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工商大学 重庆 400067)
社会救助在维护社会稳定和公平的同时也起到了保障和帮扶的作用,一定程度上缓建了贫困,缩小了收入差距。但是在实践过程中还是出现了部分有劳动能力却长期依赖低保补助生活,或再就业者隐性就业骗取补助等现象,这不仅会造成资源的浪费、加重财政负担,而且会影响制度运行效率,也可能产生新的社会不公平而引起群众对政府的不满。而国内对是否存在福利依赖的问题尚处于争论阶段,但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和财政能力的增强,我国的保障覆盖面必将进一步扩大。因此,我们必须考虑社会保障和劳动就业之间的相互关系,避免政策间的相互排斥,实现二者的良性互动。
西方国家较早开始实行国家福利,1834年英国新《济贫法》开启了济贫制度,19世界80年代,德国俾斯麦政府确立了德国的社会保障制度,欧洲各国接下来纷纷效仿推出各国的救助保障制度。总体来说国外对于社会福利存在三种不同的态度:一是认为国家推行福利制度是积极的,代表人物“福利国家之父”贝弗里奇;二是反对国家推广福利,以著名的经济学家大卫·李嘉图和马尔萨斯为代表; 还有“第三条道路”的英国学者安东尼·吉登斯的新公民权观点,提出福利制度应该以培养贫困者的自我发展能力为主1。
国内对于社会福利救助的作用意见目前也不统一,学术界主要有以下三种观点:第一,社会福利(包含就业救助)会对劳动者的就业产生消极影响(曹艳春20052;周昌祥20063;周良才20074;王增文20135;徐丽敏20146);第二,慈勤英(2006)7、张浩淼(2014)8研究发现在影响失业者再就业行为和选择的要素中,福利依赖的作用方向和力度较为复杂;第三,韩克庆、郭瑜(2012)9等认为国外产生福利依赖的原因之一是福利水平高,但我国目前最低生活保障金水平仍偏低,不足以养懒汉,但不能忽视福利依赖未来出现的可能性。
本文研究数据来源于CFPS2016家庭和成人卷部分数据,经整理后有效样本为13157个。数据发现, 32-48年龄段的人所占比例最多,性别上男女比例均衡,在教育程度方面低学历是接受政府救助人群的总体较明显的特征,教育程度为小学及以下的人数占到总体的87.8%。婚姻方面来看,在婚或同居者占大多数,占总体的78.3%。接受政府救助的样本中比较健康的人为4331人,占总体的32.9%,一般和不健康的人数分别占总体的17.5%和17.7%,非常健康的人数占总体的13.4%,这一群体的健康情况对他们找工作和接受政府救助有影响。
在接受政府救助的13157人中,总体救助额度并不高,超过半数63.9%的人所得到的救助金额为0-1000元,仅有4.7%的人拿到的救助金额在6000元以上,这与我国目前救助金额较低,覆盖面还不大情况相符合。分析显示,正在接受政府的救助的对象虽然经济条件相对不很好,但心理状态积极乐观。仅有9.5%的人对自己的未来表示担忧。目前接受政府救助的样本中有9843人即约75%的人是有工作的或者说正在工作,有四分之一的人目前无工作处于待业或年龄大退休状态。
在进行logistic分析前需考察变量之间的相关性,从相关性分析结果来看,各自变量之间为婚姻和年龄之间相关系数为0.512,其它均未超过0.5,因此各自变量之间不存在强相关关系,即各变量之间不存在共线性,因此可以做回归分析。
研究采用二分类变量模型中常用的logistic回归分析,构建三个模型。模型1中因变量为接受政府救助者的就业状态,自变量为个人基本特征性别、学历、婚姻、健康、年龄。男性与女性相对比的话,男性待业的可能性更低(exp=0.422),即在性别方面男性更倾向于找工作。教育程度方面可以明显的看出初中和高中学历的人在家待业情况少于学历为小学及以下者(exp=0.690),但以小学及以下为参照大专或本科学历的就业状态为不显著。与未婚者相比在婚或同居者就业率更高,这可能与家庭责任与家庭经济负担有关,与这种情况相符合离异或丧偶者待业的可能性要更大。同时上表也说明接受政府救助者的就业状况与其身体健康情况有关,身体越健康者就业可能性越大,与身体非常健康者相比很不健康者有约2.6倍的可能性待业。年龄方面也是如此,年龄越大待业可能性越高,与年龄较大者由于身体和已退休有关。
模型2中,因变量为接受政府救助者的就业状态,自变量除了模型1中的个人基本特征外又引入了接受政府救助者对自己未来社会的信心程度。结果说明个人对未来社会的信心程度对其就业状态是显著的,相比对自己很没信心得人来说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人待业的可能性要小(exp=0.612)。因此可以说明一个人的就业状况与其心理是否健康积极健康是有关联的。
模型3在模型2的基础上加入接受政府救助程度的自变量,同样显示政府救助程度对就业状况显著。当政府救助为1000-2000元时相对于救助为1000元以下的群体待业的可能性差不多,但当救助达到4000-6000元时,待业的可能性为1.74倍,当救助为6000元以上时,待业的可能性增加为约2.50倍。
在个体特征中,性别对就业状态的影响显著,男性更倾向于找工作,这与我国传统观念中性别分工不同有关,不同的性别承担着不同的分工,男性更多的承担养家糊口的责任,而且在社会中男性的就业机会较女性更多。就婚姻状况而言与未婚者相比在婚或同居者就业率更高,这与家庭责任与家庭经济负担有关,与此相对应离异或丧偶者待业的可能性要更大。在学历方面可以明显的看出初中和高中学历的人在家待业情况少于学历为小学及以下者,总体来说个人的教育程度的提高有助于其更好的就业,国家在这方面应加强对他们的就业培训和就业指导等支持措施,加强适龄儿童的专项教育资助。接受政府救助者的就业状况与其身体健康情况有关,身体越健康者就业可能性越大,由此可见,政府在做救助工作时要真正体察这一群体的真实生活情况,提供更多的保障性措施如医疗保险、医疗服务。年龄方面也是如此,年龄较大者由于身体健康和已退休大多待业。
个人对未来社会的信心程度对其就业状态是显著的,相比对自己很没信心的人来说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人待业的可能性要小(exp=0.612)。因此可以说明一个人的就业状况与其心理是否健康积极是有关联的。因此政府应联合一些社会组织关注受救助者的心理健康,定期进行一些针对性的心理健康咨询。
从本文设计中纳入的自变量模型来说,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福利依赖。针对这种情况国家在落实扶贫工作时应建立一种激励机制来促进受助者的就业,有条件的救助,实现受救助者的自我救助,使他们通过短时间的国家救助而摆脱贫困,使得国家保障体系的效率最大化。但本文所纳入的影响因素有限,比如家庭的照料负担和其它各种保险如医疗保险等的影响未考虑在内,因此,这些问题还有待进一步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