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玺印
(山西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山西太原030006)
虚构所创造出来的世界不是实在的世界,但它表征的内容却是与实在的感受性具有相同效果的。实在论者认为,可能世界是某种独立于我们的语言和思想而存在的实体,它和我们目前生活于其中的这个实在世界完全一样,真实地存在着。这种观点以大卫·刘易斯为代表。虚构世界既是对实在世界之外的可能世界的真实情况的描述,又是一种在虚构的中介中被建构的特殊的可能世界。虚构世界是在可能世界和不可能世界之中的。只要描述的主体A不属于实在世界,那么无论怎么描述,都属于虚构世界。在关于A的可能世界的描述中,无论A可能做了什么,A还是A,不能改变。在关于A的虚构描述中,A必然不是A,不论描述得多么逼真、相似,都不是真实的A,因为A并不存在于实在世界。“如果虚构世界是真实却非现实的可能世界,那么他们的世界中就会有相关故事里的虚构人物;他们是真实而非现实的。哈姆雷特的世界就会有丹麦王子、奥菲利亚、杀手以及剧中写的独白。尽管实在的虚构人物是真实的,但是他们的非现实性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在现实世界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们,以及为什么即使找到再多的虚构人物也不会对实际的全球变暖产生任何作用。关于虚构的这种实在论与迈农主义和抽象论都不同,因为后两者都认为虚构人物是现实的(尽管一个认为他们不存在,而另一个认为他们是完全抽象的)。[1]87
对于必然世界而言,必然世界可以成为虚构文本的一个情节。例如在实在世界中,我们认为人必然会死,所以小说情节中的虚构人物,也可以被认为必然会死。在虚构世界或可能世界中的必然,在实在世界中却不一定是必然。例如在《西游记》中,唐僧师徒在取经路上必然遭遇妖魔,这在可能世界中不成立,在实在世界中更加不能成立,实在世界中根本就没有孙悟空与妖怪这些人物。所以,必然性有一个层级。人们对必然性的认识是在所有可能世界中都会发生的,就是必然世界。但是我们发现,在实在世界中的必然在可能世界和虚构世界中皆不是必然。在实在世界中,人都会死,但在可能世界中,人可能不死。在虚构世界中,人可死又可不死,还可以有“神仙”。神仙是纯虚构的,他可以死,也可以不死,还可以非生非死,既生又死,他可能拥有实在世界中的各种不可能的能力。他可以在,可以不在,可以穿越时空,可以叠加态。因此,可能世界是有限度与范围的,实在世界中的不可能,在可能世界中可能,可能世界中的不可能在虚构世界中可能。所以,实在世界中的不可能,是物理不可能;可能世界中的不可能,是逻辑不可能;虚构世界中的不可能,是心理不可能。[2]
塞恩斯伯里认为模态虚构主义是关于可能世界的虚构主义,“即它断言可能性和必然性不是真实事物而更像某些虚构中的人物”[1]210。刘易斯(Lewis1978)引用克里普克的观点,认为在分析虚构中的真时,应将实在世界排除在量化范围之外。这是因为,如果柯南·道尔(Conan Doyle)自己不知道的一个真正的侦探在每个细节上都很像夏洛克·福尔摩斯(Sherlock Holmes)的话,包括具有同样的名称,那么说他笔下的福尔摩斯指的就是那个真正的侦探是错误的。如果想要把非现实的虚构人物当作真实的,那么这些人物所在的世界也必须是真实的。“模态实在论”假设了可能世界是实在的,刘易斯认为实在的可能的情形在可能世界被实例化了,与此同时,许多可能世界和我们的现实世界非常相似,只有很小的差别,只是我们并不将他当成实在的世界。
