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鸿雁,刘俊娉,刘鑫蕊,石飞扬
(1.河北农业大学 高等教育研究所,河北 保定 071001;2.北京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北京 100015;3.东华大学 旭日工商管理学院,上海 200051;4.北京物资学院,北京 101149)
近年来,高校招生规模的不断扩大使得毕业生人数屡创新高,2018年,全国普通高校毕业生预计达到820万人,我国经济发展增速放缓和产业结构调整升级对就业总体规模的挤压效应预计将会持续影响大学生求职就业。为破解高校毕业生就业难题,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鼓励大学生就业创业,然而由于大学生思想不积极、信心不足等消极情绪以及高校职业生涯规划教育失位,使得部分大学生的生涯自我效能感下降,导致现实中的求职情况不甚理想。已有研究表明,求职行为依赖于主观意愿驱动,个体对未来工作的期望会去驱使个体从事求职行为(Kanfer,Wanberg, Kantrowitz,2001)[1]。 个体对未来工作的期望实际上就是未来工作自我。
未来工作自我是可能自我在工作领域的具体化表现,也是一种职业角色期待。2012年Strauss等人将可能自我引入到工作领域,提出了“未来工作自我”这一概念,并将其定义为:一种“反映个体关于工作希望和抱负的未来形象的表征”[2]。随之,他们又进一步提出了未来工作自我的关键属性之一:清晰度。未来工作自我的清晰度(future work self salience)是指“个体对未来工作自我的清晰和易于想象的程度”[2]。一个关于未来工作的自我图式越容易想象得到,则说明清晰度越高,反之则越低。清晰的未来工作自我意味着个体所希望能够成为的工作形象非常清晰,个人极易在脑海中唤起该形象的“图画”,内视和思考自己未来可能成为的何种职业人。所以与自我效能感相类似,未来工作自我具有独特的动机激发功能,有了清晰的未来工作自我,就等于在心理上为自己设定了一个明确的未来职业生涯发展目标,个体就会更加主动地去为实现职业目标而努力学习、积极准备,同时个体也会对社会环境中的相关信息持开放态度,保持注意,激发更多的主动职业行为。
Taber(2014)[3]等人提出未来工作自我可以预测求职结果,引导个体产生主动职业行为并主动调整行为。国内学者Guan(2014)[4]等人对中国大学生的研究中发现,未来工作自我对就业状况具有积极的影响,这种关系受生涯适应力和求职自我效能感的部分中介。谢玖兰、王恒(2017)[5]对高校翻译硕士研究生的研究发现,职业生涯探索对未来工作自我和职业使命感均有显著正向影响。综上所述,未来工作自我对大学生求职就业、职业生涯管理等具有重要的影响。因此本研究将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作为重要的结果变量,探析大学生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的前因变量及其前因变量的作用机制。
Kluemper(2009)[6]认为学术界关于乐观并没有统一的定义。Tiger将乐观定义为与社会或物质未来的期望相关一种积极情绪或态度。Peterson(2000)提出有两种主要的一致理论机制被用来进一步定义乐观,并解释乐观对态度和行为的影响,即Seligman(1998)的解释风格理论[7]和Carver & Scheier(1981)的自我调节模型[8],也被称为气质性乐观,前者认为乐观包含认知和情感成分,后者则认为乐观包含动机成分。两者共同解释了为什么乐观主义应该与积极结果相关,因为个人使用积极的解释方式去避免挫折让他们沮丧,同时以成功为指标处理他们生活中遇到的大多数情况(Kluemper,2009)[6]。本研究将乐观界定为:个体对与个体有关的所有领域的未来事件的积极结果的总体期望,是个体期望好结果更可能发生的一种人格特质。乐观会影响人的目标导向行为、目标达成、身体和心理适应、主观幸福感等(肖倩,吕厚超,华生旭,2013)[9]。本研究认为具有乐观特质的大学生,在自身职业生涯发展的过程中更加积极主动,对未来工作中的自我形象可能更加清晰。所以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1:乐观对大学生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具有直接正向预测作用。
自我效能是社会认知理论的一个重要概念,由美国心理学家Albert Bandura在《自我能效:关于行为变化的综合理论》中提出,它是指个体对自己具有达到特定成就的能力的信念[10]。在后续研究中,总是将自我效能和特定领域相联系, Hackett和Betz将自我效能概念引入职业领域,提出生涯自我效能概念,并将其定义为“个体对实施与职业相关的行为、教育和职业的选择以及其持续性的信念。”[11]Albert Bandura还指出自我效能受情绪状态影响[10]。乐观作为一种积极情绪很可能直接影响着生涯自我效能水平的高低。此外,郭本禹、姜飞月(2003)发现生涯自我效能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个体的职业选择范围和对职业的态度12。所以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2:生涯自我效能在乐观与大学生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
