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馆92年、藏书10万多册,其中古籍和珍本1万多册;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熊庆来、胡适、李石曾等文化大家为其题字……隐匿于边陲小城腾冲市的这座乡村图书馆,竟有如此丰富的馆藏。习近平总书记曾经来到云南腾冲的和顺古镇,走进了这座全国藏书最多的乡村图书馆。
“和顺图书馆的前身是清末和顺同盟会会员寸馥清等组织的‘咸新社和1924年成立的‘阅书报社,1928年扩建为图书馆。”谈起和顺图书馆的历史,第五任馆长寸茂鸿如数家珍。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总书记考察调研和顺古镇期间,寸茂鸿全程陪同讲解。
云南大學第四任校长熊庆来为和顺图书馆题词“民智泉源”。
一个乡村,缘何要建起一座图书馆,这要从和顺的历史说起。
和顺乡是我国历史上西南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早在明朝,为谋求生计,勤劳勇敢的和顺人沿着古道前往缅甸经商。数百年里,“走夷方”的艰难历程让和顺人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只有文化和教养才能为子孙提供更多进取与开拓的机会。于是,事业有成的旅缅华侨纷纷捐资助学,由此诞生了和顺图书馆和益群中学等文化教育事业。
“村民把牛羊放到山上吃草,卷起裤腿跑来图书馆看书。”可以说,和顺人爱读书,不分年龄,不分职业,不分性别。
79岁的和顺居民张生龙,从小学时代就开始到图书馆看书,对于《少年文艺》《红领巾》《中国少年报》等书报杂志,老人娓娓道来:“年轻时务完农,把蓑衣帽子往家里一放,就来看书。”虽然现在老了腿脚不便,但张生龙平时只要有空,还是会来图书馆坐坐。拥有70年“书龄”的他已是这座图书馆最忠实的读者,管理员给他开通了“VIP”通道,不用办借书卡也能借阅书籍。
和顺图书馆还珍藏着两堂“最后一课”的故事。1927年4月30日下午,著名滇西教育家李景山先生在腾冲和顺高小学校上课,他一边画吉林省的地图,一边讲帝国主义欺凌中国的历史。当讲到东北被列强抢占的丑恶行径时,他激动不已,突然倒下, 5小时后愤然离世。为了纪念景山先生,学生们把他当时在黑板上勾画的东北简图和板书原状做成雕刻,“因刊之,以志不忘”。
另一堂“最后一课”发生在1942年5月8日,时任第三任和顺图书馆馆长,兼益群中学校长的寸树声得知战火已离和顺不足四十里,决定停课。面对集合在礼堂,面色凝重的学生,他发表了最后一段演讲。
“时局的情形你们都已知道了,我们以为不能来腾冲的敌人已经只离我们三四十里了。我恨我们没有自己的力量,恨我不能保护你们,领导你们!学校从今天起只有停课。平常对你们说的话希望你们不要忘记,你们要在艰苦的环境里磨炼毅力,在斗争里发展力量。我相信每一个炎黄子孙是不甘心当奴隶的!”
寸树声便是寸茂鸿的祖父。在寸茂鸿看来,先辈们留给和顺最大的精神财富,便是代代相传的爱国爱乡情怀。
如今的和顺图书馆,纸质书籍的借阅量每年高达4万多册。随着和顺古镇进行旅游开发,为了满足游客的阅读需求,图书馆还建立了移动电子阅览平台,将馆藏资源免费共享,每年的下载次数高达5万余次。
举办“和顺讲堂”弘扬优秀传统文化,走进校园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基层借阅点开到社区、学校和机关单位门口……除了借阅功能,近年来和顺图书馆的公益服务功能也日益凸显。和顺图书馆已然成为和顺人民的文化家园,传递着绵绵不断的精神力量。
乡村图书馆,藏着诗和远方
阅读是离你最近的“诗和远方”,乡村图书馆不在繁华的都市之中,与风相伴,屹立于乡村山野之间。它是那么美,不但可以温暖双手,还可以滋养心灵。
月溪花渡图书馆位于福州市永泰县嵩口镇月洲村,是中国第一个以民间工艺美术为主题的公益图书馆。这里有山有水,有桥有树,还有一座古老的水车,仿佛置身于桃源仙谷之中。这座图书馆是由月洲村废弃水电站改造的,设计师为了保持它原本的面貌,当地原有的夯土结构,结合了当地的人文理念,打造了这样一个新旧融合的图书馆。馆内约有6000册藏书,设计藏书量达到12000册,漫步藏书区仿佛遨游书海。1000平方米的建筑面积,划分出了6个功能区:图书馆、亲子绘本屋、陌上花开咖啡吧、艺术展厅、乡创课堂和朝花夕食轻餐吧。透过玻璃窗,可以肆意欣赏窗外的美景。这里不仅为当地留守儿童提供一个与城市少年同等的读书、交流之地,更为月洲村保留一处文化、精神传承之所。
先锋厦地水田书店位于福建屏南厦地古村村落北侧,被一片水田环绕。从外部看,厦地水田书店和村里的其他建筑没有太大的区别,走进屋内却仿佛进入了另一方天地。屋内水泥灰调的支撑墙,与原木板相结合构成了一座座书架,架上暖黄的灯光照射着一本本书籍,格外显眼。八面书墙撑起书店的坚固主体,陈设了满满一墙的中外诗集,重点打造了包括乡村建设、古村落保护、民俗工艺、乡建人物及案例研究在内的乡建专题。特别汇集了有关农耕文明、乡学教育、书院私塾以及乡土写作的耕读主题图书,另外还有八闽文化、闽东风情、屏南历史地理相关的福建和屏南专柜。暗藏的阶梯书架填满了精品绘本、青少年经典名著等少儿图书。