“‘模型’一词在不同的语境中有不同的用法。模型是人在特定语境中设计的,它可以被看作一种虚构表征,本质上可能是心理表征的一个子集,被使用者设计出来表征世界的某些方面,以实现某种认知目的。这似乎在我们居于其中的实际世界与我们建构现实目标的可能世界之间存在一个认识论的鸿沟。同时,即使一个虚构模型表征一个可能世界,它是实际世界的一个二阶结果,我们也可能生活于其中,如有些人生活在小说的世界或虚拟网络世界……面对模型的虚构表征,需要弄清楚:描述同一现象的不同模型如何同一;模型是否具有物质属性;如何说明存在与不存在东西的陈述;如何区分模型陈述的真假;如何探讨模型系统的真理属性……这些问题和标准可在语境框架下得到合理解释……语境模型类似于一种网状结构,用于捕获表面没有关联性的观察事实。在这种模型中,科学家既不拥有把握事实的假设表征,也不拥有一个原理模型能够认知那些事实,他们借用数学的或非数学的工具创造一个语义网,尽量将相关语境因素结合在一起,将数据关联起来解释现象。”[3]
我们可以通过求助于虚构运算符来检验对虚构作品的全部内容理解的正确性。例如“根据虚构的 f,s”,其中“f”指的是有争议的作品;此类句子为真,当且仅当,s位置由属于作品全部内容的某种事物填充。然后,通过将运算符视为量词,我们可以加深对句子本属于作品全部内容的理解。下面是两种不同的结构:
(A)句子s表达了虚构f全部内容的一部分,当且仅当,根据 f,s。
(B)“根据 f,s”等于“在每一个可能世界里,f被称为已知事实 s”[4](Lewis 1978)。
一起应用的条件:面对一个句子,s是一个备选的指定虚构的全部内容的一部分,f,我们要问的是,在所有可能的情况下,f是否被告知为已知事实s。
假设一个句式运算符是一个用句子组成句子的表达式,而一个虚构句式运算符(简称为虚构运算符)是一个虚构的句子表达式,同时,当它嵌入一个揭示该虚构内容的适当内容的句子时,就构成一个真实的句子。按照这个相当含糊的标准,毫无疑问“战争与和平”和“根据战争与和平”是虚构的运算符。可以将它们用于确定战争与和平的全部内容吗?预想的测试是s代表了虚构全部内容的一部分,当且仅当,“在《战争与和平》中,s”和“根据《战争与和平》,s”是真的。
很容易看出该检验失败了,因为运算符为同一嵌式句子提供了不同的真值。
如:(1)在《战争与和平》中,既有虚构人物又有真实人物。(真)
(2)根据《战争与和平》,既有虚构人物又有真实人物。(假)
拿破仑既是真实的人物,也是小说中的人物;安德烈公爵是小说中的非真实人物;所以(1)是真的,但是(2)是假的:安德烈公爵和拿破仑王子都是真实存在的,没有提及虚构或虚构人物。
“在(In)”和“根据(According to)”在结构上有所不同,“in”允许对虚构采取一种更疏远的立场。
比较:(3)在戏剧《奥赛罗》中,奥赛罗经常用华丽的无韵诗讲话。
(4)根据戏剧《奥赛罗》,奥赛罗经常用华丽的无韵诗讲话。
直观地讲,(3)为真,而(4)为假。要证实(3)只需看一下文本,它不容置疑地出现在摩尔人的无韵诗中,许多评论家都认为这些无韵诗是华丽的(可能的品味分歧在这里并不重要)。
为了使(4)为真,该剧本必须告诉我们,奥赛罗用诗句说话。例如,伊阿古(Iago)可能说过类似“我的主人讲话时所唱的诗是多么流畅”。但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即使是这样说了,伊阿古可能也只是一个马屁精而不是可靠的见证者。从某些标准来看,用诗歌说话是非常不现实的,即使是贵族也不会做到这一点,更不用说是身经百战的军人了。这里诗歌起的作用很像服装。给奥赛罗穿上将军的服装是恰当的,即使是落伍的衣服(取决于作品的整体设计),都是合适的,因为这告诉了我们有关他的职业和地位的一些信息;不必告诉我们他实际上就是这样穿的。同样,奥赛罗用华丽的无韵诗讲话也是恰当的,因为这可以表明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如果他不是这样,这场悲剧只不过是一个性急的人的可悲的愚蠢行为罢了。