职业生涯探索是指个体为实现职业目标而采取的一种心理或身体活动,既包括信息寻求,又包括对自我和环境的探索(Jordaan,1963)[13]。随着众多学者对职业生涯探索领域进行研究,逐渐形成了一个较为统一的定义,即个体在探索动机推动下,对自我和职业发展相关环境进行探索,形成一定技能、获得相应的认知和情感反馈的过程,其最终目的是为了自我的发展和整合。(Stumpf,Colarelli,&Hartman,1983;Blustein,1989;Taveira,1997;Flum&Blustein,2000)[14-16]。Super(1981)曾特别强调职业生涯探索在个体生涯发展中的重要性,认为职业生涯探索有助于个体确立未来生涯发展的目标,并做出更多积极主动的求职行为[17]。职业生涯探索包括环境探索和自我探索两方面。环境探索是指个体收集与就业以及求职相关的信息,进而对职业有更明确的认识;自我探索是指个体通过探索自身的兴趣、价值观等进而对自身有更清晰的了解并对职业有更明确的规划[18]。实证研究表明,乐观与职业生涯探索显著正相关,对未来乐观的个体能够以积极进取的态度面对学习和工作中的各项挑战,从而形成系统的职业生涯探索[19]。而同时,个体进行有效的职业生涯探索活动有助于对其自身以及周围职业环境的了解,进而使未来工作自我更加清晰。所以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3:大学生职业生涯探索在乐观与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
已有研究证明,乐观对个体的情绪情感、认知、社会交往和心理健康等方面都有着显著的影响(李晶彤,2012)[20]。王琰,朱静(2015)在研究中发现乐观能够提高其职业胜任的信心[21]。在职业生涯探索过程中,生涯自我效能的高低将会影响个体进行职业选择时的决策范围和积极程度(傅瑜弘,2013)[22],由此可见,生涯自我效能在乐观和未来工作自我之间起中介作用。高效能感的个体能更准确地确定自己的职业定位,并设定更高的职业生涯探索目标和任务(Scott & Ciani,2008)[23],在不断的职业生涯探索过程中,大学生对未来工作自我的清晰度越来越高,所以职业生涯探索在生涯自我效能和未来工作自我之间起到了中介作用。乐观作为一种积极情绪影响生涯自我效能的高低,进而影响个体的职业生涯探索行为,使个体在探索中不断提高对未来工作中自我的认识。所以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4:生涯自我效能和职业生涯探索在乐观和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之间起多重多步中介作用。
综上可知,乐观、生涯自我效能、职业生涯探索与未来工作自我之间具有相互影响的关系,因此本研究构建了乐观-生涯自我效能-职业生涯探索-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这一多重多步中介模型(图1)。
图1 乐观-生涯自我效能-职业生涯探索-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的多重多步中介模型(理论假设)
2017年2月至5月间,课题组成员在包括北京市、上海市、辽宁省、河北省等共13个省市的23所高校进行问卷调查,调查对象为全日制本科大学生。实际收回有效问卷2 929份,回收有效率为73%。样本的具体构成情况为:(1)以性别划分:男生占51.5%,女生占48.5%;(2)以年级划分:大一学生占41.2%,大二学生占33.4%,大三学生占23.4%,大四学生占2.1%;(3)以民族划分:汉族学生占88.9%,少数民族学生占11.1%;(4)以生源地划分:大城市的占13.8%,中小城市的占25.8%,城镇或农村的占60.4%。
对乐观的测量,采用美国心理学家Scheier,Carver和Bridges于1994年修订的生活取向测验量表(LOT-R),共6个题目,采用7点刻度记分(原表为5点记分),量表包括乐观和悲观两个维度,1、3、6题为3个正面描述,2、4、5题为负向描述,负向描述反向赋分,然后所有题目分数加总平均,得分越高,表示越乐观。该量表的Cronbach's Alpha为0.731,大于0.7,证明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良好。
对生涯自我效能的测量,采用Kossek和Roberts(1998)的生涯自我效能10题项量表,其中前6个题项是反向计分,后4个题项是正向计分。从1=“非常不同意”到7=“非常同意”七点刻度计分,分值越高表示个体的生涯自我效能感越强。该量表的Cronbach’s Alpha为0.784,其中正向计分的题项的Cronbach’s Alpha为0.856,反向计分的题项的Cronbach’s Alpha为0.875,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良好。
对职业生涯探索的测量,采用根据stumpf的职业生涯探索问卷(CES)修订的中文版的职业生涯探索量表,包括两个分量表:职业环境探索分量表和职业自我探索分量表,职业环境探索分量表有6个题项,职业自我探索分量表有5个题项。从1=“非常不同意”到7=“非常同意”七点刻度计分,得分越高表明探索行为越多。该总量表的Cronbach’s Alpha为0.906,职业环境探索和职业自我探索分量表的Cronbach’s Alpha依次为0.878、0.858,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良好。
对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的测量,采用Guan(2014)等人翻译的Strauss等人(2012)的中文版量表。量表共4个题项,采用李克特5分计分法,从1(完全不同意)到5(完全同意)进行打分,分值越高表明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越高。该量表的Cronbach’s Alpha为0.849,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良好。
