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
摘要:元乂出身北魏宗室,在北魏孝明帝初期把持朝政长达五年,地位十分显赫,后被赐死。元乂墓志详细记载了元乂的生平,补充了史书的缺漏。元乂墓志的志文竭尽褒美之辞,却对元乂专权之罪只字不提,还刻意描述元乂为“忠贞守死”之臣,反映了撰文者的政治立场,其客观性远逊于《魏书》。本文对墓志拓片内容进行考证,以期对文史、文物及博物学有所裨益。
关键词:北魏;元乂;墓志
元乂,字伯儁,河南洛阳人,北魏宗室大臣,死后追封江阳王。元乂因娶宣武胡太后之妹,权势日益增大,后发动政变,诛杀宗室大臣元怿,囚禁太后,专政长达五年。后胡太后与元雍密谋,先解除元乂军权,后贬其为庶民,接着发禁兵包围其邸,最后元乂饮药而亡。元乂墓志于1925年在洛阳出土,新乡市博物馆现藏有该墓志拓片。元乂作为北魏后期重要的历史人物之一,其墓志详细记载了元乂的历任官职、死亡过程和死后哀荣,对北魏后期历史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目前,学界通过元乂墓志对元乂及其专权进行的研究较少。因此,笔者以元乂墓志为基础,再结合相关史料,对元乂及其专权进行研究。
一、元乂墓志录文
魏故使持节侍中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书令冀州刺史江阳王元公之墓志铭:
公讳乂,字伯儁,河南洛阳人也。道武皇帝之玄孙。太师京兆王之世子。派到天河,分峰日观,川越合而为灵,辰昴散而成德。清明内照,光景外融,标致玄远,崖涘高峻,皂白定于是非,朱紫由其标格。加以思极来往,学贯隐深,奇文异制,雕龙未爽,枢机暂吐,讵越谈天。杨叶荆棘之妙,基卫未之逾,蛇形鸟迹之术,张蔡孰能比?于是远近惟慕,藉甚京师。遭太妃丧,哀毁过礼,几于灭性。太师敦喻,乃更苏粒。年方弱冠,应物来仕,掩浮云而止征,抟积风而鼓翼。初除散骑侍郎。尚宣武胡太后妹冯翊郡君。以亲贤莫二,少历显官,寻转通直,迁散骑常侍光禄勋。职惟谈议,任实总领,选才而举,民无閒然。非惟获赏参乘,见知廉清而巳。转侍中领军将军,领左右,寻加卫将军。虽秩班近侍,而任居时宰,朝权国柄,佥望有归。类公旦之相周,等霍侯之輔汉,妙识屠龙之道,深体亨鲜之术。振纲而万目理,委辔而四牡调。人无废才,官无废职,时和俗泰,远至迩安。田畴之谣既弭,羔裘之刺亦息。于时三雍缔构,疑议纷纶。以公学综坟籍,儒士攸宗,复领明堂大将。公斟酌三代,宪章汉晋,独见卓然,经始用立。志性廉隅,非礼不动,虽涓人童隶,必冠而见。愠憙不形于色,虿介未曾经怀,积而能散,贵而能贫。湛湛然若沧瀛之靡浪,汪汪焉如江河之末流。深达废兴,鉴诫满覆,自以为大权不可久居,大功难可又树,周公东征,范蠡浮海,乃顿首归政,固乞骸骨。圣上谦虚,屡诏不许。表疏十上,终不见听。夫任首三独,礼均八命,自非外著九功,内含一德,俞往之诰,未见其人。乃诏解领军,更授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书令、侍中,领左右如故。公冲让恳款,烦于辞牍,既不获已,复亲庶政。翼亮王猷,缉熙治道,济斯民于贵寿,弼吾君于尧舜。春气生草,未足同言;夏雨膏物,曾何窃比?