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睿琦,舒展
(福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福州 350116)
马克思主义揭示了自然界、人类社会和思维三个方面运动、变化和发展的客观规律,通过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两大发现深刻分析了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从而明确指出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同样不可避免,是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的科学,是人类社会进入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阶段的行动指南。《共产党宣言》发表170多年的历史,是马克思主义在同各种错误思潮坚决斗争中不断发展的历史,是马克思主义在同各国具体实际紧密结合中不断丰富的历史。时至今日,虽然人类社会发生了巨大而深刻的变化,但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较量、剥削者的压迫和被剥削者的抗争仍在持续,人们仍处于马克思主义所指明的历史时代。作为时代和人类精神之精华的马克思主义,依然闪耀着真理光芒,依然指引着人类社会前进方向,依然激励着人们为创造更美好生活而不懈奋斗。
纵观马克思主义发展史,每一代马克思主义者都担负着使命,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具有不同的时代内涵。创新发展21世纪马克思主义,是当代马克思主义者的神圣职责和光荣使命。为此,有必要了解马克思主义在不同时期、不同国家的发展历程,有必要梳理马克思主义的发展路径,以总结经验教训、坚持正确方向,使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在风云变幻中保持定力、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实现振兴。
在马克思、恩格斯生前,他们对青年黑格尔派、蒲鲁东主义、巴枯宁主义、拉萨尔主义、杜林主义等形形色色的反马克思主义思潮进行了彻底批判。恩格斯逝世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发生分化,马克思主义开始沿着不同路径发展。其中,有的路径以“形势变化”为借口,对马克思主义一般原理进行修正,从而背道而驰;有的路径罔顾形势变化,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在特定背景下的个别论断教条化,从而固步自封。这120余年曲折前进的历史告诉我们:只有既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又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才能真正做到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才能使马克思主义始终保持思想引领力、旺盛生命力和强大战斗力。
第二国际和社会民主党、第三国际和共产党,是20世纪马克思主义在世界上的两条不同发展路径。社会民主党背离马克思主义革命原则,致力于对资本主义进行和平改良,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阶级矛盾,但实质上成为资本家利益的维护者;共产党高举马克思主义革命旗帜,使社会主义由理论到实践、由一国到多国,虽历经潮起潮落,但各国共产党人初心不改、矢志不渝,努力探索着人类社会更理想的发展道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发展,是“第三国际和共产党”路径的延续与拓展,是对该路径的传承与创新。
此外,还有一条带有较强学院派色彩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发展路径,对物化、意识形态、技术理性、大众文化、现代性、生态环境等现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出现的问题进行了深刻的哲学批判。但由于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逐渐脱离了工人运动,他们的理论被局限于学术研讨范围内,并未得到广泛实践,下文暂不展开论述。
马克思、恩格斯注重理论联系实际,他们不仅为工人阶级锻造了“批判的武器”,还同工人组织保持密切联络,深入群众,指导“武器的批判”。1846年初,他们在比利时布鲁塞尔建立了“共产主义通讯委员会”;1847年,他们在伦敦将“正义者同盟”改组为“共产主义者同盟”,1848年发表的《共产党宣言》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为共产主义者同盟起草的纲领;1864年,国际工人协会在伦敦宣告成立,马克思为协会起草了《成立宣言》和《共同章程》。国际工人协会是世界上第一个国际工人组织,在马克思、恩格斯指导下,它团结带领各国工人阶级开展经济斗争和政治斗争,包括1871年的巴黎公社革命,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使之日益成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指导思想;它培养了一批优秀的工人活动家,如弗·阿·左尔格等,为欧美各国无产阶级政党的成立奠定了基础。1876年,第一国际正式宣布解散。在19世纪70年代,马克思、恩格斯支持和指导了德国社会民主党、法国工人党等无产阶级政党的活动。到了19世纪80年代,无产阶级政党已经在欧美多国建立,各国工人及其政党提出了加强国际联系的要求,1889年,国际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在法国巴黎召开,这次代表大会是第二国际成立的标志。
第二国际成立初期,在恩格斯指导下,基本上执行了马克思主义的路线。由于当时欧美各国资本主义处于相对和平发展时期,所以无产阶级政党主要采取合法的议会斗争形式来扩大政治影响,也取得了一些成绩,如1890年德国社会民主党在帝国国会选举中获得142.7万张选票、35个席位。但与此同时,机会主义对各国党的影响也开始扩大。1895年恩格斯逝世后,第二国际分化为左、中、右三派。
