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税降费背景下新疆民营企业发展：困境与对策

罗红云，庄馨予，王 勇，王 伟

（1.新疆财经大学，新疆 乌鲁木齐830012；2.国家税务总局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税务局，新疆 乌鲁木齐 830000）

面对经济下行压力不断增大的现实，如何通过促进以中小企业为主的民营经济发展来提振市场信心、激发市场活力和投资积极性，是我国政府亟待解决的问题。实践证明，减税降费、减少限制性规定是促进民营企业发展的重要举措。2014年以来，国家陆续出台了一系列减税降费政策，尤其是2018年以来针对小微企业的减税降费政策密集出台，这些政策的受益者主要是以中小企业为主的民营企业。那么，减税降费对新疆民营企业的具体影响如何？减税降费背景下新疆民营企业在发展过程中又面临哪些困境？对这些问题的研究有助于我们探究助力新疆民营企业发展的新思路。

一、民营企业减税降费政策梳理

2014年—2018年间，国家陆续出台一系列政策，重点集中在取消限制性规章制度和减税降费，且随社会经济环境的不断变化政策侧重点也在不断调整，以激发市场尤其是民营经济发展活力。

2014年—2015年，为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减轻企业负担，中央在进一步推进简政放权的同时，相继出台了有关创业就业、涉企收费、所得税税收优惠等系列政策文件，以进一步降低企业经营成本。如2014年4月8日，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发布联合通知，对年应纳税所得额低于10万元的小微企业，将其所得减按50%计入应纳税所得额，按20%的税率缴纳企业所得税①详见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关于小型微利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有关问题的通知》（财税〔2014〕34号）。。2015年3月13日，财政部和国家税务总局又进一步扩大了小微企业减半征收企业所得税的政策范围，将年应纳税所得额从低于10万元上调至低于20万元①详见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关于小型微利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的通知》（财税〔2015〕46号）。。同年8月19日，国务院第102次常务会议决定将这一标准调整为“年应纳税所得额30万元以下”②详见国家税务总局《关于认真做好小型微利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贯彻落实工作的通知》（财税〔2015〕108号）。，并将针对小微企业的增值税和营业税相关政策递延两年。对小微企业税收优惠的再三调整，体现了中央切实减轻企业负担、提振市场信心的政策意图。同时，2015年中央还出台了下调高新技术企业职工教育经费税前扣除比率、对企业研发费用进行加计扣除等政策，从中可以看出国家持续推进减税降费的决心和国家对高新技术企业的扶持。

2016年是我国“十三五”规划的开局之年，面对经济下行压力不断增大的整体形势，为激发市场投资主体的积极性、构建公平有序有效的市场竞争环境，中央在不断深化“放管服”改革的同时，全面实施了“营改增”、扩大行政事业性收费免征范围、降低企业社保缴费比例、规范银行业金融机构存款保险保费税前扣除等政策以降低企业的经营成本，并通过引导企业债转股来降低企业杠杆率，顺应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时代要求。同时，为营造良好的市场环境，中央积极推行对交通物流企业的减税降费政策，降低物流成本；针对农产品批发市场和农贸市场出台了免征房产税和城镇土地使用税政策；针对生产和装配伤残人员专门用品的企业出台免征企业所得税的政策；针对机电、成品油行业把出口退税率提高到17%③详见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关于提高机电、成品油等产品出口退税率的通知》（财税〔2016〕113号）。；针对光伏行业出台了增值税50%即征即退政策④详见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关于继续执行光伏发电增值税政策的通知》（财税〔2016〕81号）。；此外还在全国设立15个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地区试行技术先进型服务企业所得税减按15%的税率征收并加大税前抵扣力度等优惠政策⑤详见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商务部、科技部、国家发展改革委《关于在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地区推广技术先进型服务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的通知》（财税〔2016〕122号）。。从这一系列举措中可以看出国家大力扶持事关民生的重点行业以及支持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的政策导向。

