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同理论视域下高校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的若干思考

2020-06-05 13:05张利国
民族学刊 2020年2期
关键词:协同思想政治教育

[摘要]协同育人已成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新趋向。在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理论自洽性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应积极寻找其与思想政治教育的逻辑关联点,构建高校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的实践路径与机制。当前由于主客观影响,协同育人还存在着教育资源分散化、教育内容同质化、教育功能割裂化等“巴尔干化”现象,并深刻影响高校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导致难以实现预期的育人效果。高校开展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要充分认识其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在关联性,深化协同育人新思维,加强彼此协同与融通。要强化育人资源整合和课程建设,汇聚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主体合力。强化协同育人有效机制建设,推进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常态化开展。

[关键词]协同;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思想政治教育

中图分类号:C95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9391(2020)02-0063-08

基金项目:2020年度辽宁省经济社会发展研究课题“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视域下辽宁城市民族事务治理创新研究”(2020lslktyb-023)、大连市社科院2019年度智库重大调研课题“大连市民族事务治理创新与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权益保障研究”(2019dlsky012)的阶段性成果之一。

作者简介:张利国(1976-),男,汉族,民商法博士,大连民族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与政策、教育法。辽宁大连 1166002014年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积极培养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1]党的十九大再次强调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2019年召开的全国民族团结进步表彰大会上,习近平进一步强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要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把民族团结进步事业作为基础性事业抓紧抓好。”[2]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构成新时代民族工作的主线,对社会各领域具有战略性的指导意义。高校作为人才培养的重要场域,如何铸牢大学生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成为新时代高校育人工作的新内涵和新要求。

近年来,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持续成为学界关注热点。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中华民族共同体内涵、意义、内在逻辑研究;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历史形成、发展与流变研究;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实现路径研究等。除民族学、教育学外,社会学、法学、心理学等也日益关注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方面研究。其中有关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实现路径,学者们从各自研究视角提出了相应的解决之策。马俊毅基于统一多民族国家建构中国话语的理论分析,对中华民族共同精神家园建设提出建议;[3]王红霞从中华民族共同体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逻辑契合视角对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提出思考;[4]邓玉函认为新时代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的根本在于文化自信,主张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统领,中华文化自信、民族文化自信为基本内容加强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5]此外,学者们也从法律保障、公民身份建构、民族关键符号提炼、红色文化传承、增加交往交流交融、唤醒集体记忆等多学科多视角对如何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开展了研究。这些研究对全面理解、深刻认识铸牢大学生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提供了丰富借鉴和广阔视角。

相对而言,专门针对学校特别是高校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的相关研究还较为薄弱,并且往往将增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作为民族团结教育、“五个认同”教育的一項重要内容。这与张学敏、石泽婷关于新中国70年民族教育及其政策回溯与前瞻一文中的判断不谋而合。[6]既有研究中,有学者主张将其作为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一项重要内容加以研究和实践;[7]有学者站在认同教育的视角,主张从历史认同、文化认同、政治认同、情感认同等方面加强民族院校大学生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8]有学者主张将其作为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一项重要任务,通过构建“大思政”教育平台、解决大学生面临的现实问题等手段增强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的实效性。[9]

2018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全面深入持久开展民族团结进步创建工作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意见》,首次明确提出要加强“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这表明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已由最初较为模糊、宽泛的“混同”状态转向更具建设性和独立性的具体教育形态。一方面,科学建构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独立的理论框架和逻辑体系成为未来重要的研究趋势;另一方面,在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理论自洽性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也应将目光主动投射到较为系统成熟的思想政治教育领域,积极寻找二者的逻辑关联点,以回应当下高校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教育诉求。本文借助协同理论,将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置于与思想政治教育的逻辑关系视域下,试图对高校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的实践路径与机制展开讨论。

一、协同育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新趋向

协同学滥觞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最早由德国科学家赫尔曼﹒哈肯教授提出,其强调“系统中各子系统的相互协调、合作或同步的联合作用及集体行动,结果是产生宏观尺度上的结构和功能”[10]。在国外,协同理论对某些国家教育政策的制定和实施产生了深刻影响,并广泛运用于公民教育、爱国教育、道德法制教育以及宗教教育中。[11]在国内,协同理论也被广泛引入高校育人工作并成为官方和学界关注的热点。2016年《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将“坚持全员全过程全方位育人”作为基本原则之一,强化高校协同育人。2017年教育部发布《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质量提升工程实施纲要》明确提出要构建“十大”育人体系,强化协同育人作用。2018年教育部启动“三全育人”综合改革试点工作,积极推动协同育人体系建设。2018年全国教育大会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把立德树人融入思想道德教育、文化知识教育、社会实践教育各环节。”[12]强调“办好教育事业,家庭、学校、政府、社会都有责任”[12]。学界也围绕协同育人要素构成、实践路径以及机制构建等问题展开了多方面研究。协同育人成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新趋向,成为影响甚至决定学校思想政治教育、教育教学和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创新的重要因素。

