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喜莲,杜武征
(1.上海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234;2.上海应用技术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234)
近代中国面临的两大历史任务是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而中华民族之所以在近代中国不能够独立,一个根本制约就是以垄断资本为特征的帝国主义不可能让中华民族获得独立;中国人民之所以不能获得解放,一个根本制约就是以官僚资本为特征的资本主义不可能让中国人民获得解放。从近代历史事实中能够发现,在近代中国历史空间的关键阶段,正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使资本逻辑与中国人民被奴役的地位在近代中国历史空间辩证中走向了否定;正是中国共产党人在领导中国人民进行改革开放过程中的充分“主体性”,使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空间的资本逻辑走向了辩证否定,扬弃它的消极性,吸收它促进生产力方面的积极意义,从而使得在当代中国资本逻辑的历史空间中通过人的发展的历史时间性促进了当代中国的全面发展。
按照马克思的说法:“时间是人类发展的空间。”[1]因此,我们要澄清“回到解放前”和“继续资本主义”的历史虚无主义,就需要从马克思主义的历史时间性和空间性的地理景观中展开,即用动态的、辩证的眼光去审视近代中国从分裂与依附到抗争与独立发展,再到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跃;要从全球化和中国化两个空间相互重构的历史辩证法中厘清逻辑理路。
不知从何时起,一种历史虚无主义的论调开始在人们的思潮视野中散播开来。这种论调很容易在直观性方面诱惑人,并试图从当代中国发展的现实中寻找材料用以实证他们的“天经地义”,进而从当代中国发展所呈现出的表象迷惑人们的知性认识和本质性探讨。这种历史虚无主义的论调所造成的理论困境不妨用以下推导图进行标识:
为了解决这一历史虚无主义导致的理论困境,揭示其欺骗性和迷惑性,我们有必要在探讨问题之前确证以下几个有效命题:
A:1840年鸦片战争—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近代中国一直是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资产阶级是存在的,资本主义也是存在的;
B:1840年鸦片战争—1919年的五四运动,近代中国处于旧民主主义革命阶段,资产阶级存在,资本主义也是存在的;并且,资产阶级在一定历史时期处于革命的领导权,已经开启资产阶级革命阶段;
C:1919年的五四运动—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近代中国处于新民主主义革命阶段,资产阶级存在,资本主义也是存在的,但资产阶级不处于革命领导权,依然是资产阶级革命阶段;
D: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956年社会主义制度确立,现代中国处于新民主主义社会,资产阶级存在,资本主义也是存在的,但资产阶级不处于政治领导权,已经不是资产阶级革命阶段。
人们惊讶地发现:从“B→C∈A→D”的这段历史时期资产阶级一直存在,相当于资本主义一直存在,由此得出:“近代中国是资本主义”。近代中国历史的时间性过程果真如此吗?近代中国空间的景观性布局果真如此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无论是辩证唯物主义,还是历史唯物主义,就其物质决定性的基础而言,必定有着空间性景观和时间性实践的辩证,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基础就存在历史空间的辩证逻辑,而这正是我们对历史虚无主义澄清、否定与消解的逻辑思路,必须先进行阐述。
1.历史唯物主义存在空间性景观辩证。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必然生活在特定的空间性景观中,毕竟“空间是一切生产和一切人类活动的要素”[2]。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真理性和指导性已经在马克思主义诞生以来的世界历史中进行了确证,其既然能够在人类社会和现实中进行实践,必然有着空间性景观的依存。而正是由于空间性景观的不同,使得人们在运用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进行空间性实践时有着国情、风俗习惯和文化传统等空间性景观的差异与区别,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在进行实践指导时凸显了它的空间性景观不同所引发的个别和特殊性。正是空间性景观的不同使得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结合起来,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在空间性景观辩证中同辩证唯物主义进行了有机统一。
