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伟
方志学理论经历明清肇兴、民国发展、新中国创新,有了其独特的研究对象、内容和任务。方志学的研究对象决定了方志学的研究内容和研究任务。①黄苇等著的《方志学》(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1993年)、巴兆祥著的《方志学新论》(学林出版社2004年)、仓修良著的《方志学通论》(华东师范出版社2014年)林衍经著的《方志学广论》(安徽大学出版社2017年)等都有对方志学研究的内容、任务有不同程度的涉及。方志学随着时代的进步和修志事业的发展,不断输入新血液,从而会出现一些新的理论和研究内容。2018年方志学界无论是理论,还是内容上都取得较为丰硕成果。根据知网、万方、读秀等期刊数据库统计,本年度共发表方志学论文480篇,其中方志基础理论研究类35篇,方志编纂工作类90篇,方志管理事业研究类58篇,方志史研究类35篇,志书研究与整理类145篇,方志人物研究类22篇,地方年鉴研究类95篇。从论文分布来看,2018年学界的关注点主要在于方志的编纂研究和志书研究与整理上面,从论文作者来源可以看出,主要来自两大系统:其一是高校科研机构,其二则是各省市区志办,前者220篇左右,后者250篇左右,其他的10篇左右。为了便于论述,本文从方志基础理论研究、方志编纂工作、方志管理事业研究、方志史研究、志书研究与整理、方志人物研究和地方年鉴研究七方面进行展开。
方志基础理论的研究与探讨,一直是方志学研究的重中之重。但是2018年对于方志基础理论的研究与探讨的论文只占统计论文的7%,其中主要从方志性质与体例、方志学科建设、地方志事业转型升级、方志文化四个方面展开。
对于方志的性质与体例的讨论,由来已久。戴昇的《回顾与审思:18世纪以来的地方志性质研究》从戴震与章学诚的讨论引入,回顾了各个时期方志学者们对方志性质的探讨,认为:一、在中国传统社会时期,方志性质由早期“重地”向后期“重史”转化;二、地方志的“地域性”与“时段性”是其方志性质不可或缺的部分;三、方志作为综合性资料,其性质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而不断变化的,它是特定地域、特定时段的产物。①戴昇:《回顾与审思:18世纪以来的地方志性质研究》,《广西地方志》2018年第3期。陈忠:《地方志事业转型升级的三重境界——以发扬“仙人掌”精神为例》,《新疆地方志》2018年第2期。王丹林的《方志体例源于河图洛书考略》对方志体例起源进行探求,认为方志体例起源与河图洛书有关,但是进一步的考证,仍旧需要后续的学者进行开拓。②王丹林:《方志体例源于河图洛书考略》,《史志学刊》2018年第6期。蔺志茹的《志书中“表体”常见问题浅析》则对志书中的“表体”中表题、表头、表身中常见的问题进行解析,但分析比较粗略,并没有对“表体”中存在的问题做深入的探讨。③蔺志茹:《志书中“表体”常见问题浅析》(上),《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1期;蔺志茹:《志书中“表体”常见问题浅析》(下),《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3期。
就方志学学科建设与理论研究,2018年学界首先是对方志学学科体系的探讨:苏卢健对2017年关于方志学的400余篇论文系统的耙梳了一遍,分成方志基础理论、方志编纂与管理研究、方志学史研究、志书研究与评介、方志人物研究进行展开。④苏卢健:《2017年方志学理论研究综述》,《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3期。而《史志学刊》2018年方志理论专项研究项目课题组在《近20年来方志学学科建设研究述略》一文中不仅梳理了20年来方志学学科建设的成果,同时对今后方志学理论建构进行了前行的展望。⑤《史志学刊》2018年方志理论专项研究项目组:《近20年来方志学学科建设研究述略》,《史志学刊》2018年第4期。巴兆祥用学科学的方法理论,以学术史的视角,梳理了方志学从乾嘉到新中国成立这段时间的发展过程,角度新颖,讨论空间广大。⑥巴兆祥:《基于学科学视角的方志学学科构建源流》,《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3期。池诚与张安东都意识到了方志学构建要点,前者从内容的扩张与以后的任务展开,后者更侧重于对方法论的把握。⑦池诚:《当代方志学的理论构建—试论当代方志学之主要内容》,《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1期;张安东:《把握方志学科建设要点—理论提升、体系建构和途径原则》,《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4期。沈卫平则更有现实关怀,将方志学的构建与方志学科在高校的发展联系在一起,认为要摆脱高校方志学专业发展面临的困境,最好的办法还是要获得教育部给予的名分,争取列入国务院学位办的学科目录。⑧沈卫平:《浅析方志学学科建设及方志学专业在高校的发展路径》,《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3期。其次,则是对方志学理论的应用:卞梁和连晨曦站在方志学理论体系的高度,介绍了台湾学者“类方志”的概念,而后试图从西方人游记中找到方志要素,十分具有创新精神,但是商榷空间也巨大。⑨卞梁,连晨曦:《方志学视野下的晚清中外台湾游记—兼论近代台湾地方话语权的再建构》,《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6期。
