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
时光在使劲地搓沙,疼痛了整个十八世纪。
天主病残,要到白鹿避难。远道而来的年轻人,牵一本圣经,走过长长的刀尖,与山间的白鹿共舞,安插了一沟的法式风情。
现在龙门山脉,宿醉在小溪边。
潺潺的鼾声穿透林间,播撒聚聚散散。历史突变了五千年,但这里,却腥风不染。
鹿和鹿的鸟鸣很温柔,他们齐整整地在森林的出口静候。
现在的天主,斜躺在无人打扰的山水涧,看着装潢一新的尚书院,在安靜地放牧白鹿。
好想,我好想在山垭猛吼一声。
如果,可以吼断历史,我就问问跳跃的白鹿,怎么才能把从今往后,安顿得如此静谧。
青城山上的的细雨
按耐不住的心情,很容易在山中迷失。
我从小镇的东头走到西头,一遍一遍地走成雨过天晴。
山间的雨水是殷情的,从地面再回到地面,只隔着一阵风的距离。
那些薄命的水蒸气,把身体租给太阳,然后酷酷地坠落。
最喜欢在你多情的身体中漫步,霏霏的心情,可以把干燥的往事一件件浸润。
去年的冬天,你是高高在上的水,把冰冷的世界,沸腾成各种各样的色彩,在空中爆开成花,然后纷纷扬扬,在浪漫中招摇而下。
刹那间,全世界都看见你,铺天盖地的姿态。
终于明白,你的天空,其实是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