右派的代表人物是爱德华·伯恩施坦。他以“时代变化”为借口,攻击马克思主义在许多方面已经“陈旧”“过时”了;他打着“反对教条主义”以及“消化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幌子,提出要对马克思主义进行全面“修正”。1899年,伯恩施坦发表《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提出了否定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和普遍真理的修正主义理论。在哲学上,他用新康德主义否定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用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庸俗进化论代替革命的辩证法。在政治经济学上,他主张用庞巴维克的边际效用价值论修正马克思主义的剩余价值学说,认为垄断组织卡特尔和托拉斯能化解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从而掩盖了垄断资本主义即帝国主义的深刻矛盾。在科学社会主义上,他认为资产阶级民主政治已经使阶级矛盾趋于缓和、阶级斗争日渐熄灭,只要通过投票、示威游行等手段便可实现社会改革,而无须举行武装起义。伯恩施坦主张社会民主党的任务就是在资本主义范围内进行社会改良,使资本主义“和平长入社会主义”。他还主张将德国社会民主党由革命党变成“改良的党”,抛弃党的最高理想,提出了“最终目的是微不足道的,运动就是一切”的修正主义公式。伯恩施坦的修正主义遭到了德国党内倍倍尔、考茨基等人,以及俄国普列汉诺夫的批判。列宁深刻指出:“临时应付,迁就眼前的事变,迁就微小的政治变动,忘记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忘记整个资本主义制度、整个资本主义演进的基本特点,为了实际的或假想的一时的利益而牺牲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这就是修正主义的政策”[1]7。
中派的代表人物是卡尔·考茨基,他在第二国际后期左派和右派斗争中以调和折衷的“中派”面目出现。考茨基虽然也批判伯恩施坦,但很不彻底,经常暴露出一些错误倾向,因此,他最终与伯恩施坦同流合污了。考茨基也认为资本主义通过内部发展和外部工人阶级力量增长,会自动长入社会主义。在政治上,他宣扬超阶级的国家观,认为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已经从镇压被剥削阶级反抗的工具变为解放被剥削阶级的工具,反对无产阶级使用暴力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认为无产阶级只能采用参加选举取得议会多数的办法夺取国家政权。他美化资产阶级民主,主张无产阶级取得政权后也应实行所谓“一般民主”和“纯粹民主”,并攻击俄国十月革命后建立的无产阶级专政“专横”“独裁”。在经济上,他提出“超帝国主义”论,否认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高阶段、是现代战争的根源,而认为帝国主义只是一种政策,只要资产阶级改变该政策并联合起来组成国际垄断同盟,就能消除矛盾,开创持久和平的“新纪元”,人类就可以免遭战争灾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考茨基及其追随者在战争、和平和社会主义问题上背弃了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立场,鼓吹交战国的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有同等义务保卫祖国,反对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考茨基的“中派”主义是第二国际中马克思主义同修正主义长期矛盾、斗争的产物,是向机会主义屈服的表现。其特点是巧于诡辩,从表面看似乎“不偏不倚”,实际在重大原则问题上都隐蔽或公开地与机会主义持同一立场。
第二国际和各国社会民主党在理论上日益背离马克思主义,通过对马克思主义的“修正”转向了民主社会主义,从共产主义理想的奋斗者走到了共产主义的对立面。社会民主党人开始强调超阶级的“民主”“自由”“平等”“人权”,反对暴力革命,主张和平进入社会主义;反对无产阶级先锋队一党执政,主张实行多党制;反对无产阶级专政,主张“以民主方法建立自由的新社会”。他们还倡导建立新秩序以缓和国际经济、军事关系。
社会民主党人参加资产阶级政府,起源于1899年的米勒兰事件。当时,法国社会党人米勒兰进入瓦尔德克—卢梭内阁担任工商部长。米勒兰入阁后,虽然进行了一些所谓的“社会改良”,但仍然也“必然成为资本家的傀儡、玩物和挡箭牌,成为欺骗工人的工具”[2]102,从而出卖工人阶级利益,维护资产阶级利益。该事件不仅在法国社会主义者中引发激烈争论,而且在第二国际也成为马克思主义者和机会主义者斗争的组成部分。在法国,关于米勒兰事件的争论,导致了盖得派和饶勒斯派的分裂,两派分别成立了法兰西社会党和法国社会党;在第二国际,对米勒兰事件的分歧,使整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更明显地分为左、中、右三派。列宁认为,米勒兰事件是“在真正全国的广大范围内运用修正主义政治策略的最大尝试”[1]7,是“实践的伯恩施坦主义”。
尽管第二国际在1912年举行的巴塞尔代表大会上通过了反对帝国主义战争的决议,但是到了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欧洲各国社会民主党纷纷在议会投票赞成军事预算案。他们在“保卫祖国”口号掩盖下,支持同盟国和协约国重新划分势力范围的非正义战争,维护垄断资本家的利益;他们使各国无产阶级在战场上互相残杀,破坏了全世界无产者的革命联合,严重损害工人利益。由此可见,社会民主主义的党沦为社会沙文主义的党,第二国际从此宣告破产。
