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终身学习研究热点与发展趋势知识图谱分析

[摘 要]近年来，终身学习受到了国内学者的广泛关注，涌现出了许多研究成果。为了分析国内终身学习研究的整体情况，文章以近十年来2037篇中文核心期刊文献为研究样本，运用Citespace知识图谱，分析我国终身学习的研究热点及趋势，以期为我国终身学习的进一步研究提供参考。

[关键词]终身学习;研究热点;发展趋势;知识图谱

[中图分类号]G4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656（2020）06-0057-06

一、研究背景

20世纪以来，经济飞速发展。为应对不断发展变化的社会生活和职业需要，人们必须更新知识和观念予以适应。1965年，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主持召开的成人教育促进国际会议期间，时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成人教育局局长的保罗·朗格朗（Parl Lengrand）提出了“终身教育”的提案[1]，使其成为国际性议题并迅速在世界各国广泛传播。

随着“终身教育”相关研究的不断深入，很多学者开始尝试用“终身学习”描述这一学习过程，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埃德加·富尔（Edgar Faure）提出的“教育过程的中心必须发生转移，把重点放在教育与学习过程的自学原则上，而不是传统教育学的教学原则上”[2]。这一理念的提出让“终身学习”的概念逐渐走进公众的视野，“终身教育”的理念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

2019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提出“建成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现代教育体系”是我国教育2035年的八个主要发展目标之一，“构建服务全民的终身学习体系”也作为面向教育现代化的十大战略任务之一进行重点部署[3]。近年来，我国的教师和研究人员对终身学习十分关注，积累了一定的研究成果。本研究尝试用知识图谱分析的方式，对近十年我国终身学习研究热点与趋势进行分析，以期为该领域后续的研究提供参考。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样本

为了更好地把握终身学习研究热点，本研究以 CNKI数据库为检索平台，以“终身学习”为主题，检索中文核心期刊文献。时间范围设置为2010年1月1日至2020年1月1日，共得到2179条记录。通过人工进行筛选，去除广告和通知等类型的文献后，共得到有效的文献样本2037篇。本研究对检索获得的文献进行计量分析和知识图谱分析。

（二）研究工具

知识图谱可以将某一知识领域的发展进程及其结构关系展现出来，它既是可视化的知识图形，也是序列化的知识谱系[4]，可以将知识单元或知识群之间结构、互动、演化或衍生等隐含的复杂关系科学地展现出来。知识图谱可以为学科研究提供切实的、有价值的参考依据。

本研究采用的知识图谱分析工具，是美国德雷塞尔大学信息可视化及科学前沿图谱领域专家陈超美博士开发的Citespace软件。该软件尤其擅长于识别科技论文的研究趋势演进和热点变化，并将其可视化展示[5]。Citespace软件可以将图谱上的引文节点文献和共引聚类所表征的研究前沿自动标识出来，在科学文献分析领域具有十分广泛的应用。

（三）研究方法

采用CiteSpace及Excel等工具，对近十年中文核心期刊收录的“终身学习”为主题的2037篇文献进行可视化与计量分析。对CNKI导出数据进行格式转换，时间切片（Years Per Slice）为2年，选择标题（Title）、摘要（Abstract）、主要作者 （Author Keywords）、关键词（Keywords Plus）为数据来源，并分别以作者（Author）、机构（Institution）、关键词（Keyword）作为节点类型（Node Type）进行计量分析，对相关文献的关键词、作者、发文机构知识图谱进行可视化分析，研究国内终身学习的研究趋势。

三、终身学习研究特征分析

（一）发文量分析

科研人员在学术期刊发表的论文数量是衡量某一领域科学研究进展的重要指标，发文量侧面反映了该学科领域知识量的变化，并能一定程度上反映科研人员在该领域研究的深入程度。图1所示为近十年来中文核心期刊收录的终身学习相关文献的发文量。发文量较为稳定，国内学者对于终身学习这一主题保持着比较高的关注度。近五年来，科研人员对于终身学习的研究更加理性并注重质量。

（二）作者及发文机构分析

1.核心作者分析

学者在学术期刊的发文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其科研能力。由表1可以看出，浙江广播电视大学的程仙平和重庆广播电视大学的吴南中，近十年来在终身学习领域的发文数量最多，各有15篇收录于中文核心期刊。香港大学的张伟远和华东师范大学的吴遵民从事终身学习领域的研究较早，从被引用的情况来看，其研究成果得到了学术界的认可。

