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及影响因素分析

施新平 副教授

（常州工业职业技术学院 江苏常州 213164）

引言

商贸流通产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性产业，其发展对国民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当前随着互联网技术发展，电子商务兴起，推动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在此背景下，学术界对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进行深入研究。周梁（2016）探究了政府干预对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的影响，认为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对商贸流通市场的干预能够有效促进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和结构优化升级。孙赫强等（2017）认为商贸流通产业在国民经济增长中扮演重要角色，对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的路径进行深入研究，结果表明当前互联网技能水平的提升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商贸流通产业优化升级。已有研究多采用实证分析方法对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进行研究，但是很少采用面板数据进行研究，本文利用面板数据模型进行理论与实证分析，具有一定创新性。

理论分析

产业增长主要驱动要素转变是产业增长方式转变的前提。根据驱动要素贡献大小及变化情况，本文将产业增长方式转变划分为劳动驱动、资本驱动、技术驱动。产业增长方式转变往往不是单要素驱动的结果，而是劳动、资本、技术三大要素综合驱动的结果。本文重点探究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根据商贸流通产业的定义，本文将批发和零售业作为商贸流通产业的代表性行业，根据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并分别对其进行不变要素弹性和可变要素弹性估计，采用索洛余值法测算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要素贡献率。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如下：

其中，A为技术投入水平，L为劳动投入，K为资本投入，α、β分别为劳动、资本投入的弹性系数。对方程（1）两边同时取对数得到：

对方程（2）两边同时微分，可得：

在实际测算中使用一阶差分代替微分：

令：

m为剩余法计算得到的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化系数。对方程（5）进行变化，同时除以Y可得：

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是技术、劳动、资本三种要素共同驱动的结果，由此本文分别构建技术、劳动、资本贡献率方程：

考虑到商贸流通产业偏向劳动密集和资本密集型产出，对技术水平的依赖性较弱，在下文分析中仅重点分析劳动和资本方面的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

实证分析

（一）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

将商贸流通产业增长作为被解释变量。根据商贸流通产业的定义，其主要涵盖批发、零售、住宿、餐饮等行业，因此本文使用批发零售业增加值作为被解释变量，增加值上升表示商贸流通产业增长迅速，使用Y1表示。为了保证回归结果稳健，本文分别选取批发和零售业资本投入、批发和零售业从业人员数量作为被解释变量，分别使用Y2和Y3表示。人才是一个行业发展的基础，因此人力资本状况对商贸流通产业发展具有重要影响，本文将人力资本作为解释变量，使用地区人均受教育年限表示，人均受教育年限越高，则该地区人力资本水平越高，使用edu表示；市场化水平影响地区商业发展，使用mar表示；城镇化水平影响地区基础设施状态，使用city表示；使用熵值法测算各地区批发、零售产业区位熵，使用qw表示；对外贸易发展会影响地区经济发展，进而影响商贸流通产业发展，使用外贸依赖程度表示，以进出口贸易额占GDP比重衡量，使用open表示；外商直接投资会影响地区投资力度，使用fdi表示；政府投资影响地区基础设施建设，进而影响商贸流通产业发展，以政府财政支出占GDP比重衡量，使用zf表示；商贸流通产业基础设施，使用人均铁路里程表示，使用lt表示。此外，将年份作为虚拟变量。上述数据时间跨度为2002-2017年，数据均来源于国家统计局和各省统计年鉴。

（二）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及平稳性检验

对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为避免模型可能存在的异方差性，本文对Y1、Y2、Y3、edu、lt进行了对数化处理，对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

如表2所示，本文分别使用LLC检验、IPS检验、ADF检验、PP检验对lnY1、lnY2、lnY3、lnedu、mar、city、qw、open、lnfdi、zf、lnlt的平稳性进行检验，结果表明 lnY1、lnY2、lnY3、lnedu、mar、city、qw、open、lnfdi、zf、lnlt均为平稳变量，因此可以直接构建回归模型，无需担心伪回归问题。

