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听障生心理健康水平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综述

2020-03-03 18:05马艺丹薛威峰
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20年8期
关键词:教养量表问卷

马艺丹,薛威峰

(乐山师范学院 a.教师教育学院,b.人格与认知重点实验室,四川 乐山 614000)

0 引言

根据有关部门对我国听力残疾人数的推算,截至2010年,我国听障人数已高达约2 054万人[1],截至2015年,全球有听力障碍的人数已达到世界人口总数的6.8%[2]。《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明确指出,要培养残疾学生积极面对人生和自尊、自信、自立、自强的精神[3],即呼吁社会关注残疾学生的心理健康,帮助他们全面融入社会。听力残疾作为我国残疾人中所占比例第二大的群体,其心理健康状况一直是特殊儿童心理学研究关注的重点[4]。本文主要对近十年与听障生心理健康相关的研究进行回顾,旨在描述听障生心理健康水平现状,并通过对影响因素的总结和剖析,提出提升听障生心理健康水平的对策和建议。

1 听障生心理健康水平现状

个体心理健康评定主要包括两个指标:一是发展性指标,主要包含人格和智力;二是适应性指标,一切不适应社会的现象均属于不健康的心理和行为,如焦虑、社交困难等[5]。本文以上述两个指标为基础,主要通过梳理听障与健听学生的对比研究来呈现听障生心理健康水平的现状。

在智能发展方面,相比同龄健听生,听障生[6-7]的言语理解能力、情绪理解能力[8]均显著偏低,听障儿童的心理理论发展明显滞后[9]。在人格发展方面,听障生的外显自尊显著低于健听生;全聋学生的内隐自尊显著低于健听生[10]。以上结果表明,听障生较健听生在心理健康的发展性指标上相对落后。

从适应性角度来看,姚小雪[11]等采用一般心理健康量表对河南省部分高校的听障和健听大学生的心理健康状况进行了对比研究,发现听障大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显著低于健听大学生。于靖[12]等和吴红东[13]等采用症状自评量表(SCL-90)分别对听障大学生和初中生进行测查,发现听障生的心理健康水平显著低于全国常模。一项基于以SCL-90为评估工具的听障生心理健康调查的元分析发现,听障大学生在躯体化、焦虑、敌对、恐怖、偏执、精神病性6个症状上得分显著高于健听大学生。但研究者认为这并不表明听障大学生群体存在以上心理症状或心理更不健康[14]。以上采用心理健康量表反映听障生心理健康状况的研究均表明,听障生的心理健康水平相比健听生而言相对偏低。

从心理健康适应性指标的其他方面来看,左莹莹[15]等采用流调中心抑郁量表对17~21岁的青少年进行测查,发现听障青少年的抑郁水平显著高于健听青少年;边丽[16]等发现听障大学生的学习适应总分显著低于健听生,但在学习动力和专业兴趣两维度得分上显著高于健听生。在主观幸福感方面,初春[17]选用陈作松编制的主观幸福感问卷测查发现,听障初中生在主观幸福感总分及生活满意度得分上显著高于健听初中生;涂晓琴[18]等采用郑雪等人修订的Diener主观幸福感问卷调查发现,听障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总分与健听大学生并不存在显著差异,并在生活满意度得分上显著高于健听大学生。以上结果表明,从心理健康适应性的不同方面来看,听障生的心理健康状况并不总是亚于健听生。

综上,总体来看,听障生的心理健康水平相比健听生而言相对较差;但从不同角度进行评估又呈现出不同态势。这一结果提示,研究者应该关注听障生心理健康的不同方面,进行全方位的综合评估,才能准确描述听障生的心理健康状况。

2 听障生心理健康的影响因素

2.1 个体因素

2.1.1 聋文化身份认同

聋人群体由于手语的使用而拥有自己特有的文化——聋文化[19]。我国聋人群体存在四种不同的聋文化身份认同类型:健听文化认同、聋文化认同、双文化认同以及边缘文化认同[20]。不同聋文化身份认同类型的个体心理健康水平存在差异。

罗莎采用听障生身份认同问卷与SCL-90对听障中学生的调查研究发现,健听文化认同与边缘文化认同的听障生心理健康水平较差;健听文化和聋文化认同对心理健康各因子有显著预测作用:聋文化认同越高,听障生焦虑程度越高;健听文化认同越高,听障生的心理健康总体水平越差,人际敏感、抑郁、敌对、恐怖及其它负性心理状况越严重[21]。

对聋文化身份认同与社交焦虑关系的研究发现,健听文化认同、边缘文化认同以及聋文化认同越强,听障生的社会焦虑程度越高;而双文化认同对听障生的社交焦虑有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即认同双文化的倾向越强烈,社交焦虑程度越低[22]。