2017年中央继续深化“放管服”改革，进一步支持小微企业发展。如继续推进物流业降本增效以促进实体经济发展；将技术先进型服务企业的税收优惠政策由15个试点地区推广至全国；调整增值税税率结构，由四档税率简并至三档；进一步将小微企业减半征收企业所得税的年应纳税所得额上限由2015年的30万元提高到50万元，同时对月销售额在2万元～3万元的小规模纳税人免征增值税⑥详见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关于延续小微企业增值税政策的通知》（财税〔2017〕76号）。。此外，在第一产业方面，对符合条件的用于农业生产的承包地流转收入免征增值税，鼓励在土地流转下实现农地规模经营；在第二、第三产业方面，规范了租入固定资产进项税额抵扣税收优惠，进一步落实企业研发费用加计扣除的相关政策。同时开展涉企收费检查工作，降低中国人民银行征信中心服务收费标准。因而从某种角度上说，减税降费政策红利已经覆盖到各行各业。

面对复杂的国际国内经济形势，2018年中央继续深化减税降费改革以激发中小企业活力、提振市场信心。如继续推进网络提速降费，全面清理规范电网企业在输配电价之外的收费项目等，进一步降低企业融资、物流、用能等成本。在营商环境方面，加大产权保护力度，清理物流、认证、检验检测、公用事业等领域的经营服务性收费，为创业创新营造良好的环境。增值税、印花税、房产税、城镇土地使用税、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等税种均在减税降费政策背景下进行了规范性调整。阶段性降低工伤保险费率、失业保险费率、养老保险单位缴费比例以及降低部分政府性基金收费等政策的贯彻落实，使企业切实享受到了减税降费的政策红利。

二、新疆民营企业减税降费政策效果分析

近年来，新疆民营企业在新疆社会经济发展中的影响力持续增大。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税务局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新疆民营企业共计25.1万户，基本覆盖三次产业的所有行业，民营企业户数占全部企业户数的比重一直维持在95%左右；民营企业2018年实现收入24051.7亿元，占同期全部企业收入的76.5%；实现利润占同期全部企业利润的56.5%，贡献了新疆全部企业利润的一半以上；吸纳就业人数达215.1万人，提供了新疆50%以上的就业岗位。因而可以说，民营企业为新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总目标的实现作出了巨大贡献。新疆民营企业的快速发展，离不开国家减税降费政策的大力支持。本文将从统计数据分析和调查分析两个角度研究减税降费政策在新疆民营企业中的实施效果。

（一）统计数据分析

基于数据的可得性，本文以新疆民营企业纳税额占营业收入的比重来衡量其综合税负水平，并据此分析减税降费政策在新疆民营企业中的实施效果。

1.整体效果分析。2014年—2018年新疆民营企业综合税负水平经历了先升后降的过程。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税务局统计数据显示，2014年新疆民营企业综合税负水平为2.57%，2016年增长到5.29%，之后随着中央大规模减税降费政策的实施，新疆民营企业综合税负水平开始稳步下降，2018年为4.62%，与2016年相比降幅达9.2%。

2.分产业效果分析。由图1可知，从分产业的角度看，新疆民营企业第一产业综合税负水平变化不大，2018年与2014年相比增长了0.15个百分点，但比2016年下降了0.16个百分点。新疆民营企业第二产业综合税负水平从2014年的4.16%增长到2016年的7.33%，之后持续下降到2018年的6.58%，与2016年相比降幅达10.20%。新疆民营企业第三产业综合税负水平从2014年的1.75%增长到2016年的4.10%后开始稳步下降，2018年下降到3.61%，与2016年相比降幅达11.95%。

图1 2014年—2018年新疆民营企业三次产业综合税负水平

（二）调查分析

本文采用问卷调查的方式，就以中小企业为主的新疆民营企业对国家减税降费政策的满意度和获得感进行调查分析，按照企业规模（中型企业、小型企业、微型企业）和企业类型进行分层抽样，共发放问卷218份，回收有效问卷218份。问卷内容包括企业基本情况、近年来减税降费政策落实情况和减税降费政策满意度，主要了解2018年以来国家减税降费政策的落实情况以及企业满意度。

