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力 刘子琦 陈丽霖 朱启卓 王新妍 徐 前 伍思涵 赵 群
全球公共卫生系统化事件(events of global public heath systematization,EGPHS),是一个前瞻性统合创新性的学术概念。其核心与人类以往的历史理解和现实的社会认知十分不同,且具有科学技术哲学价值和医学经济伦理学的操作性意义,更加具有可以辐射和覆盖自然、生物、人类、经济、社会的,历史、现代、未来的哲学统合性和社会科学前瞻性。同时,也可以明确克服20世纪前后人类惯性思维的地缘化伦理、城市化道德的公共安全支撑性漏洞和医学预防实现性差距。
首先,EGPHS区别于以往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定性的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public health emergency of international concern,PHEIC),PHEIC是指通过疾病的国际传播构成对其他国家的公共卫生风险,并有可能需要采取协调一致的国际应对措施的不同寻常的事件[1]。因此,EGPHS与全球公共卫生地区化事件互补,第一次在概念上全面构成一组可供性全球公共卫生系统化理论模式的人类认知基础。
其次,EGPHS的基本概念可以将21世纪后WHO宣布的PHEIC统一定义为EGPHS的前置性阶段表现(以下简称“前事件”)。以不断研究和解释前事件与EGPHS之间已知的和未知的可供性社会预测和政策科学的人类待知基础。
最后,EGPHS的基本概念也可以将21世纪前至今依然存在的所有病毒所致的疫疾病和亚健康事件一律定义为EGPHS的历史性阶段表现(以下简称“历事件”)。以全面回顾和追溯历事件与EGPHS之间历史的和现实的可供性社会预测和政策科学的人类可知基础。
依此分类,人类可以在均衡地共享太阳系的地月运动关系的同时,深刻地探索全球看不见的存在,即透明化的客观所赋予自然、生物、人类、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的可供性健康和疾病的关系谱。假设人类已经发现EGPHS确实具有无时不在、无处不在、无所不在、无往而不在的客观公共性,即人物共享性,那么可供性全球公共卫生系统化理论的自然—生物价值、生物—人类价值、人类—经济价值、经济—社会价值,以及涉及人性健康与疾病关系的微生物学和零生物学价值就已经开始浮现或屏蔽在环境共同体遗传和变异的生态趋势之中。
可供性(affordance)是吉布森(James Jerome Gibson)首创的一个生态心理学的核心概念,吉布森将可供性概念定义为意味着动物和环境之间的协调性(complementarity)[2]。
由此可见,动物和环境之间至少存在有无限可能的或有限不可能的可协调性与不可协调性的生物可供性变化和自由性转化。其中,在全球、公共、卫生等系统层次上的动物和环境之间可以协调均衡的可供性变化可能就是全球公共卫生系统化常态值的本体论基础;与此同时,在全球、公共、卫生等系统层次内的动物和环境之间可以不协调均衡的或不可以协调均衡的可供性变化可能就意味着EGPHS的潜在性倾向,以及不同部分与不同程度的生物之间发生密集性或规律性的大规模变化值的本体论基础。就像是一场可以持续百年的战争、可以随时爆发的火山、可以烧毁半壁的林火、可以毁灭家园的地震、可以淹没一切的洪水、可以吞噬万亩的蝗虫、可以肥胖全民的生活方式均能导致无数生物、无数人物面临其不同时间、不同世间和不同实践所涉及到的系统化公共卫生灾难事件的可供性存在。
但是,可供性的原始概念在认知上是将动物和环境进行了类似于对立统一法的学术性处理,并且主张可供性主要就是动态系统行为运动的物理环境内在倾向属性的本体论解释;以及可供性虽然独立于知觉存在,但也是可被信息知觉便利的生物行为技术能力属性的功效论互补,即可供性的动力系统概念[2]。很明显,这是动物和环境之间关系的一种20世纪发展心理学传统所需要的理论范式。实际上,动物和动物之间、植物和植物之间、环境和环境之间、动态和动态之间、静态和静态之间,以及它们历史性的相互复合与复现之间均是处于一个一元化的全球物理化系统和全球生理化系统复杂一体化的双圈体系之中,即全球公共卫生系统化概念的物化和生化自由以及自律的生态化互动之中。因此明确地说,EGPHS至少存在一个非常的(物化和生化之间互为系统化过程和互为部分化格局的协调冲突性的)可供性存在的驱动机制。
