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岳月娟,邓莉莹
(邵阳学院 护理学院,湖南 邵阳,422000)
孕产妇及新生儿的健康状况是衡量一个国家经济、文化以及医疗卫生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在适当的时间得到正确的护理将对孕产妇及新生儿产生重大影响[1]。随着我国全面二孩政策的开放与实施,为实现《“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2]所要求的母婴安全计划,需提高助产整体服务能力,这对我国本已紧缺的助产人力资源提出了挑战[3-4]。我国家庭趋向小结构的变化,导致孕产妇及其家庭对医疗卫生资源的依赖性进一步提高。且社会对整体孕期保健需求日趋增长,服务范围已扩展到孕前、孕期、分娩及产褥期[5]。而助产士作为承担孕产妇及新生儿护理安全工作的主要参与者,其核心胜任力直接影响着服务质量[6]。目前,我国助产专业一直附属于护理学,课程设置及人才培养目标主要是基于护理学专家对普通护理专业人才培养模式的借鉴,助产专业特色不突出,同时忽略了助产生自身及用人单位岗位的需求[7]。截至2017年底,除港澳台地区以外,全国共有238所院校开办助产大专专业,2014年才开展进行本科助产教育试点工作,由此可见我国助产教育仍以大专层次为主[8-9]。鉴此,本研究以了解专科助产士核心胜任力培养需求为目的,对专业教师、护士、助产士及专科助产毕业生进行问卷调查,旨在为助产教育管理者制定以需求为导向的的培养方案提供借鉴。
采用便利抽样法,选取湖南省5所院校专业教师及已完成实习的专科助产毕业生,选取邵阳市及长沙市6所三级综合医院、2所二级妇幼保健院内的护士和助产士为研究对象,于2018年7—9月份对符合纳入标准的研究对象进行调查。(1)专业教师纳入标准:①在专科及以上高等院校任教;②任教时间为1年以上;③至少承担助产1门及以上课程。专业教师排除标准:试用期、非在岗人员(休假、进修等)。(2)护士纳入标准:获取护士执业资格证书且独立承担护理工作1年以上者。护士排除标准:调查时为试用期、非在岗人员(休假、进修等)。(3)助产士纳入标准:获取护士执业资格证书及母婴保健技术合格证且独立承担助产工作1年以上者。助产士排除标准:调查时为试用期、非在岗人员(休假、进修等)。最终选取专业教师、护士、助产士及专科助产毕业生共462人为调查对象。(4)专科助产毕业生纳入标准:已完成规定实习及学习要求且能按期毕业的助产专业大专生。专科助产毕业生排除标准:在读生、实习生及非全日制大专生。
1.2.1 调查工具
本研究为横断面调查,所采用的工具主要包括2部分:一般资料问卷及助产士核心胜任力培养需求量表。一般资料问卷以调查对象的人口学资料为主,包括年龄、初始学历、职业、职称、工作年限、是否参与学历继续教育等。
专科毕业助产生核心胜任力培养需求量表以王德慧等[10]发布的助产士核心胜任力标准为指导,并经德尔菲专家咨询法设计形成,其中经专家建议将分娩保健中的心肺复苏条目分为成人心肺复苏及新生儿心肺复苏2个条目。正式调查前选取40名调查对象进行预调查,测得问卷总体信度为0.9,2周后重测信度为0.87。该量表包括6个维度,共55个条目:孕前保健阶段(6个条目)、孕期保健阶段(10个条目)、分娩期保健能力需求(14个条目)、产后保健能力需求(8个条目)、新生儿保健能力需求(6个条目)以及公共卫生保健能力需求(11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进行评分:“很不需要”计1分,“不需要”计2分,“一般需要”计3分,“需要”计4分,“很需要”计5分。总分为55~275分,分数越高,代表助产士核心胜任力需求越高。
1.2.2 调查方法
于2018年7—9月份发放问卷。调查前由研究者对2名调查员进行培训,明确调查背景、内容及填写标准。研究者及经培训合格的调查员以微信形式发送并指导专业教师和用人单位专业人员填写问卷星,对专科毕业生则以利用返校参加培训的课余时间进行填写,问卷星由指导填写的人员当场复核、检查,以确保资料准确及完整性。本次分别收回专业教师、护士、助产士及专科助产毕业生问卷92份、89份、70份、211份,剔除填写不完整、个人信息缺失等无效问卷,分别回收有效问卷86份、80份、59分、197份,有效回收率分别为93%,90%,84%和93%。
1.2.3 统计学方法
调查资料导入SPSS 20.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主要采用频数、描述性统计分析、t检验、方差分析和多元线性回归进行分析。