赵飞的《地方志事业全面转型升级与继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略论》提出三个基础工程:发展地方志事业是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基础工程,是传承发展中华优秀文化的具体体现;发展地方志事业是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础工程,是增强文化自信的具体体现;发展地方志事业是挖掘和弘扬地域和民俗文化的基础工程,是服务社会现实需要的具体体现。⑩赵飞:《地方志事业全面转型升级与继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略论》,《史志学刊》2018年第2期。陈忠的《地方志事业转型升级的三重境界——以发扬“仙人掌”精神为例》从仙人掌精神出发探讨了地方志事业转型中的三重境界:坚韧不拔、淡泊名利的道德品质和思想情怀;开拓进取、甘于奉献精神的职业品德和思想情怀;兢兢业业、脚踏实地的担当意识和思想情怀。⑪戴昇:《回顾与审思:18世纪以来的地方志性质研究》,《广西地方志》2018年第3期。陈忠:《地方志事业转型升级的三重境界——以发扬“仙人掌”精神为例》,《新疆地方志》2018年第2期。张英聘则从方法论的层面,试图用口述史学的视角,认为将口述史的理论与方法应用到资料搜集工作中,推动地方志资料来源的多元与开放。从叙事方法来讲,口述史的出现改变了传统历史编撰方式,呈现出对历史记忆的综合和兼容的特性,是地方志事业发展、升级的一个重要方面。①张英聘:《口述史视野下地方志事业发展的新趋向》,《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1期。
方志文化由来已久。一个学科领域的发展,离不开对其文化的宣扬与诠释,方志亦然。夏传玉的《新常态下的方志文化传承与创新》从新常态下的方志文化的特点、方志文化的定位、方志文化的谋划、方志文化的人才观四个方面论述方志文化的传承与创新。②夏传玉:《新常态下的方志文化传承与创新》,《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1期。南剑飞和韩保农都呼吁弘扬方志文化,侧重点不同,前者认为地方志是传承了优秀中华传统文化,从重大价值与基本原则两方面来阐述弘扬方志文化的重要性与紧迫性,③南剑飞:《论地方志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大价值》,《新疆地方志》2018年第3期;南剑飞:《论地方志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基本原则》,《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3期。后者则以唯物辩证法的观点,从方志文化的内涵到弘扬方志文化背景、途径、意义等几方面进行方志文化的探讨。④韩保农:《关于弘扬方志文化的几点思考》,《史志学刊》2018年第2期。黄小华和邓芳则从成都方志办开展的“方志文化走出去”为例,探讨方志文化输出的新路径,认为地方志是向世界展示中国魅力的独特话语体系。⑤黄小华,邓芳:《“方志文化走出去”的路径初探—以成都方志办为例》,《广西地方志》2018年第5期。董浩《〈中国影像方志〉,以地方志的创新书写为当代中国作传》以国家级大型文化影像工程《中国影像方志》为切入点,认为以影像进行方志书写的一次创新尝试,为地方志提供了一次不可多得的宣传机会。⑥董浩:《〈中国影像方志〉,以地方志的创新书写为当代中国作传》,《传媒观察》2018年第11期。
地方志的编纂工作,是方志事业中耗时最长的一个工作阶段。在这一时间段中,有很多方面值得学界研究与探讨。2018年学界的研究成果主要包括方志的编纂原则与方法、各类方志编纂、诸篇编纂三个方面。
对于方志的编纂,是有一定的原则与方法的,学界也在不断地探求方志的编纂原则与方法。王雨亭《述而不论与反映观点》认为方志编纂中“述而不论”的编纂原则,与现实中表达观点是不相悖的,但认为志书必须有正确的观点作指导,达到两者是在不同的结构、不同的层次、不同的地位时出现,各有各自的作用。⑦王雨亭:《述而不论与反映观点》,《黑龙江史志》2018年第1期。刘国宣则以清代考据学为方志学学术大背景,探讨了方志典范的转移问题,蕴含着在学术大环境改变的情况下,学科研究范式的调整。⑧刘国宣:《清代考证学潮流中方志典范的转移》,《历史教学问题》2018年第2期。同时学界还对方志编纂的流程有所关注。编纂流程工作主要分为准备工作,资料工作,编写,进度,总纂,评审,出版发行,志稿以及志书出版后的工作。郭翠凤《谈志书资料的征集与考证》认为:地方志资料征集工作是志书编纂工作基础。要充分利用好现有资料,扎实做好资料征集,同时做好资料的考证核实。真正使志书体例完备,资料翔实;真正体现其存史、资治、育人功能。⑨郭翠凤:《谈志书资料的征集与考证》,《新疆地方志》2018年第1期。金雄波主要介绍了资料长编的编写。⑩金雄波:《谈地方志书编写资料长编》,《新疆地方志》2018年第4期。对于评审工作,俞富江谈了县级二轮志书终审的三个问题:观点正确,体例规范,资料详实。⑪俞富江:《浅谈县级二轮志书终审的三个问题》,《黑龙江史志》2018年第9期。吴建雄则对志书出版前审查校对工作进行了简要的概述。①吴建雄:《浅谈志书出版前审查校对工作》,《福建史志》2018年第2期。
2018学界对于各类方志的编纂研究,主要集中于乡镇志、村志的编纂研究。富宏博的《浅析村志的编修》认为编修方志是适应时代,但是也要认识到编纂村志的难度,比如资料的收集问题。②富宏博:《浅析村志的编修》,《黑龙江史志》2018年第1期。王复兴《乡镇志编写初探》认为乡镇志能补充县志内容的缺略,为编修县志、建设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提供资料,留住乡愁,帮助乡镇领导尽快熟悉地情。③王复兴:《乡镇志编写初探》,《广西地方志》2018年第3期。金雄波的《谈谈村志的编修——以〈凤凰村志〉为例》从浙江凤凰村的村志编修,来探讨中国村志编修所存在的问题。④金雄波:《谈谈村志的编修——以〈凤凰村志〉为例》,《福建史志》2018年第5期。除了对乡镇志、村志的编纂研究,还有其他志书的研究。如孙振忠的《论新修县志应注重记述与传承乡贤文化》在“培育文明乡风、优良家风、新乡贤文化”的规划要求下,对于县志的编修提出了新的内容要求。⑤孙振忠:《论新修县志应注重记述与传承乡贤文化》,《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4期。张凤雨认为目前市县志编纂存在着内容平面化、可读性差、不符合方志文体、文字简练不够、时段混乱、内容重复过多、“述而不作”与“述而有作”关系处理不当、书写形式不统一、标点符号不科学等问题。⑥张凤雨:《市县志编纂若干问题的探讨》,《广西地方志》2018年第1期。同时还有对其他专志的编纂思考:陈平军对于行业志编纂中产生的误区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法;⑦陈平军:《行业志编修的几个误区及解决路径》,《新疆地方志》2018年第4期。姜天裁认为海防志的编纂应该注意海防志的定性、“海防”的定义、海防区域与沿海地区之界定、海防志的断限、海防志的体裁和编目总框架等问题;⑧姜天裁:《海防志编纂需把握的几个问题》,《福建史志》2018年第3期。田保家的《当代图志编纂刍议》认为中国图志编纂历史悠久,但是当代图志编纂有其独特优越性,即表达方式图文并茂,记录地情详实精准、直观生动,适合快节奏的文化传播需求等。⑨田保家:《当代图志编纂刍议》,《福建史志》2018年第6期。