概括地解释,动物包括人类显然都是具有各种不同物化和生化协调一致性基准的生物存在形式。同样,环境是具有各种不同物化和生化一致性协调基准的生物存在形式以及生物能否存在的相关本体论基础。因此,反思生物和环境之间的可供性存在实质可以进一步理解为是一个多元化互为系统和互为部分的协调性本体论、功效性认识论和系统性方法论的科学技术哲学共同体。现在,人类面临的可供性存在的主要问题是尚不能知道这一客观系统的基本规律和变化真相。为此,可以假设这就是可供性存在研究的基本反思起点。
有关可供性的预测反思的文献案例可以回顾到天花病毒、流感病毒、乙肝病毒、艾滋病病毒等一系列历事件发生至今的人类公共卫生过程变化的见识和实践。公元前1046年~771年在《周易·乾象》中就出现了最早的“健”概念,即“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3]3。超前奠定了人类公共卫生系统“天行健”的可供性和可共享的认知高度起点和君子自强不息的思维密码。由此拉开了数千年来人类自力更生意识和全球公共卫生环境可协调性和不可协调性共同演绎的医学精神序幕。
例如,史学界推论的人类历史上已经找到的第一个天花病例。其中,聚焦的天花病毒主要也是经过呼吸道黏膜侵入人体,通过飞沫吸入或直接接触而传染,即具有可供性和可共享的系统化协调性基础。直到现在,天花病毒依然是无法有效预测和无法有效治疗的历史病种之一,只能采取《史记·赵世家》所述的公元前655年大疫中的设坊隔范式[3]1,即最早的公共卫生预防政策,以及源自历史上最早的人痘接种思想和最有效的牛痘接种范式,即全球化最早的公共卫生免疫政策。
其中,人类从中国古代人痘接种知行模式的历史传播到英国近代牛痘接种经典范式的现代历程都比较客观地突出了不同文化背景中可供性社会的差异化预测逻辑。例如,人痘接种法即最早的免疫预防的疫苗化模式,依然是既可降低天花危害,又可引发天花传染的风险免疫范式。
1780年,爱德华·琴纳(Edward Jenner,1749年~1823年)首次将可引起牛疱疹的物质称为病毒,其在近20年的乡村医生实践中进行源自于农牧业经验可供性机遇的牛痘接种法人体试验,并发表了论文《一次天花牛痘的因果调查》,但他却被当地医学会一直定性为“医学骗子”并呼吁取消其会员资格,因此是在非议中预测和解决了天花的可视性病毒防治基本范式。在动物和人类生活环境之间的病毒可供性系统中奠定了人畜公共卫生理论、技术和工程可持续发展的光辉起点。并在19世纪至今不断获得全球化公认。1853年,即琴纳逝去30年之后,英国国会通过《疫苗接种法》,标志着英国和全球历史上第一次以公共卫生的名义强制全民接种疫苗的社会预防和政策科学的可供性文明起点[3]32。其中的关键机制可以概括为琴纳发现了病毒感染者和病毒免疫者之间存在可供性社会的可预测差异的可驱动逻辑。
就在琴纳首次使用病毒术语100年之后,1898年前后人类才通过细菌过滤器发现比细菌更小的能够通过细菌过滤器的烟草花叶病的致病因子现象,而且即使将其稀释100万倍依然具有致病能力,但是在人类进入原子时代标志的显微镜下却没有发现任何非细菌的存在。为此,没有研究过人类疾病的贝杰林克将这种烟草花叶病的超显微镜滤过性致病因子也命名为病毒(virus)术语,奠定其病毒学开创者的发展起点。其中,同样也比较客观地突出了可供性社会的可预测差异和可驱动逻辑的科学进步机制。
1931年,电子显微镜技术的出现开启了生物学革命的现代化进步,人类第一次能够直接观察到微小至百万分之一毫米的物质存在。其中也包括人类直视病毒个体存在的可能性。由此可见,可供性社会的预测本体论路径和认知论方法蜿蜒曲折、峰回路转,并具有明确时代的不确定性概念、差异性判断和假设性推理之间的相互错位。
1980年,WHO宣布全球已经消灭天花[3]7。至此,病毒界以天花为文化标志,与人畜共同演绎了一场万年青史留名的EGPHS的历史性阶段表现的第一场闭幕式。为之后一系列不同年代所发现的病毒,诸如流感病毒、肝炎病毒、艾滋病病毒以及其他病毒合并性疾病引发的国际公共卫生束手无策事件奠定了可供性社会研究的预测反思基准。
可供性政策的科学反思,不仅可以进一步反思可供性社会的历事件预测历史之中存在的各种有效的医学基础,也可以更加全面地反思21世纪以来人类的可供性政策面临的自然、生物、人类、经济、社会的系统化安全和危机的思维性挑战,以及驱动性机遇。
