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藏语安多方言与汉语青海方言的异同

2020-02-12 19:34魏小凡
吉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2020年4期
关键词:安多青海地区藏语

魏小凡

(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吉林长春 130024)

方言是由于人类在不同地区生存发展在交流方式、生活习惯以及文化方面产生分化的语言产物。方言作为语言文化分类的中心,其下还存在众多分支。据我了解,方言可以按照层次划分为多个层次阶段的方言,在划分之中方言又可以分为官话与土语。而根据地区历史文化发展的不同,官话与土语又因地区管辖范围的不一致而变得多样。针对我国西部的语言,就藏语安多方言与汉语青海方言来说,这两种方言在发展与传承的过程由于多方因素的干预,让原本同根同源的两种方言随社会的分化而分化为两种不一致的方言。然而在方言的运用上有所区别的同时,两个地区的人们依然会相互往来,语言上的相互融合与影响进一步造成两种方言差异的同时也有相似点。因此本文主要通过对两种方言的简要概括来分析藏语安多方言和汉语青海方言的差异。

一、藏语安多方言与汉语青海方言

1、藏语安多方言的概况

安多方言作为藏语的三大类方言之一,主要分布在除去青海玉树州的其他青海省内大部分农业畜牧地区、四川省的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以及甘肃省的甘南藏族自治州。在以历史角度来分析,位于此片地区的民族多数属于藏族,而他们在生活上的发展、政治上的交流、文化的融合以及地理的分化一直都维持着相互了解、互相融合发展的状态,而人民之间或许是由于族群血缘一致的关系,其往来以及情感的交流也是十分融洽的。[1]所以可以认为,在拥有类似或相同文化、语言的基础之上,这三个地区的人们的方言都保持着一个共有的特征,那便是方言中拥有众多的古代藏语的构成因素,因此也可以理解为,安多方言之所以能够在这三个地区的广泛使用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在历史文化发展基础一致的前提下,方言中依然统一地蕴含着古藏语的使用方式。

2、汉语青海方言的概况

汉语在青海省的应用也由于不同地区的历史文化发展背景呈现差异性。汉语青海方言的概述要追溯到生活并使用安多方言地区的汉民族们。这些地区的汉民们大概是由于长期地与当地的藏民们混居生活在一起,为了在互相交往中达到相互了解,生活来往的初衷,逐步将两方的社会文化以及个人思想情感融入语言中,从而渗透进双方的思想文化当中,因此经过生活方式、语言习惯上两个民族的磨合互融,借助语言工具去交流从而造成相似语言表达形式的演变过程。因此,汉语青海方言便是在两种民族生活发展背景之下形成的独特产物。

二、藏语安多方言与汉语青海方言的联系

1、历史基础相似

中国古代划分行政区域原则是根据山川形便,比如山东山西(太行山),河南河北(黄河),湖南湖北(洞庭湖),淮南淮北(淮水)。自元朝起,统治者发现根据山川形便划分行政区域,容易在区域内部形成独立封闭的割据势力,朝廷政令不通,叛乱四起。比如湖南湖北,民风、语言、习惯都不一样;康区内语言一样,服饰文化相通,与安多区就不一样。所以朝廷开始将语言、种族、信仰、民俗不同的两地强行合并为一个行省,相邻省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牵制,封闭独立的力量被大大削弱。此举称为行省制,对后世的影响一直持续到今天。

2、方言演变基于藏语

青海的方言体系据考证,最晚产生于明朝中期,在漫长的历史时期中,经历了多次的人口流动、在青海各个民族聚居区的相互影响和融合中逐步产生,最终形成了独特的语言风格。在那个历史时期,各地区的聚居群迁徙进入青海地区,携带着各自的语言体系及风土人情,为了在交流时达到便利性,各地区人们开始有意识和无意识地融合语言模式,各聚居群人们之间开始将语言互相融合交汇,这也直接影响到青海地区的人群性格,即对外来文化的包容性。在漫长的岁月变迁中,新的方言体系诞生了,这一语言体系以汉语语种为元语言体系,但又糅合了大量少数民族如藏族、蒙古族的词汇与语法。随之而来的,逐渐有多种独特的小型方言从中脱离而出,比如湟源话、乐都话等等。青海话的另一个特别之处在于,在历史时期,在青海居住的各地区居民使用这一融合后的新语言体系,直接影响到了居民的思维模式,对于这一方言体系形成了极强的认可和信赖感,直接促成了各聚居人民之间的良好关系,从社会功能角度讲,具有不可缺少的意义。