结果显示,调查人群对专科毕业助产生核心胜任力培养需求总分为(239.66±15.89)分,总均分为(4.43±0.66)分。各维度得分从高到低为:分娩保健需求、公共卫生保健需求、产后保健需求、孕期保健需求、孕前保健需求和新生儿保健需求,见表1。
表1 专科毕业助产生核心胜任力培养需求总分及各维度得分情况
Table 1 The Situation of each dimension and total scores in the core competency of midwifery college graduates(n=422)
维度条目均分(x±s)排序孕前保健需求4.21±0.815孕期保健需求4.36±0.734分娩保健需求4.68±0.521产后保健需求4.44±0.533新生儿保健需求4.04±0.716公共卫生保健需求4.51±0.532
结果显示,不同年龄、职业、职称、初始学历、工作年限、是否参与教学工作的人群对专科毕业助产生核心胜任力培养需求得分比较见表2,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表2 专科毕业助产生核心胜任力培养需求相关因素的方差分析
Table 2 Variance Analysis result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in core midwifery competency needs(n=422)
指标项目例数总分(x±s)统计量值P值年龄/岁<25218231.35±13.3781.161)0.0025~<35125246.08±14.3035~<4553251.42±11.87≥4526254.58±7.79职业学生197229.78±12.4684.161)0.00专业教师86254.15±9.96助产士59245.95±14.18护士80243.79±13.70职称初级及以下225231.99±13.7682.991)0.00中级113245.85±14.25副高及以上84251.90±11.53初始学历中专7256.00±6.7680.311)0.00大专248232.94±14.22本科122247.46±13.82硕士及以上45253.02±10.09工作年限<5232231.71±13.4265.031)0.005~<1095247.05±13.9510~<2061250.54±12.66≥2034253.76±9.56参与教学工作是159250.56±12.2913.382)0.00否263233.08±14.11参与学历继续教育是312240.11±15.490.932)0.36否110238.40±16.99
注:1)为F值;2)为t值
以专科毕业助产生核心胜任力培养需求总分为因变量,将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因素作为自变量纳入多元线性逐步回归方程。自变量赋值情况见表3,年龄、工作年限为连续型变量,以实际数值直接代入。结果显示,年龄、初始学历进入了回归方程,见表4。
表3 多元线性逐步回归自变量赋值
Table 3 The Assignment of independent variable in multivariate linear stepwise regression
自变量赋值方式职业学生=1;专业教师=2;助产士=3;护士=4职称初级及以下=1;中级=2;副高及以上=3初始学历中专=1;大专=2;本科=3;硕士及以上=4参与教学工作否=0;是=1参与学历继续教育否=0;是=1
表4 专科毕业助产生核心胜任力培养需求影响因素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
Table 4 Regression analysis result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in core midwifery competency needs(n=422)
变量 常数年龄初始学历偏回归系数208.531.095.54标准误2.460.080.99标准化回归系数—0.540.25t84.9013.155.60P000
注:R2=0.35;校正R2=0.34;F=32.37;P<0.01