2018年学界对方志诸篇编纂研究较其他编纂研究不仅成果更多,分类也更为细致。首先是对大事记的编纂研究,李玉平以广州市三部专志(《广州邮政志(1834—1990)》《广州石化志(第三卷)》《广州非物质文化遗产志》)为例,对大事记编纂存在的问题进行解读、分析、试图给出对策;⑩李玉平:《专志大事记编纂存在问题及对策——以广州市三部专志为例》,《广西地方志》2018年第4期。李云章认为大事记作为续志的重要组成部分,要吸取前志编纂的经验,总结并探索出更科学的编纂方法,使续修的大事记更好地起到资治当代、垂鉴后世的作用。⑪吴建雄:《浅谈志书出版前审查校对工作》,《福建史志》2018年第2期。其次是对第二、三轮志书中的篇章编纂的研究:詹跃华《编写第二轮志书人民政府篇章的几点看法》认为,第二轮志书中人民政府篇编纂取得了重要的成就,但是仍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⑫詹跃华:《编写第二轮志书人民政府篇章的几点看法》,《新疆地方志》2018年第2期。俞富江的《关于县级第二轮志书设置〈旅游篇〉的思考》从县级志书的旅游篇切入,讨论如今旅游业高速发展时期,方志如何跟上时代的步伐;⑬俞富江:《关于县级第二轮志书设置〈旅游篇〉的思考》,《黑龙江史志》2018年第4期。梁滨久《二轮志书的“概述”亦应是一地总貌的概述》则以三则方志为例,认为二轮志书的“概述”,概全志与概地情总貌应予以兼顾。⑭梁滨久:《二轮志书的“概述”亦应是一地总貌的概述》,《黑龙江史志》2018年第4期。对二轮志书的编纂总结,主要是詹跃华对广播电影电视以及信息产业问题的总结与回顾。①詹跃华:《第三轮志书如何记述广播电影电视》,《广西地方志》2018年第5期;詹跃华:《第三轮志书记述信息产业问题初探》,《广西地方志》2018年第4期。
方志管理事业是贯穿整个方志事业的重要部分。2018年学界研究成果主要包括方志馆研究、方志法治化建设、修志队伍建设三个方面。
潘捷军的《近年来全国方志馆研究概况及若干思考》先是梳理了近年来全国方志馆的研究现状,而后提出现阶段方志馆存在的问题,认为方志馆不能故步自封,应该“吸收进来”其他的优秀文化,史志结合,开拓领域。②潘捷军:《近年来全国方志馆研究概况及若干思考》,《黑龙江史志》2018年第5期。刘玉宏介绍了方志馆的性质和功能,认为方志馆与其他文化场馆的不同之处则是其全面性。③刘玉宏:《论方志馆的性质与功能》,《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1期。在方志馆的建设方面:和卫国针对方志馆建设与发展中的认识不到位、区域发展不平衡、地情展示水平有待提升等问题,提出了五个解决方法。④和卫国:《对方志馆建设与发展问题的几点思考》,《黑龙江史志》2018年第8期。张梦柳等的《方志馆宣传工作提升策略研究》认为加强方志馆宣传工作是发挥其公共文化服务能力的基础和前提,在今后的方志馆工作中应该加强宣传队伍建设、细分宣传目标受众、创新宣传形式、丰富宣传内容、强化外部合作、借助名人效应。⑤张梦柳、周亚、刘敏:《方志馆宣传工作提升策略研究》,《山东图书馆学刊》2018年第4期。
地方志法治化是地方志事业健康有序发展的重要保障。樊誉《地方志法治化研究述略》梳理了近40年来地方志法制化所取得的成果与成就,期以在其中吸取经验,为下一步《史志法》立法进行可行性的研究参照。⑥樊誉:《地方志法治化研究述略》,《史志学刊》2018年第3期。当然在立法研究的过程中会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赵鹏的《关于地方志立法若干问题的研究》认为地方志立法应该以问题为导向,从理论、实践、需求不同角度进行解答。⑦赵鹏:《关于地方志立法若干问题的研究》,《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6期。梁滨久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史志立法的几个问题》中层层递进地提出了五个关于史志立法的问题。⑧梁滨久:《中华人民共和国史志立法的几个问题》,《黑龙江史志》2018年第6期。赵青《对地方志工作法治化的几点思考》,是一个修志基层工作人员对于地方志立法提出的几点思考。⑨赵青:《对地方志工作法治化的几点思考》,《黑龙江史志》2018年第6期。张跃安的《依法治志亟需实现的三个转型论析》认为要推行依法治志,必须实现三个转型,即实现工作推动方式由行政命令向法制自觉的转型、实现方志队伍由“被动拼建”向专业稳定的转型、实现方志参与由部门“独角戏”到社会化的转型。⑩张跃安:《依法治志亟需实现的三个转型论析》,《黑龙江史志》2018年第11期。张奇也提出了方志立法的三个转向问题,即位阶上的从法规到法律、强制力上的从软法到硬法、实践上的从纸面的法到行动的法。⑪詹跃华:《第三轮志书如何记述广播电影电视》,《广西地方志》2018年第5期;詹跃华:《第三轮志书记述信息产业问题初探》,《广西地方志》2018年第4期。除了对方志立法之中存在问题的思考,也有学者从依法治志的价值角度进行阐释:王贞伟的《依法治志价值研究》认为进入新时代,应该通过建立史志法,从法律上解决影响地方志事业发展的深层次问题。⑫王贞伟:《依法治志价值研究》,《新疆地方志》2018年第4期。杨卓轩《从唯物史观视角论依法治志的价值与作用》认为依法治志是运用唯物史观解答地方志事业发展的最新理论成果,是唯物史观在地方志事业中的伟大实践。①杨卓轩:《从唯物史观视角论依法治志的价值与作用》,《史志学刊》2018年第6期。
