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境”与“再现”——西方语境中的中国风景园林实践与中西设计范式比较

2020-06-16 08:15:00
中国园林 2020年5期
关键词:风景园林范式园林

高 伟

李沂蔓

谢少亮

郭 谦*

1 缘起

中西方园林自大航海时代起就在实践层面开始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文化交换,一批西方学者、建筑师和造园家尝试将中国园林引进西方[1],但止步于在西方形式基础上点缀一些中国式的片断,缺乏对文化背景的理解。时至今日,西方陆续建设的中国园林项目已有100余项,多以成品出口、友好援建和参展建设为目的[2],如美国的“明轩”、德国的“芳华园”,虽不乏尝试表达中国文化内涵与营造园林意趣,但始终以固定的形式凝练为某种象征置于西方境地之中[3],并未尝试融入西方语境解决在地的设计问题。在此,或许东方和西方之间不仅存在着地理距离,还有“时差”[4]。实际上众多当代西方学者已对中国园林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解,认识到中国园林不仅与自然物境互相融合,同时在营建时考虑了人的存在,但人不主导环境,环境是贴近于人且可居的,人化的自然及自然化的居所融合渗透到风景园林的方方面面[5]。中国园林中的生活是日常功能和沉思默想的融合[6],中国园林所秉持的设计思想与范式对于当代人居环境设计的意义日益显著,而实践方能使这种意义为世人所理解。中国园林的当代传承不应仅以固定的形象镌刻在史书上,而应当以合宜的范式存活于当代全球化进程之中,对世界人居环境建设作出更多的实践贡献。

自2011年至今,华南理工大学历史环境保护与更新研究所受D.a.S.T①可持续基金会委托,负责位于葡萄牙里斯本市历史城区核心区的历史建筑——Palacio Belmonte扩建项目的历史环境修复与更新设计。该项目是D.a.S.T可持续基金会在葡萄牙里斯本的古建更新项目。Palacio Belmonte直译中文为贝尔蒙特宫殿,是葡萄牙贵族卡布拉尔家族②的宅邸,主体部分始建于1449年,紧挨里斯本古城发展的起点和制高点——圣乔治城堡。Palacio Belmonte依古罗马城墙而建,公元前198年建成的罗马城墙作为宫殿基础和底层房间的内墙(图1~7)。1995年D.a.S.T基金会获得Palacio Belmonte的所有权后开始进行修复工作,修复完成后作为精品酒店运营。2000年项目荣获由查尔斯亲王颁发的英国皇家特许测量师学会(RICS)国际最佳城市更新奖(the RICS Award for Urban Regeneration, received from H.R.H. The price of Wales)[7]。

华南理工大学历史环境保护与更新研究所(以下简称“中方”)受邀参加项目二期扩建更新,于2011年夏在里斯本Palacio Belmonte进行了为期1个月的现场设计工作坊,参与者包括葡萄牙里斯本技术大学高等理工学院(IST)建筑系师生团队、里斯本当地设计师团队(以下简称“葡方”)。二期拟修复更新Palacio Belmonte周边民居废墟,设计目标是创造一个符合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可以与Palacio Belmonte联动发展的里斯本历史城区核心部位的精品酒店与游客文化中心,成为展现葡萄牙文化景观的新地标[8]。中国设计团队开始了东方设计手法与西方文化交融的项目设计思考,通过中葡双方团队的热烈碰撞与讨论,寻找基于东方设计范式,符合西方场所语境的解决方案。中国团队充分领悟场所的本土精神,运用源自《谢赫六法》“气韵相合,和而不同”的设计手法,将东方审美和在地功能紧密结合,通过建筑与园林的一体化设计来营造适宜的当地生活体验(图8~11)。中国团队方案在现场工作坊获得甲方首肯后,作为实施方案开始为期2年的深化设计,已通过里斯本市政厅审批,至今处于等待国家文物部门审批和建设资金筹备的待建进程中。通过记录和反思项目过程中东西方设计思路和手法的比较与交流过程,探讨了东方风景园林设计手法应用于西方场景中的可行途径,证明了东方范式同样可以很好地解决西方语境下的设计问题。

