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互动模型：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的质性研究

翁 银，李 凌

随着2022年冬奥会效应的集聚，滑雪产业的发展日益成为备受社会关注的重要议题。2018年9月5日国家体育总局正式公布《“带动三亿人参与冰雪运动”实施纲要(2018-2022年)》与2019年3月31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以2022年北京冬奥会为契机大力发展冰雪运动的意见》两个文件明确指出：“以举办北京冬奥会为契机，扩大冰雪运动产品和服务供给，着力构建群众身边的冰雪运动服务体系，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冰雪运动需求[1-2]。”从经济学的角度进行分析，滑雪运动本质上作为一种产品，是为满足市场需要而供给的滑雪产品与服务[3]。随着滑雪市场需求的日益旺盛，产业化进程不断加速，滑雪产业俨然成为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增长点。在滑雪产业良好的发展态势下，继续推进滑雪消费可持续发展为本研究探索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提供了新的思路。通过回顾相关文献，发现消费需求升级是滑雪消费提升的内在动力[4]，而刺激滑雪消费需求以实现消费者满意是滑雪消费有效提升的重点[5]。据此，发现上述研究主要强调如何刺激滑雪消费需求成为“刚需”是当前滑雪消费提升的核心目标。另外，本研究进一步梳理心流体验的相关文献，发现心流体验(flow experience)理论又叫“爽理论”[6-7]，是个体全身心投入工作或活动中产生神奇的创造力与最佳体验[8-9]，亦指继续从事某种活动的真正动机[10]。通常，具有心流体验的个体会产生目标明确、及时反馈、技能与挑战平衡、知行合一、自我意识与时间感丧失等特征[11-12]。在消费过程中，心流体验机制源于较高的消费乐趣与好奇心，在引起专注和控制感的条件下产生持续性消费心理[13-14]。而在运动参与中，心流体验机制是运动者感知愉悦时，会更加集中与专注于活动产生环境意识降低与时间扭曲感，进而促进知觉与行为有效融合，以获得最佳体验[15-16]。从上述可知，目前心流体验机制是运动与消费领域研究中备受关注的议题，但心流体验机制在滑雪产业乃至体育消费领域的研究尚显不足，这与滑雪消费持续增长的现实背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并且运动消费心流体验机制理论也未形成，这表明学界对此关注度不够，未能有效推进研究进展。鉴于此，本研究欲进一步探索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是否可刺激滑雪消费群体与滑雪消费“滚雪球效应”的形成。因此，本研究试图从方法论的视角切入，采用Pandit(1996)提出的“问题提出、理论回顾与文献梳理、资料收集与整理、三级编码、理论模型构建”扎根理论研究流程[17]，探究滑雪消费者心流体验机制理论模型，对进一步探究滑雪消费可持续发展的路径具有落地价值与创新性。

1 研究设计

1.1 研究方法

扎根理论是最早由Glaser和Straus提出的一种质性研究方法[18]，即对系统资料进行整理与分析并构建新理论的研究路径[19-20]。与量化实证研究不同的是，扎根理论具有探索性，是对调查资料的经验概括，并能有效反映社会现象，在构建范畴间关联性的基础上凝练为理论[21]。强调从资料中提升理论，通过资料的深入分析不断地进行浓缩，逐步形成理论框架[22]。主要采用“三级诠释”对资料与数据进行分析，其目的是形成一个忠实于证据的新理论，强调对质性资料与数据处理的严谨性与归纳性[23]。鉴于目前滑雪消费心理的相关理论缺乏，尚未形成充分的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论据。基于此，本研究采用诠释主义的扎根理论研究范式，通过开放性译码、主轴译码和选择性译码“三级诠释”对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的资料进行分析，逐级凝练概念和范畴，经故事线串联探寻主范畴，并在提炼出核心范畴的基础上构建了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理论模型。