一战期间,第二国际停止活动,但并没有正式解散。一战结束后,1919年,一些社会党的右派和中派人士在瑞士伯尔尼召开会议,决定尽快恢复国际,1920年,日内瓦代表大会从形式上重建了原第二国际,又称“伯尔尼国际”。1921年,由于其内部中派和右派之间的矛盾激化,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英国独立工党等中派社会党在奥地利维也纳组建了社会党国际工人联合会,立场既有别于伯尔尼国际,又不同于第三国际,所以被称作“第二半国际”,又名“维也纳国际”。1923年,第二半国际和伯尔尼国际合并为社会主义工人国际。第三国际、第二半国际、伯尔尼国际分别代表着国际工人运动中的左、中、右三派,而社会主义工人国际的成立,又表明中派往往会同右派合流,只有左派的第三国际,才能真正举起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旗帜,为实现共产主义而斗争。
社会主义工人国际推行改良主义路线,主张“通过社会改革以提高工人阶级的物质地位和文化地位,通过政治改革以扩大民主,通过国际性改革以确保和平”[3]397,通过和平渐进的议会民主道路以争取工人阶级执掌政权。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西欧各国社会党相继被法西斯势力取缔,1940年,纳粹德国军队占领社会主义工人国际总部所在地比利时布鲁塞尔,国际停止活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1951年,在联邦德国的法兰克福召开国际社会党代表大会,正式宣告成立社会党国际。目前,社会党国际共有94个正式成员党、19个咨议党、8个观察员党、2个友好组织和11个关联组织。2017年,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副部长率中共友好代表团出席社会党国际第二十五次代表大会并作主旨发言,宣传习近平总书记治国理政新理念新实践,强调中国共产党愿与社会党国际加强对话,共同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一些社会民主党开始在欧洲国家执政,如德国社会民主党、法国社会党、英国工党、瑞典社会民主工党等;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社会民主党进入了“黄金时代”,西欧几乎所有国家的社会党都先后走上执政舞台,长期单独执政或与其他政党联合执政,成为与中右翼政党轮流执政的主要政党。以瑞典社会民主党为例,从1932年到2006年,74年内该党共执政65年,其中1932年到1977年连续执政,计44年,成为世界上连续执政时间最长的社会民主党。社会民主党在执政期间采取了国有化、限制私人资本权力运用等改良措施,建设福利国家,通过“高税收、高福利”使阶级矛盾得到一定程度缓和。但社会民主党并没有从根本上变革资本主义制度,只是充当了“资本主义病床边的医生”。
“第二国际和社会民主党”发展路径虽然逐渐背离了马克思主义,但它使人们意识到:资本主义仍然具有自我调节和完善能力,其生产关系经过改革,还能继续容纳生产力发展,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将经历漫长过程。社会民主党在资本主义国家为改善工人状况、实现社会公正而付出的努力,为世人所共见,也值得肯定。这条路径从反面告诉人们:如果不在经济上消灭生产资料私有制、不在政治上打碎旧的国家机器并代之以无产阶级专政、不在思想文化上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就无法真正实现社会主义。该路径还警示人们: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斗争是长期而复杂的,资产阶级为了维持统治地位,会采取各种手段在无产阶级内部培植“工人贵族”阶层,对无产阶级进行分化瓦解;此外,由于历史和社会等原因,小资产阶级思想也会或多或少影响无产阶级。因此,无产阶级要时刻特别注意保持思想先进性和队伍纯洁性。
马克思、恩格斯相继逝世后,以列宁为代表的共产主义者,继承马克思主义的革命传统,开辟了不同于西欧各国社会党修正主义的路径,并且沿着这条路径,取得了十月革命的伟大胜利,开创了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新时代。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欧洲社会民主党纷纷支持本国资产阶级政府进行帝国主义战争,第二国际内的左派坚持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反对非正义战争,与中派、右派产生了根本性分歧。以列宁为代表的左派认为,第二国际的领导权已经被修正主义者篡夺,革命的马克思主义者应当建立新的无产阶级国际联合组织。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后,1919年,国际共产主义代表大会在莫斯科举行,第三国际正式宣告成立。在第三国际指导下,中国、日本、朝鲜等国家相继建立了共产党,各成员党都是第三国际的支部,共计57个。
第三国际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它作为无产阶级世界革命的指挥中心,使各国无产者在帝国主义包围下团结与凝聚起来,使各国共产党和共产主义组织联合与统一起来,形成了反对垄断资本统治的强大力量,奠定了无产阶级进行革命斗争、争取自由解放的组织基础。它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马克思列宁主义科学理论,批判了修正主义谬论,驳斥和纠正了共产主义运动中出现的无政府主义、社会沙文主义、社会和平主义、右倾机会主义等错误思潮,以及一些共产党内出现的“左派”幼稚病,坚定捍卫了革命的马克思主义,坚决同被机会主义者篡改的所谓“马克思主义”划清了界限。它在欧洲、美洲、亚洲等地帮助工人阶级中的先进分子组建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思想、以共产主义为奋斗目标的政党,并协助这些党在实际斗争中培养出一批骨干,为各国共产党的成长壮大和革命事业的发展作了干部上的准备。它根据十月革命胜利后国际形势的变化,制定了新的战略策略,以列宁关于民族和殖民地问题的理论为指导,热情支持被压迫民族争取独立解放的斗争,为建立工人阶级和广大群众的统一战线发挥了积极作用,有力推动了西方革命运动的再次高涨,支援和促进了东方革命斗争的蓬勃发展。它坚定站在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立场上,大力支持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的革命和建设事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它在世界上高举马克思列宁主义战斗旗帜,建立国际反法西斯统一战线,将遭受侵略和奴役、蹂躏的人们团结和联合起来,同德、意、日法西斯进行英勇斗争。