2 中葡双方建筑修复设计手法的比较

2.1 《谢赫六法》与《威尼斯宪章》的对话

在设计工作坊进行过程中,中葡双方都以尊重场地的整体性为主要出发点,以协调场地风貌作为主要设计目标。双方设计思路的最大区别在于基于原真性的建筑修复手法的选用上。葡方团队强调实体的原真性,选择修旧如旧的方式,建筑形式和墙面色彩都遵照历史照片信息,在设计中恢复场地内民居荒废前的效果,严谨遵照《威尼斯宪章》保证了建筑修复中实物的原真性,以回归历史图像的真实来实现场地的协调[9]。

而中方团队立足于整体时空关系的协调来处理场地的保护与更新问题,采用断代清晰的手法来处理废墟的修复工作:首先对建筑基础部分的罗马城墙做好原真性保护,建筑外墙色彩选用周边街区自12世纪摩尔人时期就形成的白墙风貌,保持了与Palacio Belmonte的统一性,损坏的民居因未列入遗产名录,在其墙体破损处使用玻璃幕墙形式改建,以色彩一致的耐候钢板屋顶替换已坍塌的罗马瓦屋顶,通过新旧材料对比保证了各个时期痕迹的可辨识性,同时在整体统一的基础上保留了场地的废墟感(图12、13)。

在工作坊的交流环节中,发现葡方团队立足于建筑遗产本身展开研究,对已损毁的历史细节进行详细推敲后,进一步展开修复设计,研究与设计的出发点都是基于建筑视野出发。而中方团队的思路则是在场地的整体环境认知中找到“废墟”和“台地”2种主要特征,在遵照遗产保护规范的前提下,以《谢赫六法》首要“气韵生动”为标[10],顺应场地现状的气息,保留和强化现状场地的环境特征,追求气韵相合的环境整体感,研究与设计的出发点都是基于整体环境的视野(图14)。

从遗产保护的角度而言,葡方团队注重的是修复对象实体的原真性,而中方团队注重的是作为环境整体的场景的原真性。从专业视野而言,葡方团队是扎根建筑学角度,以建筑修复为核心出发思考设计,中方团队集合了建筑学与风景园林的专业视野,以整体环境的营造为核心出发思考设计。从环境审美而言,葡方团队希望再现场地的真实场景,而中方团队追求营造气韵相合的整体意境。

2.2 基于“气韵相合”法则的建筑设计思考

谢赫以“气韵”为六法首要,可见“气韵”作为一个综合性的创作手法和评价标准存在于中国传统画论中。中国传统绘画作品被称为“图”,图源起于堪舆之用,可见其具有艺术性与实用性的双重属性,这与建筑学类似的特点为两者创作理论的共通提供了途径[11]。

基于西方思想体系的建筑设计手法,一大特征在于对环境进行分层认知与分项操作。所以西方建筑设计手法往往倾向于将建筑设计命题拆解为如空间、形式或功能等单项命题的组合,建筑师会选择其中之一作为主要突破点展开设计。而中国传统设计范式则采用取象比类的思路,不注重对单一元素本身的分析界定,而是尝试通过探讨各元素之间的属性关系来认知环境(例如五行、风水)。进一步而论,中国传统设计范式是从整体的角度来理解环境,着重协调环境要素之间关系。基于“气韵”的建筑设计思路不会依照西方建筑学体系中的分项构思(如形式、空间、功能等),而是采用整体性的思维模式,确定设计意象后综合设计,每一步设计操作都指向整体意象,以求把握住场地上的生动气韵,营造“气韵相合”的整体意境[12]。

