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晶
2020年伊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简称COVID-19)暴发并蔓延到了世界上许多国家,引发了全球关注。事实上,仅仅在21世纪过去的20年内,冠状病毒已经3次肆虐人类世界。2003年和2012年,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简称SARS)病毒和中东呼吸综合征(Middle East Respiratory Syndrome,简称MERS)病毒曾两次重创中国和中东地区。从古至今,人类遭遇了无数的瘟疫:黑死病、霍乱、流感、天花……其中,黑死病和霍乱被中国列为甲类传染病,是让无数国家付出惨痛代价的烈性传染病。
纵观世界历史,任何一次瘟疫的肆虐,本质上都是由人类文明推进所引发的,而相应地,每一次瘟疫的流行又会对人类文明产生深远的影响。一场瘟疫可以摧毁一座城市,亦可以促进城市更好地重建,有助于城市公共卫生环境的进步和公众环境意识的提升。历史上,很多的瘟疫事件都与城市公共卫生的整治和风景园林的发展密切相关。以英国为例,这个国家在历史上遭遇了多次瘟疫的冲击,人口下降,经济衰退,在各个方面都遭遇了毁灭性打击。英国在应对这些城市重大公共卫生事件的过程中,组建了各类委员会和管理机构,颁布了一系列关于城市公共卫生的法令,加强了公共卫生的整治,从而改善了城市公共环境。受瘟疫的间接影响,英国的农业结构得以调整,乡村风貌变为以牧场为主的田园景色,并成为英国自然风景园的模仿对象。英国自然风景式园林的出现,是世界园林历史上的一场革命,它不同于近千年来的西方规则式造园传统,奠定了今天风景园林造园风格的主基调。瘟疫还推动了19世纪英国城市公园的产生和建设,后来世界上很多国家的公园都是受到英国城市公园的影响而发展的。在瘟疫从产生到消失的过程中,英国产生了许多影响世界城市和风景园林历史发展进程的因素。因此,笔者以英国历史上的两次重大公共卫生事件为例,即黑死病和霍乱,回顾瘟疫促进城市重建与发展,引发城市公共卫生的改革以及对风景园林的影响。
黑死病(Black Death)又称鼠疫,是由鼠疫耶尔森菌感染引起的烈性传染病[1]。患者在后期皮肤上会出现许多黑斑,因此鼠疫又被人们称为黑死病。中世纪黑死病是人类历史上一场罕见的大瘟疫,最早始于14世纪中叶,间歇复发,持续了近300年。这场灾难带给了欧洲大陆悲惨的后果,有1/3到1/2的人口死亡[2],黑死病也成为黑暗中世纪的另一个写照(图1)。
英国的黑死病是由一名被感染的水手在1348年于英格兰赛特海岸传入。他感染了每一个遇到的人,由此该病迅速蔓延至各地。在随后的3年间,40%~50% 的英国人因瘟疫而毙命,整个社会都陷入了恐慌[3]。黑死病在英国肆虐有多方面的原因。1)英国属温带海洋性气候,雨量充沛,气候温和,为黑死病病菌的迅速繁殖提供了温床。2)英国当时的开垦运动,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生态环境的平衡[3]。从11世纪开始,英国很多荒原和山坡被开垦为农田,排干沼泽地修筑海堤。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导致英国多次明显降雨,洪泛成灾,大量农作物被毁坏,并且引发多次饥荒,助长了黑死病在英国大面积传播[4]。3)英国城市过高的人口密度和混杂的居住环境也促使黑死病蔓延。黑死病暴发前,英国的城镇数量正在不断增加,但是在中世纪工业革命和汽车出现之前,人们的交通方式以步行为主,步行的距离限制了前工业城市规模的扩大。而人口不断增加,使得城市的人口密度和建筑密度都比较高,生存空间相对狭小[5]。与此同时,城市缺乏管理,城市的基础设施不足,没有完善的排污系统和生活垃圾处理场,街道上堆满了垃圾,生活污水横流,卫生条件极其恶劣。这些都加大了黑死病的传播速度和破坏力(图2)。
