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兵
(安徽农业大学经济技术学院 安徽 合肥 230013)
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鲜明地提出:“经过长期的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1](P8)。习近平的这个重要论断,既是对当代中国发展变革阶段性特征所作的深度提炼,又是在准确把握我国发展阶段和历史方位基础上所作出的新概括。而且,习近平提出的“新时代”概念,也有着坚实的实践基础和鲜活的理论依据。比如,关于“新时代”的内在涵义,习近平也作了深刻诠释。他明确地指出:“这个新时代,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续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的时代,是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时代,是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不断创造美好生活、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时代,是全体中华儿女勠力同心、奋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时代,是我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不断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的时代。”[1](P9)总体来看,习近平所概括和提及的五个“时代”分别对应着新时代的历史脉络、实践主题、人民性、民族性与世界性方面的内容。这是他对新时代的本质内涵所作出的高度凝练,对帮助理解“新时代”概念及其意义具有重要的方法论作用。自“新时代”概念被提出以来,不仅作为流行语在民间广范传播开来,而且,学界也积极对此开展了研究和探讨。其中,从中国共产党思想史研究以及概念史研究的角度来看,“新时代”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所折射与透视出的思想史意蕴值得学术界给予高度关注。尽管,到目前,理论学界关于“新时代”的研究推出了一些代表性的成果①,但若从中国共产党思想史研究的视角进行关照,来深刻认知“新时代”重要论断与理论命题的价值,或许更具哲学意义。因此,本文在梳理相关文献的基础上,拟就“新时代”的思想史意蕴维度作一学理性探讨。
习近平指出:“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P9)。这一重大的判断,既深刻反映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社会发展的客观情况,又明确指明解决发展所遇问题的根本着力点。同时,习近平的这一重要论断,也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矛盾的学说。若从实践依据来看,我们可以从我国社会主义主要矛盾的演变及其表述变化角度来透视“新时代”的意蕴。
人类社会就是在矛盾运动中不断向前发展的。就社会的发展进程而言,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构成了人类社会运动的基本矛盾。并且,社会的基本矛盾决定着社会的主要矛盾。毛泽东指出:“社会的变化,主要地是由于社会内部矛盾的发展,即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阶级之间的矛盾,新旧之间的矛盾”[2](P302)。因此,如何正确处理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的关系,对于反思中国社会主义的建设进程以及把握新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逻辑都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与基础意义。
当然,如何正确认识社会主义主要矛盾的问题,是各国社会主义建设中都面临的一个重大理论和实践课题。具体就我国社会主义主要矛盾问题而言,中国共产党人也是伴随着新中国社会的深刻变迁而不断适时作出了调整。从党的历史文献来看,关于我国社会主义主要矛盾问题的提出,较早出现在1956 年9 月召开的党的八大决议之中,即“国内的主要矛盾已经是人民对于建立先进的工业国的要求同落后的农业国的现实之间的矛盾,已经是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之间的矛盾”[3](P809)。总体来说,这个重要提法是符合我国在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建立以后所面临的实际情况的。后来在中国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发生“左”的错误,主要也是背离了党的八大关于我国社会主义主要矛盾正确判断的这个实际。
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领导集体系统分析了党对我国社会主义主要矛盾认知的经验和教训,在认真研究新问题和总结新情况的基础上,对党的八大关于社会主义主要矛盾提法作出了新的思考。邓小平的这一重要思考,不仅是回归党的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具体体现,而且,也推进了全党的实践探索。比如,1979 年3 月30 日,邓小平指出:“什么是目前时期的主要矛盾,也就是目前时期全党和全国人民所必须解决的主要问题或中心任务”,“我们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很低,远远不能满足人民和国家的需要,这就是我们目前时期的主要矛盾”[4](P182)。随后,在1981 年6 月十一届六中全会上通过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就指出:我国所要解决的主要矛盾,“就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5](P168)。之后,中国共产党的历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延续了这个我国社会主义主要矛盾内容的提法。比如,胡锦涛在2007 年10 月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指出:“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这一社会主要矛盾没有变。”[6](P11-12)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提出了一系列符合我国国情和人民利益的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意味着我国社会主义的发展已进入一个新的阶段。而之所以称为“新时代”,从一个侧面表明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变化对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建设都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因此,我们需要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这一历史方位的变化,来审视我国社会主义主要矛盾转化的情况。