中国设计范式体现出的以整体意境为终极追求的“集和化”思维模式,源自中国传统风景观中强调“天人感应”和崇尚“天地人和”的价值导向,进一步体现为延续了数千年的综合、协同的世界观和方法论[13]。基于中国传统风景观的“集和化”的中国人居环境营建智慧规避了“极端化”发展的风险,在世界范围内都应具备很好的适应性[14]。

3 中葡双方园林设计手法的比较

3.1 园居生活与公共生活的交流

在现场工作坊里中葡双方团队共同分享和探讨中西园林文化范式,回归园林设计的源头。作为城市环境不可缺少的组成,园林承载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同时也塑造了人们的生活文化[15]。在园林设计的创作阶段,双方都以生活场景的营造为出发点开展设计,差异在于葡方团队选择的是从触发城市公共生活的场景入手,而中方团队选择从根源于中国传统的园居生活情景出发展开设计(图15)。

葡方团队的设计以红色的大门作为标志,强化了项目的城市地标属性,之后将项目内的分片场地进行了整合,设计要素以硬铺为主,尽量减少空间分隔,集中提供了远眺观景、表演、聚会等活动功能,可以大大提高场地扩建部分的游客容量,适宜于局部众人集会型活动,营造热闹非凡的城市公共生活场景,提升了场地与城市的融合度。

而考虑到项目同时包含精品酒店与游客文化中心的定位,中方团队选择了根源于中国传统的园居生活情景作为场景单元范式,以平衡项目“居与游”的功能矛盾。对于空间关系的处理,中方方案保持和强化了场地内分片场地的独立性,通过廊与墙的运用,在场地内梳理出了借鉴中国园林的线性时空序列,依据私密到公共程度,沿线设有冥想庭、读写庭、草药庭、水庭和供本地音乐家表演的“法朵”庭③,每一个场景都对应一种园居生活形式,构建了“可游可居”的时空结构(图16)。

3.2 中西合璧的逻辑基础

在对当地气候与文化进行深度的研究后,中方团队尝试以中国岭南传统园林生活情境作为范式展开设计。Palacio Belmonte所在城市里斯本的气候类型是典型的地中海季风气候,夏季晴热,虽没有岭南夏季的湿热多雨,但不时有来自于非洲的热浪带来近40℃的高温,因此和岭南地区一样,人们在夏日白天有阴凉环境的强烈需求。设计场地中的园林空间占地面积不大,布局紧凑且具有丰富的高差,同时紧邻酒店套房,与住客生活紧密联系。相较而言,岭南地区的气候类型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夏季同样炎热,因此孕育了不少创造阴凉环境的设计手法,如岭南园林的水庭布置便有助于营造舒适的微气候。更具参考价值的是,岭南园林普遍占地面积小,布局紧凑且内容丰富,营造细节常随机应变,根据使用者对于生活环境的需求和场地地形来选择营造方式,不拘泥于某种特定的形式,更加贴近于使用者的生活习惯和日常需求,园林与生活之间的联系十分紧密,这与设计场地位于里斯本历史城区核心区的高密度特征相吻合。因受炎热多雨的气候条件影响,廊、檐和开敞通透的厅堂、门窗、隔断等都是岭南建筑的要素特征,同时天井可以扩大为庭院,宅亦可以缩小成轩,成为庭院的配角,园林和建筑相应地变得更为生活化。岭南庭园的灵活布置可将公共与非公共空间巧妙地结合,将私密的宅引向公共的院,营造出多变的复合功能的生活情境[16](图17、18)。这与Palacio Belmonte精品酒店与游客中心定位“居游”并重的复合功能诉求相吻合,得到了甲方的认同。设计中引用岭南庭园的情景母体,如冥想庭与读写庭参考岭南庭园中利用花台与植物围合而成的精致小巧的内庭,布置在靠近套房的区域,营造私密境地。草药庭设置在二层台地花园当中,利用场地原有的废墟墙垣,以平庭的形式分割成4个主题的种植与管理空间:香草园、蔬菜园、莳花园和种子管理基地,访客可以领取心仪的种子参与种植。“法朵”庭主要借鉴岭南园林中戏台隔水听音的水庭布局,营造适合音乐表演的声境。在研讨会中,中葡双方都表示源自中国传统园居生活的解决方案,在以里斯本为代表的当代西方城市生活中依然具备普世意义。

