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林 唐志君 唐丽萍 刘思志
(中南民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湖北·武汉 430074)
经典导读类课程在很多专业都要开设,一般是名著选读之类的,比如“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选读”“中外德育名著选读”这类课程。 这类课程的创造性建构集中在内容上。 它主要根据教学目标有计划地选定课程内容, 使之在人才培养上达到最佳组合。这是一件富有探索性的事情,需要结合学生特点和教学实践来完成。 这类课程的创造性建构对其它课程具有一定的示范性。
经典导读类课程内容涉及古今中外,跨越数千年,名著汗牛充栋,难以胜数。 同时,这种课程内容的创造性建构在实施过程中会遇到诸多问题,这主要体现在它仅仅“把课程视为外在于学习者的静态的东西,对学习者的经验重视不够。 ”[1]而“课程作为过程,意味着进程、运动和变化,不是作为客观的目标或学习内容摆在学习者面前只是由学生去 ‘内化’, 而是包含着学生参与课程的科目学习的经验的变化、丰富和演进。 ”[2]这类课程尚待解决的问题具体表现在很多方面。
经典导读类课程到现在为止,学界对于讲授的内容一般只有一个大致的界限,教师选择的空间很大。 他可以根据专业培养目标调整讲授的篇目和内容。 到目前为止,这类课的篇目内容主要由授课老师结合课程教学大纲自行选定。 比如中外德育名著选读课,目前只有《中外教育名著选读》这一类教材,虽然其中很多内容是德育方面的,但是,毕竟不是专门的德育教材,因此,它选编的文献还需要再按照德育标准筛选一次,教材尚缺的文献还需要补充。 如果选了皮亚杰、科尔伯格和布鲁纳,但没有选拉斯思,就需要补上。 在中国先秦时期,通常是选择《论语》和《孟子》一类的儒家经典,但一般突出的是教育学的内容,这就需要补充欠缺的德育内容。 有些经典阅读类教材,在内容的选择和体例的编排上常常与专业存在一定的出入,这时就需要重新选择补充,其建构空间是很大的,因为哪些选,哪些不选,尚无明确定论。 这在给教学增添困难的同时,也为本课程的创造性建构留足了空间。
经典导读类课程涉及的文献是在一定的时代形成的。这类课程一般是从先秦和古希腊的文献著述开始的。 由于年代久远,很多写作背景与作家作品的内在关系已经变得较为复杂, 不是几句话就能理清楚的。 这就给这类课程的创造性建构增添了难题。 相对来说,中国的文献要容易讲解一些,国外的文献著述就显得困难重重。 老师即便作了详细的梳理,学生也存在文化和种族上的隔膜。比如古希腊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德育思想产生的历史背景,很多尚处于研究查证之中, 又比如中世纪托马斯·阿奎那的神学德育思想与古希腊德育思想的内在关联,就需要一定的哲学史和文化史作为基础才能有效掌握。还有中国的程朱理学与陆王心学思想的内在联系及其区别,对于学生来说需要掌握一定的文言文基础和儒家学说发展史等知识方能切入。这些困难成为横在学生面前的明显障碍,也成为课程创造性建构要面临的重要课题。
同一课堂,不同的学生对于经典导读类课程具有不同的需求,这就成为课程内容创造性建构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由于这类课程知识性和理论性较强,其概念范畴涉及哲学、政治学、经济学、伦理学、管理学、教育学、心理学等众多学科,基本的学科范畴和话语体系纵横交错,如果没有较为扎实的学科基础和理解能力是难以学好的,这也是这类课程一般多安排在高年级开设的重要原因。 但是,即使这样安排,对于高年级的学生来说,学习这类课也存在众多困难。 撇开学科知识的深度不说,光就当时的生活常识和风俗习惯,就是个问题。 比如,《中国德育名著选读》涉及的经典开端在先秦,如果没有先秦的生活常识,不懂当时风俗习惯,面对这些著作很难轻易就能读懂的。 而外国经典文献更是与它所处时代的宗教文化、伦理习惯息息相关,往往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包含着独特深广的内涵,常常使学生如坠云雾。 这些困难因素的存在使经典类阅读课程面临创造性建构的必要。
经典导读类课程创造性建构的价值取向主要体现在课程内容对建构主体的效用上。 怀特海曾说:“目录单似的课程可能会使学习者掌握大量关于太阳的知识, 但他们却始终看不到日落的光辉,体味不到生命的辉煌。 ”[3]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知识永远都只是鲜活的生动的现实的抽象和书写,它同现实事物本身相距甚远。 这就赋予经典类阅读课程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要由经典文献的静态知识走向生活世界的实际运用,这是经典导读类课程创造性建构内含的价值取向。 它最终要求课程内容体现时代的需要和并服务于学生的现实发展。
经典,是人类文明进步的阶梯。 它反映的是不同时代的正义诉求,集中体现着人类的阶段性的真理认识和合理诉求,是时代精神的具体体现。 像孔子的《论语》所阐述的仁义礼智信的思想,虽然具有历史的局限性, 但难以遮掩其穿越时空的价值,至今仍闪烁着炫目的光辉。 我们选取它,并加以创造性继承和创新性发展,对于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重要的意义。 因此,促进社会的文明进步显然应该成为经典导读类课程创造性建构的价值取向。 它无疑有助于当今社会的文明进步和人自身的思想道德素质的提升。 这在课程内容方面就要求选取那些积极进取,勇于创新,对于现实社会文明进步具有促进作用的经典著作文献。 同时,在导读过程中,尚需集中加以批判性阐释。 因为不同时代的经典文献都具有特定阶级的意图,只要批判地继承,才能为我所用。