对聋文化身份认同与孤独感关系的研究发现,边缘文化认同与听障大学生的孤独感呈显著正相关,边缘文化认同倾向越强,孤独感越高;双文化认同与听障大学生的孤独感呈显著负相关,双文化认同倾向越强,孤独感越低[23]。

聋文化身份认同还会影响听障大学生的社会适应。双文化认同和聋文化认同的个体社会适应最好,健听文化认同居中,边缘文化认同的个体社会适应最差[24]。而对听障大学生学校适应的调查研究发现,双文化认同的个体学校适应状况最好,聋文化和健听文化认同居中,边缘文化认同的个体学校适应不良[25]。

从以上研究结果可以看出,双文化认同的听障生心理健康状况相对较好。这可能是由于聋人虽然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化,但他们不能脱离主流社会以及摆脱主流文化的影响。持双文化认同的听障生既能接受自己所在的聋人群体和聋人文化,也能适应健听人群和主流文化,因此双文化认同是最有利于听障生心理健康的认同模式。

2.1.2 歧视知觉

歧视知觉是指个体知觉到自己因所属的群体成员资格而受到有区别的对待;与客观歧视相比,歧视知觉是实际影响个体心理和行为的“心理现实”[26]。目前,对听障生歧视知觉与心理健康关系的相关研究还相对较少,但仅有的几项研究已呈现出不一致的结果。

阳泽[27]等采用改编自刘霞的歧视知觉问卷和Rosenberg自尊量表对289名听障大学生进行测查,发现歧视知觉与自尊存在显著正相关:听障生的被歧视感越强,自尊水平越高。乔月平[28]等同样采用改编自刘霞的歧视知觉问卷和Rosenberg自尊量表对114名小学五年级到初中三年级及职业初中听障生进行施测,发现歧视知觉对自尊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研究者还发现,歧视知觉对听障小学生和初中生的社会适应具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听障生感知到的歧视越多、程度越强烈,社会适应水平越高[29]。以上结果均表明歧视知觉对听障生的心理健康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研究者们认为这是由于听障生将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对待归因于外部歧视所致,这有利于保护自我价值,增强自尊水平;并且,由于“聋”是一种不可改变的身份,歧视知觉可能会被转化为动力,鼓励听障生不断努力融入社会、适应社会,以改变大众对聋人的偏见和歧视[29]。

但艾娟、陈沛[30]采用李文涛等编制的歧视知觉问卷和Rosenberg自尊量表对179名听障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后发现,歧视知觉与自尊存在负相关关系,即歧视知觉水平越高,自尊水平越低。薛栋[31]采用自编的歧视知觉问卷和陈建文、黄希庭编制的青少年社会适应量表对小学五年级到高中三年级的听障生进行施测,发现歧视知觉与听障生社会适应呈显著负相关,即歧视知觉水平越高,社会适应程度越低。以上研究结果同已有国内对留守儿童[32]、流动儿童[33]的研究结果相似,即歧视知觉会降低个体的心理健康水平,对听障生的心理健康有阻碍作用。

综上,歧视知觉对听障生心理健康的影响可能正如拒绝-认同模型提到的那样:一方面,歧视知觉会提高个体的内群体认同感,并进一步缓解歧视现象对心理健康的影响;另一方面,歧视知觉也使得个体进一步认识到自己群体的弱势地位,从而降低心理健康水平[34]。因此,歧视知觉通过何种途径影响听障生心理健康水平还值得未来研究进一步深入探讨。

2.1.3 应对方式

在应对方式与听障生焦虑水平的关系方面,张海丛[35]采用肖计划编制的应对方式问卷和焦虑自评量表(SAS)对121名听障大学生进行测查,发现应对方式问卷中的退避因子对听障生的焦虑水平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退避应对得分越高,听障生的焦虑水平越高。

部分研究探讨了听障生应对方式与心理健康量表得分间的关系。勾柏频[36]通过问卷调查法考察了生活事件、社会支持以及应对方式对听障中学生心理健康的影响。研究者采用了心理健康诊断测验(MHT)和肖计划编制的应对方式问卷,并将问卷6个因子划分为积极应对与消极应对两维度。通过模型建构发现,消极应对方式可以直接或间接的负向影响听障中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黄锦玲[37]等采用艾森克人格问卷、SCL-90以及简易应对方式量表,考察应对方式及人格因素对听障大学生的心理健康状况的影响。结果发现,应对方式中仅消极应对可以预测个体的心理健康水平,并且在多个变量中,消极应对的预测力最强;消极应对的得分越高,SCL-90总分越高,即采用消极的应对方式解决问题会降低听障大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陶新华[38]等采用郑泰安编制的中文健康问卷和黄希庭等人编制的中学生应对方式问卷等,考察了应对方式等因素对听障中学生心理健康的影响。结果发现,求助、发泄及幻想三种应对方式与听障中学生的心理健康存在显著正相关;幻想可与学业压力、外部成就动机一同正向预测听障中学生的心理健康问卷得分,即幻想应对得分越高,个体心理健康水平越低。