黑死病的高死亡率使英国人口锐减,降低了生产力,给社会多个方面都带来负面影响。但是,黑死病疫情蔓延结束之后,英国的社会、经济、宗教、科技、文化、艺术等各个方面都发生了巨大而深刻的变化。这场瘟疫是一场灾难,但是疫情过后,人们不断反思、改进,加强各个领域的建设,由此也给城市、农业、园林的发展带来了一定的机遇。
1.2.1 城市公共卫生的整治
大量人口的死亡,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人口密度,缓解了城市拥挤问题,为城市的重新规划提供了前提条件。黑死病使“良好的城市环境是发展前提”这一观念深入人心,促使政府开始全力解决城市的环境问题。
英国各地纷纷组建城市健康委员会,并颁布了一系列关于城市公共卫生的法令,以减少居民危害公共卫生的行为[6]。法令将对破坏公共卫生者处以高罚金,甚至进行拘捕。1388年英国第一个关于卫生的法令规定:“如在城市的河流中、街道上倾倒动物粪便,罚款20镑。”[7]与此同时,为了保持城市面貌的整洁,清洁人员的数量也大幅增加。1385年伦敦港进行了英国历史上第一次港口检疫,要求所有来自伦敦城以外的船只,必须让船员、旅客以及货物在隔离区停留一段时间,以检测他们是否携带有传染性的病菌,这也是后来“检疫区”的雏形[6]。英国许多地方当局还规定:“有传染风险的建筑要通风和熏蒸,室内家具在日光中曝晒消毒,有传染可能的衣物、被单全部焚毁。”1361年英国国王发布公告,严加控制在伦敦城内屠宰牲畜的行为,禁止污血流入街道或泰晤士河[8]。300年后,黑死病再次袭击伦敦,并伴随一场大火而最终绝迹。大火之后的伦敦重建规划,大量拓宽了城市街道,增加了城市公共空间,并改善了城市基础设施。
居民的环境卫生意识也在城市重大公共卫生事件过程中得以提升。市民意识到建设良好的城市环境的必要性,都开始自觉维持公共环境,不再到街道上随意倾倒垃圾或排泄物。这样既控制了病毒的传播扩散,又改善了城市的公共卫生环境。正因如此,国际上又把黑死病之后西欧城市卫生的整治,称为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城市卫生革命”[6]。
1.2.2 农业结构的调整
黑死病还影响了欧洲农业的结构,并间接影响英国自然风景园的产生。黑死病期间,由于瘟疫和饥荒,大量人口死亡,很多土地无人耕种,变成了荒地。黑死病过后人少地多,农民有了一定的土地选择权,于是一些产量不高的土地被抛弃,肥沃的土地更加受到青睐。土地肥沃,气候适宜,经过几年农民的精耕细种,谷物获得了丰收。但是,由于人口减少,社会需要的粮食产量也相应降低,所以即使谷物丰产但价格却不升反降。为了盈利,农民不得不尝试其他方式来维持生计,包括种植其他经济作物等[9]。
中世纪欧洲人主要穿戴毛织品,毛纺织产业在英国持续发展,逐步成为“民族产业”。羊毛价格不断上涨,养羊业盈利颇丰。封建领主们意识到,相较于农作物经营,从事畜牧业生产所需人力成本低而收益高,于是纷纷将耕地转变为牧场用来饲养绵羊。后来为了扩大牧场的面积,贵族地主还开始圈占土地,起初只是圈占公用地,后来开始不顾农民的反抗圈占他们的租地和份地,大规模的圈地运动兴起。相应地,英国的农业结构开始调整,由单一谷物种植转变为多种经济作物种植[9]。随着农田被改为牧场,农业开始向畜牧业转变。畜牧业的发展为毛纺织业提供了原料,而毛纺织业的发展又促进畜牧业的兴旺。随着畜牧业的发展和大量牧场的出现,英国的乡村风貌逐渐发生了变化,形成了以大片牧场为主的田园景色,而18世纪的自然风景园正是在模仿这种乡村风景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10](图3)。
在黑死病爆发的几个世纪后,由于工业革命的产生和城市环境的恶化,英国又受到了霍乱的困扰。霍乱(Cholera)是由感染霍乱弧菌而引起的一种急性腹泻传染病,若不及时抢救则病死率甚高。人类关于霍乱的历史记载可以追溯到16世纪,近代关于霍乱的记载在1817年后才开始慢慢出现[12]。此后霍乱迅速在欧洲各地蔓延,曾侵袭了很多国家。