新生事物充满希望,但也要经历由稚嫩到成熟的过程。共产国际在其活动的全部历程中,由于经验相对欠缺,也存在许多不足之处,甚至犯有比较严重的错误。在20世纪20年代后期,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已经得到广泛和大规模发展,许多国家的党都已成长起来,面对新形势,共产国际却未能注意充分发挥各国党的主动性和创造性,没有处理好各国共产党之间的关系,尤其到20世纪30年代以后,这一缺陷表现得更为突出,使苏联共产党和各国共产党的关系处于极不正常的状态。它在对世界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指导中,由于远离各国,无法充分了解具体情况,在看待别国革命时存在把俄国经验神圣化、教条化的问题,作出了许多不切实际的决定。它过多干涉了各国党的内部事务,并且将苏联共产党的政策和做法强加于别国党,造成了较为严重的不良后果。
1943年,为了适应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发展,并且考虑到不同国家复杂的斗争情况需要各国共产党自主处理所面临的问题,共产国际决定解散。
在1917年之前,俄罗斯是沙皇专制统治下的军事封建帝国主义国家,资本主义虽然有了一定程度的发展,但保留了大量封建残余,成为帝国主义链条上最薄弱的环节。1898年,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建立,在1903年召开的第二次代表大会上,党内分成了布尔什维克(多数派)和孟什维克(少数派)两派。列宁作为布尔什维克的主要代表,坚信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和真理性,坚持马克思主义的革命路线,坚守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变化了的世界形势和俄国具体实际结合起来加以创新,将马克思主义推进到一个崭新的阶段,形成了“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马克思主义”[4]185——列宁主义;孟什维克则逐步向西欧修正主义社会民主党靠拢,最终沦为资产阶级的附庸。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从实践上证明了列宁主义的科学性。此后,在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党坚强领导下,苏俄军民击退帝国主义的武装干涉,取得了国内战争的胜利。战后,实行了由战时共产主义向新经济政策的转变,在俄国这样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进行建设社会主义的有益探索,积累了宝贵经验。1922年,俄罗斯联邦、外高加索联邦、乌克兰、白俄罗斯组成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简称“苏联”,后来增加至15个加盟共和国。1924年列宁逝世后,斯大林领导苏联党和人民,推进工业化和农业集体化,使综合国力迅速增强,工业总产值在短短数年时间里跃居欧洲第一、世界第二,为二战中战胜法西斯奠定了坚实基础,也形成了高度集中的政治经济体制,被称作“斯大林模式”。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在苏联影响下,中东欧的许多国家建立了人民民主政权,使社会主义从一国实践发展为多国实践。在中东欧地区,有波兰、匈牙利、保加利亚、罗马尼亚、捷克斯洛伐克、南斯拉夫、阿尔巴尼亚、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八个国家,在马克思主义政党领导下,走上了社会主义道路。虽然这时第三国际已经解散,但是共产党在更多国家确立了执政地位。
当时的世界分成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个阵营,形成了两极格局,开始了在意识形态上对立、政治上敌视、经济上隔绝、军事和科技上竞争的“冷战”。中东欧八国作为社会主义阵营成员,其内外政策基本上同苏联保持一致,各社会主义国家通过共产党和工人党情报局进行党际交流,通过经济互助委员会开展经济合作,通过华沙条约组织维护共同安全。1953年斯大林逝世后,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等苏联领导人虽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革,但是并未从根本上变革高度集中的政治经济体制,而这一体制越僵化,就越成为生产力向前发展的桎梏。因为自上而下的指令,在很大程度上排斥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参与,会导致人们自主性和生产积极性减弱,也为滋生官僚主义、以权谋私等严重损害社会公共利益的消极腐败现象创造了条件。中东欧的南斯拉夫、匈牙利等国也进行了社会主义改革的尝试。南斯拉夫在铁托领导下,实行“工人自治”和“自治社会计划”,形成了“社会主义自治制度”;匈牙利在1956年事件平息之后也进行经济改革,推行“新经济体制”,实现了较快发展。这些改革虽取得一定成效,但从总体上看,并没有突破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
苏联被称为社会主义国家的“老大哥”,但在处理兄弟党和国家之间关系时,却表现出较强烈的大国主义和“家长制”“一言堂”作风,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对社会主义阵营的内部团结产生了消极影响。20世纪40年代末,苏联和南斯拉夫发生冲突,导致两党两国关系恶化;50和60年代,苏联先后对产生脱离其控制倾向的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进行军事干预;60年代初,苏联与中国爆发论战,并单方面终止协议、撤回专家,社会主义阵营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