本研究主要采用SPSS21.0和AMOS21.0对数据进行分析处理,用Bootstrap法和MacKinnon(2007)的PRODUCLIN2软件对中介效应进行检验。
首先进行概念建构,用SPSS软件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对4个量表共31个题项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EFI),从而提取相应的因子。然后筛选题项,提取主成分的特征值大于1,根据聚合效度标准,题项与目标建构的相关系数(即因子负荷)应大于0.6,根据区分效度标准,题项与非目标建构的相关系数应小于0.4,将未能满足聚合和区分效度要求的题项剔除,剔除后留下16个题项。最后用AMOS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CFI),通过对模型外在质量和内在质量的检验,判断假设模型是否与实际数据契合,以此说明测量工具的效度和信度:
1.“Model Fit”的报告结果显示整体模型适配指标值:CMIN=1 168.741,CMIN/DF=11.926,RMSEA=0.061<0.08,GFI=0.949>0.9,NFI=0.944>0.9,RFI=0.931>0.9,CFI=0.948>0.9。每个量表的拟合指标均符合相应评价指标的标准(吴明隆,2009),所以4个量表均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模型的外在质量检验结果良好。
2.按照Bogozzi和Yi(1988)对模型内在结构的适配度准则,如果个别观察变量的项目信度(即观察变量的R2)在0.5以上,即因子负荷量在0.71以上,潜在变量的组合信度(CR)在0.6以上以及潜在变量的平均方差抽取量(AVE)在0.5以上,则说明指标变量可以有效反映其潜在变量,该潜在变量便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根据表1可知,绝大多数观察变量的因子负荷量大于0.71,个别观察变量的因子负荷量接近0.71;潜在变量的AVE除乐观接近0.5以外,其余均大于0.5;潜在变量的CR均大于0.6。所以4个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模型的内在质量检验结果良好。
表1 测量模型信效度分析表
本研究的多步多重中介效应检验是通过采用结构方程模型(方杰,温忠麟,张敏强等;2014)检验生涯自我效能和职业生涯探索在乐观与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之间的中介效应,构造出以乐观为自变量,以生涯自我效能和职业生涯探索为中介变量,以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为因变量的多步多重中介模型(模型图见图1),模型图拟合结果显示:NFI=0.964,RFI=0.955,CFI=0.969,GFI=0.970,CMIN=738.499,CMIN/DF=7.693,RMSEA=0.048<0.08(适配度合理),说明该模型与测量数据的拟合度良好,可以进行下一步分析。
如图2所示,首先,乐观可以正向预测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γ=0.09**,P<0.05),支持了假设1;其次,在模型中引入中介变量生涯自我效能,乐观可以显著正向预测生涯自我效能(γ=0.55***,P<0.001),生涯自我效能可以显著正向预测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γ=0.12**,P<0.05),说明生涯自我效能在乐观和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支持了假设2;再次,在模型中引入中介变量职业生涯探索,乐观可以显著正向预测职业生涯探索(γ=0.2***,P<0.001),职业生涯探索可以显著正向预测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γ=0.45***,P<0.001),说明职业生涯探索在乐观和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支持了假设3;最后,生涯自我效能可以正向预测职业生涯探索(γ=0.22***,P<0.001),说明大学生乐观倾向越高,生涯自我效能越强,进而促进更多的职业生涯探索行为,使大学生对未来工作自我更加清晰,支持了假设4。
图2 多步多重中介模型图
图2显示结果为AMOS分析结果,所有的路径系数均达到了显著性水平,另外,本研究又采用差校正百分位Bootstrap(重复取样5 000次)计算和比较中介效应值,以进一步检验中介效应的显著性。但是,该方法不能直接检验出特定中介效应和远程中介效应的显著性,因此,笔者采用MacKinnon(2007)的方法来弥补这一弊端,过程中我们对置信区间的置信度选择95%,设置样本量“Bootstrap Samples”为5 000,输出结果如表2所示:
注:LG代表乐观,WL代表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XN代表在生涯自我效能,TS代表职业生涯探索;*表示P<.05,**表示P<.01,***表示P<.001。
