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赵正书》与《史记》关于秦二世继位之抵牾
——兼谈史实重构的复杂性

2020-02-25 02:51
四川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0年1期
关键词:扶苏李斯秦始皇

邵 琪

(西南大学 汉语言文献研究所,重庆 400700)

2013 年“湖南益阳兔子山遗址”的发现,将 《秦二世元年文书》呈现在世人眼中,引发了有关秦二世继位的讨论,也使后人得以窥见秦二世为自己树立正统性的急切心情。《秦二世元年文书》全文如下:

天下失始皇帝,皆遽恐悲哀甚,朕奉遗诏,今宗庙吏及箸以明至治大功德者具矣,律令当除定者毕矣。元年与黔首更始,尽为解除流罪,今皆已下矣。朕将自抚天下,吏、黔首,其具行事已,分县赋援黔首,毋以细物苛核县吏。亟布。

以元年十月甲午下,十一月戊午到守府。(背)二[1]

文书言:“天下失始皇帝,皆遽恐悲哀甚,朕奉遗诏。”秦二世用“朕奉遗诏”强调其继位的正当性。同时,文书中“与黔首更始”一句在《赵正书》及《过秦论》中均有相似记载,说明此文书曾广泛流传,这便增加了《秦二世元年文书》与《赵正书》这两份出土文献的可信度。但两份文献的记事与《史记》差异较大。本文并不想在这些差异间作非此即彼的选择,而是试图从汉代关于秦二世继位合法性的不同认识入手,深入探索史实重构的复杂性,考察两种不同历史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

一、《赵正书》与《史记》中记事之抵牾

谈及秦二世继位这一问题,首先应从《赵正书》与《史记》的文本入手。在《赵正书》中,“立胡亥为代后”是秦始皇、李斯及冯去疾三人共同商议的结果,但在《秦始皇本纪》中却为赵高的阴谋。由此可见,两个文本间的差异非常明显。同时,这种差异还体现在秦始皇对继承人的选定及李斯的态度上。

在《史记·陈涉世家》中记载秦始皇大怒后决定坑杀术士,扶苏“以数谏故”而被派外将兵,后世对始皇这一做法有着诸多猜测①。笔者认为扶苏被派遣到长城监军“十有余年矣”,在一定程度上已透露出扶苏与始皇已产生隔阂,而这种隔阂多归结于政见矛盾。但进一步而言,这又是否表明扶苏已被放逐到权力核心之外?关于这一问题,笔者认为目前为止还难下定论。

《史记》上并未明确记载扶苏之地位被撼动。秦始皇在位三十六年未确定谁为继承人,而扶苏身为长子,长子承大业,优势显而易见。其次,《李斯列传》中记载“其年七月,始皇帝至沙丘,病甚,令赵高为书赐公子扶苏曰:‘以兵属蒙恬,与丧会咸阳而葬。’书已封,未授使者,始皇崩。[2]2048”这里提到的始皇赐扶苏之“书”颇值得揣测。秦始皇临终前仅留书给扶苏,同时嘱咐其莫带兵入咸阳,可见其有立扶苏为继承人的心思。最后,《李斯列传》中有一段狱中自述,其中提及“日者夷其兄弟而自立也,杀忠臣而贵贱人,作为阿房之宫,赋敛天下”[2]2056,其中“自立”一词易被忽略。换个方式而言,便是李斯用此方式隐秘控诉胡亥自立为王,其位来之不正。同时,《史记·陈涉世家》中还记载陈胜、吴广大举“当立者乃公子扶苏”的口号,这口号恐非空穴来风,至少能说明胡亥继位一事在当时社会具有争议性。因此,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我们可以知道,《史记》中秦始皇很大程度上偏向立扶苏为继承人。