1985年,戈尔巴乔夫成为苏联最高领导人,推行以所谓“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为目标的改革,提出“民主化”“公开性”“新思维”等,给西方对苏联东欧国家实施“和平演变”创造了条件。由于戈尔巴乔夫等人在“西化”“分化”面前主动放弃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和共产党的领导地位,造成了思想上、政治上的严重混乱,使得本来就陷入困境的苏东国家面临更加严重的危机。1989年初到1990年底,以波兰为起点,中东欧八国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先后发生剧变,改旗易帜;1991年底,苏联解体,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遭遇严重曲折,陷入低潮。苏联和中东欧国家的共产党,或自行解散,或放弃共产主义目标,改为民主社会主义政党。
西方国家的共产党,有一些是从原来社会民主党中分裂出来的。如德国共产党,是1918年由斯巴达克同盟和不来梅左派合并而成的。斯巴达克同盟是卡尔·李卜克内西和罗莎·卢森堡领导的德国社会民主党左派。又如法国共产党,是从“工人国际法国支部”(即法国社会党)中分离出来的。这种现象反映出国际工人运动中社会党和共产党的分道扬镳。
在西方国家,具有较大影响力的共产党有希腊共产党、法国共产党等,他们积极组织和参与所在国的政治运动和社会运动,以影响政治和社会局势。在希腊共产党倡议下,1998年以来,每年举行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建立了世界各国共产党、工人党的定期交流机制。西方国家共产党在现当代形势下发生了一些新变化,意大利共产党、法国共产党、西班牙共产党在20世纪70年代末提出了“欧洲共产主义”,主要内容是:三国共产党完全有权利根据自己本国国情,独立自主地制定内外政治路线,在“民主、自由中实现社会主义”。在党的性质上,西方国家共产党更加强调自己的“全民性”(即不仅仅是工人阶级的党,还包括其他阶层的劳动者)和群众性,而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工人阶级先锋队”。在党的组织原则上,不再强调民主集中制,而是突出党内民主、自由和多样性。在对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认识上,西方国家共产党分析发达资本主义的现状,认为在当代资本主义内部有“新社会因素”孕育和成长,但这些新变化并没有、也不可能消除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只有用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一矛盾,取代方式可以是和平民主的,暴力革命并非必然选择;社会主义建设也具有多样性,不能只遵照同一种模式。西方国家的共产党大多通过参加议会选举以逐步增强政治影响力,在很多情况下还会与社会党联合。
亚非拉国家大都属于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有许多曾是帝国主义列强的殖民地或半殖民地,人民在帝国主义及其代理人的剥削压迫下饱受苦难,反抗意识也十分强烈,但如果没有科学理论指引和先进政党领导,人民群众的自发斗争往往都以失败告终。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鼓舞了这些被压迫民族的解放运动,使其中具有初步共产主义思想的人们决定“以俄为师”“走俄国人的路”,开始从事传播马克思列宁主义和筹建共产党的工作。在20世纪20至30年代,中国、日本、朝鲜、印度支那、南非等地也成立了共产党的组织。
中国共产党将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同近代以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具体国情结合起来,创立了毛泽东思想,团结带领中国各族人民,以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经过28年艰苦卓绝的斗争,于1949年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朝鲜共产主义者在国内、国外、边境领导朝鲜人民进行反抗日本殖民者的长期斗争,1945年朝鲜半岛光复后,北部和南部的共产主义者积极活动争取祖国统一,但由于美国在南朝鲜扶持了反共反苏的李承晚傀儡政权,北朝鲜也不得不建立自己的人民政权,1948年,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由金日成为首的朝鲜劳动党执政,1950年至1953年,中朝两国军民并肩作战,共同抵御以美国为首的侵略军。印度支那共产党是东南亚越南、老挝、柬埔寨三国共产主义者的政治组织,抗击法国殖民者是三国革命者的共同任务,二战胜利后,随着法国军队撤出,越南、老挝、柬埔寨先后独立,此后,又进行了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斗争,1976年,经过长期战争,越南北方(1945年9月,胡志明宣告越南独立,成立越南民主共和国)和南方(由法国、美国扶植的亲西方傀儡政权)统一为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1975年,老挝宣布废除君主制,成立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
日本共产党成立于1922年,战前多次遭到统治当局的迫害与破坏,直到1945年后才获得合法地位,日本共产党坚持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目标,主要通过议会斗争扩大影响,是当今发达国家人数最多、组织程度最高和影响力较大的共产党,2017年日本国会众议院选举,日共获得12个议席。南非共产党1921年建立,在白人当局统治期间,与非洲人国民大会等一起开展反对种族主义的斗争,1994年后,南非共产党和非国大、南非工会大会组成“三方联盟”,其党员以非国大成员身份参选、入阁。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殖民体系瓦解,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纷纷宣告独立。这一时期的民族解放运动,往往同社会主义运动密切联系。很多非洲国家,如埃及、利比亚、坦桑尼亚、刚果、埃塞俄比亚、莫桑比克、贝宁等国,在反帝反殖的斗争中,都宣称“走社会主义道路”。当然,非洲的“社会主义”既有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也有民主社会主义,还有“阿拉伯社会主义”“非洲式社会主义”等。