2.发文机构分析

通过对2037篇文献的整理与统计，华东师范大学发文量最多，共计113篇。北京师范大学、浙江广播电视大学、上海开放大学、华东师范大学紧随其后，分别发文68篇、40篇、38篇和32篇。其他发文量比较多的机构还包括东北师范大学（32篇）、西南大学（31篇）、天津廣播电视大学（30篇）、华南师范大学（27篇）、浙江大学（27篇）、重庆广播电视大学（26篇）、山西大学（25篇）、北京大学（25篇）、上海师范大学（23篇）、河南大学（21篇）、天津大学（21篇）、河北大学（20篇）。

Citespace可通过合作分析功能形成终身学习研究机构合作图谱，以此分析该领域的研究力量布局。Citespace生成的核心研究机构图谱如图2所示，节点表示终身学习研究机构，节点外圆环的颜色表示发表时间，节点间的连线表示共现或共引关系，即机构之间的合作频次。华东师范大学、北京师范大学、重庆广播电视大学及上海开放大学发文量较多，且和其他机构合作较多。但整体上看，近十年来我国终身学习研究的机构间合作频次还不高，需加强跨机构交流合作。

进一步对研究样本进行分析，终身学习相关文献的发文机构主要由各类高等院校组成。其中，以华东师范大学为代表的师范类院校又是终身学习研究的主力军。同时，国家开放大学和各级广播电视大学也是终身学习研究的重要力量。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中国教育部考试管理中心等机构也对终身学习进行了相关的研究。

（三）关键词聚类分析

科技论文的关键词是最能反映论文主题的词或词组，通过对样本文献关键词的分析，可以更好地掌握终身学习领域的研究热点。Citespace提供的关键词聚类功能，将相同或类似的关键词分组，可以更科学和准确地把握样本文献的研究热点。采用对数极大似然率算法（LLR）分析样本数据，得到终身学习研究的关键词聚类图谱如下页图3所示。除主题词终身学习以外，生成了7个聚类标签：成人高等教育、中国成人教育协会、远程教育、对策、成人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

成人高等教育聚类中主要为终身学习背景下高校非学历教育的相关研究，如付乐认为，高校大力发展非学历教育是贯彻终身教育理念和建设学习型社会的必然诉求[6]。针对我国高校存在的问题提出了以市场为导向，创新非学历教育的教学模式，打造特色培训品牌等对策。也有学者从教育机构或地区进行终身学习实践探索的角度进行了研究，如王宏对上海普通高校成人高等教育非学历证书认证的角度进行了分析[7]。

中国成人教育协会聚类中主要包括中国成人教育协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等机构，研究人员聚焦此类组织机构对于我国终身学习的影响。如周洪宇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教育2030框架中获得了对中国教育现代化的启示，认为该框架把可持续作为核心关切，坚持人文主义方法，通过教育和学习把人类生存的各个方面结合起来，进而构建惠及大众的学习型社会[8]。

远程教育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于终身学习实践中相关技术，如翻转课堂和慕课等教学手段在远程教育中的应用等研究。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兴起的AI和5G等新技术，也开始出现在终身学习的相关研究中。同时，研究者也十分关注远程教育教学在实施中诸如教学模式、评价体系、学习环境构建等具体问题。

关于对策这一类关键词，所对应的文献大多针对终身学习实践过程中存在的问题进行研究，如在学习型城市和终身教育体系建设过程中的难点和对策研究等。该聚类中的研究内容较为分散，但是值得注意的是，研究者对于在终身学习背景下的教师自身成长方面十分重视。如李向辉对终身教育视野下教师职业发展问题及对策进行了研究，提出应当从激发教师专业自觉、凸显教师职业发展的主体作用、注重发展性教师评价、构建教师终身教育体系等方面促进教师职业发展[9]。

高等教育和成人教育聚类下，研究者关注终身学习视角下高等教育及成人教育的现状分析以及对应的转型发展问题，如陈联认为，需要转变教育观念，从追求学历到追求学力;延伸教育渠道，从单一办学到合作办学;拓宽教育对象，从学历补偿到学习者志愿;重视教育质量，从经济效益到品牌效益，从而实现成人高等教育的转型[10]。

继续教育聚类下的文献主要关注继续教育在终身教育体系和学习型城市建设中的作用，以及继续教育学分银行建设等具体问题。同时，对于英、德、美等国的继续教育的比较研究也很丰富。