为了使方志事业有序健康地推进,修志队伍的建设十分重要。朱克雄在《大力弘扬方志人精神推动地方志事业开拓创新》中认为方志人精神对方志事业的开拓十分重要,大力弘扬以“修志问道、直笔著史”和仙人掌“三耐一强”(耐炎热、耐干旱、耐贫瘠、生命力强)为特征的方志人精神,才能建设好修志队伍。②朱克雄:《大力弘扬方志人精神推动地方志事业开拓创新》,《新疆地方志》2018年第2期。赵玉英《论如何做好地方志人才培养工作》则从地方志人才的培养工作入手进行讨论,认为调动全体地方志工作者的积极性、主动性、自觉性,是地方志事业开拓的坚实基础。③赵玉英:《论如何做好地方志人才培养工作》,《黑龙江史志》2018年第10期。俞富江在《浅谈志书编纂人才向专业化方向发展》中则对方志编纂人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认为专业化要从熟悉编纂业务、规范编校质量、鼓励在职学习、努力开拓视野四个方面进行开展。④俞富江:《浅谈志书编纂人才向专业化方向发展》,《黑龙江史志》2018年第10期。
要了解方志学,必须了解方志史。2018年学界方志史研究成果,主要包括历代方志史研究和区域方志史研究两方面。
吴晓萍和郭怡的《宋代方志研究述评》从学术史的角度梳理上世纪至今学术界关于宋代方志整理与辑佚的研究成果,指出对于宋代方志某些问题的研究及该领域研究中存在的问题,并给出建议。⑤吴晓萍、郭怡:《宋代方志研究述评》,《史志学刊》2018年第5期。黄毓芸《论魏晋隋唐方志外延——以方志的著录为中心》则对魏晋隋唐方志外延进行了探讨,推知魏晋隋唐方志包括各级行政区综合志及不以官府修志通用名目命名而记述一地综合情况的志书。⑥黄毓芸:《论魏晋隋唐方志外延——以方志的著录为中心》,《史志学刊》2018年第4期。吴德义《明代存佚省志的数量与时空分布》则对明代存佚省志的数量以及时空分布进行耙梳,据统计明代共编纂并可考之省志共59部、现存39部、散佚20部。⑦吴德义:《明代存佚省志的数量与时空分布》,《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4期。周慧以方志学视角审视《周礼》,认为其不但设计了地情职官,而且建立档案制度,有效保存地情资料,为后世政治家重视地情树立典范,为方志的形成和编纂奠定基础。⑧周慧:《〈周礼〉的方志学价值》,《史志学刊》2018年第4期。张文浩的《魏晋南北朝史志编纂的方法意识及其成就》概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史志编纂中的方法意识,认为该时期史书和方志更是大量编纂而成,体现了强烈而鲜明的方法意识,例如《三国志》体例创新、裴松之首创以史证史的史学方法。⑨张文浩:《魏晋南北朝史志编纂的方法意识及其成就》,《兰台世界》2018年第1期。
2018年学界对区域方志史的研究,可以分成明清、民国、新中国三个时间段。其中对明清区域方志史的研究:韩章训不仅梳理了明清两代的方志,还对明清福建的方志理论进行归纳总结。⑩韩章训:《论明代福建方志理论要点》,《福建史志》2018年第1期;韩章训:《论清代福建方志理论要点》,《福建史志》2018年第4期。张英聘则对现存的四部贵州省志进行了编修简述。⑪杨卓轩:《从唯物史观视角论依法治志的价值与作用》,《史志学刊》2018年第6期。严忠良对清代湖北省散佚的方志进行统计,认为明代湖北方志散佚率达82%,而清代则为28%,散去117部。⑫严忠良:《清代湖北散佚方志述略》,《荆楚学刊》2018年第3期。对民国区域方志史的研究主要有:张毅对民国时期国立北平图书馆抄藏方志作一考略,其中抄藏方志所属的地域看,西南地区最多。其中,四川27部、甘肃7部、云南6部、广西和贵州各5部、海南4部,湖北、湖南、山西各2部,广东、江苏、浙江、宁夏、陕西、安徽各1部。①张毅:《民国时期国立北平图书馆抄藏方志述略》,《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3期。对新中国成立后的区域方志史研究主要有:严忠良系统整理了改革开放以来对湖北旧志的研究,可以窥见湖北现存主要旧志情况。②严忠良:《改革开放以来湖北旧志研究及展望》,《理论月刊》2018年第9期。此外,韩章训的《江苏乡镇志发展述略》简述了江苏乡镇志的发展史。③韩章训:《江苏乡镇志发展述略》,《江苏地方志》2018年第3期。李勇先的《试论晚清民国时期巴蜀乡土志的编纂及其创新》认为乡土志有别于传统的乡镇志,是近代用于小学乡土史地知识教育的教材,其中巴蜀地区所编写的省、厅、县、屯、乡等乡土志大多数以稿本或钞本的形式保存下来,弥足珍贵,不仅具有重要的文献价值,而且在编纂体例、编纂思想、编纂内容等方面都有很多创新。④李勇先:《试论晚清民国时期巴蜀乡土志的编纂及其创新》,《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4期。沈松平、杨丹的《关于新中国乡镇村志编修历史的考察》表明新中国成立后,乡镇村志的编修在一些地方发展缓慢,在某些经济发达的地区发展迅速,随着国家文件的出台以及基层文化的觉醒,修志工作迎来勃发阶段。⑤沈松平,杨丹:《关于新中国乡镇村志编修历史的考察》,《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4期。
2018年学界的志书研究与整理,依旧使用传统的研究范式,如对旧志的研究主要是围绕其编纂过程、编纂人员、体例内容、版本和文献价值进行展开,而对新志的研究则主要是对方志的评介,指出其特点。同时,不少学者在志书辩误方面做了很多工作,以惠后学。方志的整理如今越来越仰仗数字技术。