阿拉伯国家和非洲国家在争取民族解放过程中,得到了社会主义阵营的支持和援助,因此,赞同社会主义所倡导的“独立”“自主”“平等”“公正”等价值观,在摆脱殖民统治之后,也采取了国有化、集体化等举措,以发展社会生产、振兴民族经济。所谓“阿拉伯社会主义”,在埃及、利比亚、伊拉克、叙利亚、阿尔及利亚等国有着重要影响,其派别包括埃及的纳赛尔主义、利比亚卡扎菲的“世界第三理论”、伊拉克和叙利亚阿拉伯复兴社会党的“复兴社会主义”、阿尔及利亚的“自管社会主义”等。在加纳、几内亚、坦桑尼亚、赞比亚、乌干达等非洲国家,实行了“非洲式社会主义”,以坦桑尼亚尼雷尔提出并在国内实施的“乌贾马(“村社”之意)社会主义”为典型。刚果(布)、埃塞俄比亚、莫桑比克、贝宁、安哥拉等非洲国家以马克思列宁的科学社会主义为指导,但这些国家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几乎都转向民主社会主义。
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后,世界上仅存五个社会主义国家,分别是位于亚洲的中国、朝鲜、越南、老挝,和位于拉丁美洲的古巴。这些社会主义国家坚持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并且结合各自国情、时代特征和人民意愿,推进马克思主义本国化、时代化、大众化,在社会主义建设中不断取得新成就,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发展振兴的希望所在。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通过“一化三改”实现了向社会主义的过渡,开展了大规模的社会主义建设;1978年以来,实行社会主义改革开放,成功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2017年召开的中共十九大,庄严宣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发展史上、中华民族发展史上具有重大意义,在世界社会主义发展史上、人类社会发展史上也具有重大意义”[5]12。朝鲜确立了以主体思想、先军政治为主要内容的“金日成金正日主义”,在金正恩委员长为首的朝鲜劳动党领导下,贯彻新战略路线,集中力量发展经济、改善民生,推进社会主义强国建设。越南和老挝在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同时,分别将胡志明思想和凯山·丰威汉思想作为指导思想,进行革新开放,使社会生产力得到解放、经济得到发展。古巴地处拉丁美洲,长期遭受美国制裁和封锁,但古巴党和人民没有丢弃何塞·马蒂争取独立自由的革命精神,没有放弃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信仰和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必胜的信念,在菲德尔·卡斯特罗、劳尔·卡斯特罗、迪亚斯—卡内尔等人坚强领导下,古巴人民在较为不利的内外环境中捍卫着革命的胜利果实,努力建设社会主义,近些年也适应新的发展要求,不断更新社会经济模式。
“第三国际和共产党”发展路径以其生动实践极大丰富了马克思主义,充分显示了普遍性与特殊性、一致性与多样性、继承性与创新性、前进性与曲折性的有机统一。该路径是20世纪马克思主义的集中体现和重大成果,为21世纪马克思主义创新发展提供了思想渊源和实践经验,奠定了良好基础。
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历史车轮无时无刻不在向前行进,人类社会每发展一步,思想理论作为社会存在的反映就应及时跟进一步。人作为意识的产生者,只有不断使主观认识合乎变动的客观实际,才能有效改造世界。第二国际和社会民主党之所以走向改良道路,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当战争与革命已成为时代主题,他们的思维却停留在资本主义和平发展阶段,还幻想通过议会斗争与渐进改革“长入”社会主义。一些共产党之所以在上世纪末遭受挫折,一个很重要原因也是当和平与发展已成为时代主题,他们却固守冷战思维,自我封闭,保守僵化。与时俱进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品质和本质特征,一切教条主义、墨守成规的想法和做法,都与之格格不入。马克思主义必须“在历史前进的逻辑中前进、在时代发展的潮流中发展”[6],21世纪马克思主义,既是20世纪马克思主义的延续,又是在新时代条件下的理论创新。
“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长征路”[7]。马克思主义诞生于19世纪,但并没有停留在19世纪。在19世纪,马克思、恩格斯主要以英法等国的自由资本主义为研究对象进行分析批判。到了20世纪,马克思主义者在资本主义发展到垄断阶段、矛盾更加尖锐化、帝国主义列强为争夺霸权而爆发战争的时代背景下,从俄国等薄弱环节突破,进行无产阶级革命、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开展社会主义建设。进入21世纪,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对立,虽然在国际关系上由显性转为隐性,但是话语权、规则制定权的争夺,经济、科技、军事、文化等实力的竞争日趋激烈。
列宁在《马克思学说的历史命运》这篇著作中指出:“自马克思主义出现以后,世界历史……的每一个时期,都使它获得了新的证明和新的胜利”[1]308。今日之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人类向何处去”的问题亟待回答,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发展振兴面临新机遇,各国马克思主义者应当把握时代脉搏、顺应时代规律、引领时代潮流,担负起创新发展21世纪马克思主义的时代使命,让马克思主义在新时代拥有更加强大、更有说服力的真理力量。