而反观《赵正书》,秦始皇或从一开始便偏向选择胡亥来继承大业。

《赵正书》中秦始皇言及“其后不胜大臣之纷争”“大臣争,齐民苦。哀怜吾子之孤弱,及吾蒙容之民,死且不忘。其议所立。”在这里,秦始皇明确提出了几点担心:一是大臣相争,二是吾子孤弱。而秦始皇之所以有以上两点的担心,与其心中所倾向的继承人选息息相关。若立扶苏,其有蒙恬相佐,与胡亥相比具有压倒性胜利,或难出现大臣相争的情况;但若偏向立胡亥,始皇担心的问题便极有可能出现:胡亥继位,处于弱势地位,若支持扶苏的大臣心有不服,必易与胡亥相斗,出现相互倾轧的情况。其次,李斯与冯去疾向秦始皇道“今道远而诏期群臣,恐大臣之有谋”,始皇出游天下,至柏人而病,离宫较远。在这种情况下立胡亥应较为稳妥,不易引起大臣之谋。

其次,《史记》与《赵正书》中李斯的态度也截然不同。《李斯列传》中记载李斯“以为上在外崩,无真太子,故秘之[2]2548”,这表明李斯从一开始便打算遵从秦始皇的遗诏进行安排。同时面对赵高的威逼利诱,李斯最初都表现出拒绝的态度,如“安得亡国之言,此非人臣所当议也”及“斯奉主之诏,听天之命,何虑之可定也[2]2550”。从这些话语中我们可以看出,李斯从一开始便倾向于扶苏而非胡亥。而在《赵正书》中,李斯与冯去疾在对秦始皇的心思进行猜测后共同推举胡亥为继承人。

由此可知,《赵正书》与《史记》在秦始皇选择继承人这一点上截然不同,也是两者间记事的最大矛盾。同时,两个文本间所呈现出来的李斯的态度也有所不同。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赵正书》与《史记》两文本都有值得探讨的疑点。

从《史记》看李、赵沙丘密谋事变不免让人生疑。《李斯列传》中赵高对李斯的劝言仍有可斟酌之处。赵高想传达给李斯的意思可以概括如下:若立扶苏,李斯便会被与扶苏关系匪浅的蒙恬取代,权势不复,处境艰难。首先应该肯定的是,从《史记》记载来看,蒙恬极有可能支持扶苏。蒙恬在扶苏打算自刎时多次尝试阻止扶苏,同时请求复核。但即使蒙恬支持扶苏上位,李斯真能竟至“不怀通侯之印归于乡里”的凄凉境地?答案或许不一定。首先,“斯长男由为三川守,诸男皆尚秦公主,女悉嫁秦诸公子[2]2547”,李斯的子女和秦室联姻,根基深厚,而反观胡亥除始皇之宠爱外,无寸土之功,即位后亦难压制宗室、将相。其次,从胡亥曾派李斯的舍人为护军及铲除宗室的行为来看,其权位的稳固亦与李斯背后的力量息息相关。因此,于李斯而言,和赵高合谋立胡亥于其个人并无好处,立扶苏也未必于其不利,又为何在赵高的三言两语之下便冒大不韪之风险迎难而上?

而《史记》沙丘之谋这一疑点,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与《赵正书》所言胡亥合法继位的内部线索不谋而合。但不可否认的是,《赵正书》全文也存在可商榷之处。

首先,从性质而言,《赵正书》是“小说家”,《史记》则为正史之首,因此,《赵正书》中有许多细节性的内容难经推敲。比如李斯在面对秦始皇对他的试探时“昧死顿首”,言谈中为自己辩解,阐释自己为秦帝国建立所做出的的贡献,语气中带着质问与痛心,随后始皇“流涕而谓斯”。在整个叙述过程中,不仅李斯的说辞和语气存在许多漏洞,始皇“流涕”的生动表情也让《赵正书》的“小说”色彩更为浓厚。其次,胡亥继位后的王室大清洗及《陈涉世家》记载“当立者乃公子扶苏”都从侧面隐约显示出胡亥继承权的来之不正,这又与《史记》的记叙脉络有重合之处。