2018年学界对旧志的研究有代表性的主要有:巴兆祥对日藏孤本光绪《新市镇再续志》的研究,金晓刚对日藏足本正德《兰溪县志》的考释,都对中国方志传入日本进行简单的概述,同时对方志的体例、内容以及其的史料价值作了细致的分析。⑥巴兆祥:《日本藏孤本光绪〈新市镇再续志〉研究》,《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1期;金晓刚:《日藏足本正德〈兰溪县志〉考述》,《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4期。王丹对光绪石印本《西藏通览》概况作了一个简单的梳理,重点分析了它的体例以及史料价值。⑦王丹:《光绪石印本〈西藏通览〉研究》,西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3期。林鲲九的《〈厦门志〉研究》全面地梳理了乾隆、道光两部志书的编纂过程、编纂人群、史料价值以及不足。⑧林鲲九:《〈厦门志〉研究》,福建师范大学2018年硕士论文。韩章训对元一统志进行研究。⑨韩章训:《〈元一统志〉研究》,《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2期。朱丽晖的《〈中华民国省区全志·河南省志〉与〈分省地志·河南〉研究》表明这两部志书不仅保存了若干重要史料,而且非常重视与外国之关系,尽力展现外国对中国的各种影响,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⑩朱丽晖:《〈中华民国省区全志·河南省志〉与〈分省地志·河南〉研究》,《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3期。张婧的《椿园〈西域闻见录〉研究》以文献学的研究方法,对其版本作了细致而全面的考证。⑪张毅:《民国时期国立北平图书馆抄藏方志述略》,《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3期。陈燕则对《寻甸府志》作以内容介绍和体例探析,认为该志书以平分列目体将全书分为18个门类,采用了志、传、图、录的体裁形式记录内容,一定程度上也做到了后世提倡的简、严、核、雅的文体要求。⑫陈燕:《嘉靖〈寻甸府志〉内容及体例探析》,《玉溪师范学院学报》2018年第9期。
旧志价值与应用,可以分为资治辅政、为经济建设服务、为社会服务、推动科学研究、推动文化交流等。2018年学界研究成果,推动科学研究是其主要的方面,尤其是史料价值的体现。卢美松的《方志与碑刻的史料价值》将方志与碑刻的史料相互印证,说明方志记载的可信度。①卢美松:《方志与碑刻的史料价值》,《福建史志》2018年第1期。韦韩韫分年代辑录了广西今存民国以前的100多部旧志中的历代水利工程建设情况,其中一些水利工程技术值得今人学习与借鉴。②韦韩韫:《广西旧志中的水利工程建设史料》,《广西地方志》2018年第2期。郑宏旻则梳理了万历《泉州府志》中记载海盗的史料,为后续研究作铺垫。③郑宏旻:《万历〈泉州府志〉海盗记载的史料价值》,《福建史志》2018年第6期。于少波对广西铁力木主要产区及相关问题探研,也是以当地的方志为主要材料进行探讨的。④于少波:《明清以降广西铁力木主要产区及相关问题探研——以广西现存方志为中心》,《广西地方志》2018年第3期。覃寿伟对清初台湾收复后的善后建设,也是以方志为中心的考察。⑤覃寿伟:《清初台湾收复后的善后建设——以方志为中心的考察》,《大连大学学报》2018年第5期。方志应用研究还包括对区域、或是专有事例的研究:王玉琴《从乾隆〈宁夏府志〉看清代宁夏的渠道治理》利用乾隆《宁夏府志》的资料对清代宁夏的渠道治理进行梳理。⑥王玉琴:《从乾隆〈宁夏府志〉看清代宁夏的渠道治理》,《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5期。钱璐璐的《从地方志看明正德、嘉靖时期地方教官变动情况》从明代的地方志观察到身处不同地区,教官在任时间及之后的调动都存在差异,偏远落后地区的教官需要留任更长的时间,并且之后很大可能只是另调他地仍做教官。⑦钱璐璐:《从地方志看明正德、嘉靖时期地方教官变动情况》,《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1期。封磊的《地方志所见清中叶陕西民众的日常生活》通过对清中叶陕西地方志中作物种植与饮食构成、衣着材质与布匹贸易、起居形态与经济景况、生活用具与贸易来源、民间信仰与地域特征、资源开发与人地矛盾等方面考察来探讨地方志在日常生活史当中的史料价值。⑧封磊:《地方志所见清中叶陕西民众的日常生活》,《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3期。刘少华的《明代以来方志文献中明十三陵的历史书写和角色转变》认为由于书写者所处的历史环境、个人立场的不同,方志文献对明十三陵的书写呈现出不同的特点,使得明十三陵的历史角色也处于不断变化之中。⑨刘少华:《明代以来方志文献中明十三陵的历史书写和角色转变》,《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3期。
随着方志事业的不断发展,对志书的评议越来越多。对新志的评议主要有:李亚雄对《常州市志(1986—2010)》的编纂始末的评介;⑩李亚雄:《十年心血、千手成志——〈常州市志(1986—2010)〉编纂始末》,《江苏地方志》2018年第1期。沈永清将《上海市志·交通运输分志·港口卷(1978—2010)》与《上海港志》进行比较,展示了上海港改革开放的全貌;⑪卢美松:《方志与碑刻的史料价值》,《福建史志》2018年第1期。肖春燕评介《上海市级专志·瑞金医院志》是一部专业、规范、厚重的志书。⑫肖春燕:《一部专业、规范、厚重的志书——评〈上海市级专志·瑞金医院志〉》,《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3期。沈永清对《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图志》进行了细致而又有力的梳理,认为:《州图志》体例继承创新、内容全面系统、价值多元,是一部以通志形式贯通古今、涵盖百业,形象展现黔东南自治州上下千百年历史与现状的资料性文献。⑬沈永清:《一部纵贯古今横陈百业的新编图志——读〈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图志〉札记》,《黑龙江史志》2018年第12期。永红的《西藏自治区新方志的特点》认为西藏自治区所编撰的专业志、地区志、市志、县志既具方志共性又各有其特点。文章结合中国藏学出版社所出一系列西藏自治区新方志,对其特点作了分析和介绍,对全面了解西藏自治区新方志具有参考意义。①永红:《西藏自治区新方志的特点》,《中国藏学》2018年第3期。张素玢等:《从CBDB到TBDB:〈新修彰化县志·人物志〉为试金石》,《数位典藏与数位人文》2018年第2期。