2.辩证唯物主义存在历史时间性辩证。马克思承认一个较深刻的思想:“绝对化了的时间已经不复是时间性的东西了。”[3]人自身的出生和死亡表明了历史时间性的存有和辩证,且“世界在本质上是辩证的”[4]。人类社会的来源和发展也已经表明历史时间性的实存和辩证,运动着的物质只能是“空间和时间中的运动”[5],历史时间性的辩证必然在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基础上体现出来。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有着物质的根本决定性,而且在其物质决定的辩证中不可能凭空想象。因此,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在其物质决定性辩证中需要通过历史时间性的实践得以展开,而历史时间性辩证在人类社会自身的存在性决定了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不是在真空中进行论证的。人类社会也正是在历史时间性辩证中完成一代又一代的繁衍生息和不断推动文明进步,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基础就存在于历史性时间辩证的实践中,并在历史时间性实践中同历史唯物主义进行有机的统一。人类自身的历史时间性辩证既来源于人类自身,又作用于现实的人类社会,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的物质决定在历史时间性实践中有效展开。
3.马克思主义历史空间观存在辩证逻辑否定。形式逻辑已经发展千年,辩证逻辑的知识确证也已经在知性确证百年,“逻各斯”(Logic)的探究终究要置入历史和社会现实的视野,人类不再停留于会说话的动物,人类社会也不再将“逻各斯”拒之门外,马克思主义诞生以来的人类认知视野已经不再将逻辑停留于实证和直观意义。正如马克思所说:“时间实际上是人的积极存在,它不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而且是人的发展的空间。”[6]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空间观之所以有着巨大的震撼力,就在于:马克思主义的历史时间性必然通过空间性实践用以辩证表达,马克思主义的空间性景观必然通过历史时间性进行有力的阐发,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空间观不再是直观和现象意义上的死物,不再是运动和无限意义上的神秘,而是通过它的辩证逻辑否定在人类历史的视野中展开它的世界观意义,在人类现实的清醒判断中实践它的方法论意义;马克思主义历史空间观的辩证逻辑不是纠结于死物的彻底否定,也不是畅想于辩证逻辑的想象性否定,而是通过它的空间性实践用以表达辩证逻辑的否定。人类历史和社会在马克思主义历史空间观的辩证逻辑中不是自甘于落后性,而是趋向于文明性和进步性。
近代中国欲要实现民族独立的历史空间诉求必然要否定资本逻辑的压迫性,近代中国人民欲要实现自身解放和全面发展历史空间诉求必然否定资本逻辑的剥削性,而马克思主义在近代中国资本逻辑与人发展的历史空间辩证中必然实现中国化。
资产阶级在世界历史进程中的积极意义不容否定,资本在推动世界历史发展过程中的积极作用不容否定,但资本在走出它的地域以及垄断资本和官僚资本为了获得它的超额剩余价值所表现出来的历史空间辩证必然走向否定。
1.以垄断资本为特征的帝国主义在近代中国历史空间辩证中走向否定。资本所控制的社会关系不满足地域和国籍的限制,因此,垄断资本为了获得它的绝对垄断地位以帝国主义的形式表现出来,而帝国主义呈现出的霸权和欺压特征在垄断资本的意义上获得它的现实性。但是,以垄断资本为特征的帝国主义在进入近代中国这一空间景观时呈现的诉求不是要让近代中国在资本主义的空间性中成长起来,而是要让近代中国成为帝国主义国家的殖民空间。近代中国欲要获得发展的独立空间,必然要在它历史的时间性中走向辩证的否定。因此,近代中国不是一个新开发大陆的朦胧空间,它的空间性是伴随它的时间性展开的;正是如此,近代中国的空间性便无法丧失它的历史性。所以,以垄断资本为特征的帝国主义欲要塑造的近代中国空间性在近代中国历史的时间性中必然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性,欲要在近代中国获得的历史时间性在近代中国的空间性中必然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性。