首先,教育系统的开放性和复杂性要求育人要素互通融合。按照功能结构主义的理论观点,任何系统均可视为一个基于组成要素和相关关系并与周围环境构成多层次结构体的动态调整体系。每个系统都具有开放性,都需要与外界不断进行物质、能量与信息的交换以维持自身的循环运行。那种“绝对孤立和绝对封闭的系统,在现实世界中是不存在的,现实的系统都是开放的系统”。[13]而且这些系统的构成要素众多、结构复杂并呈现普遍的非线性作用。正是这种非线性作用“使系统具有了整体性行为,使微小的涨落形成的局部关联得以放大形成系统整体的关联,从而使系统状态发生改变”。[14]当前高度开放、频繁交流、深度融合构成现代信息社会的典型特征。一方面,以“互联网+”为主要媒介搭建的各类教育载体、手段层出不穷,不断创新,从显性到隐性,从线上到线下,从传统到现代,极大丰富了现代育人的方法和手段。另一方面,在全球化、信息化、城市化等因素驱动下,人口资源流动日益频繁,国与国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文化与文化之间的空间界限被打破,异质性群体的价值观念与文化心理也面临解构与重构的挑战。“世界似乎被压缩,人们被‘混置与不同的制度、文化、思想和信仰的环境下。全球化和互联网不仅影响着人们的身份认同,而且也使国家的公民教育出现了非常复杂的局面。”[15]过去那种空间相对封闭、资源有限且主体相对单一的传统育人模式必然要向教育空间更加开放,教育资源整合共享、教育主体多元共生的协同育人新模式转变。

其次,学校教育需要育人主体力量的协同汇聚。学校教育具有个人发展和社会发展的双重功能。在个人发展层面,它以促进个性发展和自我实现为特质,通过知识传授、技能培养、人格养成等方式促进个体获得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在社会发展层面,除为社会提供知识生产、培养合格公民外,学校也是体现国家政权意识,开展意识形态教育的重要阵地。按照马克思主义观点,现实的人“不是处在某种幻想的与世隔绝、离群索居状态的人,而是处在于一定条件下进行的现实的、可以通过经验观察到的发展过程中的人”[16]31“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16]56因此,受教育者觀念的形成是自身对客观事物的一种主观反映,离不开“关系框架”下多重主体关系的建构与重塑。在教育主体复杂多元、教育空间空前拓展的背景下,育人目标达成以及功能实现更依赖于以各种“关系”为纽带的育人主体的协同联动。协同育人的主旨之一就在于通过搭建各种“关系之网”(也是意义之网),汇聚育人主体力量,调动其育人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引导各育人主体同频共振、同向发力。

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作为学校教育的重要组成,其教育目标之一旨在通过对受教者正式和非正式的教育实践活动,实现其对包含主权、领土、制度等要素在内的政治文化共同体的接受和认同,并形成自愿维护这一政治文化共同体的积极力量。同样的,为实现其既定的教育目标也离不开各种“关系”的建构,而这种“关系”的建构不仅体现为关系主体“量”的增加,也体现为主体关系“质”的提升。首先,在协同育人背景下,学校要持续强化内部育人主体队伍汇聚。即学校教育教学、学术科研、管理服务、文化建设等各领域、各环节都要围绕立德树人这一根本任务,主动参与育人工作,发挥各自育人功能。其次,基于教育系统日益开放的新趋势,学校亦应积极拓展外缘性或潜在性育人主体,主动搭建与家庭、社区、企业、社会的“关系之网”,实现育人主体外部延展和“总量增加”,提升协同育人合力。

二、分散化与割裂化:协同育人的“巴尔干化”倾向及其影响

“巴尔干”一词源于古土耳其语,意为“树木丛生的山脉”。巴尔干半岛历史悠久,地理位置独特,自古为多民族文化汇聚和各种宗教信仰交织并存的地区。由于特殊的地缘政治环境,该地区往往成为大国博弈角逐、地区矛盾与冲突频发的热点地区,经常处于战乱与分裂状态。人们习惯将这种分裂为诸多小国家且各国之间相互敌对或没有合作的现象称之为“巴尔干化”(地理空间的巴尔干化)。[17]后来,“巴尔干化”一词因隐含“分裂化”“分散化”“碎片化”等含义逐渐被信息技术、社会科学等领域加以引申和使用,用以描述某一事物或领域所呈现的分散化、割裂化、碎片化现象。