（四）研究趋势分析

为了研究终身学习近年来的研究趋势，即研究者关注的内容演进情况，利用Citespace软件进行关键词时序分析，将每个阶段新出现的关键词直观地展示出来，关键词之间的连线表示其演进情况。图4所示为近十年来终身学习研究的关键词演进图谱。可以看出近年来，在国家相关政策的支持下，学习型社会建设及终身教育体系建设相关的研究一直保持热度，在理论层面的研究较多，针对实践的具体问题研究并不多。终身学习视角下的高等教育转型发展的相关研究持续性较好。另外社区教育、继续教育及远程教育在终身学习实践中的具体问题及对策研究也是学者关注的主要问题。

学分银行及资历框架建设是近年来终身学习领域学者最关心的问题。我国在“十三五”期间便提出建设国家资历框架。2016年颁布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2016—2020年）》和2017年颁布的《国家教育事業发展“十三五”规划》，都提出了制定国家资历框架、畅通继续教育与终身学习通道、推进非学历教育学习成果和职业技能等级学分转换互认等要求。在相关政策的引领下，相关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将持续深入。

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快速发展，研究者也开始关注人工智能技术在终身学习领域的应用，有基于人工智能的学习环境搭建的研究，也有借助深度神经网络框架实现人工智能服务终身学习的研究。随着相关技术的不断发展，今后的研究也将继续保持活力。

四、结论与局限

（一）结论

1.发文量与高产机构分析。国内的学者对终身学习这一主题的研究较为持续，但近年来发文量有所下降，国家对于终身学习研究的支持力度还需加强。高产机构主要以少数师范类院校和广播电视大学的研究人员为主，机构之间的合作较少。

2.热点分析。终身学习体系建设和学习型社会建设在相关政策的引领下研究热度较高，高等院校和职业院校在终身学习背景下的转型发展对策也是研究人员的关注重点。但是此类的研究大多在理论层面，实践层面的实证研究不足。另外，从核心关键词聚类结果中不难看出，无论是成人教育、高等教育还是继续教育，其研究的教育阶段都不包含基础教育，而终身学习理念的树立和能力的培养则是需要学习者从小就重视的。在终身学习领域的相关研究中关于基础教育的相关研究较少，需要学者更多关注。

3.趋势分析。学分银行及资历框架建设是构建学习型社会和终身学习体系的重要手段，国内的相关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在国家相关政策的引领下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将持续深入。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使学者重新审视传统的教育体系，人工智能技术在终身学习领域的应用实践会是未来的研究热点。

（二）局限

本研究通过Citespace软件对近十年来的中文核心期刊的终身学习文献进行了分析，由于时间的限制，數据集容量较小，未能对国内终身学习研究的整体发展过程进行全面分析。热点分析和演进过程分析中，以关键字出现频率和中心度来确定研究热点，具有一定的主观性。今后的研究应扩展数据集以全面把握终身学习研究的发展规律，并利用更多的研究方法深入挖掘数据中隐含的信息。

[参考文献]

[1]保罗·郎格朗.终身教育导论[M].腾星，等，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88：21.

[2]埃德加·富尔.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72.

[3]新华社.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N].人民日报，2019-02-24（01）.

[4]Chen， C （2004）. Searching for intellectual turning points： Progressive knowledge domain visualization. Proc. Nat. Acad. Sci.， 101（Suppl.）：5303-5310.

[5]陈悦，陈超美，胡志刖，王賢文.引文空间分析原理与应用[M].北京：科学出版社，2014.

[6]付乐.终身教育背景下高校非学历教育研究[J].职教论坛，2013（23）：16-17+23.

[7]王宏.学分银行构建的初步尝试——上海普通高校成人高等教育非学历证书认证研究[J].开放教育研究，2012（4）：44-49.

[8]周洪宇，徐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教育2030框架对中国教育现代化2030的启示[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7（5）：5-13.

[9]李向辉.终身教育视野下教师职业发展问题及对策[J].继续教育研究，2011（5）：48-50.

[10]陈联.终身教育理念下成人高等教育的转型[J].高教探索，2011（1）：120-124.

[作者简介]杨佳奇（1989-），男，辽宁沈阳人，沈阳广播电视大学讲师，硕士，研究方向：现代远程教育、材料科学与工程。

[责任编辑 韦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