1.新疆民营企业减税降费政策落实情况。在218家受访企业中，有188家企业（占比为86.2%）表示2018年以来确实享受到了减税降费政策带来的实际优惠，其中有29家中型企业（占比为15.4%）、71家小型企业（占比为37.8%）、88家微型企业（占比为46.8%）。从上述数据可知，2018年以来国家减税降费政策在新疆民营企业尤其是民营小微企业中得到了较好落实，这类企业享受到了政策红利。另外，有80.3%的受访企业认为此轮减税降费优惠占企业营业收入的10%以内，其中50.9%的受访企业认为占企业营业收入的5%以内；有83.5%的受访企业认为此轮减税降费优惠占企业利润的10%以内，其中49.1%的受访企业认为占企业利润的5%以内；有92.7%的受访企业认为此轮减税降费优惠使企业税负下降10%以内，其中66.1%的受访企业认为企业税负下降5%以内。整体来看，大多数受访企业享受到的税收优惠幅度并不大。

2.新疆民营企业减税降费政策满意度分析。本文采用正向赋值法测度减税降费政策满意度，根据李克特量表法，其中5分代表非常满意、4分代表满意、3分代表一般、2分代表不满意、1分代表非常不满意。218家受访民营企业对减税降费政策总体满意度打分的平均值为4.6分，位于“满意”和“非常满意”之间，这一结果说明新疆民营企业对减税降费政策的总体满意度较高。从调查结果来看，受访企业选择“非常满意”的比例最高（占比为67.4%），接下来是“满意”（占比为26.6%）和“一般”（占比为5.3%），选择“不满意”与“非常不满意”的企业占比之和仅为0.7%，集中出现在住宿和餐饮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的小微民营企业中。

3.新疆民营企业对优化营商环境的期望分析。从调查结果来看，在优化营商环境方面新疆民营企业对政府的期望集中体现在以下几点：一是希望政府能够在提高企业开办、注销、产权登记、施工许可、破产等业务工作效率的同时为企业提供更好的公共服务；二是希望能够适当减少政府管制，优化包括水、电、通讯、网络、交通运输等在内的基础设施条件；三是进一步优化融资环境，构建公平的融资市场；四是提高进出口报关工作效率和税务部门工作效率，做好政策宣传和落实，尤其是在涉外税收方面，希望政府能够提供更好的纳税服务。

整体来看，大多数受访企业享受的税收优惠幅度并不大，这与前文的数据分析结果相互印证，但企业的获得感和满意度较高，企业对国家的减税降费举措非常认可，希望国家能持续深入推进减税降费政策，提供更大力度的减税降费优惠。同时，受访企业在提高政府职能部门的服务水平和工作效率、优化营商环境等方面提出了更多的要求。

三、新疆民营企业发展面临的困境

（一）企业竞争压力大、产业链延伸不足

新疆民营企业在数量和产业分布上发展较快，但由于缺乏自主创新能力，大多属于门槛低、产品趋同性强的企业，因而面临的竞争压力较大。同时，受技术水平低和产业工人缺乏的双重制约，新疆民营企业的产业链延伸不足，产品附加值较低，企业获利能力有限，未来发展空间受限。

（二）企业融资难、融资贵

融资难、融资贵是长期以来困扰民营企业发展的主要问题之一。多年来，国家不断出台政策对民营企业提供金融支持，但在具体落实中仍存在一定问题。从调研情况来看，国有商业银行对民营企业设置的各种限制性条款，使多数民营企业最终只能转向融资成本相对较高的各类中小型金融机构，而中小型金融机构贷款利率上浮的强制性要求又进一步增加了民营企业的融资成本。此外，民营企业销售款结算时经常会收到国有企业的银行承兑汇票，面对各类急需直接支付的款项，民营企业只能以承担贴现利息的方式对银行承兑汇票进行贴现，这在无形中又增加了民营企业的财务成本。融资难、融资贵问题在很大程度上稀释了减税降费的政策红利，增加了民营企业发展中的困难。

