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标世行标准 回应“改革质疑论”

叶玉

世行发布了《全球营商环境报告2020》，中国排名刷新至第31位，这是继2018年由第78位一跃而升至第46位后的又一次大幅提升，再度引发媒体热议。这一连续飞跃与近年来中央和地方大力推动营商环境改革及积极开展相关国际交往密切相关。

“算法霸权”主导的时代，世行的这一测评和排名体系亦非完美无缺，其自2003年诞生以来，不免遭遇这样那样的批评。但总体而言，世行团队不断改进测评方法，并注重维护其评价独立性，在国际上无其他替代评价体系的情况下，其报告已获得市场认可。穆迪、标普等国际评级机构对主权国家信用的评估以及世界经济论坛对各国竞争力排名等均将其作为重要的考量因子，俄罗斯、印度等新兴国家近年来亦积极对标世行这一指标体系，作为改革营商环境、吸引外资的重要手段。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对世行营商环境报告的看法亦经历了由疏远和疑虑向接纳和对话转变的过程，开始将之作为“放管服”改革的重要参照。相对于国际法的硬约束，世行营商指标主要是一个软性的“最佳实践”参照体系。中央鼓励地方自主开发适合当地需求的实践做法，但是积极对标世行体系对优化营商环境发挥重要的催化剂作用，促进我国市场体制的法治化和科学化。

过去两年中，我國与世行就营商环境测评密切互动，大大促进了国内政、商、研各界对世行相关测评标准的研究、消化和借鉴，有利于查找自身短板，逐步完善法律。如对标世行标准，我国在执行合同、获得电力、开办企业等大多数方面表现突出，而在办理破产、纳税、获得信贷等三个方面排名偏低，而这就是今后努力的方向。

在国际战略竞争加剧、外部环境趋恶的背景下，这一国际对标对我国回应外部关于改革开放进程的质疑亦具有独特意义。国际上有一些关于中国市场化改革的“倒退论”与“质疑论”。美国自2018年起指责我国知识产权保护不力、实施不公平竞争;美欧日在世界贸易组织框架下联手称中国为“非市场经济”。笔者参加的一些国际学术会议上，每每有谁借中国金融去杠杆进程的波动性、中小企业融资难和部分领域的改革曲折性渲染一番“中国市场化改革倒退论”，便立即赢得与会者的附和。此类言论极易蔓延，在华盛顿等地的智库精英圈很有市场，政府官员更是借机对我国改革进程极尽“妖魔化”。我国外商投资法的颁布、上海自贸区改革等市场化改革进展完全没有获得国际认可，或者往往被政治化歪曲解读。世行作为一个多边机构和相对独立的行为体，其对我国营商环境评价的不断提升可在一定程度上促进我国与国际社会的沟通。

近两年来，我国营商环境排名得以大幅提升，很大程度上是我国与世行相关团队开展建设性对话的结果。世行新发布的报告采纳了中国8项改革举措，较去年多1项，主要是关于施工许可、执行合同、获得电力、少数股东权益保护、开办企业等，因而我国排名得以大幅提升。世行新一年度营商报告发布后，外媒对中国排名大幅提升给予了高度关注，其中大多数媒体予以积极评价。

在笔者看来，目前世行关于中国营商环境的评价主要是基于上海和北京两个城市的样本，因而可作为上海对标东京、新加坡等其他大都市竞争力的重要参照。世行报告调查范围今后可能会扩大到国内其他省份城市，将为上海检视自身的营商环境提供新的比较参照。 （作者系徐汇区人大代表，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