2.以官僚资本为特征的腐朽势力在近代中国历史空间辩证中走向否定。官僚资本由于它的资本性所凸显的社会意义具有进步性,但由于它的封建官僚属性而凸显它的腐朽性。官僚资本在近代中国的成长过程中不是内在生成的,而是外部强加和自愿结合的产物,正是它的这一特性使得官僚资本相对于垄断资本而言更加具有内在的破坏性,从而使得它在近代中国历史的时间性中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正是官僚资本在近代中国历史时间性中同垄断资本产生不可调和的内在冲突,造成官僚资本的历史时间性在近代中国的空间性中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由此可见,近代中国官僚资本的空间性在垄断资本的时间性面前是腐朽的,而其时间性在垄断资本的空间性扩充中也是要走向否定的。更重要的是,以官僚资本为特征的腐朽势力所呈现出来的否定,不仅在近代中国历史时间性的空间展开中会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而且在近代中国空间性独立的时间性诉求中也要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
3.马克思主义在解决近代中华民族独立中必然走向历史空间辩证。恩格斯指出:“真无限性已经被黑格尔正确地设置在充实了的空间和时间中,设置在自然过程和历史中。”[7]马克思主义作为普遍性的真理,马克思的主义是资本主义文明的产物,但马克思主义不一定是资本主义文明的产物。马克思在世的时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政党领导本国人民获得民族独立,马克思主义在“民族国家”的意义上没有获得空间性的实践。爱德华·W.苏贾同福柯一样,反对将空间“看作刻板的、僵死的、非辩证的东西”[8],认为时间是“丰富的、有生命力的、辩证的”[9]。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其历史唯物主义要在它的历史时间性中获得实践意义,必然要在它的空间性中获得它的理论意义;而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更会在它的历史空间中获得辩证逻辑的否定性。近代中国这一空间性的实存欲要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中获得空间性独立和它的时间意义,就要将马克思主义的指导进行历史时间性的拓展和空间性的实践。正是近代中华民族在解决民族独立的历史空间中将马克思主义进行辩证逻辑的否定,马克思主义还是马克思主义,但马克思主义在近代中华民族欲要获得独立实践的历史空间中走向了辩证。
资本的社会性在其民族意义上采取殖民空间的方式用以解决自身的需求问题,但资本的社会性在人间的土地上扎根必然要同现实的人进行交往,资本为了维护“自身的国家利益”,不得不用压迫剥削广大殖民空间的历史时间性维护不人道世界。
1.垄断资本对近代中国人民压迫剥削在历史空间辩证中走向否定。以垄断资本为特征的帝国主义在踏入近代中国这一空间性时伴随着基督福音麻醉,帝国主义为了维护他们垄断资本地位,特别是为了安抚他们国内的自由和平等诉求,不得不用殖民扩张和残酷掠夺世界上的劳动人民财富用以维护他们的残暴统治,并“把人的尊严变成了交换价值”[10]。但是,帝国主义在近代中国的空间性中并不是畅通无阻的,帝国主义欲要榨取近代中国人民劳动财富的企图在中国人民的历史时间性中获得的是反抗和革命,帝国主义欲要在中国人民历史时间性中保持的财富掠夺方式在近代中国的空间性中受到掣肘。因此,垄断资本的压迫性在近代中国人民的历史时间性反抗中走向破产,在近代中国的空间性中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垄断资本的剥削性在近代中国人民的历史时间性革命中走向灭亡,在近代中国的空间性中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以恩格斯的论断:“压迫者被压迫。这是否定的否定。”[11]所以,垄断资本对近代中国人民的压迫剥削必然在中国人民的历史时间性中通过空间性的景观走向彻底的否定,必然在中国空间性中通过历史时间性实践走向彻底的否定,垄断资本对近代中国人民的压迫剥削在历史空间的辩证中必然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
2.官僚资本对近代中国人民压迫剥削在历史空间辩证中走向否定。中国的资本在近代中国的历史时间性而言,由于它是外来侵略势力的产物,尽管也有一些资本在近代中国的空间性中表现出爱国的特质,但由于近代中国资本的历史时间性是晚于帝国主义垄断资本的,所以,近代中国资本的历史时间性在空间性方面表现出的是加重对近代中国人民的压迫剥削。特别是近代中国的资本在空间性方面同封建主义结合,在近代中国的历史时间性中表现出它的压迫剥削性。爱德华·W.苏贾认为,异化现实和克服异化的辩证张力“根植于转化过程(becoming)的时间性”,而且“在本质上又是空间性的”[12]。虽然封建官僚资本在推动近代中国空间性发展方面是有着进步意义的,但对于近代中国历史时间性的中国人民而言则是惨痛欲绝的,近代中国人民在官僚资本的空间性整体中不是进步,而是逐渐被置于历史时间性的残酷压迫和剥削中。近代中国人民欲要获得自身的解放必然要将官僚资本在历史时间性方面进行打断,将官僚资本在近代中国的空间性中清除。因此,官僚资本对近代中国人民的压迫剥削在近代中国的历史时间性中必然走向空间性否定,在近代中国的空间性中必然走向历史时间性的否定,官僚资本对近代中国人民的压迫剥削在近代中国的历史空间中必然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