对于方志辩误,2018年学界讨论最多的是:对旧志错误的订补、补正及辨正。陈其弟的《〈〔雍正〕苏州府志〉考》订正《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中将《〔乾隆〕元和县志》抄本当成《〔雍正〕苏州府志》之误。②陈其弟:《〈〔雍正〕苏州府志〉考》,《江苏地方志》2018年第6期。王笃堃的《〈安徽通志稿艺文考·书类〉订补》对通志艺文志中所搜之书提要的多处人名、地名、书名、卷数及其他具体内容之错误,对比光绪《重修安徽通志·艺文志》一一罗列。③王笃堃:《〈安徽通志稿艺文考·书类〉订补》,《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5期。刘景会的《手抄孤本永乐〈东昌志〉对〈全宋诗〉〈全宋文〉的辑佚价值——兼辨〈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东昌志〉之讹》指出,《东昌志》是江西最早的志书,其艺文志收录的东昌地区诗作,大多未为之前学者关注,可以作为《全宋文》《全宋诗》的补充。同时,刘景会在文中将手抄本与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中的东昌志对比,进行补正。④刘景会:《手抄孤本永乐〈东昌志〉对〈全宋诗〉〈全宋文〉的辑佚价值——兼辨〈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东昌志〉之讹》,《楚雄师范学院学报》2018年第4期。任智英的《怀安旧志辨疑补正》对《怀安卫志》予以考证,改正人名1则,并建议嗣后修县志者增加人物4位、诗歌2首。⑤任智英:《怀安旧志辨疑补正》,《河北北方学院学报》2018年第1期。孙利政的《易鸾嘉靖〈和州志〉考述》称,该志书现存两本,一本在宁波天一阁(仅存8卷),一本在日本内库(17卷全),其在专题资料、辑佚、校勘等方面具有重要的文献价值。⑥孙利政:《易鸾嘉靖〈和州志〉考述》,《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6期。
方志的整理主要集中于旧志,如吉正芬的《美国主要研究型图书馆西藏旧方志收藏概况》从国内西藏方志的整理和研究,美国西藏志书的流传和收藏,美国国会图书馆、犹他家谱协会及各著名大学东亚图书馆西藏旧方志典藏情况三方面展示了美国西藏旧方志的收藏情况。⑦吉正芬:《美国主要研究型图书馆西藏旧方志收藏概况》,《西藏研究》2018年第4期。为了更好地满足方志学者以及广大人民对于方志书籍的需要,方志数字化刻不容缓,方志整理也被纳入其中:赵莉莉《浅析地方志资源数字化》认为利用先进的技术将地方志资源进行数字化整理是今后地方志工作的趋势。⑧赵莉莉:《浅析地方志资源数字化》,《广西地方志》2018年第2期。游桃琴认为在大数据时代下,具备与之相匹配的思维方式是开拓创新地方志事业的关键。⑨游桃琴:《大数据思维方式下地方志工作的开拓与创新》,《新疆地方志》2018年第1期。在方志数字化的同时,构建方志数据库成为十分必要的工作。韩超的《旧志目录数据库建设及构想》提出应构建一站式检索旧志原本、馆藏信息、影印本获取等多种信息融合交错的旧志目录数据库系统。⑩韩超:《旧志目录数据库建设及构想》,《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1期。张素玢《从CBDB到TBDB:〈新修彰化县志·人物志〉为试金石》指出,台湾历史人物传记资料库(TaiwanBiographicalDatabase,TBDB)的建置计划源自中国历代人物传记资料库(ChinaBiographicalDatabase,CBDB)的启发,期望该建置计划能提供台湾历史人物传记资料的文本探勘、社会网络分析工具及相关软件服务,梳理错综复杂的人际网络,开拓台湾史的研究视野。⑪永红:《西藏自治区新方志的特点》,《中国藏学》2018年第3期。张素玢等:《从CBDB到TBDB:〈新修彰化县志·人物志〉为试金石》,《数位典藏与数位人文》2018年第2期。
对于方志人物的研究,一般分为名人与方志、修志人物、方志学家三大类。2018年学界的研究成果,主要焦点于方志学家的论述。本文分民国前、民国及之后两个时期介绍2018年学界的方志人物研究情况。
民国之前方志学家章学诚:潘捷军的《章学诚史志关系理念再认识》从“志乃史体”出发,认为章学诚认同方志是史学范畴,但是不等同于它。①潘捷军:《章学诚史志关系理念再认识》,《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3期。王薇则从实例出发探究章学诚的方志理论和实践。②王薇:《略论章学诚的方志理论和实践——以〈永清县志〉为例》,《河北北方学院学报》2018年第4期。对民国之前著名方志学者的方志观的看法:如邱亚对四库馆臣的方志观的探究,③邱亚:《四库馆臣的方志观》,《中国四库学》2018年第2期。张山梁对王阳明的方志观的认知,④张山梁:《王阳明的方志观》,《福建史志》2018年第2期。以及范猛对周永年方志观的探析。⑤范猛:《周永年方志观探论》,《广西地方志》2018年第1期。甘良勇的《武亿方志学成果述略》对乾嘉汉学的标志性人物武亿进行分析。武亿曾主持嘉庆《鲁山县志》《宝丰县志》《安阳县志》3部地方志的纂修工作,对方志体例、修志材料的搜集等也形成了自己的见解和主张,成为清代方志学理论研究的重要资源。⑥甘良勇:《武亿方志学成果述略》,《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4期。台湾学者王淑蕙的《隐藏的参与者—〈台湾府志〉的纂修与沈光文贡献研究》指出,沈光文作为《台湾府志》的重要参修者,为清代台湾方志的纂修奠定了良好的基础。⑦王淑蕙:《隐藏的参与者—〈台湾府志〉的纂修与沈光文贡献研究》,《台阳文史研究》2018年第3期。