由表2知:乐观对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的总效果为0.301,意味着乐观每提升1个单位分,会导致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提升0.301分,验证了假设1。另外,乐观通过生涯自我效能影响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的中介效果为0.112,意味着乐观每提升1个单位分,会通过生涯自我效能的影响使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提升0.112分,并且置信区间中不包含0,效应值落在95%的置信区间内(LLCI=0.040, ULCI=0.101),这表明生涯自我效能的中介效应显著存在,验证了假设2。同理,乐观通过职业生涯探索影响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的中介效果为0.138,意味着乐观每提升1个单位分,会通过职业生涯探索的影响使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提升0.138分,并且置信区间中不包含0,效应值落在95%的置信区间内(LLCI=0.066, ULCI=0.126),这表明职业生涯探索的中介效应显著存在,验证了假设3。此外,乐观每增加1个单位分,会通过生涯自我效能的影响使职业生涯探索增加0.121分,并且置信区间中不包含0,效应值落在95%的置信区间内(LLCI=0.102, ULCI=0.182),表明生涯自我效能在乐观和职业生涯探索之间起中介作用;而生涯自我效能每增加1个单位分,会通过职业生涯探索的影响使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增加0.098分,并且置信区间中不包含0,效应值落在95%的置信区间内(LLCI=0.068, ULCI=0.121),表明职业生涯探索在生涯自我效能和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之间起中介作用。这表明乐观会通过生涯自我效能影响职业生涯探索,进而再通过职业生涯探索对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产生影响,也就说明乐观影响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的多步多重中介模型是成立的,验证了假设4。
本研究发现乐观对大学生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具有正向预测作用,同时模型结果验证了生涯自我效能和职业生涯探索在乐观与大学生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本文系统描述了乐观、生涯自我效能、职业生涯探索与大学生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之间的影响机制,对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的研究具有一定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1.本研究阐明了乐观对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的影响机制:乐观不仅对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有正向预测作用,也可以通过生涯自我效能、职业生涯探索这两个中介变量的特定中介作用和远程中介作用对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产生影响,进一步丰富了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在中国的本土化实证研究。
2.发现了生涯自我效能、职业生涯探索这两个中介变量的特定中介作用和远程中介作用:乐观的个体具有更高的生涯自我效能,能够进行有效的职业生涯探索活动,进而使未来工作自我更加清晰,这进一步深化了王琰,朱静(2015)的研究[22],从社会认知层面和职业生涯发展层面提出生涯自我效能和职业生涯探索在乐观和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之间的中介作用,对未来工作自我的进一步研究具有借鉴意义。
本文将在校大学生作为研究对象,重点研究了乐观对个体未来工作自我的影响作用。从研究结果可知,在高校生涯教育中可以尝试培养学生的乐观特质,提升学生职业自我效能感,引导学生开展职业生涯探索活动来促进个体构建清晰的未来工作自我。基于理论层面的发现,对大学生未来工作自我清晰度的提升路径提供借鉴,针对高校生涯教育提出如下建议。
1.通过心理行为训练活动和丰富的校园文化活动对学生进行心理干预,培养积极、乐观的精神,营造积极乐观的校园文化氛围;还可以通过开展认知训练、情绪调控能力训练、抗挫折能力训练、自信心训练等提升学生生涯自我效能感,进而引导学生开展积极有效的求职就业行为。
2.培养专业的职业指导师资,在学生课程设计中增设职业生涯规划、就业能力培养等课程,通过模拟求职就业过程或制定个人职业生涯计划书等形式,引导学生明确职业生涯目标,构建清晰、详细的未来工作自我。
3.学校可以为学生提供校内外兼职岗位、社会实习实践活动机会,最大限度的满足学生兼职需求,使得学生能够提前进行系统有效的职业生涯探索,明确未来工作自我的清晰度和详细度,帮助其提升就业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