2000年~2020年,WHO依据其全球疫情预警和反应网络统计了世界各地每年不断发生疫情危害的可供性生物环境信息和数据,并依据《国际卫生条例》发布了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包括2009年H1N1流感病毒蔓延,2014年野生型脊髓灰质炎病毒蔓延,2014年埃博拉病毒蔓延西非,2016年寨卡病毒蔓延巴西,2018年~2020年埃博拉病毒蔓延刚果(金)等。
其中,首当其冲的依然是人类千百万年呼吸性环境中始终难以回避和免疫的流感病毒疫情。1920年前后首发于美国的流感病毒,导致全球蔓延,感染数亿人,致死5 000万人,2010年前后的流感病毒仅美国就感染2 200万人。WHO曾指出,目前流感大流行在发生疫情国家内进一步传播以及蔓延到更多的国家是不可避免的,这一假设已得到了过去经验的全面验证。2009年流感大流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国际上传播。过去发生流感大流行时,病毒的广泛传播需要6个多月,而新型H1N1病毒却在不到6周的时间内就能广泛传播。
2014年,WHO发布两次PHEIC。分别涉及病原体为野生型脊髓灰质炎病毒和埃博拉病毒疫情。2014年~2020年,WHO呈现出每隔一年就宣布一次PHEIC的频发性范式,包括2016年的寨卡病毒疫情,2018年~2020年埃博拉病毒的再度蔓延等。
由此可见,人类在一系列病毒可供性存在的世界环境之中,不仅面临其可供性社会的预测盲点,同时也面临其可供性政策的科学空白。迄今为止,人类一切的科学技术共同体在EGPHS不断临近之时,依然是存在检验政策、诊断政策、预防政策和治疗政策上的普遍危机和全面无助。特别突出的是,这种现象竟然在政治、经济、文化和科技政策都高度发达的现代化国家和地区更为明显。除此之外,具备人类科学基准的全球政策载体——理论、人力、财力、试剂、疫苗、药物、装备等一系列卫生资源的有效配置和防疫利用——均是处于一种将来进行时的不可预期状态。综上所述,这就是可供性政策研究中的科学反思焦点。
在EGPHS的可供性反思中,人类可以发现其只是原生态环境之中可以进入卫生态的生物物种之一。其公共性源于生物环境性变化,这些变化都是不以任何人和社会的意志为转移的全球公共卫生系统化环境,即真实世界不变的基准。与此同时,其公共性和卫生性法则在人类生物的社会发展中在所有人与每个人的归属上始终都存在野生态和自生态、生物态和生化态、生存态和生长态、生活态和生产态的经济学差异,这些差异性均是不以任何人和社会的意志为转移的全球公共卫生系统化基础,即自由世界不变的基准。
因此,EGPHS无论在时间和空间上,始终具有不以任何人和社会的意志为转移的变化性和差异性的共同本质。这里的公共卫生并不是某一个地缘化伦理和城市化道德规范的所属品,也不是某一个国家化货币和国际化货物价值的交易品,而是地球上所有可持续惯性规律的共存化和共生化循环,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个客观的公共卫生系统,而不是一个主观的公共卫生系统。所以,全球公共卫生系统化是一个不同于和相对于人类公共卫生历史化的可供性环境认知的创新性学术概念。
由此可见,在涉及到EGPHS的可供性管理上,人类思维和行为在计划(plan)-执行(do)-检查(check)-改进措施(action)的PDCA理论和实践中,首先应该明确的是人类只能看到的真实地球不足百分之一、只能知道的地球生物不足千分之一、只有不到万分之一的人类可能在显微镜下见过不足十万分之一种细菌、只有不到百万分之一的人类可能会在电子显微镜下见过不足千万分之一种病毒的社会预测局限性和政策科学片面性的真相。何况就是在看到者与知道者之间、在知道者与做到者之间的人类学习过程和社会赋能结构之间依然可能存在巨大的时空差距和质量漏洞。因此,在计划和执行上均可能会存在一定的科学者思维难以自由和自信的现实。
为此,EGPHS的基本概念假设全球是一个无机化衍生有机化的自然相互变化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自由依次出现了微生物和生物化的生态相互变化的循环,这种自然和自由双重的过程循环时空均遵循物理科学上的基本定律,因此,质量守恒定律、能量守恒定律、电荷守恒定律、信息守恒定律,特别是太阳与地球之间自发的能量与熵的转换关系和动态平衡即地球维持一个相对与所有生态域共同稳定的可供性环境温度变化,可能就是人类可以从不知走向可知,可以从无解走向破解全球公共卫生系统化免疫的密码所在。2020年4月15日,WHO紧急项目负责人也曾表示,目前不清楚温湿度等气候因素对病毒的影响,也许不得不学习如何与之共存,以及如何在高密度城市环境中控制病毒。