至于异流并会,文墨成山,言若循环,笔无停运,商较用舍,曲有章条。文若之奇策密谋,清尘未远;伯师之匪躬亮直,独亦何人?公仪范端华,音神秀彻,言称古昔,景行行止,多能寡欲,贠中方外,孝为行本,信作身舆。运斗柄而长六官,拥大珰而厘万务。一人拱己,无为百司,仰而成绩,正色危言,献替无殆,送往劳来,吐握忘倦。论玉不由小大,求马忘其白黑。管库咸举,关析靡遗,犹如挹水于河,取火于燧者矣。至于高清临首,宫征鸣腰,怀金拕玉,陟降墀陛,故以仪形列辟,冠冕群龙。信广夏之栋梁,大川之舟楫。岂唯一草之根,一狐之腋而已哉?方赞玉鼓之化,陪金绳之礼,隆成平于天地,增光华于日月,而流言僔沓,萋斐成章。公乃垂泪谒帝,逊还私宅。俄而有诏解公侍中领左右。寻又除名为民。公遂杜门奉养,曾无愠色。公少好黄老,尤精释义,招集缁徒,日盈数百。讲论疑滞,研赜是非,以烛嗣日,怡然自得。邢茅之报未嘉,藏甲之谤已及。
孝昌二年三月廿日,诏遣宿卫禁兵二千人夜围公第。公神色自若,都无惧容,乃启太师,开门延使者,与第五弟给事中山宾同时遇害。春秋卌有一。公临终叹曰:“夫忠贞守死,臣之节也。伊尹不免,我独何为?但恨不得辞老父,诀稚子耳。”仰药而薨。天下闻之,莫不流涕。虽秦之丧百里,汉之杀萧傅,何以匹诸?所谓人之云亡,古之遗爱者也。既而圣上追远,叡后伤怀,赠使持节侍中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书令冀州刺史。皇太后亲临哭吊,哀动百寮,自薨及葬,赗赠有加。遣中使监护丧事。赐朝服一袭,蜡三百斤,赠布帛一千三百匹,钱卌万,祠以太牢,给东园轜车,挽歌十部,赐以明器,发卒卫从,自都及墓。太师悼世子之夙泯,愍孤魂之靡讬,乃表让爵土,追授于公。朝廷义之,哀而见许,乃改封江阳王。粤七月戊戌朔廿四日辛酉窆于成周之北山长陵茔内。丹青有歇,韦编易绝,铭兹琬琰,幽涂永晰。其词曰:
百世寥廓,非圣伊贤,资灵象宿,禀气河山。英哉上德,有从自天,百世随踵,千里比肩。仁为经纬,孝作终始,学海不穷,为山未止。识同四面,辩非三耳,徘徊语嘿,优游宴憙。人官奚宝,天爵斯贵,合信四时,齐明五纬。斧藻川流,雕篆霞蔚,业通邹鲁,声高梁魏。畜宝待价,藏器须时,通梦协下,命世应期。三事俞住,百揆允釐,鼎实斯属,盐梅在兹。方赖股肱,弼谐元首,缉我王度,永作先后。天鉴孔明,宜登上寿,岂云不吊,如禽度牗。暑往秋来,筮从龟袭,金铎夜警,龙轜晓立。寂寂原田,萧萧都邑,逝矣何期,瞻望靡及。昔游国道,华毂生尘,今首山路,回望无人。短生已夕,修夜不晨,唯兰与菊,空播余芬。
妃安定胡氏。父珍,相国太上秦公。息亮,字休明,年十一,平原郡开国公。息妻范阳卢氏。父聿,驸马都尉、太尉、司马。息颖,字稚舒,年十五,秘书郎中。舒妻清河崔氏。父休,尚书仆射。女僧儿,年十七,适琅琊王子建。父散骑常侍、济州刺史。
二、元乂家世及生平
据墓志记载,元乂为道武帝的玄孙,父为太师京兆王元繼。在孝明帝时期,元乂应为宗室内辈分较高的疏属。《魏书》称元乂为“元叉”,而墓志中书成“元乂”,其名字应以墓志为准。元乂的祖辈在道武帝的子嗣中多次被过继,其家世涉及道武帝的三个儿子。元乂父元继本为南平王元霄的二子,后因道武帝八子拓拔黎之子拓跋根无后,“显祖以南平王霄第二子继为根后”。元霄之父为道武帝三子拓跋熙的二子拓跋浑,后因道武帝七子拓跋连死后无子,“以阳平王熙之第二子浑为南平王,以继连后”。因此,从实际世系关系来讲,元乂应为道武帝的五世孙,并不是墓志中所说的玄孙。