民国时期方志学界名人辈出,李泰棻与傅振伦更是个中翘楚。薛艳伟的《傅振伦和马克思主义方志学》表明,傅振伦积极提倡用马克思主义指导方志学的研究,并在修志工作中贯彻唯物史观。傅振伦对推动马克思主义方志学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可以称得上是中国马克思主义方志学的先行者。⑧薛艳伟:《傅振伦和马克思主义方志学》,《中国地方志》2018年第4期。卢熙的硕士论文细致、深入地比较了李泰棻与傅振伦的方志思想。⑨卢熙:《李泰棻与傅振伦方志思想比较研究》,陕西师范大学2018年硕士论文。许曾会的《民国时期北方桐城派的方志编纂》认为,民国时期北方桐城派的方志编纂是近代方志编纂的一个部分和缩影,有一定的意义和价值。⑩许曾会:《民国时期北方桐城派的方志编纂》,《史学理论与史学史学刊》2018年第1期。新中国成立后也出现了一批方志学者,如谭其骧谈到的“南黄北来”:裴丽芳对来新夏的方志理论进行简述。⑪潘捷军:《章学诚史志关系理念再认识》,《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3期。
2018年学界对于年鉴的研究,大致分成年鉴的基本理论研究、年鉴的编纂研究、年鉴的应用研究以及年鉴事业的管理四个方面。
伴随着西学传入,西方年鉴进入中国,吸收本土的文献养料,孕育着中国自己的年鉴。方书生的《中外交融下近代中国年鉴的生成与演化(1846—1949)》认为近代中国年鉴源于19世纪中叶西人在华编印的城市年鉴与海关年刊,以及20世纪初日文年鉴,在融汇和调试过程中形成了中国特色的年鉴。⑪潘捷军:《章学诚史志关系理念再认识》,《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3期。2 随着年鉴的发展,学者们对年鉴有很多不同的观点:朱彩云的《年鉴研究中理论观点异同说》从方志年鉴异同论、年鉴书刊异同论、中国年鉴与国外年鉴的异同、年鉴“官书”异同说四个方面大概囊括了现有学界对年鉴性质的看法。①朱彩云:《年鉴研究中理论观点异同说》(上),《江苏地方志》2018年第5期;朱彩云:《年鉴研究中理论观点异同说》(下),《江苏地方志》2018年第6期。齐迎春的《地方综合年鉴与地方史在地方志学科构建中的地位与作用》简述了地方综合年鉴与地方史同地方志的异同,以及在该学科中具体的位置以及表现。②齐迎春:《地方综合年鉴与地方史在地方志学科构建中的地位与作用》,《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2期。刘书峰《年鉴社会记忆功能中的仪式与话语》则从年鉴的社会积极功能中探讨年鉴的核心价值。③刘书峰:《年鉴社会记忆功能中的仪式与话语》,《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3期。学界在对年鉴性质探讨的同时,也一直在构建“年鉴学”:周旭的《对我国年鉴学发展的思考》认为我国年鉴发展了五个阶段,如今新时代年鉴学理论的构建,应该在方法、理论、技术以及形式上有所突破。④周旭:《对我国年鉴学发展的思考》,《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2期。2018年学界除了宏观把握年鉴理论之外,还从实践出发:陈洪毅的《地方综合年鉴的基本属性与写作技巧》认为《地方志工作条例》与《中国大百科全书》(第2版)关于年鉴根本属性的解读存在一定的差异,即“工具书”与“文献”的不同主张。⑤陈洪毅:《地方综合年鉴的基本属性与写作技巧》,《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3期。除了综合年鉴,还有关于行业年鉴的阐述:何蕊和邵权熙的《论新时代行业年鉴的发展特点》分新时代年鉴任务、供给侧改革、年鉴新技术革命、年鉴学科建设、年鉴把握新时代新走势、引领新方向等方面,对行业年鉴发展趋势作了理论诠释和分析解读。⑥何蕊、邵权熙:《论新时代行业年鉴的发展特点》,《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4期。
年鉴的编纂离不开对其条目的纂写:赵峰的《论地方综合年鉴概况条目的内容组织》主要介绍了地方综合年鉴中的概括条目。⑦赵峰:《论地方综合年鉴概况条目的内容组织》,《广西地方志》2018年第2期。周能汉《论年鉴条目的选题与撰写》则讨论了年鉴条目如何选题与撰写。⑧周能汉:《论年鉴条目的选题与撰写》,《新疆地方志》2018年第4期。夏小平《年鉴条目设置及其编纂要点》认为科学地设置条目、规范地撰写条目是年鉴编纂中基础性的重要工作,也是年鉴作为信息资料载体理应体现出的科学性和规范性。⑨夏小平:《年鉴条目设置及其编纂要点》,《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4期。李娜《年鉴条目的编写及图表的运用》将年鉴条目的编写与图表运用结合起来。⑩李娜:《年鉴条目的编写及图表的运用》,《新疆地方志》2018年第3期。年鉴的质量是年鉴编纂的生命,因此学界对年鉴质量的关注颇多:詹跃华《谈年鉴编纂人员的素质和能力及其提高》探讨了年鉴编纂人员的素质与能力的提升对于年鉴的重要性。⑪朱彩云:《年鉴研究中理论观点异同说》(上),《江苏地方志》2018年第5期;朱彩云:《年鉴研究中理论观点异同说》(下),《江苏地方志》2018年第6期。杨卓轩《中国年鉴精品工程2018年卷申报年鉴篇目研讨会综述》描述了中国年鉴精品工程2018年卷申报年鉴篇目研讨会的具体情况。⑫杨卓轩:《中国年鉴精品工程2018年卷申报年鉴篇目研讨会综述》,《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2期。杨卓轩的另一篇文章《地方综合年鉴质量控制研究——以2017年度全国地方志优秀成果(年鉴类)评审为例》认为打造精品年鉴,组稿、编辑和出版是重要的三方面。⑬杨卓轩:《地方综合年鉴质量控制研究——以2017年度全国地方志优秀成果(年鉴类)评审为例》,《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2期。李娜《试谈编纂精品年鉴的思路和方法》认为试谈编纂精品年鉴得具有较强的生命力和可读性,经得起时代和社会的检验。⑭李娜:《试谈编纂精品年鉴的思路和方法》,《新疆地方志》2018年第4期。同时学界对于单例或是同质的年鉴研究也是非常重视:周能汉《优秀年鉴的发展设想——读〈昭通年鉴〉(2016)的启示》认为优秀年鉴应该具有地方发展特色,条目选题与编辑、条目要素及语言规范简洁。⑮周能汉:《优秀年鉴的发展设想——读〈昭通年鉴〉(2016)的启示》,《新疆地方志》2018年第1期。沈永清的《一部特色鲜明的省级城市年鉴——读〈上海年鉴(2015)〉札记》以《上海年鉴(2015)》为例,认为其框架结构科学合理,编纂特色鲜明,基本属性突现。①沈永清:《一部特色鲜明的省级城市年鉴——读〈上海年鉴(2015)〉札记》,《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1期。姚佳倩的《浅述年鉴索引的编制——以〈鄞州年鉴〉等为例》认为索引是年鉴编纂中的重要方面,并分析了索引与书目的区别。②姚佳倩《浅述年鉴索引的编制——以〈鄞州年鉴〉等为例》,《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1期。