3.马克思主义在解决近代中国人民解放中必然走向历史空间辩证。戴维·哈维认为,“辩证法不是物而是过程”[13],空间和时间“包含在过程之中”[14]。马克思主义的无产阶级立场已经表明它的世界性普遍意义,但马克思主义的无产阶级立场在走向实践的过程中必然会走向它的历史空间辩证否定,马克思主义欲要实现世界人民解放的普遍性在走向近代中国这一历史空间过程中必然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近代中国人民的受压迫受剥削地位主要是基于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在近代中国历史空间的摧残,马克思主义欲要实现中国人民的彻底解放必然要在近代中国的历史空间中走向实践意义,近代中国人民正是在近代中国的历史空间中获得自身的解放;马克思主义欲要实现世界人民解放的普遍意义在近代中国人民历史时间性的诉求中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在近代中国人民的空间性革命中也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所以,马克思主义在解决近代中国人民解放的历史时间性必然通过空间性革命用以实践,而其空间性革命必然通过历史时间性实践,马克思主义在解决近代中国人民解放的过程中必然走向历史空间的辩证逻辑否定。
资本逻辑在近代中国历史空间的发展不是为中国人民谋求幸福的,资本逻辑与人的发展悖论也必然使中国人被奴役的地位在近代中国历史空间辩证中走向否定。而正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主体性”使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破除资本逻辑与人的发展在近代中国历史空间造成的悖论,使得当代中国在马克思主义历史空间的辩证逻辑中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澄清、消解了历史虚无主义。
1.资本逻辑在近代中国历史空间辩证中走向否定。资本逻辑在其应有的国度确实体现了它的人类文明进步意义,但是在走出它的国门时则是惨无人道的血腥和交易。伯特尔·奥尔曼(Bertell Ollman)认为,“在抽象资本时,马克思在空间和时间两方面给它限定了范围和概括层次”[15]。资本的逻辑在其世界历史的意义上是留存史册的,但在人世间的实践则是以世界上大多数人的痛苦为代价的,特别是相对于其开拓的人类文明之前的广大民族地区而言,则是历史空间的殖民、剥削和掠夺。资本逻辑相对于近代中国的历史空间而言无疑具有进步性,毕竟中国的工人阶级正是资本逻辑的产物,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具有阶级的先进性也同资本逻辑有着密切的关联。但是,资本的逐利本性在近代中国的历史空间中不是走向先进和文明,而是趋向于殖民掠夺和压迫剥削;资本的理论逻辑在近代中国的历史空间是要否定资本在近代中国的实践逻辑,资本的实践逻辑在近代中国的历史空间必然因其本性而趋向于灭亡。因此,资本逻辑在近代中国的历史时间性必然通过空间性的独立用以否定它的实践意义,资本逻辑在近代中国的空间性景观必然通过它的时间性持续用以否定它的理论意义,资本逻辑在近代中国的历史空间的辩证中必然走向否定。
2.人被奴役在近代中国历史空间辩证中走向否定。人是社会历史的存在,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除“圣徒”和人类历史上的少数道德高尚的思想家外,没有人不需要钱,资本的诱惑是现实性的。资本不同于以往社会的人直接吃人以及把人当畜牲对待的地方在于:资本给予了人类充分自由的不自由,人在资本社会中获得了最大化自由的不自由,资本奴役人的属性不是缩小了,而是全面的扩大化和高明了。特别是进入世界历史时期的资本已经不满足仅仅局限于国内的奴役了,资本在进入近代中国的历史时期,它的帝国主义垄断资本属性已经毫不掩饰地进行了表达:用坚船利炮打破一切阻碍资本扩张的堡垒,中国人民不得不在惊讶资本文明的同时被迫接受它的间接压迫剥削和殖民掠夺,尽管近代中国人民在其历史空间中已经阻碍了垄断资本的全面殖民,并意识到官僚资本的腐朽性,但中国人民的历史空间特性已经决定了他们不接受现代文明附庸的奴役地位。因此,中国人民要将自身的奴役地位在其历史空间中进行彻底的改变,获得解放的意义,必然会以革命性的洗礼表达出来。也就是说,近代中国人民的被奴役地位在其历史时间性中必然通过空间性革命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在其空间性实践中必然通过时间性的抗争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最终,中国人被奴役的地位在近代中国历史空间辩证中必然走向辩证逻辑的否定。
