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以跨文化交际的视角,将中医药文化的翻译过程看作是跨文化语境下,译者与读者进行的一系列动态发展的有关中医药文化交流和意义建构的过程,强调要依据不同交际对象和交际目的对中医药相关内容进行动态、灵活的翻译,充分发挥交际双方的主观能动性,反对被动、僵化处理中医药翻译问题。
【关键词】跨文化交际;中医药文化;中医药翻译
【作者简介】王中雨(1981-),男,黑龙江中医药大学公共外语教研部,讲师,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医翻译理论与实践。
【基金项目】黑龙江省艺术科学规划项目“跨文化交际视角下的中医药文化翻译研究”(项目编号:2019D040)研究成果。
中医药文化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中体现中医药本质与特色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总和。中医药从来都不是一个单纯的医疗实践体系,更是一个博大精深的哲学文化体系。 2016年2月国务院发布的《中医药发展战略规划纲要(2016-2030年)》中明确指出:“推动中医药文化国际传播,展示中华文化独特魅力,提升我国文化软实力。”因此,中医药文化面临着对内传承创新、对外传播发展的历史使命。
一、国内外中医药文化翻译研究现状概述
对国内外中医药文化翻译研究进行梳理后发现,在理论依据上,运用最多的是归化异化理论、功能对等理论、关联理论、文化图式理论、释意理论等,尽管这些理论具体内容不同,但都要求译者从中医药翻译的实际出发,认真审视其文化因素,在忠于原文作者和顾及译语读者之间找到平衡点;在研究内容上,中医药翻译策略和方法、中医药名词术语英译标准化、中医药典籍翻译是该领域研究热点,这些研究都是为加快中医药文化走出去、让西方读者不但知道中医,还能理解中医、走进中医而进行的理论和实践探索;在代表人物上,在国内,以李照国、李永安等学者的论述最具代表性。李照国在《中医英语翻译技巧》中确立了3条中医翻译的总原则:薄文重医,依实出华;比照西医,求同存异;尊重国情,保持特色。李永安在《如何处理中医翻译中的文化因素》中指出中医翻译首先应考虑读者的接受力,应灵活使用直译、意译、音译、回译等翻译方法;在国外,以Nigel Wiseman(英国)、Paul U. Unschuld(德国)等学者的研究最具影响力。Nigel Wiseman提倡采用“源语导向翻译法”,目的是使西方读者获得与中国人同等方式了解并认识中医的机会。Paul U. Unschuld主张尊重中医药的文化特质,用直译的方法还原中医术语原有的隐喻意象,反对机械地套用现代西医术语表达。
综上,目前从理论依据、研究内容、学界观点等对中医药文化翻译进行的多维研究已取得一定成效,但中医药的海外传播依然缓慢,还是经常会出现西方读者对中医药文化的误读、误解,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对于中医药文化翻译过程中涉及的诸多跨文化交际问题未引起足够重视。中医药是一种非常东方的医学和文化,从理论上而言,中医药与中国传统文化一脉相承,同时它又是一门实践科学,在实践的基础上形成并完善了阴阳五行、脏腑经络、气血津液、病因病机等学说,因此对中醫药翻译的研究其本质是对中医药文化在跨文化语境下如何有效传播的研究。依据Larry A. Samovar等学者的观点,跨文化交际指文化知觉和符号系统的不同足以改变交际事件中人们之间的交际。中医药翻译的关键恰恰就体现在不同“文化知觉”和“符号系统”的沟通交流上,如何使翻译既保留中医药文化元素让西方读者感受到它的独特魅力,又能被西方读者所理解和接受,从而实现成功的跨文化交际是中医药翻译需要解决的问题,尤其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背景下,这种需求变得比以往更为迫切。
二、跨文化交际视角下的中医药文化翻译对策
尽管中、西医学的本质属性都是治病救人、保护人类健康,但两者从理论到实践上都迥然不同。西医建立于科学实验基础之上,而中医是基于经验积累和日常实践;从物质上,中医博大精深,包含春夏秋冬、日月星辰,西医细致精确,微至粒子;中医代表的是朴素唯物主义,西医代表的是理性科学主义;中医药的特点是医哲交融,理论建立在中国古代哲学,尤其是道家理论的基础上,大量的哲学用语进入了中医药的语言系统之中,许多名词术语带有很浓的哲学色彩,例如,阴阳、五行、宗气、藏象、命门等,这些文化负载词在英语中极难找到对应语,也与西方人眼中的医学截然不同;中医文献多以文学作品或中医典籍的形式出现,而西医文献一般是科技论文的形式出现。可见,在中医药的翻译过程中两种文化的碰撞更为突出和剧烈,从跨文化交际视角来探究中医药文化的翻译问题,其实质是要探究在跨文化语境下,如何有效传播中医药文化知识以及如何进一步提高译者的跨文化交际能力和受众意识,从而减少低效率交际和不必要的误解,从根本上提高中医药翻译的整体质量。
目前,中医药文化走出去的主要问题就是跨文化认同,西方读者的认同与否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中医药海外传播的实际效果。因此,中医译者要树立受众意识,应将中医药文化的翻译过程看作是跨文化语境下译者与读者进行的一系列动态发展的有关中医药文化交流和意义建构的过程。译者在进行翻译时,需要在考虑中西方语言差异、文化差异、医学体系差异的基础上,充分发挥译者主体性,针对不同的交际对象、交际目的,灵活运用不同的翻译方法和翻译策略对相关中医药内容进行译介,从而实现 “因人而异”“辨证论治”。例如,如果交际对象是对于中医药文化没有任何概念的西方读者,交际目的是希望读者对中医药文化及其理论有所了解并产生兴趣,那么在译介中医药内容的过程中,译者应尽量在词语、句式、语篇的表达上做到通俗易懂,在涉及中医药文化独特概念时,可以在翻译出的相应中医药术语之后采用归化的翻译方式适当地增加一些释义性的说明,以帮助西方读者更好地理解其文化内涵和实质,以免读者因不理解其含义而产生交际障碍;如果目标读者群是对于中医药文化有一定了解的西方读者,交际目的是希望读者对于中医药文化及其理论有更深入的认识,那么,在译介中医药内容的过程中,译者不妨有意识更多采用异化的翻译方式来体现中医药文化自身的特点,在翻译词语、句式和语篇时,依据中医药汉语语言、句式和篇章特点为基础进行相应的译写,在西方读者面前展现中医药文化原汁原味的魅力,从而实现译者和读者更深层次的跨文化交际与沟通。因此,从交际的视角对中医药文化进行翻译其最大特点是依据不同交际对象和交际目的对中医药相关文化内容采用不同的翻译策略进行动态、灵活的译介,发挥交际双方的主观能动性,使得翻译既保留中医药文化元素让西方读者感受到它的独特魅力,又能被西方读者所理解和接受,从而实现成功的跨文化交际。
三、结语
中医药翻译难,难在两种不同语言和文化的沟通上,难在两种不同医学体系的理解上,所以中医药的翻译问题本质上属于跨文化交际问题。本文以跨文化交际的视角将中医药的翻译过程看作是跨文化语境下译者和读者进行的一系列动态发展的有关中医药文化交流和意义建构的过程,不仅关注中医药交际的内容,还关注交际过程中的人,这也更符合中医药跨文化交际的实际情况。此外,本文对中医药院校英语教师开展中医药英语教学工作具有启发意义,强调对学生中医药跨文化交际意识和能力的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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