霍乱是对19世纪英国民众健康威胁最大的传染病之一[13]。1818年前后,有6万余人死于霍乱。1831年,霍乱又在英国的431个城市肆虐,3万多人失去生命。1848年霍乱以更快的速度、更强的杀伤力再次肆虐英国,导致5万多人死亡[14]。霍乱于19世纪在英国的传播有多种原因。
首先是工业革命后的公共环境污染。18世纪60年代,英国率先爆发了工业革命。工业革命促进了生产力的提高,带来了社会经济的繁荣,并改变了城市的格局。除以伦敦为中心的东南部经济发达地区外,英国又出现了曼彻斯特、伯明翰、利物浦等新型工业中心。第一次工业革命开始的标志是新型机器如珍妮纺纱机、蒸汽机等的出现,而这些机器又进一步提升了英国工业革命的速度。蒸汽机的主要动力来源是煤炭,因此英国煤炭的使用量急速增长。英国在短短半个世纪的时间,煤炭消耗量变为最初的6倍。巨大的煤炭使用量带来的是十分严重的环境污染。白天工厂和运输货物的火车会排放大量有害气体,到了晚上照明的煤油灯又会再次排放有害气体,在这种近乎24 h不间断的浓烟排放下伦敦获得了“雾都”的称呼。生于维多利亚时期的著名作家查尔斯·狄更斯(C. Dickens)在他的《艰难时世》(Hard Times)等小说中以伦敦、曼彻斯特等工业城市为基础创造了工业重镇的意象(图4)。
其次,工业革命带来的机器化大生产导致城市中的劳动力的需求不断增加,人们纷纷从农村涌入城市,导致英国农业人口锐减,城市人口瞬间增长,城市规模急剧扩大。1750年前后,只有1/5的英国人住在5 000人以上的城市里,而到了1850年,居住在这样城市中的人已经占到了3/5[5]。人口的迅速膨胀使得城市的居住环境越来越拥挤。在伦敦的部分城区,出现了不足1 m2居住了6个人的情况;在曼彻斯特,地下室的一张床可以睡3~4个人;在格拉斯哥,有1/3的工人家庭挤在一个房间内生活,每个房间可以多达10~15人[15]。除了居住空间不利于人休息以外,空间上的拥挤也会给人们的健康带来许多负面影响。
此外,与拥挤的住房相伴随的是恶劣的卫生环境。这一时期工人阶级的住房,不仅通风条件差,而且常年没有阳光,潮湿阴暗。英国许多新兴工业城市缺乏完善的城市公共卫生设施,在很多工业城市,公共厕所数量严重不足,出现了200多人共用1个厕所的情况,不少厕所连排污沟也没有。人们无法及时如厕,加上排污设施不足,导致街道上会有排泄物,非常肮脏。此外,城市管网的供水能力严重不足,很多地方没有供水设施,人们的饮用水也只能从水井或河流中获取[16]。后来,人们证实水源污染是19世纪英国霍乱最主要的传播途径。城市下水道系统极不完善,大众生活区粪便堆积,极易污染饮用水源,而这些都是霍乱细菌滋生和传播的温床(图5)。
2.2.1 社会改革和公共卫生整治
城市环境日益恶化,社会改革迫在眉睫,并首先在公共卫生领域拉开了帷幕。这一时期的卫生革命很大程度上都是在解决城市中的环境问题[17]。政府通过加强立法、建立卫生机构、治理城市水源与供水改革等措施,促进了国家公共卫生体系的完善[18]。
1825年,罗伯特·欧文(Robert Owen)提出为下层社会的人民建造公共园林的主张[10]。1833年,由英国下议院(The House of Common)选举出的英国特别委员会(The Select Committee)提出了《特别委员会关于公共散步场所的报告》(Report from the Select Committee on Public Walks),详细指出了英国下层人民恶劣的生活环境及其对于城市中绿色空间的渴望,结尾提出了为脏乱地区开辟更多空间,同时建设允许人们散步游玩的公共场所的建议[19]。1835年,《市政机关法》(Municipal Corporations Act)出台,法案对英国政府的工作内容和部门职责进行了更详细地规定,明确建立卫生局、济贫委员会以及城市管理、住房建设、设施建设等相关职能部门来进一步提高城市的居住空间环境[20]。