恩格斯指出:“每一种事物都有它的特殊的否定方式,经过这样的否定,它同时就获得发展。”[16]马克思主义在历史的时间性而言必然是呈现出发展的状态,在空间的景观性而言必然呈现出个别状态,马克思主义的时代性和发展性都已经充分表明马克思主义自身是有“自否定”精神的,马克思主义在历史空间的辩证逻辑中必然呈现出它的中国化状态。伯特尔·奥尔曼认为,“辩证法要求我们追问哪种变化已经发生了以及哪种变化可能发生”[17]。黑格尔的高明在于已经揭示形式逻辑背后隐藏的辩证逻辑,马克思更是将辩证逻辑置入历史空间中,人们能够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中明确地判定:“个别是一般”,从这一马克思主义历史空间的辩证逻辑能够有效论证:“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所以,马克思主义在近代中国资本逻辑的空间性而言是要破除它的历史时间性所呈现的压迫性,在其历史时间性而言是要彻底推翻它的空间性所呈现的殖民性;而马克思主义在近代中国人的发展的空间性而言则是要改变它的历史时间性所呈现的剥削性,在其时间性而言则是要彻底革命它的空间性所呈现的封建性。马克思主义在近代中国空间—时间对社会生活的构建“界定了社会行为和社会关系(包括阶级关系)受到物质构建并变得具体的方式”[18]。马克思主义的世界性意义在近代中国历史空间的辩证中必然通过“中国性”用以实践和表达,就会呈现构建和具体化意义,马克思主义在近代中国历史空间的辩证中必然实现中国化。
纵观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程,其第一次理论飞跃是毛泽东思想,毛泽东思想主要解决近代中国历史空间中的革命和建设问题。特别是相对于1840年鸦片战争→1956年社会主义改造完成的历史而言,近代中国的社会性质是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新民主主义社会转变,这一历史时期是存在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的,中国进行的也是资产阶级革命→社会主义革命转变,资本逻辑与人的发展问题也一直伴随近代中国的历史空间。但是,近代中国的社会性质≠革命的性质,近代中国存在的资产阶级先进性≠近代中国社会性质的先进性。自从“五四运动”之后,中国的工人阶级登上历史舞台,中国共产党开始代表中国最为先进的工人阶级进行资产阶级革命,旧民主主义革命开始向新民主主义革命转变,尽管这一时期的中国性质依然没有转变,但这一时期的近代中国历史空间开始真正找到自己的“主体性”。由于近代中国相对于封建社会的革命新对象:帝国主义的垄断资本和近代中国自身的官僚资本进行了双重压迫剥削,中国共产党人在解决近代中国历史空间问题的过程中欲要发挥他们的“主体性”,必然要展开近代中国资本逻辑与人的发展的历史空间辩证,从而消除资本逻辑在近代中国历史空间中对中国人民发展的阻碍,消除中国人民欲要实现资本逻辑正常发展的历史空间前提,从而实现中华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实现中国人民当家作主。
“回到解放前”的论调之所以如此蛊惑人心,就在于这一论调本身已经忽略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提:在社会主义制度下进行的;这一历史虚无主义的论调忘记了中国改革开放是中国自身主动改革开放,而不是被垄断资本欲要殖民的侵略压迫下进行的改革开放。“继续资本主义”的历史虚无主义论调之所以如此的迷惑人的观察和思考,就在于改革开放以来的贫富差距是实际发生的,中国人民的公平正义诉求以及发展不平衡问题已经成为当代中国人民的高度关注,中国人民的美好生活诉求从各方面凸显。但是,“继续资本主义”的历史虚无主义论调忘记了中国的改革开放是以社会主义公有制为基础的,市场经济的决定性以及资本在带动先进生产力方面的作用是在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下进行的,中国共产党人对资本的有效管控和控制是强有力的。所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空间下的资本逻辑是存在的,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空间的资本逻辑不可能转变成垄断资本和官僚资本逻辑。正是中国共产党人在领导中国人民进行改革开放过程中的充分“主体性”,使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空间的资本逻辑走向了辩证逻辑的否定,扬弃它的消极性,吸收它促进生产力方面的积极意义,从而使得中国共产党人在当代中国资本逻辑的历史空间中通过人发展的历史时间性促进当代中国的全面发展,在当代中国人发展的历史时间性中通过资本逻辑的空间性促进当代中国的高度发展。所以,中国共产党人不仅有能力在近代中国的资本逻辑与人发展的历史空间辩证中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更以改革开放的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正在以当代中国资本逻辑与人的发展的历史空间辩证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