（三）相关性分析

对lnedu、mar等变量与lnY1、lnY2、lnY3进行相关性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如表3所示，lnedu与lnY1、lnY2、lnY3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742、0.780、0.128，且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人力资本与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之间为正相关关系，相关性系数较大，说明人力资本水平对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具有重要影响；mar与lnY1、lnY2、lnY3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011、0.031、0.022，说明市场化水平与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之间为正相关关系，相关系数较小且不显著，说明市场化水平对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并没有显著影响；city与lnY1、lnY2、lnY3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219、0.206、0.175，且至少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城镇化水平与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之间为正相关关系；qw与lnY1、lnY2、lnY3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348、0.120、0.080，说明产业集聚水平与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之间为正相关关系；open与lnY1、lnY2、lnY3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099、0.034、0.115，说明对外贸易依赖水平与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之间为正相关关系；lnfdi与 lnY1、lnY2、lnY3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353、0.231、0.099，说明外资依赖水平与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之间为正相关关系；zf与lnY1、lnY2、lnY3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607、0.371、0.067，说明政府投资水平与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之间为正相关关系；lnlt与lnY1、lnY2、lnY3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074、0.154、0.037，说明商贸流通业基础设施水平与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之间为正相关关系。

表1 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2 变量平稳性检验

表3 各变量相关性分析结果（Pairwise correlations）

表3 各变量相关性分析结果（续）

表4 模型1回归结果

表5 模型2回归结果

表6 模型3回归结果

（四）回归模型构建

本文构建回归理论模型如方程（10）、（11）、（12）所示：

其中，lnY1为批发和零售业增加值的对数；lnY2为批发和零售业资本投入的对数；lnY3为批发和零售业从业人员数量的对数；lnedu为地区人均受教育年限的对数；mar为市场化指数；city为城镇化率；qw为批发零售行业区位熵；open为进出口贸易额占GDP比重；lnfdi为外商直接投资额的对数；zf为政府财政支出占GDP比重；lnlt为人均铁路里程的对数；C为常数项；year为虚拟变量；α、β、ρ为回归系数。

（五）回归结果分析

本文采用个体和时间双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4、表5、表6所示。

如表4、表5、表6所示，lnedu与lnY1、lnY2、lnY3之间的回归系数分别为 0.046、0.058、0.057，且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人力资本水平提升能够促进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mar与lnY1、lnY2、lnY3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001、0.020、0.030，P值均低于0.05，说明市场化水平提升促进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city与lnY1、lnY2、lnY3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013、0.001、0.004，且至少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城镇化水平提升对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具有积极影响；qw与lnY1、lnY2、lnY3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171、0.099、0.119，且至少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产业集聚水平提升促进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open与lnY1、lnY2、lnY3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030、0.011、0.009，P值均低于0.05，说明对外贸易依赖水平对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具有积极影响；lnfdi与lnY1、lnY2、lnY3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089、0.211、1.062，回归系数均显著，说明外资依赖水平对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具有积极影响；zf与 lnY1、lnY2、lnY3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064、0.022、0.374，回归系数均显著，说明政府投资水平促进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lnlt与lnY1、lnY2、lnY3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056、0.244、0.050，回归系数均显著，说明商贸流通业基础设施水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

结论与政策建议

通过上文的理论与实证分析，本文得出以下结论：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是技术、劳动、资本三种要素共同驱动的结果；lnedu、mar、city、qw、open、lnfdi、zf、lnlt与 lnY1、lnY2、lnY3之间的回归系数均为正，且至少在10%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地区人均受教育年限的对数（lnedu）、市场化指数（mar）、城镇化率（city）、批发零售行业区位熵（qw）、进出口贸易额占GDP比重（open）、外商直接投资额的对数（lnfdi）、政府财政支出占GDP比重（zf）、人均铁路里程的对数（lnlt）提升均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

为优化我国商贸流通产业结构，促进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本文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注重员工培养，提升人力资本水平。本文实证分析表明商贸流通产业人力资本水平提升能够有效促进各地区商贸流通产业增长方式转变。为此，商贸流通企业应该注重对员工的培养，逐步提升员工受教育水平，提升员工技能。第二，加强商贸流通业宏观调控，提升产业集聚水平。商贸流通产业区位熵水平与其增长方式转变升级之间为明显正相关关系，因此，我国各地区政府应该加强对商贸流通产业发展的引导力度，注重区域商贸流通产业集聚发展。第三，扩大商贸流通方面的财政支出力度。政府财政支出能够有效改善地区基础设施水平，为商贸流通产业发展奠定基础。为此，中央和各地方政府应该逐步提升财政支出在商贸流通方面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