调查结果显示,专科毕业助产生核心胜任力培养需求总均分为(4.43±0.66)分,与何秋阳等[11]报告的四川省助产士核心胜任力总均分(4.08±0.78)分、戴嘉喜等[12]报告的福建省助产士核心胜任力总均分(3.96±0.54)比较,差距较大。该结果表明,专科毕业助产生核心胜任力培养需求高于助产士所具备的能力。本次调查各维度中,分娩期保健、公共卫生保健及产后保健需求得分为排名前三,其中公共卫生保健需求为(4.51±0.53)分,高于陆虹等[13]所报告的助产士核心胜任力排序,其公共卫生保健能力位于排名倒数第二项,为(3.93±0.66)分。该结果可能与我国助产士的培养方式和工作内容较局限有关。目前我国与发达国家仍存在一定差距,多数发达国家助产士的服务对象不仅局限于孕产妇,而是包括整个妇女群体、家庭甚至社区,其工作场所包括医院、家庭、社区及其他卫生机构,工作内容包括分娩、预防保健、公共卫生等多个领域,同时还涉及教育与咨询[14]。助产士的跨专业工作,如咨询及访视工作对孕期及分娩期女性的分娩情绪和分娩疼痛经历有积极影响[15]。而我国助产士专业一直依附于护理学,大部分高校的培养方案均沿用普通护理专业的人才培养模式,仅在其课程体系中着重其专业课如产科学等。部分院校开展的“校院合作(医院与学习)”主要集中于实习阶段开展,并未融入教学过程尤其是专业设置及课程建设中,从而导致教学内容无法满足岗位需求。且助产士的工作内容主要为负责产妇正常分娩及协助医生处理异常分娩,提供的服务仅局限于产时,使其自身容易忽视公共卫生、生殖健康、心理保健等人文社会性需求,专业知识及技能提升较片面,难以胜任目前连续性一体化的服务需求。因此,应重视加强专科助产士在校期间的培养,改变其传统培养模式,同时提升专科助产士人文社会能力,增加在校期间实践机会。拓宽助产专业领域及工作范围,助产士应充分参与承担健康教育与健康咨询者的角色,建立以助产士为主导的孕前、分娩、产后一体化服务模式,以满足社会全方位需求。
本研究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显示,不同年龄、职业、职称、初始学历、工作年限、是否参与教学工作的人群对专科毕业助产生核心胜任力需求得分比较见表2,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低龄、低职称、工作年限不足的调查对象对助产士能力需求现状缺乏正确认知是导致其要求较低的的重要因素。本调查中的专业教师及参与教学工作的人群较其他人群对专科毕业助产生核心胜任力需求高,该结果可能与教学工作需要不断提高自身专业理论知识、技能及沟通能力,促使其在探索教学工作的过程中更注重助产生职业能力的全面发展有关[16]。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调查对象年龄及初始学历进入回归方程。其中年龄的β值为0.54,对专科毕业助产生核心胜任力培养需求影响最大。助产士具有专业性和技术性强的特点,需要长期在临床岗位及理论学习中积累经验,从而深化自身理论知识和实践技能。随着年龄的增长,工作实践经验的积累及经历自身怀孕、分娩等人生阅历的增加,使其对助产士核心胜任力需求理解更全面。本研究中的初始学历需求得分排序依次为中专、硕士及以上、本科、大专,这可能与中专样本量较少,且均为副高及以上职称有关。该样本人群临床经验丰富,且目前大多从事行政岗位,因此,对专科毕业助产生核心胜任力培养需求较高。研究中的初始学历均为全日制学历,相比在职继续教育体系更加规范。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是否参与继续教育两者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本次调查中参与继续教育的研究对象尤其是助产士初始学历多数为大专,选择在职继续教育获取学历的目的大多为职称晋升需要,且目前我国助产士职称体系仍从属于护理,职称晋升考核内容也与护理的考核内容相同,与其实际助产能力联系不紧密[17-18]。在职继续教育中所学习的多数为护理专业知识,并不能使其清晰地了解专科毕业助产生应具备的核心胜任力需求,从而无法全面提升助产专业技能。因此,需要建立不同层次的助产士正规学校教育、以需求为导向的助产培养方案、规范的助产专业继续教育和独立的职称晋升体系。
本研究分别调查了专业教师、护士、助产士及助产毕业生这4个群体对专科毕业助产生核心胜任力培养需求,结果显示各方面需求均高于目前助产士所具备的能力,尤其是对公共卫生保健知识的需求明显增加,这提示着需要更加关注社会人文性的服务需求,及时改进专科助产士培养模式,提高服务质量。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所抽取的样本中学生群体比例较高,助产士数量较少,未来的研究将增加调查范围和其他非专业类型人群的样本量,着重对助产士自身需求的认知进行调查,同时探讨专科助产士的培养模式,旨在合理调整课程设置、教学和实习大纲,改革教学方法,切实提高助产人才培养质量,以适应助产专业发展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