年鉴在文化建设上的应用:王师师《发挥〈上海年鉴〉在“一带一路”建设中的文化效应》指出,上海年鉴应该充分发挥在“一带一路”建设中的文化效应,展现文化软实力,搭建中外文化交流的桥梁。③王师师:《发挥〈上海年鉴〉在“一带一路”建设中的文化效应》,《上海地方志》2018年第3期。包淑华和杨颖的《坚定区域文化自信 拓宽年鉴创新发展途径》展现年鉴对于区域文化的重要性。④包淑华、杨颖:《坚定区域文化自信 拓宽年鉴创新发展途径》,《黑龙江史志》2018年第10期。陆奇《方志年鉴文化在新时代的积极作用——学习与研究党的十九大精神的体会》认为在新时代的背景下,发扬方志年鉴文化的积极作用十分重要。⑤陆奇:《方志年鉴文化在新时代的积极作用——学习与研究党的十九大精神的体会》,《黑龙江史志》2018年第1期。除了文化上的裨益,当今年鉴学者对社会生活的思考也值得关注。新时代下,对于年鉴社会功能的探讨成为热点:徐艳和高仲平《新时代拓展年鉴社会服务功能刍议——以〈沂水年鉴〉为例》认为从年鉴的性质、作用和影响力来看,社会服务功能一直是年鉴的核心功能之一。⑥徐艳、高仲平:《新时代拓展年鉴社会服务功能刍议——以〈沂水年鉴〉为例》,《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3期。蓝武《新时代年鉴的社会服务功能多元化拓展研究》则从年鉴社会功能的多元化趋势入手,认为在新时代,年鉴的社会功能应该渗透到民族生活的方方面面。⑦蓝武:《新时代年鉴的社会服务功能多元化拓展研究》,《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2期。邓水燕《地方综合年鉴助力乡村振兴战略的一点思考》更是将眼光下放到乡村,认为年鉴同方志有着一样的功用——存史、教化、资治,编写年鉴的目的是经世致用、造福桑梓。⑧邓水燕:《地方综合年鉴助力乡村振兴战略的一点思考》,《福建史志》2018年第6期。
随着方志从“一本书主义”向多元化“十业”并举的方向转变,年鉴事业的管理也面临着转型升级:赵海渊的《关于年鉴事业转型升级的几点思考》认为年鉴首先应该明确定位、功能,然后保证质量,当前要致力于建机制、抓培训、促改革、引人才、重科研、多交流。⑨赵海渊:《关于年鉴事业转型升级的几点思考》,《史志学刊》2018年第1期。管仁富《如何在史志工作领域搞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认为对于年鉴这样的史志工作,在新时代下同样应该做好供给侧改革。⑩管仁富:《如何在史志工作领域搞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1期。同时需要对年鉴编修人员进行培训:欧长生《创新思维 立足特色 努力提升年鉴业务培训成效》记述了2018年3月宁德举办的160人参加的年鉴撰稿人培训,讨论了年鉴业务培训的一系列相关问题。⑪沈永清:《一部特色鲜明的省级城市年鉴——读〈上海年鉴(2015)〉札记》,《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1期。在信息化时代,年鉴信息化管理提出了越来越高的要求:王韧洁的《地方综合年鉴工作信息管理问题研究——以北京市为例》认为创新供给、引入市场机制、提高信息管理水平、推进年鉴信息价值是现在年鉴信息管理工作的重中之重。⑫王韧洁:《地方综合年鉴工作信息管理问题研究——以北京市为例》,《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3期。对于年鉴编修人员的管理也应受到重视:林忠玉《从主编三大意识谈县级年鉴质量的提高》从主编的责任意识、人才意识和法治意识的角度,探究如何提升年鉴的质量,从侧面反映人才管理的重要性。⑬林忠玉:《从主编三大意识谈县级年鉴质量的提高》,《福建史志》2018年第3期。
纵观2018年方志学界的研究成果,其作者大致可以分成两类:高校科研机构的研究人员和政府方志编纂单位的工作人员。文章总数约480篇,关于方志编纂以及方志研究的文章各占一半,文章质量稳中有进。大多学者都能与时俱进,利用新技术、新方法以及新视野对地方志进行全面而深入的研究。一些地方志刊物开辟了特殊专栏,如《黑龙江史志》每一期都刊发黑龙江大事记,还有方志学术刊物介绍本省市地情的专栏。高校学生将地方志作为主要材料开展硕博论文的撰写也越来越多。有更多刊物刊发关于地方志的文章。随着“方志中国”“影视方志”等一系列视频宣传的铺开,简志和地情介绍等公众性读物的普及,各地的方志(通志)馆陆续对公众开放等,方志文化普及工作越来越顺利。同时种种迹象预示着方志学界理论研究不断深化,编修成果不断丰富,存史、育人、咨政功能不断彰显。
虽然2018年方志学研究成果斐然,但是或多或少存在一些问题:首先,各省方志机构属性不同,导致有些省市区重视方志利用与研究,有些省市区对于方志学的关注则相对较弱;其次,仍然需要加强法制建设,无论地方志的编纂,或是地方志的宣传与利用都离不开法制建设;再次,高校方志研究者与修志一线的工作人员之间的交流比较少,很多高校学者是理论派,修志工作者则是实践派,两者应该取长补短,多多交流;最后,学术界对于“方志学”还不够重视,很多学者将地方志当成资料“丛书”,以“方志学”为主题的研究寥寥。
从2018年的研究成果可以看到:方志学的发展极不均衡,方志对于一般学者仅仅只是停留在资料的层面,很多人对于方志学只是听说过,对于它的学科体系、研究对象等等不了解,甚至是没有兴趣了解,这使得方志学研究的进展缓慢。对于致力于方志学研究的学者,应该耐得住寂寞,下得了苦工,首先提高自我的学术素养,然后结合如今各种科学技术,为方志学的推广添砖加瓦。笔者认为,任何有关于方志的痕迹的研究都可能推动方志学的发展,因此方志学研究不仅仅是该专业研究者的责任,还需要各相关学科的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