元乂的妻子为宣武灵皇后胡氏之妹,“叉妻封新平郡君,后迁冯翊郡君,拜女侍中”。因此,元乂除了是宗室外,还是孝明帝的姨父。元乂妻子出身安定胡氏,为北方世家大族,在元乂死后被元乂弟元罗霸占,“叉死之后,罗逼叉妻,时人秽之。或云其救命之计也”。
元乂有二子一女,分别为嫡子元亮、庶长子元颖和长女元僧儿。元亮封平原郡开国公,后“袭祖爵”。元亮妻范阳卢氏,岳父为卢昶之子卢元聿,岳母为高祖女义阳长公主。元颖,官秘书郎中,“叉死之后,遂亡奔萧衍”。元颖妻清河崔氏,岳父为殿中尚书崔休。元僧儿嫁与琅琊王氏,后不详。元乂及子女婚配对象为安定胡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琅琊王氏,皆为汉族世家大族,这充分说明孝文帝改革后北魏宗室和汉族世家大族的融合,体现出北魏宗室贵族化和胡汉融合的历史。
元乂的血缘关系与宣武帝和孝明帝较为疏远,官职也十分低微,“世宗时,拜员外郎”。元乂之所以能够登上权力的顶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迎娶了胡太后之妹。元乂墓志载:“尚宣武胡太后妹冯翊郡君。以亲贤莫二,少曆显官,寻转通直,迁散骑常侍光禄勋。”宣武帝驾崩后,因孝明帝年幼,由胡太后临朝听政。元乂以胡太后妹夫的身份参与朝政,为朝廷中重要的外戚官僚,“转侍中领军将军,领左右,寻加卫将军”。《魏书》中则对此记载得更为详细:“叉以此意势日盛,寻迁散骑常侍,光禄少卿,领尝食典御,转光禄卿。”“寻迁侍中,余官如故,加领军将军。既在门下,兼总禁兵,深为灵太后所信委。”元乂夫以妻贵,在朝中担任诸多要职,最为重要的是尝食典御和领军将军。尝食典御负责帝、后御膳的烹制及进奉,是皇帝左右亲近之职;领军将军则是禁兵的长官。元乂担任这两个职务,便于出入宫廷,是皇帝身边的近臣,这就为其谋取更大的权力提供了便利。
正光元年(520年),元乂发动政变,“幽皇太后于北宫,杀太傅、领太尉、清河王怿,总勒禁旅,决事殿中”。墓志则称:“虽秩班近侍,而任居时宰,朝权国柄,佥望有归。”直至孝昌元年(525年),高阳王元雍密会胡太后及孝明帝,“遂定图叉之计”。随后,孝明帝解除元乂兵权,“乃诏解领军,更授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书令、侍中,领左右如故”。元乂兵权被解除后,“流言僔沓,萋斐成章”。朝廷忌惮元乂“虽去兵权,然总任内外”,遂“寻除名为民”。元乂被罢官之后,“有人告叉及其弟爪谋反,欲令其党攻近京诸县,破市烧邑郭以惊动内外,先遣其从弟洪业率六镇降户反于定州,又令人勾鲁阳诸蛮侵扰伊阙,叉兄弟为内应。起事有日,得其手书”。对此,墓志则称“邢茅之报未嘉,藏甲之谤已及”。然而,灵太后以其为妹婿之故,未对其采取行动。但黄门侍郎李琰、徐纥等官员极力劝说胡太后诛杀元乂,“于是叉及弟爪并赐死于家”。墓志载:“孝昌二年三月廿日,诏遣宿卫禁兵二千人夜围公第。公神色自若,都无惧容,乃启太师,开门延使者,与第五弟给事中山宾同时遇害。”墓志中的这段记载详细地描述了元乂被杀的经过,后也明确记载元乂“仰药而薨”,可补史料之缺。元乂死后,胡太后念旧情,“赠使持节侍中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书令冀州刺史”。