对立统一规律是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的实质和核心,是事物发展的根本规律。马克思主义认为,世界是物质的,事物内部各要素之间和事物之间是普遍联系的,即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和相互作用,相互作用导致运动,运动意味着事物原有的状态和性质发生程度不同的变化,变化的基本趋势是发展。事物普遍联系的根本内容和永恒发展的内在动力由对立统一规律所揭示,反映事物对立统一关系的哲学范畴,即为矛盾。处处皆矛盾,时时有矛盾,问题是矛盾的表现形式。社会是在矛盾运动中前进的,只有树立并强化问题意识,不断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人类社会才能持续向前发展。
当今世界,正处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以信息化、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为主要特征的新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极大解放和发展了社会生产力,极大改变了人们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文化多样化深入发展,要和平、求合作、促发展的潮流更加强劲,和平与发展仍然是时代主题,其大趋势不可逆转。各个国家和地区的相互联系和依存日益加深,全人类越来越成为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休戚相关、荣辱与共的命运共同体。
当前的世界形势,使人类未来既充满难得机遇,也面对许多风险挑战:经济方面,全球经济增长动能不足,国际金融危机阴影犹存,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有所抬头;政治方面,冷战思维、零和博弈依然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一些人的脑海中,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仍时有表现;社会方面,由资本主义分配制度所导致的贫富差距不断扩大,恐怖主义、网络安全、重大传染性疾病等非传统安全威胁给人们的生活安宁造成了严重破坏;文化方面,资产阶级的傲慢与偏见,致使文明冲突、族群对立、情感隔阂,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设置了障碍。
如今,全人类既面临许多尚未根除的旧问题,如剥削、贫富分化等,这些旧问题,在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都无法有效解决,只有社会主义才能通过生产资料公有制和生活资料按劳分配来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实现共同富裕,但社会主义胜利的条件,还需要根据各国具体情况形成和创造;又面对很多需要解决的新问题,如生态环境恶化与资源枯竭、智能机器取代人工、数据和信息安全等,这些新问题,在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几乎没有产生过,在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并存的今天向人们提出,作为马克思主义者,理应站在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的立场上,运用科学的观点和方法加以分析、予以解答,在坚持基本原理的前提下,与人民同心,与时代同行,广泛凝聚智慧和力量,总结出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新方案,做到坚持理论原则与适应形势变化相结合、守正与创新有机统一,使社会主义在两种意识形态、两种社会制度长期而复杂的斗争中彰显优越性、取得比较优势。
170多年前,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发出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号召,这一战斗口号,极大促进了各国工人阶级的团结,对于消除工人的自相竞争、唤起工人的阶级意识、实现工人阶级的国际联合发挥了重要作用。在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指导下,在全世界无产阶级共同努力下,第一国际、第二国际、第三国际为加强各国无产者的团结作出了历史性贡献。1943年第三国际宣告解散后,虽然在1947年成立了共产党和工人党情报局并运行至1956年,1949年和1955年分别成立了经济互助委员会和华沙条约组织并运行至1991年,这些国际组织也发挥了很大作用,但是后来,社会主义阵营内部产生严重分歧,以及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使得上述组织遭受严重曲折。各国社会民主党在1951年成立了社会党国际并且发展至今,而共产党未能再次建立各国各党普遍承认的联合组织(虽然世界上有人宣称成立了所谓“第四国际”“第五国际”,但是都带有宗派色彩,且立场也有偏离,并没有获得各国马克思主义者的公认,影响力较小)。当前,资本主义国家右翼政治力量有所增强,保守主义思潮泛起,企图逆潮流而动、开历史倒车,社会民主党由于软弱性和妥协性,会作出让步从而无法有力有效抗衡。在这种形势下,为应对百年变局,世界各国共产党很有必要联合起来,发挥先锋队作用,顺应并引领人类社会发展潮流,推动进步事业不断向前。