党的十九大报告关于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这个判断,是基于对当代中国发展阶段而作出的适时调整。因为,“经济社会发展情况的根本性变化,使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提法已经不能对其进行准确反映,需要作出新的概括和表述”[7](P67)。不过,十九大报告在明确提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出现新变化的同时,还鲜明地提出“三个没有变”的重要论断,即“没有改变我们对我国社会主义所处历史阶段的判断,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我国是世界最大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地位没有变”[1](P10)。概括说,十九大报告关于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表述,是对我国当代国情的深层次认知。这透视了三方面的内容:第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第二,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是指导党和国家制定路线、方针和政策的基本依据;第三,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点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目标指向。这样,从1956 年党的八大关于社会主义主要矛盾的认知及其表述,中间经过1981 年党的第二个历史决议关于社会主义主要矛盾内容表述的整合和调整,然后到党的十九大关于社会主义主要矛盾转化表述的改变,其间所深刻表明的是:结合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中国共产党人不断进行社会主义主要矛盾转化的接续认知与理论提炼,即所表达的核心思想,就是在党的执政过程中,要不断寻求调适解决人民群众的需求状况与整个社会供给状况之间的矛盾。而“新时代”的提出,就是对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逻辑反映。
关于新时代意蕴的理论路径审视,还可以从中国共产党历史(或中共党史)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或新中国史)的历史分期角度进行考察。人类社会是一个能够变化且处于经常变化的发展过程。而且,由于生产方式的变动和不同,才在人类社会发展的进程中显示出其中的阶段性及特征,这个显著的特征,便是进行历史阶段(历史分期)划分的依据和标准。当然,从历史学的维度来说,历史分期的主要目的是通过考察人类群体追求自我发展的历程,来深入梳理人们认识历史的经验和教训,从而能够更准确记述历史与帮助人们理解历史;若从历史哲学的维度来看,历史分期的目的主要就是来解释历史进程,诠释人类历史发展的意义,探求各个历史阶段的客观规律。总之,无论是从历史学的维度来看,还是从历史哲学的维度来看,人们进行历史分期的划分特点都既具有客观性,又具有相对性。从史学界的研究成果来看,研究者关于党史分期的划分主要有四种方法:关于社会主要矛盾变化的视角;关于党的领导人更替的视角;关于党的重大事件的视角;关于党的重要会议的视角[8]。下面,就从中共党史和新中国史的历史分期维度来探讨“新时代”的地位与意义。
通观新中国成立以来的中共党史著作,传统的中共党史分期大致是把中国共产党历史进程划分为三大阶段,即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1919—1949 年)、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1949—1978年)、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1978—)。比如,2016 年出版的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编著的《中国共产党的九十年》(三卷),就是新近一部最具权威性的党史通史“正本”,其三卷完全按照这样的党史分期进行编排的。而且,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根据国内外复杂的形势变化,适时提出了有关治党治国治军的诸多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形成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这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依据党的重要会议召开以及党的领导人更替的双重视角,我们完全有理由可以把党的十八大作为新世纪以来中国共产党历史分期的一个重要标志。这样,我们就可以把近100 年的中国共产党历史进程划分为四大阶段,即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1919—1949 年)、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1949—1978 年)、改革开放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1978—2012 年)、社会主义新时代时期(2012—)。总之,党的十八大既可以作为新世纪新时代开始的起点,也可以成为划分新的历史分期的标志。而且,这一历史分期,完全符合中国共产党历史进程的实际发展和逻辑取向。
关于新中国的历史分期,起源于20 世纪50年代前中期的有关中华人民共和国史(新中国史)研究的教材或文献,诸如,河北北京师范学院历史系师生合作编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稿》(1958年)等。但总体而言,由于诸多原因,史学界通过有关新中国史的研究而逐步延伸至新中国历史分期的研究,也只有一些零星的成果。
1978 年底,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实现了新中国历史以来的伟大转折,进入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时期。1981 年6 月,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就把新中国史划分为四个阶段[9](P15-41)。而且,之后,还出现了“新时期”的学理概念,完善了新中国史和中共党史的历史分期理论。而从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所经历的历史性变革和取得的历史性成就来看,其主要集中于“推动我国经济实力、科技实力、国防实力、综合国力进入世界前列,推动我国国际地位实现前所未有的提升;党的面貌、国家的面貌、人民的面貌、军队的面貌、中华民族的面貌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1](P8)。这样,党的十八大既可以作为新时代开始的起点,也可以成为划分新中国历史分期的重要标志。具体来说,就可以把新中国史划分为四大阶段,即新民主主义社会时期(1949—1956 年)、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1957—1978 年)、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1978—2012 年)、社会主义新时代时期(2012—)。并且,这个新中国史的分期,主要是从社会主要矛盾变化、党的重要会议召开和党的领导人更替三重视角所进行的多角度考察。2019年底,中国社会科学院当代中国研究所编的《新中国70 年》一书,就把1949 年10 月至2019 年10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史(或新中国史)分为三个篇章,即从“探索篇”“改革篇”“强国篇”进行阐述的[10](P1-3)。总之,无论是中共党史的分期,还是新中国史的分期,都可以把党的十八大作为社会主义新时代开始的标志。
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经过长期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1](P8)其中,“经过长期努力”这六个字,也深刻表明了党带领全国各族人民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过程中的持续性和艰难性。而且,中国共产党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探索的历程恐怕要从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确立之后开始算起。如果从思想史研究的视角来看,我们也有必要从历史角度对中国共产党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进程作一简要回顾。而且,从这个侧面来说,我们也能从中深入理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主题发展和创新的脉络。不过,需要说明的是,本文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主题的研究,主要侧重于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作为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确立后中国共产党人持续探索的理论问题与研究对象,聚焦于这个概念本身的本源流变梳理。总体来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概念,是1956 年底“三大”改造完成后党探索社会主义道路的集中指向。只是到了进入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共产党人才真正从理论和实践上系统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理论主题。