三、元乂政变及其专政
元乂以胡太后之妹夫、孝明帝之姨夫的身份,成为胡太后专政的重要臂膀。元乂日益膨胀的权力必然会威胁到其他大臣,在这种情况下,元乂与其他王公大臣之间的矛盾不可避免。元乂与朝臣的冲突首先集中表现在元乂与清河王元怿的较量上。元怿为孝文帝四子、孝明帝的叔父,在孝明帝继位初期掌握朝政大权。元怿墓志载:“遂登太傅,领太尉公。居中论道,总摄机衡。”面对元乂日益扩张的权力欲望,元怿对其进行遏制:“太傅、清河王怿,以亲贤辅政,参决机事,以叉恃宠骄盈,志欲无限,怿裁之以法。”面对元怿的压制,元乂采取行动:“叉遂令通直郎宋维告司染都尉韩文殊欲谋逆立怿,怿坐禁止。后穷治无实,怿虽得免,犹以兵卫守于宫西别馆。”元乂与元怿的矛盾,不排除政见分歧和巩固统治,但主要还是为了争宠专权。元怿利用手中掌握的宰辅之权制裁元乂,元乂则利用其所控制的禁军进行反扑。此次诬告事件,虽然证实元怿是被诬陷的,但幕后主使元乂没有受到任何惩处,反而是遭受诬告的元怿被拘禁起来,并且由元乂所控制的禁兵看守。这充分说明胡太后丝毫没有察觉元乂的野心,也正是胡太后的一味纵容,最终酿成元乂政变的结果。
虽然元乂把元怿囚禁于宫西别馆,但“叉恐怿终为己害”,于是联合宦官刘腾设计诛杀元怿。“腾诈取主食中黄门胡玄度、胡定列诬怿,云许度等金帛,令以毒药置御食中以害帝;自望为帝,许度兄弟以富贵。腾以具奏,肃宗闻而信之,乃御显阳殿。腾闭永巷门,灵太后不得出。怿入,遇叉于含章殿后,欲入徽章东阁,叉厉声不听。”“叉命宗士及直斋等三十人执怿衣袂,将入含章东省,使数十人防守之。腾称诏召集公卿,议以大逆论,咸畏惮叉,无敢异者。”“叉、腾持公卿议入奏,俄而事可,夜中杀怿。”元怿墓志称之为:“运遘时屯,恶直丑正,衅起不疑,为奸凶所劫。”元乂墓志对此次政变十分避讳,只字未提。
元乂政变之所以能够成功,其原因是多方面的。元乂在任领军将军之前从未担任过军职,但其父元继在高祖、世宗、肃宗时先后担任过安北将军、镇北将军、中领军、征虏将军、平北将军、平东将军、领军将军等边军和禁军之职,这就为元乂迅速控制禁军和掌握军权奠定了基础。同时,元乂通过儿女的婚姻与范阳卢氏、清河崔氏等汉族世家大族结为姻亲,在政治上得到朝中汉族世家大族的支持。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胡太后纵容姻戚,给予妹夫元乂很大权力后,又丝毫不对其进行制约,任其恶性膨胀,最后发展到采取宫廷政变的手段夺取最高统治权。
元乂专政作为北魏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史料中对其评价不一。元乂墓志称:“振纲而万目理,委辔而四牡调。人无癈才,官无癈职,时和俗泰,远至迩安。田畴之谣既弭,羔裘之刺亦息。”元怿墓志则称:“自此灾旱积年,风雨愆节,岁频大饥,京师尤甚。四方愤惋,所在兵兴,七镇继倾,二秦覆没,百姓流离,死者太半。”《魏书》中的评价则是:“叉之专政,矫情自饰,劳谦待士,时事得失,颇以关怀,而才术空浅,终无远致。得志之后,便骄愎,耽酒好色,与夺任情。”“政事怠惰,纲纪不举,州镇守宰,多非其人。于是天下遂乱矣。”对于元乂专政的评价,元乂墓志与元怿墓志出入较大,《魏书》则较为中肯,笔者也从史料中对其进行进一步的探究。