因此,《赵正书》与《史记》间的记载虽有抵牾,但各自文本均有值得商榷之处,从而显示出史事在流传过程中剪不断理还乱的脉络联系,更凸显史实重构过程中的复杂性。

二、史实重构的复杂性

《赵正书》与《史记》间文本与内在逻辑的相互联系,或许正如陈侃理先生在其文章中所言,即虽然还无法断定《史记》直接抄録了《赵正书》的某个写本,但《赵正书》或其文本源头无疑是《史记》编纂中参考采择的数据[3]12。同时辛德勇先生亦从考证中得出相关结论,即《史记》与《赵正书》的内容之间,应当存在一个前后承用的关系,或者二者具有一个共同的来源,而《史记·李斯列传》中“王”字的应用或许是透露这种联系的显著标志[4]。笔者认为,两个文本在史实上的差异,或可为我们提供材料与证据来看待史实构建中的复杂性。

无论《赵正书》还是《史记》都是根据史料所进行的一种历史重构。程苏东先生曾在其文章中提出“失控的文本”这一观点[5]170,认为失控文本主要源自于司马迁根据既有文本编纂而成的衍生型文本,或称为异质性文本。笔者认为,《史记》与《赵正书》之间的差距来源于历史重述者对文本有意识的整合与掌控。而这种掌控的偏向与力度又与编钞者的历史观、对史料进行取舍的标准及编排缀合相关史料的手法息息相关。下面我们运用这一思路简要探析两书。

一者,《史记》与《赵正书》两者在编者身份及宏观理念这两个问题上便显示出极大差距。或正如辛德勇先生所言,司马迁与《赵正书》的作者,利用了一件同源的信实史料,而两人出于不同的著述宗旨,各自从中采撷了一部分自己所需要的内容[4]。对秦昏暴之政的批判,是汉代人基本一致的态度,而汉初“与民休息”“无为而治”的政治举措多是基于秦的暴政而推行的。司马迁在行文中流露出对秦暴政之批判,正如其所言“周秦之间,可谓文敝矣。秦政不改,反酷刑法,岂不缪乎?故汉兴,承敝易变,使人不倦,得天统矣。”②后班固《汉书·刑法志》中亦提及秦始皇灭礼仪之官,专任刑罚,以致天下愁怨而群叛之罪,可见亦是汉朝社会对秦史的主流看法。由此,《史记》不仅是一部具备司马迁个人历史观的私修史,更是其“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发奋之作。反观《赵正书》由于作者及篇幅等因素,让我们无法系统地构建其历史信息,但文本上的一些细节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内容,比如赵化成教授就根据《赵正书》书写风格及最后一段的作者感言,认为该书当著录于孝武孝昭时代,因为当世盛行以史为鉴的史论观,或可说明《赵正书》的写作目的是“以史为鉴,劝讽朝廷”[6]65。且由今回溯来看,《赵正书》所承载的历史话语并未在后世“大文化”世界里占据主导地位。因此两者从编者的宏观理念角度而言,便存在较大差异。

二者,在《史记》与《赵正书》相异的宏观理念的指导下,作者对史料的选取也会形成不同的标准。太史公编撰《史记》时曾参考秦国正史《秦纪》及官方记录,同时“网罗天下放失旧闻”,即取材于一些口耳流传的素材或业已经过编纂加工的文本。而对这些文本的取舍便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这个过程中所用的“簸箕”是作者所持的历史观念。例如以当时中央政府的藏书能力,司马迁知道秦二世元年诏书的可能性极高,但他最终没有采取这一说法。相比较于《史记》而言,《赵正书》的史料来源便显得无迹可循。但我们可以联系益阳兔子山秦二世诏书作一个较为合理的推测,即这作为秦二世确立自己正统地位的一份诏书,其广发天下后必定会对当世人的认识产生一定的影响。因此,《赵正书》的作者根据民间流传的“遗诏”说法进行编排是具有极大可能性的。