以上研究均表明,消极的应对方式会降低听障生的心理健康水平。但与健听生一样,听障生也会优先选择积极的应对方式解决问题[39];并且消极应对也是影响健听生心理健康水平的重要因素[38]。需要特别提到的是,虽然听障生也会优先选用求助这种积极的应对方式,但研究却发现求助得分越高,听障生的心理健康水平越低[38]。这可能是由于听障生对外界的依赖性太强,并且认为别人必须帮助解决自己提出的请求,所以一旦求助未得到外界支持,听障生就会产生强烈的心理不适,对心理健康产生危害。所以,应当正确引导听障生的求助行为,让其成为提升听障生心理健康水平的积极因素。

2.2 环境因素

2.2.1 家庭教养

根据生态系统理论[40],家庭是个体最常接触的微系统,它是个体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教育场所。家庭及家庭教养方式对听障生心理健康的影响超越了学生所在班级的作用[41]。因此,家庭教养方式与听障生心理健康的各个方面密切相关。

目前,对听障生家庭教养方式的测量多采用岳冬梅修订的父母教养方式评定量表(EMBU中文版),包含6个父亲教养方式分量表(情感温暖与理解、惩罚严厉、过分干涉、偏爱被试、拒绝否认和过度保护)和5个母亲教养方式分量表(情感温暖与理解、过干涉过保护、拒绝否认、惩罚严厉和偏爱被试)。

已有研究发现,家庭教养方式会影响听障生的自尊水平。万莉莉[42]等采用EMBU中文版和缺陷感量表探讨了父母教养方式对听障初中生自尊水平的影响,发现父母情感温暖与理解对听障初中生自尊水平有显著的积极影响,而惩罚严厉、拒绝否认、过度保护等教养方式具有显著的消极影响。张福娟[43]等采用缺陷感量表、EMBU中文版等量表,对听障高中生自尊的影响因素进行了研究。发现父亲拒绝否认和过度保护越多,听障高中生的自尊水平越低;母亲惩罚严厉、过分干涉与过度保护越多,听障高中生的自尊水平越低。

家庭教养方式也会影响听障生的焦虑水平。唐海龙[44]采用EMBU中文版和特质焦虑问卷对听障大学生的调查发现,父母情感的温暖和理解与听障大学生的特质焦虑水平呈显著负相关,即该因素对个体具有保护作用,能缓减听障生的特质焦虑水平;而父亲的惩罚严厉、过度保护,母亲的过干涉过保护、拒绝否认等与听障大学生的特质焦虑水平呈显著正相关,即以上因素会给听障生带来消极的影响。

家庭教养方式还会影响听障生的疏离感。研究者们[45-46]采用一般疏离感量表和杨红君等人修订的父母教养问卷探讨了父母教养方式与听障中学生疏离感间的关系。该父母教养问卷包含了父亲/母亲关爱、父亲/母亲鼓励自主、父母/母亲控制六个维度。但研究结果仅发现父母关爱能显著负向预测听障中学生的疏离感。

以上研究结果均表明,父母的关爱与理解,而不是过度的保护与干涉,能成为保护听障生心理健康的积极因素。

2.2.2 社会支持

目前关于社会支持对听障生心理健康影响的研究所采用的社会支持量表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主要从主观支持、客观支持和支持利用度三个方面进行考察,另一类则从家庭支持、朋友支持和其他支持三个方面进行测查。

研究者采用肖水源编制的社会支持量表、SCL-90等问卷来探讨影响听障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的相关因素。结果发现,社会支持总分能显著正向预测听障生的心理健康水平,即社会支持得分越低,SCL-90总分越高,心理健康水平越低[47]。勾柏频[36]采用心理健康诊断测验(MHT)、肖水源编制的社会支持量表等对听障中学生进行施测,发现客观支持、社会支持总分与听障中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呈显著正相关;并且在影响听障生心理健康的诸多因素中,客观支持的预测力最大,即听障生获得的客观支持越多,心理健康水平越高。

部分研究探讨了社会支持与听障生主观幸福感间的关系。曹娟[48]采用青少年学生生活满意度量表、情感平衡量表和领悟社会支持量表对小学至高中的366名听障生进行施测,发现社会支持能显著预测听障生的生活满意度和正负情感,即社会支持的得分越高,听障生的主观幸福感越高;并且社会支持对个体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力大小依次是:家庭支持、朋友支持和其他支持。另一项研究发现听障初中生的支持利用度与正性情感间存在显著正相关,客观支持、主观支持与负性情感间存在显著负相关[17]。