（三）要素成本上升

1.融资成本居高不下。融资难、融资贵问题使新疆民营企业面临融资成本居高不下的现实困难。不仅如此，在实际经营中，企业还面临回款慢、欠款规模大等问题，这会占用大量的现金流，既增加了企业融资成本，也使企业面临较大的生存压力。

2.劳动力成本不断攀升。在实际经营中，在高素质人力资本极度缺乏以及社保收费改革等共同作用下，新疆民营企业尤其是劳动密集型中小微企业和高科技创新型企业都面临较为严重的劳动力成本不断攀升的现实压力。

3.企业普遍面临较大的物流成本压力。新疆与内地省份之间以及疆内各地州之间距离较远，“营改增”在促进物流企业生产专业化和管理规范化水平提高的同时，也使物流企业的成本普遍上涨了30%～40%，而这些成本最终都将转嫁到下游企业，从而造成企业成本增加，这是新疆企业面临的共性问题。从实际调研可知，这一成本压力在需要大规模跨区作业、物流成本较高的工程机械企业中尤为明显。

4.环保标准提高带来的成本上升压力。对生产企业执行严格的环保要求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也使企业面临原材料成本不断增加的现实。如某生产外包装的企业，增值税税率下调后，该企业在产品销售环节随之下调了售价，但原材料供应商的价格不降反增，使得该类企业对增值税税率下调的获得感并不明显。

（四）研发投入不足、人才缺乏导致创新驱动能力不强

受多种因素的影响，新疆难以形成高素质人才聚集效应和产业聚集效应。因此，新疆民营企业大多属于门槛低、技术含量较低的企业。在高素质人力资本极端缺乏以及人力成本上涨的多重压力下，新疆民营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不能也不愿进行大规模的研发投入，从而使企业创新驱动能力不足。例如，某众创空间负责人强调，人的问题是制约空间企业发展的最主要因素，具体表现为技术型人才严重短缺、用人成本高以及发展空间小留不住优秀人才等。而缺乏具有创新能力的人力资本，就难以形成高素质人才聚集效应和产业聚集效应，可以说这是新疆高新技术企业发展难以形成规模的一个根本原因。

（五）地方营商环境亟待改善

开放、包容、高效、公平、竞争有序的市场运行环境是促进区域经济健康发展的前提。“十二五”后期以来，在经济下行压力之下，地方政府间的财政竞争导致个别基层政府地方保护主义行为有所抬头，如强制性要求跨区经营的施工企业必须在当地注册公司，无形中加大了企业的经营成本。地方保护主义的抬头不利于公平、竞争、开放、统一的国内市场的构建，人为抑制了要素的合理流动，不利于资源配置效率的提高，打击了市场投资积极性，不利于市场机制作用的有效发挥。

（六）减税降费政策的针对性不强

2018年新一轮减税降费政策实施以来，绝大多数民营企业尤其是中小微企业虽说得到了实惠，但其中依然存在一些问题。一是所得税加计扣除范围较窄。目前主要针对研发费用进行加计扣除，对新疆大多数中小企业来说，可能更关注人力成本的加计扣除问题。例如创新型企业面临的缺乏人才和高人力成本并存现象，人力成本加计扣除可能会在更大程度上起到支持这类企业发展的作用。二是某些政策的针对性不强。例如小微企业融资担保业务降费奖补政策是针对担保机构发放的补贴，经过中间环节传导，使得小微企业获益具有间接性。三是在操作层面存在一定问题。如很多减税降费政策需要企业自行申报，但有些项目的申报程序过于繁琐且由此获得的利益较少，这便会出现有些企业自愿放弃申报的情况。上述问题的存在，说明国家层面的减税降费政策对新疆民营企业的针对性有待加强，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减税降费政策的实施效果。

四、促进新疆民营企业发展的对策建议

（一）采取差异化的财税支持政策，支持企业延伸产业链

产业链的延伸有利于提高产品附加值、优化产业结构、增强企业获利能力、促进企业长期发展。若要实现上述目标，还需采取差异化的税收支持政策。例如，为更好地支持新疆特色农业的发展，可进一步加大对特色农产品深加工业的财税支持力度，如在现有研发投入加计扣除的基础上，对雇佣高精尖人才的支出允许企业加计扣除，以鼓励企业进一步加大研发投入，延伸产业链，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二）深入推动减税降费，进一步释放政策红利