漳州市平和县崎岭乡下石村的桥上书屋,是中国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李晓东带领他的学生,在下石村两座乾隆年间的土楼之间架起的一所桥上的希望小学。2015年成功入选住建部第一批田园建筑优秀作品名单,成为首批田园建筑12个一等优秀作品之一,更是福建全省唯一一个荣膺一等优秀作品的田园建筑。这座桥上书屋,为当地孩子提供了沟通交流学习的平台,丰富了当地人的生活。此前,“桥上书屋”曾获得世界六大最著名建筑奖之一的“阿迦汗”建筑奖,以及世界新锐建筑奖第一名,还曾被英国《卫报》评为全球八大最具创新性且可持续性的环保建筑之一。
2016年6月,厦门80后法警颜钰棚通过公益众筹的方式,改造自家车库,建立了港頭村公益图书馆。图书馆面积仅24平方米,图书馆分上下两层,一楼是咖啡区,开展各类公益活动,二楼是图书区,供小孩免费阅读,整个空间由玻璃木屋构成,与自然融为一体。儿童阅览室绿树掩映、静谧温馨,是孩子们阅读的海洋。这里不仅是孩子们的乐园,还成为大人和孩子一起阅读学习、接受审美教育和礼仪熏陶的地方。
孤独图书馆:当“情怀”遭遇消费主义
从北京开车近5小时,跋涉300多公里,我们来到位于秦皇岛的“中国最孤独的图书馆”。图书馆坐落于一个叫阿那亚黄金海岸的在建高档社区里,这个社区有3300亩大小。
孤独图书馆,有十扇落地玻璃门距离大海约30米,玻璃门跟前的12张皮面椅子被坐满,游客在其中游览,有些人在读书。
路两边缤纷的小彩旗上写着“三联海边公益图书馆”、“中国唯一社区马会”、“18洞赛事球场”和“2.5公里会员海岸”等字样。图书馆,看着的确挺孤独。
作为持续被“全中国最孤独的图书馆”一文刷屏的图书馆,“孤独”和“公益”二词首先已经直戳中产阶级文艺青年的审美趣味。打开文章,先有博尔赫斯的“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接着又是海子的“面朝大海”……有两位文艺界巨匠代言,可想被文艺青年顶礼膜拜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
爱阅公益:乡村儿童阅读的领读者
爱阅公益基金会原名天图教育基金会,自2010年成立以来一直以共建有品质的阅读国家为使命,持续关注着城乡儿童的阅读教育的问题。基金会已在全国范围内累计捐赠294所爱阅乡村小学图书馆,将80余万册精心挑选的优质童书及教师用书送到乡村小学。五年的时间里,基金会通过教师培训和项目回访,陪伴乡村学校从“学校里的图书馆”过渡到“图书馆里的学校”,陪伴乡村老师成为乡村儿童阅读的领读者。
经过多年的实践和积累,他们深知推广乡村儿童阅读教育的迫切性、重要性和艰巨性;他们知晓众多阅读公益组织和阅读公益推广人的热忱、专业与坚守。为此,他们将原有的运作型“爱阅乡村小学图书馆”项目转变为资助型“乡村儿童阅读资助”项目,接受符合条件的项目申请,与有共同理想的组织和机构携手为乡村儿童阅读教育提供优质服务,为乡村儿童养成良好阅读习惯,成为终身阅读者一起前行。
2016年,爱阅公益将工作的重心转移到资助其他非营利机构上。希望更多聚焦改善农村地区儿童阅读环境的组织和机构。
2020年初,爱阅公益基金会在微信公众号上发布了招募公告:爱阅公益2020年乡村儿童阅读资助项目启动,招募有共同理想的合作伙伴。截止目前,爱阅乡村儿童阅读资助项目共收到53份申请资料。
经过项目初审、复审、走访及相关方访谈,经过项目评审会的充分讨论,最终决定对其中的12个项目进行资助。
在经过认真细致的沟通、走访和评审后,截止到11月1日,2020年已资助的项目有:“行走的书箱”乡村阅读推广服务、满天星公益图书馆、阅读学校联盟、童心计划——乡村儿童陪伴阅读项目等等。
“行走的书箱”落地于青岛市平度市旧店镇(青岛市贫困镇),是一个针对农村地区的阅读推广项目。
项目共配置书箱99个,红黄蓝三色书箱各33个,每个书箱配置分级图书12册,共配置图书1188册,同时每个书箱配置登记借阅手册、使用说明。项目运作过程中,项目组用书箱将有限的图书化整为零,分装到箱子里在9所学校以及28个村庄之间流通使用,供学生以及村民借阅,同时配合相关阅读活动,专职工作人员一线讲解等。
项目组通过与当地政府沟通,由政府牵头乡贤出资购买书箱和图书,建立“行走的书箱”中转驿站,并在这个基础上全面选拔乡村领读人,通过培训让乡贤领读人担负为所在乡村或学校借阅书箱、图书的义务,通过政府支持、社工引领、乡贤出资、乡民出力、社会力量注入的组合拳,将乡村社会乡贤精神彻底注入“行走的书箱”项目,打造出乡村阅读推广的成熟案例。(据人民日报、爱阅公益等相关资料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