提供学习上的互相帮助。这部分功能模块相当于组织实施教学环节中的“切磋”，可以通过学习小组任务设置模块实现。例如，在校验平时学习效果环节，教师通过布置任务学生互相检验学习效果，这种交互模式可以节约教师课外工作成本，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加深学生对相应教学内容的印象，但相应增加了学生学习的时间成本。一些小组内部较好的坚持了这种互相检查学习效果，但多数小组在持续一两次后只形式上应对。这种交互模式在引导学生获取前沿进展知识方面有较大的便利。

从以上主要网络交互模式的实践中，我们发现“传道、授业、解惑、切磋”等教学活动重要环节都可以通过优化教学网络平台及教师网络教学技能来寻求更好的教学体验及效果，但是更高教学体验的提升还存在网络辅助教学组织程序、时间成本配置的优化等问题。

五、网络教学交互的价值取向分析

三种交互模式中“学生-内容”和“学生-学生”模式教师的课外工作时间成本相对较小，而学生投入学习时间成本较大，对刚刚脱离应试教育的学生而言，能否适应这种变化完全取决于学生对自己学习成本的规划。

从教学材料模块后台数据分析可以查看学生在第一模式中的投入情况，结合期末考试试卷成绩数据可以分析学生不同规划态度后的学习价值成果。如表1 所示，在学习效果期末核验中我们对比了网络后台学生登录下载数据，发现高分段学生通常会全部下载学习材料，网络课程登陆次数较多、在线时间比较长；学习不合格的学生则与其相反，个别的登录次数只为1次，在线学习材料模块时间最低的不足1 小时。课外调查这两类学生，前者学习兴趣浓厚，有明确的未来学习规划；后者学习目标迷茫，沉迷网络游戏，大量时间消耗在与学习无关的活动。学习时间成本投入，从社会行为的价值导向来看，与网络学习效果同样呈现正相关，与非网络学习的成本、价值导向和学习效果相似。可见这两种交互模式的网络教学效果主要取决因素为学生的学习成本管理与其自身行为的价值取向。

“学生-教师”模式中，教师需要投入更多的课外工作时间。其教学效果不仅取决于教师成本，学生的个性化差异带来的操作难度也较大。这部分工作回报在少数特殊学时制度及特定激励制度下能体现其价值感，如双倍教学工作业绩计算、委托承担优质课程建设、教学改革项目设立等方面。在高校教师评价体系中，虽然教学的重要性已被管理及执行层面认可，但主要评价还是根据科研论文、科研项目来评定工作业绩并决定职位升迁。根据等效交互原理，教师访谈了周围同事，发现“学生-内容”模式足以完成教学任务，而采用其它模式需要投入精力时间成本较高，同时并没有预期等价回报时，采用网络开展“学生-教师”交互模式的积极性就会缺乏价值动力。因此这个模式的推行，在没有相应激励机制时，更多的依赖于教师自身的觉悟。同样的时间成本，教师作为社会化的自然人，也会遵循社会学价值规律，即将时间成本投入到能投入的价值回报预期明确的地方去。

在两门课程的网络教学中，教学团队得到了西北农林科技大学优质化课程建设项目[5]的支持，安排了对平台功能较为熟悉的教师统筹安排教学材料与课程通知的发布、网络作业编辑和批改、问题答疑互动，同时在资源建设方面提供了经费支持和工作量计算安排等价值回报。

六、展望与建议

网络课程中教师的交互性和参与性越高，教师的工作量就越大。例如，在seminar 活动中，教师预见到有可能存在部分学习小组会重复较多，在网络教学平台贴出通知，允许学生自由选择将准备的ppt 内容提前交给老师审阅。教师针对各组情况回馈修改建议，包括内容、形式等，付出的工作量是很大的。这种参与则是多维度“学生-学生-教师”交互模式，该模式的网络教学所产生的教学效果会进一步提升价值。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是网络教学需要教师投入比传统课堂教学多得多的时间和精力[2]。当教师从事网络教学投入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时，往往会给他们带来很多困惑。任何大学，教书育人是大学的首要任务，科学研究的创新与发展，也必须要通过大学教育培养高端研究人才才能获得可持续性发展。因此如何处理好教学与研究的关系，网络辅助教学可作为一种高效的工具和平台。在推行网络课程远程教学中，相关部门需要思考如何遵循社会价值规律推动网络教学。建议如下：

一是倡导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理念，学校的教务部门应积极辅助教师完善教学网络资源并倡导教师以学生为中心的理念优化学生学习所需的课程大纲、学习指南、考核题库，以便学生提高学习效率。优化完善和推广使用网络教学平台的“利教”功能，一方面应在技术支持方面要给予教师充分的培训与功能模块操作界面的人性化；另一方面应指导并帮助教师建立教学标准，完成网络教学目标导向和情景化设计，在网络教学内容的建设上提供协助。

二是在网络教学中激发学生学习动机。凯勒认为学生的学习动机由注意、相关、自信和满意四部分组成[6]。因此学校教务部门可以在新生入学教育中强化宣导，明晰网络学习意义和作用策略，增大网络学习评价在平时成绩中的比重，从而产生学习效果多样化评价的导向功能。

三是鼓励建立网络课程教学团队，可以以教改课题和网络优质课程建设项目的形式加以组织。可以考虑在研究生中吸收勤工助学岗位，参与网络教学及资源的建设。减轻部分年龄较大教师网络教学技能的再学习负担，并促进教师网络教学行为的集体化。

四是在学校制度设计中对于教师的相应工作投入的成本给予价值尊重。如前所述，在网络教学互动中教师增加的工作时间成本是随着教师参与度的提高而呈现级数增长的，可以以表彰鼓励的形式在社会价值得到尊重的前提下推广并激励教师对网络教学平台的运用。教学管理部门可以参考史隆联盟（Sloan-C）的“有效实践”激励机制[2]，健全追踪网络教学研究机制及推广力度。建议教学管理部门加强网络教学追踪研究，评选网络教学的成功案例，以此促进高质量的网络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