以上研究结果均表明,社会支持能在一定程度上为听障生的心理健康提供保护,提升个体的心理健康水平。

3 已有研究的不足

3.1 调查问卷的适用性不强

考察听障生心理健康水平及影响因素的已有研究大多采用基于健全人所编制的问卷。但一方面,听障生由于自身的听力缺陷,导致与健全人存在一定的差异,因此,这些问卷并不能准确反映听障生的心理和行为特点;另一方面,听障生由于认知能力相对较差,对适用于健全人的调查问卷的理解可能会存在一定的偏差。因此,研究者应制定针对听障生的、具有良好信效度的调查工具,这样研究结果才能准确反映听障生的真实状况,研究结论才会更加真实、可靠。

3.2 调查对象的局限性

从以上研究可以看出,听障生心理健康水平及其影响因素的调查大多针对中学生和大学生,而小学生群体相对较少。这可能是由于听障小学生的阅读理解能力相对较差,很难独立完成相应的调查问卷。但听障小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同样值得研究者关注。所以,未来研究应发展出专门针对听障小学生的研究工具,或采用多样化的研究方法,如由家长、老师代为填写等方式来间接反映听障小学生的心理健康状况。

4 提升听障生心理健康水平的建议

4.1 改善听障生的家庭教养方式

与普通学生家庭教养方式相比,听障生的父母一般存在“愧疚补偿”和“教养分离”等态度。因此,听障生家庭教养方式存在两个极端,一是因为孩子耳聋而过分迁就和袒护;二是对子女漠不关心、放任自流,这都会导致听障生出现不同程度的心理健康问题[49]。所以,一方面,需要放任自流型的家长重视自身在孩子成长过程中的教育和陪伴作用;另一方面,过度保护和溺爱孩子的听障生父母也需要转变教养方式,因为只有父母的关爱与理解,而不是过度的保护与干涉,才能成为保护听障生心理健康的积极因素。特殊学校或社会的相关机构应定期组织听障生家长开展家庭教养方面的心理健康讲座,内容包括帮助家长了解听障生的心理和行为特点、正确的家庭教养模式以及如何为听障孩子营造一个和谐健康的家庭环境等,从而在父母的正确教养方式下不断提升听障生的心理健康水平。

4.2 发挥社会支持的积极作用

已有研究已证实,社会支持在提升听障生心理健康水平上具有重要作用。听障生与健听生在客观支持上不存在明显差异,但在主观支持以及支持利用度上却存在显著差异[18]。导致上述差异的原因可能在于:一方面,听障生由于听力缺陷以及表达能力的不足,与健听群体的交流存在一定的障碍,导致他们能够获得的社会支持来源相对较少;另一方面,由于听障生认知能力发展的迟滞,常常不能准确理解和感知相应的社会支持;另外,由于交流障碍,听障生也不能有效的利用社会支持。因此,除了家庭之外,学校和社会应当给予听障生更多的关心和帮助。特殊教育学校应该着重培养听障生的言语能力,提升他们与他人沟通的有效性;给听障生营造舒适、宽松的学习环境,让他们积极的融入集体,并切实感受到学校和教师对他们的关爱。社会应该不断完善有关残疾人的法律法规,保护听障人士的合法权益;设置一定的机构、服务点或者网络咨询平台,在聋人需要帮助时提供及时、有效的支持;提倡健全人学习手语,让聋人有更广泛的社会交往环境等。

4.3 改善听障生的歧视知觉

首先,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从根本上消除对聋人乃至所有残疾人的歧视现象。教育部等四部门关于加快发展残疾人职业教育的若干意见中已明确指出,用人单位招用人员,不得歧视残疾人[50]。但这仅仅是一方面。健全人还需要从对待听障生的态度、言行等方面真正消除对残疾人歧视的心理和行为,包括不要使用“哑巴”称呼听障生、不要刻板地认为听障生没有发展前途等。其次,要积极关注听障生对周围事物和事件的认知方式,帮助他们正确识别和看待日常生活中的歧视行为,并且要重视对因歧视知觉而引发的消极情绪的干预和疏导。第三,要重视聋人乃至整个残疾群体的教育问题,提升残疾群体的整体素质。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3]指出,我们要完善特殊教育体系和健全教育保障机制,改善办学条件和提高教育教学水平,并且要让更多的残疾人可以接受教育。只有如此,才能真正提升整个听障群体的基本素质,才能让他们得到全社会的认可,进而减少或消除被歧视的现象,从而营造有益于他们心理健康的和谐大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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