同时,盛于18、19世纪的广州行商园林,受益于海上丝绸之路带来的文化交流,其形象得以存留在由葡萄牙人引入的大量外销画当中。岭南园林喜用中西合璧、精巧繁复的工艺装饰艺术,其中有不少来源于海上通商带来的舶来工艺品,如葡萄牙特产的釉瓷砖就是例证[18]。而葡萄牙作为大航海时代的开创者,自身文化同样具备复合交融的特征,在里斯本的历史环境中不乏别具东方风情的装饰细节。中方设计使用由葡萄牙画家引入广州的外销画作为灵感素材,不仅在于画中的岭南庭园空间及要素同样适用于里斯本的气候特征,更在于画中的园林要素因为中西合璧的特征,在里斯本的文化语境中毫无违和感而言。

3.3 基于“传移模写”法则的园林设计思考

从创作范式角度而言,中方团队的建筑设计依据的是《谢赫六法》之首“气韵生动”,园林设计则源自六法之末“传移模写”。因唐代著名画论家张彦远给出了“传移模写,乃画家末事”的解读,导致后世对“传移模写”有大量的误读,理解为画事之外的“末事”。“传移模写”强调对经典的师承,经过历代艺术发展,到了明代董其昌,演化成了中国传统艺术创作和创新的必要范式——师古求变。反观西方学者对于“传移模写”的翻译——“The transmission of classic models”/“Copying of classical masterpieces”,有助于我们更准确地在中西交融的语境下理解其概念。

师古求变的艺术创作道路在中西方古典艺术史上基本一致,在18世纪出现了分野,随着印象派的崛起和现代性的出现,西方艺术史中“师古”逐渐成为隐线,“求变”成为显线。而中国艺术的发展过程中,“师古”一直是显线,自赵孟頫以降的大师,一直打着师古的大旗进行求变,这是中国艺术史发展的特点。“传移模写”放到与诗书画艺相通的中国园林艺术领域,同样是艺术创作的核心范式,如环秀山庄假山对《早春图》画意的摹写,谐趣园对寄畅园布局的描摹。因为“传移模写”的范式影响,中国传统园林在发展中可细分凝练为一个个与文人生活紧密关联的庭院情景单元,每一个庭院情景单元都为对应的雅致文人生活提供场景服务,结合其间的文人活动与意境追求,场景得以融入人文而成为情景,情景在循环往复的时空结构中形成情境。中国传统园林艺术历经千年,已凝练出如枇杷园、小沧浪、殿春簃等一系列庭院情景单元,为后世提供“传移模写”的绝佳经典。中方设计正是基于场地特性和地域气候,将岭南庭园的经典情景单元摹写到场地之中,营造适地情境。

中国横跨多个气候带,自然地貌类型繁多,物种多样性丰富,为中国风景园林提供了丰富多变的园林要素类型;中国风景园林受惠于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的文化交流,跨越欧亚大陆的多民族文化活动及其相互间的广泛交流,为中国风景园林带来了多种多样的文化“活动”背景,进而提供了底蕴丰厚的精神环境载体;中国风景园林有着历史悠久而内容丰富的工程实践与理论研究经验,从市井居住园林到隐居山水园林,从“桃花源”风景园林理想模式,到近现代中国风景园林大师前辈们的理论积累,以上中国风景园林的3个基本特征[19]决定了中国风景园林具备丰富的境域类型,对中国园林的模范情境进行“传移模写”,可为世界人居环境建设提供类型丰富且适应性强的经典解决方案。

