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交通大学人文学院,四川 成都 611756)
“他者“与“自我”往往在相伴出现,而大都不是独立存在,在拉康看来,学会语言,标志着一个人从“自我”与“他者”合一的想象界进入以“缺失”为特征的象征界。随着剧情的推进,徐伊万的“自我”在被周围的“他者”所凝视的过程中,从想象界到象征界,不断地实现着“自我”的突破。
剧情伊始,徐伊万和张璐陷入了离婚的纠纷,二人在争吵时,张璐说出“你的心里面长了一个幻想的老婆。”,“张璐这一角色从影片开始部分便展现出了觉醒:自己并不是徐伊万心中那个“幻想的老婆”。从张璐的角度出发,张璐的“自我”与徐伊万幻想下的“妻子”形象衍生出的一个“他者”产生对抗,促使张璐的“自我”在与其对抗中发现自己与其所幻想出来的“妻子”形象出现缺失,从而使得张璐的“自我”得到觉醒。
而随着张璐与徐伊万矛盾逐渐激化,徐伊万在跟母亲出行的火车上也遇到种种麻烦,这使得徐伊万的“自我”逐步走向不满的状态,在与异域美女娜塔莎(欧丽娅饰演)在火车尾扔戒指放纵内心之后,徐伊万终于爆发了对母亲的埋怨。他对母亲说到:“在她面前我要维护你,在你面前我要维护她。”
这一矛盾的激化,来源于徐伊万的“自我”意识从“自我”与“他者”合一的想象界逐步进入到有“缺失”的象征界。徐伊万开始发现自己设定下了两个不同的“妻子”和“儿媳妇”的符号,但这两个符号与张璐存在着缺失。这让徐伊万的“自我”开始意识到缺失,实现从想象界到象征界的跨越,在与“他者”的对抗下,徐伊万的“自我”也开始觉醒。
福科认为,“自我”与“他者”之间存在着“看”与“被看”的关系,也是一种权力关系。在“他者”的注视下,“自我”的主体性失落,由主体变为客体,变为物[1]。徐伊万在与异域美女娜塔莎的交流中,过于激进的交流使他意识到感情中不被需要的一方犹如“敝履”。当他认为自己和娜塔莎处境一致时,却在娜塔莎下车后透过车窗看到了她与前男友的重归于好。在这个看的过程中,徐伊万的“自我”主体性失落,产生出孤独感,同时在看的过程中产生出“自我”与“他者”的对比。
此时的徐伊万内心的失落感达到高峰,在母亲这个“他者”的凝视下,徐伊万的“自我”不断重新审视,他在不断尝试找寻“自我”弥补从想象界到象征界的“缺失”,也由此真正打开了从想象界走向象征界的大门。由于凝视者往往代表了某种社会习俗、社会规范或意识形态,“看”与“被看”天然地具有不平等的地位。在这种异于自身的意识形态的胁迫下,个体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主体性和独立性,被“看”所异化。最后在与母亲争吵中爆发,又在母亲的不辞而别中开始找寻,找寻母亲的过程中,徐伊万也在完成着“自我”的找寻。在背着母亲过冰河的过程中,徐伊万发现想要真的寻到“自我”不能放弃。当母亲说“来不及了。”他回答母亲“来得及。”当母亲说“我可能注定没办法参加。”他说“要参加,不能放弃。”在这个时期让我们真切的发现了徐伊万对“自我”找寻的渴望。
《囧妈》的结尾,徐伊万完成了和自己生命中两个女人的和解,而这一份和解还完成了徐伊万“自我”的找寻与觉醒。从剧情发展顺序来看,徐伊万是在凝视“他者”的同时,被“他者”凝视着。徐伊万“自我”的觉醒不仅仅来源于“自我”的找寻,而更多的在与被“他者”凝视与凝视“他者”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从“缺失”中找寻出通往真实“自我”的大门,从实在界、想象界又到象征界,又在象征界与想象界来回挣扎与纠结最终使得徐伊万“自我”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