1.2 数据来源

质性研究主要通过对研究现象进行概括形成调查样本，本研究在遵循理论饱和原则的基础上主要采用理论抽样方式选取20名具有心流体验特征的滑雪消费者为调查样本，通过对调查样本进行分析发现男女比例为5∶1，平均年龄约38岁，具有受教育程度偏高、业余时间较多、薪资收入偏高等特征。并对此采用深度访谈与焦点团体访谈相结合的技术进行调查，以获取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的相关资料，以有效探索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理论模型的轮廓。综合运用两种方式相结合的访谈技术旨在有效获取受访者参与滑雪消费的内在心理动因，具体而言，采取个人深度访谈方式，可有效唤起滑雪消费者对心流体验机制的理解与反馈，而采取焦点团体访谈方式易形成充分讨论、相互启发、互动刺激的发散思维模式，以全面地揭示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在访谈过程中，主要采取面对面交流方式进行，在征得受访者同意访谈内容可进行录音的情况下，通过录音方式以收集第一手资料。为确保理论饱和度与充分性，在访谈结束后将录音资料整理成文本资料，在形成逐字稿的基础上经三级译码，最终建立研究的理论模型。

1.3 资料处理

本研究主要运用Nvivo11.0软件对访谈资料进行分析，通过创建项目，导入文本，创建节点。主要进行了三级译码、查询、建立逻辑关系和模型图等内容，最终，将所有类别编码进行比较，以便全方位的提炼和整合所有编码类别，形成一个完整的理论结构。基于此，研究者在分析资料环节中，能有效提升质性研究的质量与效率。

2 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分析

2.1 开放性译码

开放性译码对加工后的资料实施概念化，再对概念进行归类形成编码。本研究访谈资料编码过程如下：将“我觉得滑雪能够带来快乐”编码为A1；“多次练习能够提高滑雪技术”编码为A2。访谈资料概念化过程为：将“我觉得滑雪能够带来快乐(A1)，多次练习能够提高滑雪技术(A2)，而滑雪技术提高了就可以获得更好的滑雪体验效果(A4)”编号设置为“1”，并将以上访谈资料概念化为“享受快乐”。再将“我特别享受滑雪带来的刺激(A7)，在参与滑雪的过程中能够忘却生活的烦恼(A8)，能得到完全放松(A10)”编号设置为“2”，并将以上访谈资料概念化为“沉迷滑雪刺激”。最后，将“享受快乐”“沉迷滑雪刺激”两个概念化提炼为“参与动机”范畴。基于此开放性译码过程，本研究共提炼出102个概念，进而通过焦点团体访谈方式展开小组讨论，反复对概念进行检验，最终，确定了102个具有合理性的概念。由于在逐句概念化的过程中会产生概念指向类似的情况，需要将概念进行合并与归类，形成了可以统领概念的36个新范畴。范畴与概念相比，层次更高、抽象程度更深。本研究萃取出36个范畴分别为：参与动机、防卫撤离、获得成就、思维过滤、态度内化、心理依附、体验价值、消费循环、消费忠诚、内在兴趣、时间扭曲、高峰体验、主动参与、高度专注、感知愉悦、高度认知、集中精力、感知享受、正面情绪、自我强化、知行合一、目标定向、自我肯定、享受刺激、高超技能、过程控制、无惧失败、需求刺激、感知控制、挑战极限、意识驱动、自我超越、沉浸欣喜、目标清晰、即时反馈、互动体验(见表1)。

表1 滑雪消费心流体验的开放性译码摘要Table 1 Summary of open decoding of the flow experience of ski consumption