实现共产主义,是人类历史上空前伟大的事业,是一项空前艰巨的任务,不是一个或者几个政党和国家就能完成的,而是国际性的浩大工程,需要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各国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共同奋斗。如今,中国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在共产党领导下取得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雄辩地证明了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科学社会主义的现实性。作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丰富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宝库,为马克思主义在21世纪的创新发展作出了原创性贡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在坚持和巩固、完善和发展中愈加成熟和定型,为创造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两大奇迹”提供了根本保障,世界某些国家地区之“乱”,与中国之“治”形成鲜明对比,使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更加彰显,在与资本主义制度的较量中赢得了越来越多的主动权。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如果不就内容而就形式来说,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首先是一国范围内的斗争。每一个国家的无产阶级当然首先应该打倒本国的资产阶级”[8]412。所以,无产阶级革命具有民族性。但是,“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8]404。因此,无产阶级革命又具有世界性。今天,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不仅对于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具有重大意义,而且对于世界社会主义和人类进步事业也具有重大意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过程,同时也应该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发展振兴的过程。“世界社会主义的未来取决于当代无产阶级的联合水平和工作效率”[9]13,为此,必须加强国际团结,同心同德,群策群力,奋发有为,争取人类解放。
第一,增进社会主义国家的团结。目前,世界上200多个国家和地区中仅有5个社会主义国家,这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陷入低潮的表现,但事物发展是螺旋上升、曲折前进的,低潮孕育着新的高潮。社会主义国家具有共同的理想信念和政治制度,在革命斗争中结下了深厚的同志情谊,理应携手并肩,相互尊重,遵循平等原则,密切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军事、党建等各领域交流合作。此外,对于共产党或其他左翼政党执政的国家,如尼泊尔、委内瑞拉等,要予以支持和帮助。
第二,增进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团结。虽然苏东剧变使全世界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遭受了严重挫折,不少共产党“社会民主党化”,但是仍然有很多政党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总结经验教训,结合各自实际,顶住逆流,重振旗鼓,再次凝聚力量,实现新发展。俄罗斯联邦共产党、日本共产党、法国共产党、希腊共产党、意大利共产党等,在各自国内政坛上发挥作用,对政治局势产生影响。20世纪90年代以来,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每年举行,2019年10月18日,第21次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在土耳其伊兹密尔开幕,2020年将在朝鲜平壤召开第22次会议。该会议机制有助于世界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在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制度建设等方面交流经验,互学互鉴。在合适的时候,各国马克思主义政党可以考虑建立新的国际联合组织,创新思维方式,完善组织原则,有效开展工作,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生前所致力的工人阶级国际联合事业继承和发展好。
第三,增进社会团体和社会运动的团结。本文所指“社会团体”,是无产阶级性质的、由工人和其他劳动群众组成的工会、青年团、妇女联合会、学会、环境保护协会、媒体等;所指“社会运动”,是以维护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利益为目的而开展的工人运动、青年运动、妇女运动、种族运动、生态环保运动、学术研讨活动等。世界“四化”在促进生产力发展、改善人民生活的同时,也引发了许多社会问题、造成了不少社会矛盾,社会团体是特定社会群体为了共同利益、目标而组织起来的,社会运动是社会群体表达诉求、观点的方式。要在各种社会思潮的激荡中争取意识形态主导权,加强马克思主义对社会团体和社会运动的引领,使之沿着正确方向发展,成为群众发挥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的平台,成为社会进步的强大推动力。
互联网使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和交往更加便捷和密切,使全人类日益成为一个“地球村”,也为实现上述团结创造了技术条件。信息化、数字化、网络化等科技进步,是全人类共同的成果,理应为人民服务、为劳动阶级加强团结服务。
面对光荣的历史任务,马克思主义者要不忘为人类谋解放、为世界谋大同的初心,勇担坚持科学理论、发展创新理论的时代使命,以各国共产党、工人党、劳动党等马克思主义政党为先导,以社会主义国家为基点,以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为依托,团结起来,齐心协力,推动原先由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主导的国际秩序发生深刻变革,通过“社会主义命运共同体”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使马克思主义这一人类解放的科学在即将到来的新阶段取得更大胜利。
注释:
① 在本文中,“民主社会主义”与“社会民主主义”“修正主义”“改良主义”是同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