首先,在正光元年(520年)至孝昌元年(525年)的五年间,自然灾害不断。连续的自然灾害对于北魏王朝的打击是巨大的。正光二年(521年)秋七月,“时泽弗降,禾稼形损”。正光三年(522年)六月,“炎旱频岁,嘉雨弗洽,百稼焦萎,晚种未下,将成灾年,秋稔莫觊”。面对灾情,孝明帝仅下罪己诏而不采取具体的赈灾行动,这对于灾情是无益的。
其次,统治集团的贪腐。以元乂为首的北魏统治集团腐败堕落,是其专政的重要特点。它直接影响北魏王朝统治秩序的稳定,导致朝纲不振,使本就十分尖锐的社会矛盾不断激化。对于元乂本人,“乃于禁中自作别库掌握之,宝充牣其中。又曾卧妇人于食舆,以帕覆之,令人舆入禁内,出亦如之。直卫虽知,莫敢言者”。元乂之父元继更是如此,“继晚更贪婪,聚敛无已。牧守令长新除赴官,无不受纳货贿,以相托付。妻子各别请属,至乃郡县微吏,亦不得平心选举。凭叉威势,法官不敢纠擿,天下患之”。尚書令李崇虽“在官和厚,明于决断”,但“然性好财货,贩肆聚敛,家资巨万,营求不息”。
再次,统治集团内部矛盾不断。正光元年(520年),“相州刺史、中山王熙举兵欲诛叉、腾,不果见杀”。正光二年(521年)春正月,“右卫将军奚康生于禁内将杀元叉,不果,为叉矫害”。孝昌元年(525年)春,“徐州刺史元法僧据城反,害行台高谅,自称宋王,号年天启,遣其子景仲归于萧衍”。
最后,社会矛盾激化导致叛乱不断以及边地不宁。正光二年(521年)正月,“南秦州氐反”。五月,“南荆州刺史桓叔兴自安昌南叛”。正光三年(522年)十二月,“蠕蠕主阿那瑰率众犯塞”。正光四年(523年)四月,“阿那瑰执元孚,驱掠畜牧北遁”。十二月,“萧衍遣将寇边”。正光五年(524年)三月,“沃野镇人破落汗拔陵聚众反,杀镇将,号真王元年”。四月,“高平酋长胡琛反,自称高平王,攻镇以应拔陵”。六月,“秦州城人莫折太提据城反,自称秦王,杀刺史李彦”“南秦州城人孙掩、张长命、韩祖香据城反,杀刺史崔游以应太提”。十月,“营州城人刘安定、就德兴据城反,执刺史李仲遵”。
正光年间,连年的自然灾害再加上边地不靖,使孝明帝时期的北魏王朝呈现衰败之相。
然而,元乂作为朝堂中的决策者,“才术空浅,终无远致”。同时,元乂党羽的腐败使吏治逐步败坏。面对巨大的政治社会危机,北魏的决策者却日益堕落,也没有能力去化解危机,北魏政权只能逐渐走向没落。宗室元树叛逃萧梁后,向北魏百官寄来的书信中对北魏的社会政治危机进行了揭露:“自叉专政,亿兆离德,重以岁时灾厉,年年水旱,牛马殪踣,桑柘焦枯,饥馑相仍,菜色满道,妖灾告谴,人皆叹息。瀍涧西北,羌戎陆梁;泗汴左右,戍漕流离。加以剖斮忠贤,歼殄宗室,哀彼本邦,一朝横溃。”数年之后,北魏王朝土崩瓦解,这与元乂专政的负面影响有极大关系。
周?舟
1990年生,男,河南焦作人,助理馆员,历史学硕士,研究方向为文物与博物馆学。
参考文献
[1]魏收.魏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2]赵超.汉魏南北朝墓志汇编[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