当然,物理学系统中的一切规律都是不以任何人和社会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但是,物理学确实是一切生态学和生理学现象的可供性基础,可以为人类和社会理解生态学和生理学的信息化系统变化提供诸如正熵与负熵的不同参照系的不同概念基准。当年正是埃尔文·薛定谔所著《生命是什么》促进了众多物理学人士转向了生物学时代方向的启动思潮。
现代科学认为,太阳之光是赋予地球所有生命负熵存在的本源,即所有生命均是以各自不同或共同的方式从外部获得物质、能量和信息以维系其生命的负熵及其有序的价值存在,同时,也是在自组织的耗散结构中不断地消除熵及其无序的影响增加。目前,可以介于生命和非生命之间普遍联系最早的细胞寄生物就是病毒,其潜伏的语言哲学可能就是隐含“并其他为独、并天下为独”的自然生物规律。第一,这是全球范围内数量最大层次最高的前微生物类,主要是以噬菌的方式寄生于细菌细胞实现其负熵并以溶菌、溶原、溶器、溶体等未知的多种形式扩增简称噬类、巫类或电镜微生物类。第二,是传统认知中全球范围内数量最多的微生物细菌,几乎是作为噬类首选的细胞载体存在于所有的生物之中,发挥难以计数的生化和生理正反两个方面的生命价值影响,简称菌类或显微镜微生物类。第三,是水、土、气等多相之中的所有动植物及其微生物统称生物类。第四,是人类以及与其生活生产密切相关的人畜类和与其生成生理密切相关的线粒体类。
其中,EGPHS的可供性管理焦点主要是聚焦于噬类,其不仅提供了地球上半数以上空气环境中的氧气,为天下生物的生存创造了仅次于太阳负熵之源的天然价值,同时,作为垄断全球生命存在的顶级微生物系统通过噬菌等多样化多层次不同的寄生细胞化扩增方式直接或间接地可以引发一系列包括不同规模疫情在内的各种生物进化或退化的细胞因子风暴。
其次,EGPHS的可供性管理路径主要是聚焦于菌类,因为其不仅是噬类猎杀的主要微生物,同时也是百倍于所有生物体自身内在基因组之外最主要的内部基因组所在,特别是细菌磁性特征可能就是破解菌类上下游微生物与生物相互链接与传感物理的密码所在。
最后,EGPHS的可供性管理范式主要是聚焦于生物类特别是人畜类源于知觉的和知道的经验差异性,而不是迷信于图像化和统计化的所谓科学抽象和专家依据。只有琴纳式的医生才可能奠定人类需要的全球公共卫生系统化基层创新的社会基础。
综上所述,以上关于EGPHS的可供性模式研究的三大假说性分析和各种假设性诸多推论可能会存在很多需要讨论的问题和争议。尚有待于学术界进一步研究的补充和完善。以利于人类能在EGPHS的前置性阶段表现和知觉基础上不断地取得可供性管理创新。
医学是一元化多层次系统的道德理论和实践服务。EGPHS的出现第一次全面地镜化了人类医学逾万年曲折的社会依赖性服务能力,前所未有地检验了全球公共卫生系统普遍存在的社会伦理空白和科学道德漏洞。与此同时,也暴露了经济全球化、全球信息化、人工智能化、研究实验室化和无数科学技术进步的理性在生态预测环境和健康政策环境中依然缺乏工具性终极价值和有效方法的现实无奈。
为此,本文建议全社会均应以全球公共卫生系统化科学理论为医学教育的核心基础、为医学管理的核心职能、为医学研究的核心方向、为医学服务的核心能力、为医学合作的核心领域,在此基础上积极拓展医学系、护理系、技术系、药学系和专科系均衡服务配置的医学基准化教育和医学服务基层化职业。有效地克服全社会和医学系统日益缺乏全球公共卫生系统化防御的科学基础和服务能力的熵化局面和各种退化趋势。在21世纪可供性存在[4-5]、可供性社会和可供性政策的三大客观世界的真实生活中发现差异化的预测逻辑和前瞻性的科学基准,继承和推进源于医生化和基层化相结合的实践,创新实现人类可以知道和护理可以做到的全球公共卫生系统化防御战略的全民健康服务的范围、规范和目标。在医学政策和医患关系上科学地自律生态关系、生物关系、生死关系的自然决定因素和社会决定因素的可供性管理模式的全球公共卫生系统化界限。为延迟至今一直未能实现的《阿拉木图宣言》提出的2000年人人享有初级卫生保健的全球医学基准补齐人性和经济的历史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