2.2 主轴译码

主轴编码是对范畴进行归纳和总结的过程，旨在厘清范畴间的逻辑关系，寻求更高层次的范畴。本研究借鉴扎根理论方法主轴译码技术的典范模型分析思路，按照“条件/原因→行动/互动策略→结果”分析流程，其中，条件/原因是产生的缘由；行动/互动策略是指在何种状态下发展转变；结果为最后所获得的结果。基于此流程，经循环比对案例资料识别出了36个范畴之间的逻辑关系，归纳提炼出了反映这些逻辑关系的4个新主范畴，即心理沉浸、思维反馈、知行融合、平衡效应4个主范畴(见表2)。主范畴又称支持范畴或副范畴，与范畴相比概括程度和抽象程度更高，主要由多个范畴进行逻辑梳理形成主范畴。通过故事线逻辑串联的方式以诠释4个主范畴的内涵，以进一步揭示其提炼过程。

表2 滑雪消费心流体验的主轴译码过程Table 2 Spindle decoding process of the flow experience of ski consumption

2.2.1 心理沉浸

心理沉浸是滑雪消费者沉迷于滑雪运动的心理状态，亦是心流体验机制产生的主要表现。其中条件/原因为参与动机、思维过滤、体验价值；行动/互动策略为防卫撤离、态度内化、再购循环；结果为获得成就、心理依附、消费忠诚。“心理沉浸”主范畴的故事线梳理如下：在参与滑雪运动时，具有高参与动机的滑雪消费者均可获得较佳的滑雪体验价值，并且在防卫撤离的体验条件下滑雪消费者可以获得较高的运动成就感，可见，注重滑雪消费者参与动机是心理沉浸状态形成的重要条件。思维过滤是滑雪消费者参与滑雪运动的内在导向，经思维过滤可进一步刺激滑雪消费者滑雪参与的态度内化，逐渐对滑雪运动产生心理依附，长时间沉浸于滑雪运动中。基于此，滑雪消费者可获得较佳的体验价值，会在滑雪运动中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形成滑雪消费循环，进而产生较佳的忠诚度。

2.2.2 思维反馈

思维反馈是滑雪消费者在滑雪运动参与中体验价值形成后产生的回应与反射状态，是心流体验形成的核心条件。其中条件/原因为内在兴趣、主动参与、高度认知；行动/互动策略为时间扭曲、高度专注、集中精力；结果为高峰体验、感知愉悦、感知享受。思维反馈的逻辑梳理如下：内在兴趣是滑雪消费者滑雪积极性提升的前提，滑雪消费者的内在兴趣较高时，在滑雪环节中会产生时间扭曲的感觉，逐渐获得高峰体验。此外，滑雪消费者主动参与心理是滑雪欲望的体现，可见，主动参与滑雪运动时，在高度专注中更易感知到愉悦感。并且，若滑雪消费者对滑雪运动有一个高度的认知，在此情境下滑雪消费者的注意力会更加集中，亦能从滑雪中享受美好。

2.2.3 知行融合

知行融合是滑雪消费者在获得较佳的体验价值时会表现出知觉与行为的融合状态，是心流体验产生的具体表现。其中条件/原因为正面情绪、目标定向、技能高超；行动/互动策略为自我强化、自我肯定、过程控制；结果为知行合一、享受刺激、无惧失败。知行融合的故事线串联逻辑如下：正面情绪是滑雪消费者在参与滑雪运动时保持的积极向上的良好情绪状态。通常具有正面情绪的滑雪消费者会自我强化参与动机，在体验中产生知行合一的状态。滑雪消费者在参与前会进行目标定向，设置一个可实现的目标，在自我肯定中不断超越自我，从而享受滑雪带来的刺激。通常，滑雪消费者具备高超的滑雪技能时更易有效控制滑雪的技术动作变化的过程，能有效控制和掌握身体平衡，在保持无惧失败的心理的状态下获得良好的体验价值。