各种各样的虚构运算符,尤其是“According to”作为指定全部内容的方式的不足,表明前文中结构(A)需要重新制定。或许可以很容易地做到这一点:将“According to f”替换为“In f”。尽管(1)是真实的,但在《战争与和平》的全部内容中,既有真实的人物,也有虚构的人物,这在直觉上是不存在的。而(B)的结构似乎也很困难,因为就世界量化而言,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In f”,也就是“在f中”。让我们将“《战争与和平》的世界”的概念视为理所当然的:因为这是小说所描述的世界。在《战争与和平》中,安德烈公爵不是虚构的,所以他和其他所有虚构的人物都不能构成《战争与和平》中有虚构人物的理由。假设(1)是真的,因为在《战争与和平》中有虚构的人物,这使得用“According to f”世界的真实性来分析“In f”世界的真实性成为一个难题。
同样,在塞恩斯伯里看来,在《奥赛罗》的世界中,奥赛罗不是用无韵诗讲话(也不穿20世纪将军的制服),这也是有道理的(这个问题与其说是哲学问题,不如说是社会和文化问题)。因此,考虑到(3)的真实性,在两种观点之间存在着一种张力,前者认为“In f”很好地选择表达出了一部虚构作品的全部内容,而后者认为这样的运算符可以根据虚构世界中发生的事情进行分析。
一种正常的想法是,虚构作者在创造虚构时所说的话,是理解虚构内容的重要参考。简·奥斯汀在《傲慢与偏见》一书中说,凡是有钱的单身汉,总是想娶一位太太,这已经成了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这当然是文字内容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内容的一部分:在《傲慢与偏见》的世界中,像达西先生和贝内特先生这样明智的人物是承认普遍化的反例。也许我们应该重新调整我们的目标——尝试弄清作品的字面意思和讽刺意味。因为在同一层次上,再现并不表征为再现,虚构也并不表征为虚构,而是再现表征为经验事实。对小说中的人物,小说世界中发生的事件并不是虚构的:对于我们来说,大观园与其中的林黛玉是虚构的,而对于贾宝玉是实在的,否则《红楼梦》的叙述就无法成立。[5]虚构世界不会告诉我们所有我们想知道的关于虚构的事情,也不会告诉我们可以从哪些角度看待虚构。这与他们告诉我们一些主要的东西是一致的,例如,虚构中的真是什么。
众所周知,将文字内容扩展到全部内容,需要讲述虚构世界的特征,也就是我们的实在世界渗透到小说的世界中,在这个世界中,事情如小说所讲的那样发生。大多数人都相信刘易斯的例子:福尔摩斯住的地方离帕丁顿更近,而不是滑铁卢。正如刘易斯强调的那样,要说出那些实在世界的特征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渗透到虚构世界中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应该将实在世界和虚构世界之间的这种关系与对虚构的另一种解释区别开来:解释通常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所讲述的世界的特征,这些特征显然不能解释虚构世界。在传统的西方电影中,约翰·韦恩(John Wayne)扮演的角色会更快地进入状态,而克林特·伊斯特伍德(Clint Eastwood)这个角色会独自一人骑马消失在夕阳中,这都是合理的;在简·奥斯丁的小说中,期望以至少某种形式的幸福来结束的结局是合情合理的,这是对美德和良好判断力的奖赏。第一次读《傲慢与偏见》读到一半的时候,如果有人认为伊丽莎白和达西将结婚,那他一定在书中有所发现:的确,他们会结婚(不仅仅是结婚,这是基于整部小说语境的一个无可争议的判断)。考虑到他们截然不同的社会地位和他们的误解,虚构世界企图让这一切不可能发生。在故事中的彭伯顿庄园和朗伯恩庄园的外部世界,有些东西能帮助实现这一目标——这些东西是作者的情感,是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而不是属于《傲慢与偏见》世界中的东西。我们可以用部分虚构运算符来表示这个要点:
(5)在《傲慢与偏见》这本书写到一半的时候,伊丽莎白和达西结婚的事已经很明显了(至少对细心的读者来说是这样)。
即使在《傲慢与偏见》的世界中,伊丽莎白和达西结婚,这也不能成为事实,因为这会使得以下明显的虚假成为真:
(6)从《傲慢与偏见》的第一页就可以看出(至少对细心的读者来说)伊丽莎白和达西将会结婚。正如刘易斯所说,即使认为虚构中的真就是“虚构情节发生的那个世界”的真,但也存在“循环性的威胁”:因为从文本中提取情节不是一个简单的或自动的任务,而是一个需要弄清楚故事情节中什么是真的任务,这正是刘易斯想要解释的。换句话说,一部虚构作品中的真不能应用于这部作品的整个过程,真(truth)是一个在虚构情节中逐渐推理判断出来的,属于这个世界及其后的世界,即便这些世界都在虚构世界中,但是不能应用于前面未推出真的虚构世界中。
存在一个认知循环性:要找出虚构情节发生的那个世界,我们首先需要根据文本找出情节是什么,也就是故事中的真。可能存在一种形而上的循环:因此,关于世界存在的事实将使关于情节的事实成为真。但更一般的想法是,正是这样的情节事实使得世界存在的事实为真。
刘易斯对循环性威胁的回应表明,它有一个更高要求的目标,而不仅仅是提供一个正确的对等关系。等式的右边应该解释左边。而塞恩斯伯里不反对存在一个正确的对等关系这种观点,但他认为等式右边不能阐释清楚左边。
刘易斯旨在通过将虚构的世界视为已知事实来避免这种循环。根据他的初步分析:
[抛开无意义的情况]“在虚构f中,φ”是真的,当且仅当,在某个世界(f是已知的事实,并且φ是真的)与实在世界的差别比任一个世界(f是已知的事实,并且φ是假的)都要小。
循环性被认为是可以避免的,因为虚构被描述为已知事实的概念不需要事先从文本中提取情节;也就是塞恩斯伯里反对的,虚构叙述不需要根据文字内容确定全部内容。
我们已经谈到,“在虚构f中”的一些应用,这样的分析是行不通的(在《战争与和平》中,既有真实人物也有虚构人物),但是我们可以忽略这一点(也许通过伪称分析结果是“根据虚构f”,并且该运算符的运算方式并不像实际上看起来那样不明确)。刘易斯的解释是将一个虚构运算符换成另一个。在分析“在虚构f中,φ”时,该解释的前提是“在讲述f作为已知的事实时,他被告知φ”。但是,我们可以在不先从文字内容转向全部内容的情况下使用这种运算符,这种想法有道理吗?刘易斯最初对循环性的担忧似乎仍然恰当。与他最初的陈述相呼应的是:在讲述一个已知事实的虚构故事情节时,决定所讲述的内容并不是一项简单的或自动的任务。这里存在循环性的威胁,因为也许只有通过解读虚构(弄清楚其中的真实内容),我们才能确定在一个强有力的已知事实中将要讲述的内容。我们一般认为,并不是所有的文字内容都要以已知事实的形式被讲述出来,对虚构的解读是为了确定要讲述的内容。
在讲述一个众所周知的虚构故事时,文字内容的许多要素需要省略或进行巧妙地处理。《傲慢与偏见》的世界并不是一个举世公认的真……即便我们把这部小说作为已知事实,并不能说明它是举世公认的真……同样,未经宣布但可察觉的对话,无论是内部的还是外部的,都不应作为已知的事实被告知,因为这句话很可能完全没有说明这种情况。因此,刘易斯认为是本原的概念,讲述已知事实这个概念预先假设了他试图解释的东西,也就是虚构中的真。
临床上,患者需长时间接受输液治疗时,一种有效的无痛性治疗途径即为应用PICC置管,PICC导管可长时间的保留在静脉内,避免反复穿刺,减轻患者穿刺痛苦,且液体输注时直接进入中心静脉,无需经过外周静脉,使患者血管得到良好的保护,促进外周静脉的损伤减轻[3-4]。另外,相比于经颈静脉中心静脉置管及外周静脉置管,PICC置管进一步的提高了输液的安全性与可靠性,延长导管的平均留置时间[5]。不过,PICC导管留置期间,导管护理工作必须要全面的开展,防止因并发症的发生造成拔管,保证治疗的顺利开展,最终提高治疗效果[6]。