三者,历史重构具有明显的目的性,这也与史料的选择相因相袭,最后按照作者的选择标准将这些素材重新加以编排缀合,使得本就历经前代流传的历史叙事一再变化。在这一变化中,缀合便是史家在基本成型的史料的基础上进行历史想象与情景重构,从而形成独特叙事模型的过程。而在缀合的过程中,不可避免会出现虚实交织的情况,即无论是《赵正书》中秦始皇与李斯,冯去疾商议时的表情与话语,还是太史公在《李斯列传》中描述赵高拉拢李斯时“密谈”的内容,都犹如作者身临其境之记录。两者间在叙事重构上所具有的相似性引领我们思考叙事结构之间,尤其是在具争议性的叙事关键点上虚与实的相互联系——作者所重构的历史叙事模型的关键接口处包含有想象与虚构的成分,这些成分系联着相关史料,构建出一个生动的文本世界。

在以上三者中,只要有一部分出现差异,整个历史重构便会发生改变,即形成两书间的冲突与抵牾,但又因为有历史真实的牵引,即两个文本在形成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共享相同的史料,便会出现剪不断理还乱的内在脉络联系。

由此,在这种史实重构所形成的的复杂关系下,哪一种话语更接近真实的历史,我们又该如果看待《赵正书》与《史记》这两种不同的历史话语呢?

三、历史话语的多样性

历史话语具有多样性。王国维先生的“二重证据法”③提倡用出土文献去证实传世文献,重视多种历史话语之间的调和。这本是科学而又严谨的研究方法,但运用到实践中或会出现过分相信出土文献的现象。因此,从这一角度出发,正确看待《赵正书》的地位便显得尤为重要。

首先,从目前来看,《赵正书》所呈现的史料虽然可与《秦二世元年文书》形成证据链,但并不能因此妄断《赵正书》与《史记》孰真孰伪。

其次,对历史的书写是一个整理研究的过程,因此历史书写的结果与真实历史之间总是存在差距。在这一前提之下,尽量将《赵正书》这一历史书写放回到当时的历史环境中进行解读,或许会更为客观理性。

最后,有关秦二世继位之历史,除去众所周知的基本事实外,其他细节部分均是各种“罗生门”的汇集,如秦始皇对继承人的选定,胡亥的继位等。即便有较为统一的说法,也不能以此作为历史的真相,因为现在可供参考研究的资料有限。

综此以上三点,秦之历史离我们去之遥远,从现存文献的零星记载中去追寻这段历史尤为艰难,因此,很难确定两种不同的历史话语中谁更接近真实的历史。但我们可以试着从多角度审视与整理《赵正书》与《史记》这两种不同历史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

首先,从性质上来说,《赵正书》是小说家,而《史记》则为“正史”之首[3]30。小说家在先秦时代为“记录民间街谈巷语”之谈,不入九流,影响力相对有限,遗留文献亦少。但也正因如此,列为小说家的《赵正书》更多地承载了汉初民间对秦的历史记忆。而这一记忆与司马迁笔下之记载形成相互补充,印证及抵牾之势,反映出秦末汉初时期不同历史话语之间的抗衡、更迭及汉人对秦末历史的多种看法,也让我们能够从更多方面了解秦末汉初的社会。

其次,由于两书性质的差别会造成各自侧重点的差异。《赵正书》虽有叙事,但全文主要是运用对话形式来反映胡亥“不听谏”所带来的恶果,重点放于篇尾对于历史反思的评价上。文本的切入点较小,目标也更为明确。而《史记》作为私修史书,其中涵括官方及民间的多重历史话语,经由司马迁整合编撰,折射出由秦末至汉,特别是西汉时人的主流秦史观。其重点是放在对秦暴政的批判上,切入点大,涉及范围更广。但也正是由于这样的差别,让我们能够通过《赵正书》这个小切口去窥探到更多的历史信息,丰富我们对当世的认知。