2.2.4 平衡效应

平衡效应是指滑雪消费者的技术与挑战获得平衡的状态，是心流体验产生的重要环节。其中条件/原因为需求刺激、意识驱动、目标清晰；行动/互动策略为感知控制、超越自我、即时反馈；结果为挑战极限、沉浸欣喜、互动体验。平衡效应的故事线串联如下：需求刺激是滑雪消费者积极参与滑雪运动的主要究因，在此过程中，滑雪消费者能有效控制滑雪的感知，包括保持技术动作与身体平衡协调，在良好感知控制的条件下获得最佳的滑雪体验，从而实现极限挑战的愉悦。滑雪消费者的参与意识是驱动滑雪消费者获得滑雪积极性的重要动力，不断激励滑雪消费者敢于挑战难度动作，在自我超越中战胜困难，使滑雪消费沉浸在滑雪的喜悦中。当滑雪消费者具有清晰的滑雪运动目标时，会在定期完成各个目标的同时及时反馈滑雪的感受，并向同伴传递滑雪体验价值，最终，形成良好的参与互动效应。

2.3 选择性译码

选择性编码是寻求核心范畴的过程，通过对主范畴进行总结凝练探寻抽象的核心范畴，选择性译码过程是构建模型的关键一步，该分析过程相对于开放性译码、主轴译码更为抽象。通过对访谈资料、概念以及范畴进行分析，再对心理沉浸、思维反馈、知行融合、平衡效应等5个主范畴加以比对与思考，融合形成本研究的核心范畴“沉浸互动机制”模型以统合所有的访谈资料(见图1)。

图1 选择性译码过程Figure 1 Selective decoding process

2.4 理论饱和检验

质性研究的理论类属饱和程度检验不同于定量研究，主要通过理论抽样实现，具体指针对概念和理论发展进行的有导向的抽样，旨在为概念和理论进行补充和澄清[24]。如何判定理论饱和是扎根理论质性研究的关键环节，亦是保证资料收集有效性的前提条件。通常理论饱和被定义为通过判定的方式针对理论抽样结果进行分析，当不能产生新的理论见解时就被判定为理论充分[25]。本研究在探究滑雪消费者样本人数时，依据Reynold等(2001)的观点，认为阶梯式访谈样本量至少为20人，而Gutman(1982)和Zeithaml(1988)等学者认为质性研究的样本量以超过30人为基准[26]。基于此，本研究首次选取了15位具有心流体验特征的消费者进行分析，当分析至第12位受访者时，访谈资料基本完善，并且分析至14位受访者时不会出现新的主范畴。为再次检验理论的合理性，再选取了5位受访者，发现没有出现新资料可以构成理论。因此，本研究共选取了20名具有心流体验特征的滑雪消费者进行访谈，与上述学者对样本数量的建议相比，本研究的样本数量较少，但本研究认为若继续增加访谈人数只会形成访谈资料的重复性，对本研究理论模型的构建并无意义。在此基础上，再结合焦点团体访谈方式进行检验，发现本研究访谈资料较为充分，并且研究理论达到饱和。对此，本研究在遵循理论饱和原则的基础上实现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资料的全面收集，并将访谈资料进行三级译码，在保证理论具备充分性的基础上有效构建研究理论模型。

3 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理论模型构建

3.1 理论模型构建

本研究通过对心理沉浸、思维反馈、知行融合、平衡效应4个主范畴进行分析，经主范畴逻辑梳理的基础上构建了滑雪消费“沉浸互动机制”理论模型(见图2)。

图2 沉浸互动机制模型Figure 2 Immersive interaction mechanism model

滑雪消费者对滑雪运动的心理沉浸状态是心流体验机制形成的前提，处于心理沉浸的滑雪消费者会全身心投入于滑雪中，并在滑雪运动的过程中爆发惊人的创造力与独特的滑雪体验。在此状态下，滑雪消费者会在思维反馈效应中引导身体动作不断展开，并形成较佳的滑雪体验结果。同时，心理沉浸状态下的滑雪消费者的知觉与行为会逐渐融合，对良好的参与结果形成思维反馈。因此，心理沉浸是滑雪消费者思维反馈与知行融合形成的前提，会促进滑雪消费者产生控制心理。滑雪消费者处于良好的滑雪参与价值条件下，会产生滑雪依赖心理，并在良好的思维反馈作用下产生知觉与行为的有效融合，促进技术与挑战的平衡效应形成，使滑雪体验价值达到巅峰并产生心流体验。因此，思维反馈与知行融合是技术与挑战平衡效应形成的核心条件。基于此，本研究认为心理沉浸、思维反馈、知行融合、平衡效应4个主范畴相互影响与相互促进，皆是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有效形成的深层次驱动力。