1.加大税收减免力度。今后应进一步落实好增值税税率下调和并档工作，切实降低企业税负；全面落实固定资产加速折旧和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鼓励企业加快固定资产更新、加大研发投入。此外，应进一步落实好小微企业普惠性税收优惠政策和所得税减免政策，鉴于这两项政策对民营企业尤其是小微企业的影响较大，建议在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关于实施小微企业普惠性税收优惠政策和普惠性税收减免政策的通知》（财税〔2019〕13号）的基础上，进一步将年应纳税所得额不超过300万元的小微企业所得税税率下调至10%；对于一般纳税人，建议根据其年经营收入和应纳税所得额划分不同档次适用不同税率；对小微企业、创新型企业和高新技术企业实施人力成本加计扣除政策，一方面降低其用人成本，另一方面鼓励此类企业加大对高精尖人才的引进力度。

2.清理规范涉企收费项目。应严格清理规范涉企收费项目，确保清费减负政策落到实处，杜绝以费补税。一是严格规范行政审批中介服务收费，清理规范涉商涉企收费，降低企业成本；二是进一步下调用人单位养老保险缴费比例至13%左右，以降低用人单位的用人成本；三是大幅降低公路收费标准，以降低企业物流成本。

3.提高纳税服务质量，加强监管确保政策落实。一是完善电子报税平台系统功能，提高税务机关的办事效率；二是及时进行税收政策宣传和操作解读，让纳税人明明白白纳税；三是将税收政策根据纳税对象进行进一步细分，如针对小微企业的税收政策、针对一般纳税人的税收政策、针对涉外企业的税收政策、针对创新型企业的税收政策等，以更好地服务于不同类型的纳税人，提高税务部门纳税服务质量和水平；四是加强各环节的监督检查，确保各类政策落到实处。

（三）加大对民营企业的金融支持力度

1.优化民营企业融资环境，拓宽融资渠道。一是积极支持各类金融机构为小微企业提供贷款。严格落实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关于金融机构小微企业贷款利息收入免征增值税政策的通知》（财税〔2018〕91号），进一步将优惠扩展到企业所得税范畴，以激励金融机构向小微企业发放贷款。二是加大对小微企业贷款的财政贴息力度。鉴于财政部、工业和信息化部《关于对小微企业融资担保业务实施降费奖补政策的通知》（财建〔2018〕547号）其政策传导过程较长，且直接受益者是为小微企业提供融资担保服务的担保机构而不是小微企业，因而建议设立专项资金，对各类金融机构向国家鼓励发展的小微企业提供的贷款实施财政贴息，在降低金融机构经营风险的同时也降低了小微企业的融资成本。

2.积极采取措施，降低民营企业融资成本。一是通过建立中小微企业发展基金或财政贴息专项资金等方式，降低民营企业融资成本。二是建议中国人民银行取消各商业银行或非银行金融机构设置的不合理条款，对于有充足担保或抵押物的企业申请贷款，不得以各种理由擅自在基准利率的基础上上浮贷款利率。三是尽量减少经济交往中不合理的银行承兑汇票的使用。

（四）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

1.全面落实市场准入负面清单制度。一是全面落实市场准入负面清单制度，推动“非禁即入”全面落实。二是完善市场准入负面清单信息公开机制，不断提高市场准入政策透明度和清单使用便捷性。

2.简政放权，优化办事流程。一是进一步简政放权，减少行政性审批程序和收费项目。二是借助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全面推行电子政务，建立部门间信息共建共享共用机制，优化办事流程、提高办事效率。三是优化政府服务，推行网上审批和服务，提高政府服务质量和工作效率。四是坚决取缔地方政府不合理的干预，促进市场的统一和开放。

3.加强事前事中事后全方位监管。改革完善监管制度，加快清理妨碍市场统一和公平竞争的各种规定和做法；同时借助信息技术和互联网技术手段，推动跨部门联合监管，清理规范行政处罚事项，降低企业合规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