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晓锋 梁栋
患者女性,23岁,因“肝区疼痛不适伴间断发热2个月”入院。2个月前无明显诱因出现肝区疼痛不适,间断出现发热,体温最高40 ℃,伴寒颤,自服“感冒药”效果差。遂就诊于河南省人民医院行腹部彩超检查提示:肝S2-S3段不均质中等偏高回声(造影提示:炎性病变可能);腹腔内淋巴结可见;脾大(48 mm)。后到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行肝脏MRI检查提示:肝左叶乏血供病变,感染病变,建议动态观察除外肿瘤性病变;肝门部及肝胃间隙稍肿大淋巴结;脾大。血常规:白细胞7.44×109/L、红细胞4.21×1012/L、中性细胞比率43.1%、嗜酸性粒细胞比率20.4%、淋巴细胞比率28.7%、血红蛋白119.7 g/L、血小板206×109/L,给予药物治疗(具体用药不详)效果差,遂就诊于我院。入科查体:皮肤、巩膜无黄染及出血,未见肝掌、蜘蛛痣。浅表淋巴结未触及肿大。心肺查体无异常。腹软,肝区叩击痛阳性,脾肋下未触及,腹水征阴性,双下肢无水肿。入科化验血常规:白细胞23.25×109/L、红细胞4.61×1012/L、中性细胞比率6.92%、嗜酸性粒细胞比率78.81%(正常0.4%~0.8%)、淋巴细胞比率12.62%、血红蛋白132.0 g/L、血小板344.0×109/L;肝功能:谷草转氨酶44 U/L、谷丙转氨酶123 U/L、谷氨酰转肽酶110 U/L、碱性磷酸酶305 U/L;降钙素原0.33 ng/mL;大小便常规未见明显异常。腹部彩超提示:肝左叶片状低回声,考虑脓肿;门脉左支部分栓塞;脾大。给予控制肝脏炎症、降酶、抗感染及对症等综合治疗,因嗜酸粒细胞明显高于正常,高度怀疑寄生虫感染,进一步行肝寄生虫抗体检查提示:肺吸虫抗体阳性,明确诊断为“肝肺吸虫”,入院第6天给予吡喹酮0.2 g口服 3/日,抗虫治疗1周,期间患者无明显不适症状,自觉肝区疼痛不适症状消失,未再出现发热。入院第13天复查血常规:白细胞8.34×109/L、红细胞4.01 ×1012/L、中性细胞比率21.82%、嗜酸性粒细胞比率48.71%、淋巴细胞比率27.5%、血红蛋白114.0 g/L、血小板304.0×109/L;肝功能正常,后办理出院。出院1个月后复查血常规、肝功能均正常,腹部彩超提示:肝内混合性包块治疗后(较前明显缩小);脾大;三支肝静脉内径正常,门脉管系无明显扩张。
讨论肝肺吸虫病较为罕见,文献报道例数较少。该患者在外院按“肝脓肿”治疗,效果差,入科时有肝损害、白细胞明显升高及肝占位性病变,因其肝脏占位相关检查不支持肝癌诊断,肝脓肿诊断同样存在疑问。其嗜酸性粒细胞明显增多,考虑寄生虫感染可能,进一步行寄生虫抗体检测肺吸虫抗体阳性,得以早期做出诊断,避免了误诊。
肝寄生虫包括肺吸虫、肝吸虫、包虫、弓形虫。其中肺吸虫其多寄生于肺部并引起局部病变命名[1]。肺吸虫在亚洲、非洲及美洲均有分布,其所致的肺吸虫病,多因生食或半生食含囊蚴的蟹、蝲蛄等感染所致,该病是我国广泛分布、危害较重的人兽共患病之一,在我国东北、浙江、四川、广东、广西等地区均有肺吸虫病的报告[2]。肺吸虫不仅可寄生于肺,还可以异位寄生在皮下、肝、脑、脊髓、肌肉、眼眶等处引起全身性吸虫病[3]。临床根据肺吸虫寄居的部位分为:胸肺型、皮肤型、肝型和脑型。由于肝肺吸虫病以肝脏损害为主要表现,呼吸道症状不明显或轻微,亦无其他器官损害,即使有其他器官损害亦仅属次要表现,故起病时易误诊为肝脓肿或肝癌[4]。肝肺吸虫病主要使用吡喹酮或三氯苯达唑进行治疗,必要时需手术切除病灶或行脓肿引流术[5]。该患者经使用比喹酮治疗后病情得到明显控制,复查提示肝脏肿块明显缩小,门静脉主干及分支内栓塞消失,达到了良好的临床治疗效果。
此患者虽否认进食生的或未熟的蟹、蝲蛄,但发病前有较长时间进食螺丝、烤鱼等生活史,加之长年饮食不规律、节食,机体抵抗力下降而感染肺吸虫。因此,对于在非流行区生活且有生食、半生食螺丝、蟹、蝲蛄或生饮溪水的患者出现肝脏损害、嗜酸性粒细胞增高等表现,应考虑肝肺吸虫病的可能,及早进行相关检查以明确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