本研究的心流体验机制理论模型主要由心理沉浸、思维反馈、知行融合与平衡效应4个主范畴构成。滑雪运动是具挑战性、趣味性的户外运动项目，滑雪消费者处于心理沉浸时会产生良好的滑雪体验价值。本研究通过文献回顾发现，心流体验较高时，个体会完全沉浸于某种活动中，会引导思维产生反馈效应，进而产生愉悦的心情(Csikszentmihalyi，2009)[27]。因此，上述研究与本研究结果具有一致之处，证实了心理沉浸要素是心流体验产生的前因，会促动滑雪消费的思维发生转变，对心流体验具有引导作用。滑雪消费者处于心理沉浸时会形成良好的思维反馈，进而形成知行融合状态，促进滑雪消费者产生良好的身体控制感，是获得较佳的体验价值的来源。Novak等(2000)亦证实了心理沉浸是思维反馈的前提，在思维反馈条件下会产生知行合一的状态，逐渐引导个体产生良好的控制行为[28]。Pace(2004)认为知行合一是心流体验的重要表现之一，具体为个体在活动中表现出的知觉与行为的融合过程。在知觉合一的条件下易产生技能与挑战的平衡状态，本研究认为在滑雪消费中亦是如此，在知觉与行为有效融合状态下更易产生技术与挑战的平衡，进而会激发心流体验的产生[15]。此外，Chen(2006)认为挑战与技能平衡是心流体验产生的前提条件，即具有较佳技能水平和挑战精神的个体更易产生心流体验[29]。本研究结合滑雪消费心理特征进行分析，认为滑雪消费者在挑战与技能平衡效应产生的基础上易产生最佳的滑雪体验效果，进而刺激滑雪消费心流体验的形成。

3.2 模型特征的识别与比较

通过与滑雪消费影响因素、可持续消费动机的研究结果进行比较，发现本研究的滑雪消费“沉浸互动机制”模型是对已有研究的归纳与升华，有效整合了质性研究视域下的滑雪消费者的乐趣与享受等消费影响因素与量化研究范式下滑雪消费者的冒险挑战、社会认同、身心放松、享受自然、个性区分等可持续消费动机，总结出刺激滑雪消费者可持续消费的“沉浸互动机制”模型，是滑雪产业消费环境提升的重要动力机制。具体而言，沉浸与互动是滑雪消费心理的两个核心环节，基于沉浸心理状态下的滑雪消费者会逐渐产生互动心理，形成个体持续性消费心理；而在互动心理状态下，滑雪消费者会更加沉浸，逐渐由个体持续性参与转变为群体持续性参与。因此，滑雪消费者在沉浸与互动机制的共同作用下形成滑雪消费“滚雪球效应”并产生群体可持续消费状态，进而形成了良好的滑雪消费环境。