再次,两书侧重点的不同也导致了虚实安排的差异。《赵正书》的文本切入点较小,辐射范围较窄,所运用到的史料相对有限。因此,在有限材料的运用与《赵正书》文本性质的双重作用之下,虚拟想象场景的需求量较大,而《史记》则相反。因此,两书虽都采用了虚拟部分来连接史实,但使用的程度有所差别,而这种差别便会影响后人对两书真实性的判断。

最后,从系统性角度而言,《史记》“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为我国纪传体创始。所有历史事件之间成经纬之势,各自互为链接,难以割裂,形成一个庞大的历史系统。而反观《赵正书》,则首先要谈及其与《秦二世元年文书》的关系。《秦二世元年文书》作为秦末官府文诏,其影响力应不容小觑。而从文书中提及的“朕将自抚天下,毋以细物苛核县吏”及“以元年十月甲午下,十一月戊午到守府”来看,也揭示了其行政命令性与推广的速效性[7]65。从中央到地方这一辐射散布过程中,出现众多似《赵正书》记载之文本,也便显得顺理成章。由此,《秦二世元年文书》与《赵正书》的吻合虽可形成一个证据链,但《赵正书》的出现极大可能便是依托《秦二世元年文书》而形成的一个“被故事化”的结果,离系统的历史差距太远。

因此,从《赵正书》与《史记》所透露出的历史信息来看,两者各成一家之言,真假难辨。但可以肯定的是,《赵正书》的出现撕开了秦汉社会的一个小口,让我们得以窥探,加深对两种不同历史话语的认识,即胡亥“奉诏登基”这一历史话语由秦末官方流传,到汉初时仍在社会中占据一席之地,而胡亥“矫诏继位”这一历史话语极有可能在《史记》甚至是秦末汉初前已开始流传。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话语必然经历了一个复杂的流变、抗衡以及更迭的过程,最终“矫诏诈立”这一历史话语逐渐取代《赵正书》中“奉诏登基”部分,成为后世人共同的历史认识。

四、结语

《赵正书》与《史记》文本之间并非简单的对立关系,深入挖掘可知两者间的差异与联系呈现出相互补充、印证以及抵牾之势,也让我们通过这一现象反思史实重构过程中的复杂性。同时,《赵正书》这一历史话语的出现,为我们了解汉人的秦史观提供了全新的思考方向,引领我们深入探讨这两种历史话语在史实重构中的地位,而非刻意追求历史真实,因为真实的历史恐怕已难以还原。此外,《赵正书》作为一种不同于《史记》的历史话语,其中所承载的历史信息可与《史记》互作对比,使它们之间构成对话关系,让我们看到汉代多样历史话语“呈现”秦二世继位这一段历史时“横看成岭侧成峰”的相异意趣。

注释:

①有学者认为秦始皇此行为是有意放逐扶苏,将其排除在继承人之外,例吕思勉先生认为“古太子皆不将兵,使将兵,即为有意废立,晋献公之于申生是也。扶苏之不立,盖决于监军上郡之时。”安子毓亦言:“关于二世篡位或擅立一事,秦末汉初人皆未提及。如陈胜谋划起义,却根本无视这一绝好的宣传材料。如贾谊《过秦论》言秦之过失甚多, 却亦不言二世篡位。”另外一些学者则认为秦始皇仅仅想让扶苏入军接受历练,好成就大业。例罗先文便认为赢政统一天下的前夕,“嫡长子继承制”已经呼之欲出。由秦始皇生前对长子扶苏的安排,加上临死前的诏书推测,他很可能是想继续秦国原有的权力继承制度,但至始至终又没有预立太子,所以给人一个模糊的感觉,从而引来一场权力争夺。

②此句出自司马迁《报任安书》中。

③王国维先生在《古史新证》中曾提到:“吾辈生于今日,幸于纸上之材料外,更得地下之新材料。由此种材料,我辈固得据以补正纸上之材料,亦得证明古书之某部分全为实录,即百家不雅训之言亦不无表示一面之事实。此二重证据法惟在今日始得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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