4 “营境”与“再现”——东西方设计范式的交流

从艺术审美角度而言,隐藏在西方团队尊重建筑实体的原真性的建筑修复手法背后的审美逻辑是“再现”(representation)观念的贯彻。西方艺术语境中的“再现”即是以表现外在真实为艺术的终极目标。“再现”作为西方艺术审美的重要观念,自柏拉图以降的古希腊美学凝练而成,一直作为贯穿西方古典美学的核心艺术追求。但以其作为衡量中国传统美学的共通标准,则并不完全适合。以传统中国画为例,形象中的形式没有单独存在的道理,形式永远要有意义的结合,才是形象的完整呈现,用中国传统语汇而言,即指“画意”,拓展到人居环境领域,则为“意境”[20]。总而言之,在建筑、风景园林领域等中西方人居环境规划设计思想的差异,可总结为“再现”与“营境”2种目标范式的差异。

王绍增先生关于中西设计思维特征的反思和关于“营境学”的思想构建,可作为东西方设计范式比较的总结。王先生认为相对于西方以“再现”为目标的对象设计,可以将中国风景园林看作是由对象集合而成的境域设计。中国古人始终以生活在真实空间中的人的身份开展造园活动,其间构思的情景宛如身临其境[21]。从设计思维的模式角度看,风景园林需要开阔和长远的视野、强调平衡互动,而善于综合、变易、原真、诗意地观察事物的中国传统思维与风景园林非常吻合,以上深入中国人骨髓的文化基因决定了中国风景园林思想在国际语境中长远而言会有更好的适应性和前景[22]。

5 结语

Palacio Belmonte更新项目可谓承载了历史,也诉说着未来,从项目定位而言,它不仅诠释着葡萄牙的传统文化生活,且同时在与世界各地的创新文化与多样生活进行交流对谈,可以看作是西方人居环境更新项目的代表性缩影。由中葡双方的设计交流过程与结果来看,以《谢赫六法》为代表的中国艺术创作范式同样适合西方语境,来自岭南庭园的情境单元同样可以在西方扎根,源自东方的设计视野和审美范式同样可以在西方文脉中获得认可与应用。

平心而论,以上应是自然而然的结果,因为人们与自然之间所达成的共同情感,人们在欣赏园林时所获取的乐趣应是相通的。园林在此中可视作一座可以跨越国界与文化隔阂的桥梁,创造性地将不同主体聚集到一个情感共同体中[23]。而中国传统园林总在追求一种贴熨人心的“境”,以温情脉脉来潜移默化、寓教于情,教化世人“人与天调”的哲理。中国园林对生命与生活的观照,乃至对人天关系的尊崇[24],决定了中国风景园林非常适合于成为这个世界情感共同体的桥梁。中华文明自古以来形成的“天地人”三位一体的集和化思路,以及基于山水风景集和构成的中国传统人居环境观,能够为处于当代十字路口的世界人居环境发展提供更好的思想指引[14]。以上思想基础决定了中国园林在伴随祖国一带一路的发展中,作为中国文化的精髓代表,能够以极强的适应性和先进性,更为深入地融入世界人居环境建设中,为世界可持续发展作出更大的贡献。

注:文中图片除注明外,均由作者拍摄或绘制。

注释:

① D.a.S.T可持续基金会是由法国环保人士Frederic Coustols先生创立的国际公益组织,D.a.S.T在以可持续发展为工作原则的基础上进行历史建筑的保护与更新工作,关注生态文明,弘扬传统文化,致力于在引入可持续的现代生活方式同时,帮助项目在景观、建筑遗产、传统活动和社会习俗之间创造价值与联系。

② 佩德罗·阿尔瓦雷斯·卡布拉尔(Pedro Álvares Cabral)是葡萄牙航海家、探险家,被普遍认为是最早到达巴西的欧洲人。而贝尔蒙特正是卡布拉尔在葡萄牙的出生地。

③ 法朵是具有150多年历史的葡萄牙传统民谣,在里斯本十分盛行,其地位相当于西班牙著名的弗拉明戈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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