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
文字除了表达声、色、人、画,还应该在承前之后有所创新。
以诗歌为例。经历了唐宋的繁荣,到了清代,流行的文体是小说,因为曹雪芹等大家将小说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位置。其实,清朝还是有很多著名诗人的。比如,被王国维评为“北宋以来,一人而已”的纳兰性德,他以本心描绘“夜深千帐灯”的壮美,描绘“故园无此声”的凄美。独树一帜,成为清代诗人的杰出代表。更有龚自珍“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担当之言。
但是,诗词还是被冷落了,人们似乎也没什么讨论的热情。清朝的诗人心中显现普遍的迷茫:诗歌的出路到底在何方呢?到了晚清,终于有了转机。康有为的《与菽园论诗兼寄任公、孺博、曼宣》中有言:“新诗魂奇异境生,更搜欧亚造新声。”这两句话是康有为的名言,意思是:新诗开辟了不同于旧诗的奇妙异常的意境,还要吸收外来的文化,创造出自己的新声。
康有为是清末民初人士,我們几乎可以想象出在当时混乱、变革、外来思想开始流行等因素的影响下,诗歌的新意境的生成过程。时代在发展,诗歌也经受着挑战。而且,在白话运动的推动下,吸收“欧亚”的“新声”,而造出诗的新奇,一定是大势所趋。
人们通常认为,令中国新诗初露端倪的是这首《蝴蝶》:
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
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
剩下那一个,孤单怪可怜。
也无心上天,天上太孤单。
1916年,胡适在美国作此诗。他用此诗狠狠地回击了当时“白话有白话用处(如作小说、演说等),然不能用之于诗”的言论。现在看来,胡适的这首诗作不是很高明,但是他兼容并蓄,用世界的眼光看问题的视角却越来越广博。
自胡适之后,中国新诗的发展之路逐渐铺展开来。徐志摩就深受欧美浪漫主义和唯美派诗人的影响。徐志摩崇拜的偶像是雪莱与拜伦。这从《再别康桥》与《翡冷翠的一夜》中,可见一斑。
除了诗歌,小说、散文等方面也有受“欧亚”之风影响的新气象。比如,受西方文化影响的林语堂,其文字融会了东西方的幽默情味,另辟蹊径,开创了新的散文维度。
时代在发展,文章的气象也在随之改变。所谓“文章千古事”,当代人更应该汲取前人经验,创作出属于自己时代的优美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