3.2.1 滑雪消费沉浸互动机制与滑雪消费影响因素比较

在滑雪消费影响因素的已有研究中，主要运用“方法目的链”研究工具提出了滑雪消费者知觉价值图，并找到滑雪消费决策的核心路径“增进身体健康—注重乐趣与享受、氛围—乐趣—刺激”，由此可见，上述研究得出的滑雪心理价值与本研究提炼的主范畴“心理沉浸”事实上殊途同归，皆是滑雪消费心理的内在表现。另外，滑雪消费影响因素研究中的关键路径“增强滑雪技能—被他人认可、克服挑战—成就感、价格投入—性价比—自由”，这与本研究推论的主范畴“平衡效应”有不谋而合之处[30]。据此，证明了本研究的心理沉浸、平衡效应两个主范畴的来源。具体而言，心理沉浸是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产生的前提，而平衡效应则是心流体验机制的具体演化过程。因此，心理沉浸与平衡效应皆是本研究心流体验机制形成的核心要素。与滑雪消费影响因素研究结果相比，本研究构建的滑雪消费“沉浸互动机制”模型是对滑雪消费影响因素的理论补充与升华，从滑雪消费心理层面深入探寻了沉浸与互动心理是滑雪消费提升的关键。究其根源，认为消费心理是消费行为与消费决策的前因，滑雪消费者产生沉浸心理时会更依赖于滑雪运动，而促动个人持续参与滑雪消费；在互动心理状态下会促动群体参与滑雪消费，进而产生群体的滑雪持续性消费。本研究的“沉浸互动机制”模型旨在有效揭示滑雪消费可持续发展的路径，为滑雪产业消费环境的有效建设与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提供了理论依据。

3.2.2 滑雪消费沉浸互动机制与滑雪可持续消费动机比较

在滑雪可持续消费动机研究中，主要运用量化分析手段并基于自我决定理论对不同类型滑雪消费动机与持续性滑雪消费行为层面与情感层面的影响机制进行探究。对消费动机进行分类，将“冒险挑战”“享受自然”划分为内在动机层面，显然，与本研究归纳的主范畴“知行融合”相吻合。将“社会认同”“身心放松”“个性区分”划分为外在动机层面[31]，正是研究推论的主范畴“思维反馈”的体现。据此，证实了本研究“沉浸互动机制”模型的“知行融合”“思维反馈”两个主范畴的由来。可见，知行融合与思维反馈是心流体验机制产生的两个核心环节，二者间存在互动效应，可有效刺激滑雪消费心流体验的形成。通过对比滑雪可持续消费动机研究，本研究发现良好的滑雪消费动机是滑雪消费提升的关键，本研究基于理论升华的原则上进一步挖掘滑雪消费可持续发展的理论模型，发现沉浸与互动心理是滑雪消费提升的深层驱动力。具体而言，处于沉浸心理状态下的滑雪消费者会产生滑雪成瘾心理，而处于互动心理状态下的滑雪消费者易产生滑雪群体互动效应，可形成群体性滑雪持续消费。在群体参与条件下，滑雪消费者更易产生较佳的滑雪体验价值，进而产生持续消费心理。因此，本研究提出的滑雪消费“沉浸互动机制”模型探寻了滑雪消费优化升级的核心路径，为促进滑雪产业健康持续发展奠定深厚的理论基础。

4 结语

滑雪消费是滑雪产业发展的核心环节，其良好的发展为滑雪产业的优化升级提供了内在动力。随着滑雪消费需求日益增长，拉动滑雪消费可持续发展迫在眉睫，本研究认为挖掘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是促进滑雪消费环境提升的核心环节。对此，本研究运用扎根理论质性研究方法对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进行分析，经“三级诠释”凝练与总结出102个概念、36个范畴与4个主范畴，并对主范畴的内在逻辑进行梳理构建了滑雪消费“沉浸互动机制”模型，以验证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本研究的贡献在于在理论深化前提下丰富了滑雪消费理论，对探索滑雪消费可持续发展路径具有学理价值。诚然，本研究作为滑雪消费领域的探索性研究，主要从质性分析的视角探究了滑雪消费心流体验机制理论模型。为实现滑雪消费理论繁衍，本研究认为“沉浸互动机制”质性模型仍需不断检验和验证。因此，后续研究可运用其他质性与量化研究方法对质性模型进行深入补充，并且可围绕其他典型案例和分析维度进行纵深研究，以不断推动滑雪消费领域的研究进展。此外，亦可从微观与宏观结合的研究视域探究滑雪消费的动力机制，旨在推进滑雪产业消费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