这一系列举措使得职能部门的分工更加专业明确,为城市的良性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同年,针对1833年报告中提出的“考虑以最佳的方式,保留邻近城镇人口密集地区的开放空间,作为公共散步和锻炼的场所,以提高居民的身体健康水平与生活的舒适度”这一提议,促使议会通过了“私人法令”[19]。法令中明确指出如果一个城镇中绝大多数的纳税人有对于公共绿色开放空间的建设需求,那么英国政府允许该城镇使用税收建立城市公园[21]。3年后,英国报告针对改变土地使用权和所有权的前提做出进一步要求,即只有在圈地过程中,保留能够满足居民活动的开放空间,圈地才能获批。1838年的报告还允许使用税收来建设下水道、环卫、园林绿地等城市基础设施。此后,英国的一些城市开始建设图书馆、博物馆、画廊等公共服务设施,还拓宽了街道,并建设了多个广场等城市开放空间供市民活动。
为遏制霍乱暴发,政府还对城市供水与排污系统进行了改革。议会成立了大都会下水道委员会,要求所有新建住宅都必须连接污水渠。此举导致大规模城市污物向河流转移,加重了泰晤士河水体污染[16]。政府采取减少河流污染的措施,并加速了下水道系统的建设。1854年霍乱后,英国政府开始真正关注饮用水问题,这是一个迟来的进步[16]。在之后的10多年里,伦敦和其他大城市的环境和公共卫生建设都有了相当大的改善。
2.2.2 城市公园的建设
一系列法令的颁布、技术与社会的进步,以及英国自然风景园的影响,共同促进了城市公园的产生。由约瑟夫·帕克斯顿(Joseph Paxton,1803—1865)设计的利物浦伯肯海德公园(Birkenhead Park)是根据“私人法令”利用税收兴建的第一座公园,也是世界造园史上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市公园(图6)。19世纪40年代起,各个城市都陆续开始兴建公园,英国出现了城市公园的建设热潮[10]。英国各地新建了一批公园,例如伦敦的维多利亚公园(Victoria Park)、曼彻斯特的皮尔公园(Peel Park)、谢菲尔德的诺福克公园(Norfolk Heritage Park)等,这些公园大多延续了英国自然风景园的风貌,空间开敞,有大片舒朗的草地、自然种植的树木、蜿蜒的水体。除了各地新建的城市公园外,英国许多过去的私人园林也开始向公众开放,或改造成城市公园。还有一些皇家园林,如海德公园(Hyde Park)、肯辛顿园(Kensington Garden)等,也都转变成了对公众开放的城市公园[10]。这些昔日的皇家园林大多位于城市的核心区域,便于市民到达。城市公园中的动植物资源有利于减轻当时英国严重的空气污染,有效改善生态环境,而绿色公共空间可以为市民提供不再拥挤的休息活动场地,成为城市中的“绿肺”和“氧吧”。伦敦等城市的很多园林之间还通过一些开敞的街道互相连通,形成城市公园群,从更大的尺度影响了城市格局的发展。受到英国公园的影响,法国、美国等国家也都纷纷掀起了城市公园建设运动的热潮,并开始营建城市公园体系和系统。19世纪末,霍华德的“田园城市”理论更是将公园、林荫环道等绿地空间的建设推向了城市的尺度。
瘟疫就本质而言是一种生态扩张现象。引发瘟疫的病毒、病菌都是自然中的微生物,而瘟疫从产生到消亡的过程本身也已演绎出人类与自然、生态的复杂而又辩证的关系[4]。从人类进程来看,每一次瘟疫的发生都是因为生态系统的失衡和自然的破坏,瘟疫又促使人类去建设更好的自然生态环境。城市环境的恶化、住房拥挤、卫生条件差,这些都是瘟疫传播的温床,为疾病的暴发埋下了隐患;而城市环境的改善、园林与公共空间的建设削弱了瘟疫滋生的土壤,有助于降低疾病的发病率和死亡率。