以毛泽东为代表的第一代领导集体探索具有中国特点的社会主义起点,始于1956 年党的八大前后。其中,1956 年4 月的《论十大关系》、1956 年9 月党的八大的报告、1957 年2 月的《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讲话》等都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第一代领导集体进行这一探索的代表性经典著作。而且,在党的八大前后,毛泽东还明确提出“实现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实际的第二次结合”[11](P23-24)的重要命题,这可以看作是新中国成立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的转折点。当然,总体来看,以毛泽东为代表的第一代领导集体在改革开放之前提出建设具有中国特点的社会主义思想观点,大致包括:第一,提出要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的方针;第二,运用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矛盾的思想,区别对待社会主义社会两类性质不同的矛盾,并提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是社会主义国家政治生活的主题”[12](P8);第三,指出社会主义的主要矛盾已经是“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之间的矛盾”[3](P809);第四,提出走具有中国特点的工业化道路思想;第五,发展商品经济,发挥价值规律在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中的作用。
当然,由于当时复杂的国内外形势,我们党在探索本国社会主义建设道路方面出现了一些失误,致使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也出现了曲折。不过,在回顾这段历史进程时,要正确地和辩证地看待它,我们既要积极肯定以毛泽东为代表的第一代领导集体探索中国特点的社会主义建设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也要清醒地认识到由于各种原因使得探索本国特点的社会主义建设所面临的艰巨性。正如习近平所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在改革开放历史新时期开创的,但也是在新中国已经建立起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并进行了20 多年建设的基础上开创的[13](P112)。而且,只有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的视角,也才能正确看待这段曲折而行进的历史,即前30 年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所取得的重要成就,为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宝贵经验、理论准备和物质基础。通过这个认知视角,还能够深刻认识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的辩证统一关系,旗帜鲜明反对历史虚无主义。也只有从这个视角出发,才能把中国共产党领导各族人民探索具有中国特点的社会主义道路作贯通性的认知。
1978 年12 月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掀开了中国共产党历史和新中国历史上新的篇章。在以邓小平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和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探索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不断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改革开放新时期的发展。关于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主题开展系统研究,国内学界已有了大量的成果。研究者们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主题的概括大约有11 种观点,当然,大多数研究者都认为“建设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其中的理论主题[14]。不过,在本文中,笔者拟以改革开放以来历次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为线索,梳理和考察有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主题的问题,尤其是揭示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主题的演进轨迹及所凸现出的意义。
1982 年9 月,邓小平在党的十二大开幕词中鲜明地提出了“走自己的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15](P62)的政治论断。这是以邓小平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在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上第一次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主题和重要命题。1987 年10 月,党的十三大报告又明确强调: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开始找到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这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过程中的第二次历史性飞跃[15](P159)。1992 年10 月,江泽民在党的十四大会议上,作了“加快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步伐,夺取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更大胜利”[15](P222)的主题报告。1997 年9 月,江泽民在党的十五大会议上,作了“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把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面推向二十一世纪”[15](P296)的主题报告。2002 年11 月,胡锦涛在党的十六大会议上,作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15](P416)的主题报告。2007 年11 月,胡锦涛在党的十七大会议上,作了“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15](P499)的主题报告。2012 年12月,胡锦涛在党的十八大会议上,作了“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的主题报告。