经典导读类课程最大的优势就是让学生零距离接触经典。 “我们试图要带给学生和学生最后实际经历与体验到的一切,都是课程。 这是今天我们对于课程最广泛意义上的理解。 ”[4]像中外德育名著选读这门课,教师总是尽可能地精挑细选那些最有利于提升学生学科素养的经典文献,将中外最具代表性的思想巨著介绍给学生,让他们直接与经典对话交流,这是提高学生学科素养的直接途径。 “教育虽然存在一种外部施加影响的过程,但是其主题却应是促进、改善受教育者主体自我建构、自我改建的实践活动的过程。 ”[5]从原初动机来看,这类课程最直接的价值取向就是引导学生从具体的经典文献中获取深刻的思想和方法,领略众多思想家的风采,提升自身的品位和能力。 古今中外的经典文献,像马克思的《资本论》《共产党宣言》《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国的《诗经》《大学》《易经》,柏拉图《理想国》、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卢梭的《爱弥儿》等等,包含着不同时代的思想精华,它们完整地、系统地、全面地体现在这类课程的经典文献中,尤其是体现在教师的精彩讲解中。 学生在细读深思中感悟其中的思想魅力和优秀品位。
经典导读类课程的开放性和包容性都很强,充实学科内涵是其内容构建的重要价值取向。 每一个学科都有其特定的学科体系和知识方法,作为专业学科重要组成部分的经典导读类课程,在充实专业学科内涵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 比如中国德育名著选读课程,它在内容方面的最大优势就是可以从经典文献中吸取有利于学科发展的价值、思想、知识和方法,扩充学科现有的格局,丰富学科的理论范畴和话语体系。 比如在学科内涵拓展方面,中国的心学体系直接与西方的现象学体系一脉相通,这就为德育学科的主体性开掘提供了资源和借鉴,在一段时间内,在这方面的研究进展相对缓慢。 为此,需要从文献学的角度切入学科的发展,从浩如烟海的经典文献中甄别筛选有助于学科发展的内容,并有机融入学科建构和发展之中。
马克思主义代表了人类思想发展的高峰, 马克思创立的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至今仍无人超越。 它是不断发展的经典,尤其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进程中, 不断涌现出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重大理论成果, 当前最为重要的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其视野之开阔,思想之丰富,论述之精湛,达到了历史的至高点。 不论是哪个学科,尤其是哲学人文社会科学方面, 马克思主义著作不仅是从哲学的角度, 而且还从具体学科的角度进行了科学阐述。 经典导读类课程的创造性建构不仅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南, 而且要把马克思主义著作作为最重要的文献纳入其中,重点学习和讲解,使之成为经典导读类课程主要内容,建构标准和科学指南。
中国经典文献分为古代、近代和现当代,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经典文献。 在经典导读类课程的建构中主要以先秦经典文献为重点,其中又以《论语》为主,《孟子》《荀子》和《礼记》为辅。 在导论中将先秦儒学、 宋明儒学和现代儒学中的思想加以串讲,使学生比较完整地了解中国德育名著思想的儒家经典内容。 同时,辅助一些《老子》《庄子》《韩非子》和《墨子》等著作加以阐述。 此外,近现代的张之洞、梁启超、蔡元培、陶行知、杨贤江等人著作中的德育思想也进行了介绍品读。 其中先秦经典文献是逐字逐句地讲解,并要求学生吟诵,达到熟读深思的程度, 中国古代其他经典文献内容则相对粗略涉猎。这种课程建构紧扣中国思想文化发展的主流脉络,符合中国历史的发展轨迹。
古希腊是西方文明的源头,其思想主要蕴藏浩如烟海的经典文献之中,尤其是哲学、政治学、伦理学、历史学、社会学、教育学、美学、军事学和文学等方面的著作独具特色。 众所周知的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德谟克利特等在其文献中阐述了丰富的思想洞察。 经典导读类课程主要以此为线索追寻国外思想发展的脉络。 比如,中外德育名著选读课程一般重点讲授 《理想国》《政治学》《大教学论》《爱弥儿》《民主主义与教育》等文献。 在讲授过程中主要突出其价值性、历史性和实践性。 在同一时代注意中外学科思想的比较,着重回答作为学科思想及其与当时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内在关联。
经典导读类课程除了古代和近代著作文献之外,真正能体现现实发展水准的是现当代的杰出文献,它们完整地体现了现代科学技术发展的时代水准和人的发展的现实需要。 比如中外德育名著选读课程,主要包括《中国思想政治教育(德育)的系列著作》,外国的《价值澄清学说》《道德发展阶段的理论》《给教师的100 条建议》和《学会生存》等。 这些经典文献反映了当代世界德育的发展水准,与古代和近代的学科发展具有内在的本质关联。 在讲授这一部分内容时,需要理清其中的学理联系,注重其时代特征和现实适用性。 同时,由于“所有的科学知识都必然包含着个人系数。 ”[6]因此,经典导读类课程应注意结合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针对学生知识能力现状和需求,有针对性地加以甄别和使用,使学生与课程结合得更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