讽刺的发现是一种复杂的社会和心理理论解释技巧,不能还原为简单的任何公式。“理解讽刺需要对说话者的信念具有一阶意向性(以避免将讽刺理解为错误),同时也需要对说话者给听者的信念具有二阶意向性(以避免将讽刺理解为谎言)。”[6]这同样适用于解释一部小说的完整意图,即全部内容。这正是刘易斯方法的问题所在。这些认知技能必须被运用,然后我们才能确定什么是已知的真。因此,我们不能依赖刘易斯的分析来指导我们解释任务。我们必须先基于语境实在论找出虚构中的真,才能将讽刺虚构与非讽刺虚构区分开来,然后才能将刘易斯对虚构中事实的分析应用于现实。
属于对话的词被排除在一个不容置疑的已知事实之外,但至少没有限制它们属于对话。如果对话被明确标记为这样,则可以合理地将此特征归入解释前的文字内容。但是对话并不总是被明确标记。思索一下科尔玛克·麦卡锡(Cormack McCarthy)的《老无所依》中的这句话:
大家只是都离开了。
这里既没有引号,也没有“他说”或其他明显的迹象表明这是对话。但是我们必须弄清楚,这是卡森·威尔斯(Carson Wells)向即将杀害他的人表达的一种绝望和完全不现实的希望。在一个不容置疑的已知事实中,这个句子不应该以不受限制的形式出现在页面上。如果我们继续阅读这个故事,我们会知道,威尔斯是不会离开的。在决定如何对待文字内容时,在确定一个已知事实应该讲什么时,我们必须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全部内容。解释任务需要完成之前,文本可以用来讲述作为已知事实。
《老无所依》包含许多类似的实例。以下一段文字揭示了一个更复杂的对话检验实例,以及一些其他类似的现象。
莫斯(Moss)意识到他(那个进入房间的人)不会打开浴室的门。他正要转身。而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为时已晚。太迟了,不能再犯任何错误,也不能再做任何事情,他就要死了。做吧,他说,只管去做。别回头,他说。你一转身,我就把你扔进地狱。
我们必须弄清楚,第一个“他说”引入了内部言语(Moss保持沉默,但在鼓励下对自己说“做吧”),第二个是外部言语(他正在向来访者讲话)。文本中没有明确告诉我们这是事实,从而就需要我们对情节进行提取。我们尤其要认识到,在发出威胁之前就直接对来访者说“只管去做”是荒谬的,因为来访者不知道该做什么。
莫斯(Moss)在这次事件中并未死亡。如何与“他就要死了”这句话相吻合(或它们的出现在一个事实的解释中:“莫斯意识到”)?(显然,他们将被不普通地解释。)它们是内心独白,不是动作描述的一部分。但是这在这段的文字中并没有体现出来。我们必须深入了解这个故事,才能明白这一点。在讲述作为已知事实的《老无所依》时,有关的句子不应该毫无限制地讲。
讲述《老无所依》的已知事实不包括讲述——大家只是都离开了,莫斯大声说出“做吧”,或者莫斯意识到自己将要死。为了弄清楚这一点,我们需要理解小说全部内容的各个方面,这些方面超越了文字内容。因此,如果没有循环性,我们就不能在全部内容的解释中诉诸于“在讲述作为已知事实的f时,即 p”。
语境是伴随人类而存在的,而且是与语言密切相关的。语言产生以后,人类就是语境化的,人类的世界就是语言的世界,语言的界限,也就是人类的界限。在这个意义上,表征是基于语境的表征,没有语境,表征也就没有了基底。因此,脱离语境来谈表征难以解决表征的语义承载问题。[7]584虚构所要求的许多解释行为与虚构语境之外所要求的解释行为是相同的:它们包含相同的解释技能。虚构描述的解释任务的很大一部分与事实描述的解释任务是一致的。两者之间是有语境重叠的领域,把世界量化并不比事实描述更适合解释虚构。虚构特有的解释方法只有在主要的解释工作完成之后才开始发挥作用。虚构所创造出来的世界不是实在的世界,他既是对实在世界之外的可能世界的真实情况的描述,又是一种被建构的特殊的可能世界。我们在语境中谈到对象的时候可以理解其内容,并通过虚构运算符来检验虚构作品内容的真值,基于语境实在论找出虚构中的真,才能将讽刺虚构与非讽刺虚构区分开来,然后才能将刘易斯对虚构中事实的分析应用于现实,以此化解虚构中循环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