可以看出,从党的十二大到党的十五大的历次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的政治报告中,使用的都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或“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称呼;而自新世纪以来,即从党的十六大开始,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报告则使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名称。2017 年10 月,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会议上,作了“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1](P1)的主题报告。综上所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主题就是贯穿改革开放新时期以来历次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的一条主线。这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就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努力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必然产物。总之,“新时代”的概念有着特定用法和固定语境。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脱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前提来空泛地、飘渺地谈论“新时代”及其内涵。
综上所述,笔者主要从我国社会主义主要矛盾转化的角度审视、从中共党史与新中国史的分期维度审视、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主题向度审视三个方面挖掘和阐述了“新时代”概念的涵义及其意蕴。不过,限于笔者认知视域的限制,本文关于“新时代”概念的学理解读与分析只能作一粗线条的梳理。当然,为了更好地理解“新时代”概念意蕴,习近平在提炼与概介“新时代”意义时,还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发展史上、中华民族发展史上具有重大意义,在世界社会主义发展史上、人类社会发展史上也具有重大意义。”[1](P10)习近平的这个重要论述,为我们深刻理解“新时代”的涵义及其意蕴提供了宽广的视野。
纵观70 余年的新中国史进程,党对我国社会主义主要矛盾及其所处历史阶段的判断,在我国社会主义事业发展中具有重要的作用与深刻的意义,即如果党对我国社会主义主要矛盾及其所处历史阶段能作出正确研判,就能够促进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发展;如果对我国社会主义主要矛盾和所处历史阶段作了失误判断,就会使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遭受挫折。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的论断,就是党基于改革开放以来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基础上所作出的判断,有着厚实的实践基础与充分的理论依据。而且,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关于治国理政发生的历史性变革及取得的历史性成就,奠定了新时代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程中的地位和价值。因而,新时代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是什么别的“主义”,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深刻理解和准确把握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价值与理论意义。
在完成社会主义“三大改造”以后,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各族人民确立了社会主义的基本制度,迈进了中国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但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探索具有中国特点的社会主义道路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这其间既有丰富的社会主义建设经验需要总结,也有其失误和惨痛的教训需要汲取,这都是我国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的宝贵财富。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围绕“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1](P15)主题,形成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这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是使中华民族“强起来”的科学指南。党的十九大有关“新时代”的提出,也是对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华人民共和国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的进一步延伸。当然,需要注意的是,“新时期”和“新时代”之间的内在逻辑关系,既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主题方面的一致性,也有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方位的差异性。我们才能深刻体察到“新时代”源自于“新时期”,是对“新时期”的深入拓展。
思想与时代的逻辑关系,一直是思想史研究领域的永恒课题。时代是思想之母,“每一个时代的理论思维,包括我们这个时代的理论思维,都是一种历史的产物”[16](P499)。而一个思想命题要试图体现重要的意义,既要必须呼应和回答这个时代所提出的重大课题,又必须对解决这个时代的新课题有所贡献。若从思想史研究的角度而言,任何思想学说也都是一个特定时代的产物。实践是理论之源,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主要矛盾转化的表述、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重要论断的提出以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创立、丰富和发展,都离不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的沃土。而且,为人类发展作出重要的贡献,也一直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夙愿。经过新中国70 余年的奋进,中国的国际地位、国际话语权和国际影响力都得到了较大提升。总之,十四亿中国人民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仍将继续书写着伟大的“中国梦”篇章,凸显出新时代的逻辑意蕴及其重要地位。
注释:
①比如,齐卫平发表于《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学报》2019 年第1 期的论文《“新时代”内涵的多维解读》,主要是从中国人民不懈奋斗的历史之维认识“新时代”、从中华民族伟大精神传承的文化之维认识“新时代”、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创新之维认识“新时代”、从中国共产党使命承载的价值之维认识“新时代”四个方面研究和阐述了“新时代”的重要涵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