纵观历史,无论是黑死病还是霍乱,瘟疫的暴发暴露了城市建设的问题和公共卫生安全的隐患。而城市的改革和干预并不是主动的,而是对严重瘟疫的被动应对和调整。政府被迫从灾难中学习应对,加强治理,建立卫生机构,建设城市,促进了国家公共卫生体系的完善。虽然是被动的应对,却产生了积极的效果。在历史的不同进程中,不同类型的疾病、不同传染方式、不同的社会认知水平下反推出来的城市改革、绿地空间的形态和格局也有不同。从长远来看,也正是在城市重大公共卫生事件的考验中,城市各个方面的建设和管理水平不断提升,也为城市应对其他问题积累了经验。
英国在城市重大公共卫生事件的过程中和结束后陆续颁布了一系列法令,推动了社会发展和公共卫生环境改善。在这些立法中,园林绿地、城市公园等开放空间作为城市公共卫生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城市治理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人治之外,更重要的是法治。两次城市重大公共卫生事件过程中,政府不断立法以推动公共卫生环境的建设,规范公众的行为,这也助推了政府的治理和相关职能部门的管理。
城市公共环境整治的结果客观上具有景观公正性发展和进步的内涵。每一次瘟疫的暴发都让人们开始关注社会资源分配的不均衡。为了应对城市重大公共卫生事件而进行的城市卫生改革和环境建设是调整社会资源分配不均衡的手段,客观上推动了更加公正的资源分配和居民的权益保障。随后出现的城市公园,将这种公共资源分配调整的效果推向了一个更高的维度。公园免费向所有人开放,不受居民社会地位的影响,这在西方的历史上是一次伟大的社会改革。
在与瘟疫抗争的过程中,每个人都是参与者。疾病与灾难的暴发或者发生也给每个人都敲响了警钟,让人们的意识发生了巨大变化。改善城市公共卫生环境的观念变得深入人心,很多民众开始审视“人与自然”的关系。居民开始自觉维持公共卫生,注意自己的生活习惯,共同维护公共环境的卫生和健康。这些观念和思考都是以城市重大公共卫生事件和许多生命的逝去为代价换来的,因此也让人更加重视和珍惜。
今天我们面临的世界,早已经不同于几百年前,随着科技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我们拥有比先辈更加先进的技术和理念、更合理的城市规划和更高效的城市管理,我们也面临比历史上更加复杂的环境和问题。而应对城市重大公共卫生事件,我们需要保护自然生态的平衡,营造健康宜居的人居环境;需要政府的有效治理和更加完善的国家公共卫生体系,共同建设一个健康安全的城市公共卫生环境;需要形成更加完善的法律制度体系,让风景园林在城市公共卫生环境体系中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需要继续推进景观公正的发展,让居民平等享受城市绿地等资源;需要重视“人与自然”的关系,坚守风景园林的使命。
致谢(Acknowledgments):
段凯彤、沈子晗、刘嘉伟为本文查阅了部分文献资料,在此致以谢意。
图片来源(Sources of Figures):
图1引自https://www.history.com/news/rats-didnt-spread-theblack-death-it-was-humans,图2引自https://www.britannica.com/event/Black-Death,图3引自参考文献[10],图4引自https://www.cam.ac.uk/research/news/industrial-revolutiondamaging-psychological-imprint-persists-in-todayspopulations, 图5引 自https://www.slideshare.net/eben_cooke/negative-effects-of-the-industrial-revolution,图6由作者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