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牧子
缚鸡之力的外表下,不知不觉地藏着一把刀。
这些年,这把刀一直在我骨头里行走。
我难以忍受,时常张开嘴,用松动的牙咬大地,
用颤抖的手捏山峰。
用模糊的言语对抗奔涌而来的光芒。
无法平静自己,控制七零八乱飞溅的欲念。
我的疼痛在坚硬的骨头里,昼夜深深发酵。
刀有时在磨,有时在刮,有时在挥舞。
我不能将它暗藏的变本加厉的泛滥,逐一控制。
我只能靠肌体与发声不断地倾泄,才活到现在。
我也有爱啊,
我的爱,通过一个疯子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
回 归
丰盛的午餐完成窸窣的声音,
在我的体内安静下来。
有些美好,
必须通过支离破碎的进程才能抵达。
我要喝一口水,让溢满的欲望更加溢满。
我想抽一支烟,让弥漫的满足更加弥漫。
向南的窗前,幸福树在禅的时光里说着新绿。
温暖的阳光,在我冬天的身上一缕缕地长出麦浪。
众多的教徒,用潮水与信仰回到祷告的教堂。
草木生灵顺应了风声,在一日三餐里得到圆满。
丰盛的午餐在体内安静下来,
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多么和谐,
我敬畏的蒼生如此归去来兮。
世间生生不息的万物啊,
总在安静下来的时刻,写满人性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