由于主客观因素影响,协同育人工作同样存在“巴尔干化”现象,突出表现为教育资源分散化、教育内容同质化以及教育主体割裂化等,而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作为育人工作的一项重要内容,“巴尔干化”现象亦广泛存在并导致育人合力不足,实效性不强。

(一)教育资源分散化

首先,在校内资源开发利用方面,除课堂教育外,校内的文化教育资源,诸如校园精神文化资源、物质文化资源、制度文化资源、特色文化资源等,均可作为育人的有效资源。实践中,一些高校针对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民族团结进步教育、认同教育等教育主题,由于缺乏对各种教育资源整合优化的系统规划和顶层设计,导致各种教育资源的利用存在内容交叉、多头出击,形式雷同、作用分散等问题,不仅造成了教育资源的浪费,也制约了教育功能的整体发挥。

其次,在校外资源开发利用方面,在全球化、信息化和快速城市化背景下,传统教育场域的空间进一步拓展、教育资源获取与运用更趋开放多元。教育对象在价值选择、利益诉求等方面的分众化倾向更加明显,青年学生在思想意识形态方面呈现出“千江有水千江月”的多样态势。家庭、社区、企业、社会、网络等成为影响大学生价值判断、情感认同和行为选择的重要诱因,并成为决定学校教育理念更新、教育载体和内容创新等的重要因素。近年来,一些高校持续深入到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开展家访工作,并与当地政府、少数民族学生所在家庭、社区和生源地学校建立了常态化信息沟通机制,在密切家校、府校、校际协同育人,铸牢各族师生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方面取得了积极成效。但总体上,由于受经费、组织、人员等因素制约,校外资源开发与运用的广度深度还不够,常态化、机制化建设还存在诸多障碍,教育资源的分散化、碎片化问题短期内难以纾解。

(二)教育内容同质化

当前针对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部分高校还存在较为严重的“同质化”问题。一是替代倾向。部分院校将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单纯视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一个组成部分,要么穿插于思想政治理论课或民族理论与政策课中讲授,没有统一的教学大纲,缺乏明确的教学标准或教学要求。要么简单套用或移植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一般理论体系、研究方法来开展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二是等同倾向。由于缺乏对不同教育主题之间逻辑关联性和理论分殊性的深入研究,部分教育工作者存在将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简单等同于民族团结教育、“五个认同”教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等教育主题的认识误区,认为开展了上述教育就等于开展了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而无论是“替代倾向”抑或“等同倾向”都是不科学、不全面的,从根本上也无益于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的学习理解与实践展开。

之所以出现这些倾向,即有部分教育工作者对传统教育形态和方式的思维惯性和路径依赖,本质上也源于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本身理论自洽性供给不足所致。仅就“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概念阐释而言,与一般概念的提出不同,其真正得到官方和学界重视肇始于2014年中央民族工作会议的召开。但官方并没有作出一个统一而明确的界定,使得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概念自始带有“依靠于公共权力系统——党和国家的推动而得以实现”[18]的意味。学界基于不同视角的多样化解读尽管丰富了对中华民族共同体的认识,但尚未没有形成一个权威性的统一认识,呈现出“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状态。

(三)教育功能割裂化

一是主体分治导致的育人功能割裂化。基于职能分工不同,学校内部组织系统往往被划分为教育教学、管理服务和人才培养等单元或部门。尽管各个部门、各个环节都有育人功能,但由于缺乏整体的顶层设计、必要的政策引导与机制保障,使得协同育人体制往往有其名而无其实,饱受形式主义诟病。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由于缺乏与学生的直接接触和深度了解,往往重知识性传授和灌输性说教,轻实践运用和情感性交流;学生工作者囿于知识结构、时间精力等限制,往往重形式化、事务性教育管理,轻学理性释义和引领性指导;其他教育管理部门,也容易出现重强化教育、轻氛围营造,重制度规范,轻文化涵养,重部门利益,轻整体利益等问题[19],育人功能的割裂化与碎片化也导致难以实现预期的育人效果。

二是信息分割导致的育人功能割裂化。互联网时代眼花缭乱的海量信息成为影响大学生思想意识和价值形成的重要因素。对信息资源的精准掌握和有效利用也成为提升育人实效性的关键。在育人实践中,一方面,尽管目前各高校都在大力推进数字化校园、智慧校园建设,加快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应用。但整体发展较为滞后,校际之间发展很不平衡。一些高校信息系统建设水平较低,各部门、各单位信息开放与资源共享程度不高,呈现出各自为营、互不联通、难以兼容的状态。另一方面,部分教育管理工作者习惯于传统教育方式和手段,对网络育人新载体、新手段开发与运用不积极、不充分,时滞性较强,有的甚至存在较强的抵触和排斥心理。

三、协同与融通:高校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的实践路径与机制优化

系统的构成要素与组织结构直接影响着系统功能的发挥。“而且,系统的要素愈优质,结构愈合理,則系统各部分之间相互作用就愈协调,系统的总体功能也就愈优越。”[20]在协同育人的整体框架下推进高校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既要综合考虑各种育人资源要素之间的逻辑关联性,推动各种资源要素整合优化,融通互动,不断创新育人的实践路径。又要积极应对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过程中的“巴尔干化”问题,推进协同育人机制优化和功能完善,补齐短板弱项,实现育人工作“提质升级”。

(一)把握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与思想政治教育的逻辑关联性,深化协同育人新思维

1.价值目标高度一致。当前世界高等教育正面临深刻变革,全人教育与质量建设构成高等教育改革的战略主题。[21]在全人教育理念下,高等教育更加注重学生整体性、多样性发展,更加强调人才培养的全员化、多元化和国际化。在新的教育变革背景下,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高等教育事业,始终强调要坚持立德树人根本任务,解决好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这个根本问题。2018年新时代全国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会议、全国教育大会以及教育部印发的《关于加快建设高水平本科教育全面提高人才培养能力的意见》对如何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提升高校人才培养质量提出了更加明确的要求。2019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发表重要讲话,特别强调“思想政治理论课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关键课程。”[22]要切实加强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创新。

因此,不论是思想政治教育还是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二者的价值目标都是一致的,都根本上服从服务于立德树人这一根本任务,都旨在通过各种形式的教育实践活动,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培养社会主义事业合格建设者和可靠接班人。

2.教育内容深度契合。如前所述,不同于一般的知识教育,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本质上体现一定的政治性和意识形态性,在内容上也包含以知识为载体的思想教育和政治教育意蕴。当下高校广泛开展的爱国主义教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民族团结进步教育、五个认同教育、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以及公民教育、法制教育等,不仅是广义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在要求和外在显现,也与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在教育内容上深度契合,功能实现上交叉互补。如通过实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有利于调适各族学生自身民族身份认同与国家认同之间的内在张力,强化对共同价值观念和规则的遵从,引导学生“铸牢理想信念、坚守价值追求、聚合磅礴之力”[23]。通过开展“五观教育”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有利于深化大学生对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形成历史、中华文化与各民族文化和谐关系的理性认识,教育引导青年学生牢固树立在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大家庭里,一体是主线和方向,多元是要素和动力。“认同本民族文化与认同中华文化并育而不悖。”[24]由此可见,尽管各类思想政治教育主题各异,但内容高度关联、深度相容,加强彼此渗透融通,实现资源信息共享,就容易产生“1+1>2”的协同效应。

3.教育载体与手段相互贯通。作为具有典型思想引领和政治引导功能的教育形态,二者在教育载体选择、教育方法运用等方面也具有较强的贯通性和互鉴性。除强化课堂育人、管理育人、服务育人等传统育人载体优势外,针对教育载体和教育对象变化的新特点,学校也愈加注重对实践育人、文化育人、网络育人等新载体、新手段的开发利用,着力凸显育人工作的时代性、创新性和有效性。例如,当前育人工作更加注重融媒体发展新趋势,积极开发移动智能宣传平台、云空间、微信、微博等“互联网+”的教育新载体,提升教育的亲和力和实效性。更加注重教育载体和手段的大众化、实体化、生活化呈现,如积极创造契合青年学生心理特点、成长需求并植根于其现实生活场景的“共居共学共事共乐”育人新模式[25],促进各族学生交往交流交融。此外,更加注重教育方法的系统性改进,系统论、控制论、协同论等理论广泛渗透并运用于育人领域。除传统理论灌输法外,实践体验法、案例讨论法、情景模拟法、角色扮演法等也大量运用于具体的教育实践中,成为推动教育手段更新,提升教育实效性的重要动力。

(二)强化育人资源整合和课程建设,汇聚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主体合力

1.加强思政教育、专业教育、通识教育深度融合,优化全员育人模式。一是着力推动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创新。认真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精神,提高政治站位和理论素养。按照“八个相统一”的要求,围绕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主动加强课程改革创新,优化学习内容、改善教学方法。通过系统性、专门性的知识传授、深度透彻的学理性分析和理论性阐释将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思想内涵、发展演变、价值目标以及行动要求讲清、讲深、讲透,提高育人的政治性、思想性和建设性。又要坚持理论性与实践性相统一、统一性和多样性相统一、主导性与主体性相统一、灌输性和启发性相统一、显性教育和隐性教育相统一的原则,提高课程的亲和力和针对性。

二是强化专业课程育人功能。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不同学科专业的教师,研究领域、讲授内容、教学方法各有不同,但育人的要求是一致的,教师不能只做传授书本知识的教书匠,而要成为塑造学生品格、品行、品味的‘大先生”[26]。要围绕立德树人、课程思政等主题开展专题性大调研、大讨论,统一思想认识,引导广大教师自觉加强课程育人协同创新,守好一段渠、种好责任田,与思想政治理论课同向同行。主动聚焦思想政治教育、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理论与实践方面的热点、难点和盲点问题,科学设计重点针对教师的相关科学研究、教学改革、课程建设等项目,重点针对学生的社会实践、志愿服务、创新创业等项目,加强政策倾斜和制度引导,充分挖掘各个群体、各门课程的育人元素。探索组建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专业课教师、辅导员等学科背景相互支撑、角色职能相互补充的教学团队和科研团队,促进专业教育与思政教育深度融合、良性互动。

三是提高通识教育课程育人实效性。通识教育课对于大学生能力拓展、素质培养、人格塑造具有独特功能。目前一些高校的通识教育课程还存在着观念淡化、内容虚化、作用弱化、地位边缘化等突出问题。2014年教育部印发《关于全面深化课程改革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意见》,将核心素养置于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基礎地位。2016年教育部发布了《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进一步明确了素质教育的发展方向,核心素养也成为个人适应未来全人教育和终身教育所应具备的品格和关键能力。

因此,应立足全人教育和终身教育的宽广视野,积极推进通识教育课程建设。有目的、有计划地将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建设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等内容纳入大学生核心素养培养体系,推动通识教育与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深度融合,培养学生良好素质和健全人格。

2.推动校内外、线上线下育人资源整合优化,构建全方位育人生态。首先,积极开发校内外实践育人资源。实践的观点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观点。当前大学生社会实践的具体形式主要体现为专业实习、教学实践、志愿服务、社会实践、创新创业等方面。一方面应紧扣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等主题,将“中华民族一家亲同心共筑中国梦”、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等知识和观念主动植入各种实践育人形式中,开展特色鲜明的主题实践活动,积极创设实体化、生活化、场景化育人环境,让学生在实践中增见识、长才干,不断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另一方面,近年来,随着国家兴边富民政策以及精准扶贫战略、乡村振兴战略的持续推进,地方高校与边疆少数民族地区在科技服务、扶贫攻坚、干部选派、智力支持等方面的合作交流日益广泛深入,为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和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提供了更为广阔的育人空间。应进一步加强顶层设计和政策引导,及时总结经验,加强成果推广,实现实践育人模式和成果的创新性发展与创造性转化,引导广大师生在丰富的实践中体悟中华民族多元一体、和谐共生、美美与共的历史与现实。

其次,强化网络思政教育阵地建设。一是积极构建“互联网+”为媒介的学习教育互动平台。以中华民族共同体教育为主题,开通专题网站、依托微信、微博、QQ群、手机报、APP等新载体优势,开发契合学生接受心理和认知习惯的微视频、微电影,增强教育的吸引力、感召力。开发慕课教学、移动学习、虚拟学习、网络平台等新型教育平台资源,推进多种学习方式的融通汇合,打造线上线下立体化、交互式教育空间。二是当前网络已成为意识形态渗透的主战场,历史虚无主义、西方“普世价值论”等一些错误思潮趁虚而入,成为分化和解构大学生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隐患。一方面,应进一步加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能力建设,增强网络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的领导权、话语权,提升主流价值观的传播力、影响力。另一方面,进一步强化底线思维,持续加强网络意识形态能力建设。规范校园网、自媒体平台等网络新媒体管理。努力培育一支专门的网络宣传与志愿者队伍。建立校园网络舆情危机预警与处置机制,营造清朗网络空间。

此外,家庭、社会、政府、企业等业已成为影响学校育人工作的重要因素,应积极加强家校协同、校府合作、科教融合与校际交流等育人平台机制建设,畅通校内外育人资源有效衔接和相互转化的管道,聚合育人主体力量,形成协同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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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9-12-10责任编辑:许瑶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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