与此同时,在青海方言体系中,很多古代少数民族语言体系也得以体现,比如鲜卑族和羌族、鲜卑族等等,其中的单词和语法模式都融合其中。例如,在现有的青海方言体系中,包含了原有的藏语单词“砝码”(音译,后文中的单词展示均为音译)。又比如在青海方言中非常常见的“刚”、“单”等等,放在藏语的体系中,原意为走和跑。古代突厥的“胡都”这一单词也在青海方言体系中有所体现,这些都是青海地区满足融合的有力实证,从历史研究的角度出发,对于青海地区历史发展沿革、风土人情变化都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是漫长民族融合历史中的一份瑰宝,也是极其重要的文化历史遗存。

3、人员交流往来甚密

青藏高原上同时分布着西藏地区和青海地区,两地地缘便利,情深义厚,在两地居住的居民互相交流沟通,在漫长的历史时期中收获了深厚的友谊。与此同时,两地都有着非常壮丽的山河图景和极其悠久的历史文化。在旅游业发展越来越快的新形势下,两地融合将资源互通,政策互利,不断加速高原地区的旅游行业进步成为社会的焦点问题。

国家相关负责人推出的《战略合作框架协议》非常清晰的表示,对于西藏和青海两地来说,有必要在未来深化战略合作,争取国家的政策利好。同时,通过合作共赢模式,打造属于高原地区的旅游模式和品牌,两地可以从历史溯源,复原我国唐代的历史盛景“唐蕃古道”。在旅游产品和市场开发商互通有无,共建旅游文化版图,并加大对于旅游基建设施的投入,不断加强对于旅游景点环境的优化,培养相关的高素质人才,从多个方面进行深化合作。从而从建设青海旅游区扩张为青海西藏高原旅游区,打造世界有名的旅游胜地。签订这一合作协议有力加深两地的旅游资源互补,不但推进旅游行业发展,达到合作共赢、协调发展的优势发展局面。

三、研究藏语安多方言与汉语青海方言的意义

方言的发展需要悠久的历史作为铺垫,在不断的交流与融合之中,成为一种历史文化遗产。从这个角度来说,方言体系其实是一种漫长历史不断演变中的文化体系,对方言体系进行研究,可以看出区域、时间的不断变化而产生的语言文化结合与创新。同时,受到西藏地区和青海地区特有的政治制度、区域位置和文化内涵的影响,这一历史融合性显得更为特殊和明显。西藏地区的安多方言,和青海地区的汉语青海方言,这两大方言体系的形成与以藏族为主体的多民族与青海汉族的来源、变化密不可分。

从历史来看,西藏地区和青海地区一直聚合了多个民族。直到今天,少数民族依然占据了地区人口的百分之四十左右,除了主要的汉族之外,还有蒙古族、回族和藏族等多个少数民族。这些不同的少数民族聚居在一起,相互影响对方。在这样一个过程中,语言这一重要元素也得以发展与融合。在俗话中“汉儿学得胡儿语”可见一斑。同时,很多的西藏地区居民将安多方言也带入青海地区,在历史变迁中,与原有的民族方言体系如陕西甘肃方言体系和藏语、蒙古语方言体系交汇融合,由此诞生出新的语言系统。这一方言体系不仅仅留存有原本江淮方言体系,包括语法和句法等等,又融合了大量少数民族的词汇和特色语法。

在方言体系中,不仅包含了古汉语,也包含了大量的民族方言内容,从而糅合诞生了独有的语言体系特点,这种语言学上的“风搅雪”现象独具一格,具有深刻的研究意义。在风格各异的文化风俗中,各类文化和语言体系随着历史发展不断交汇融合,产生深远和持久的影响。这样的深度融合,从青海方言体系中体现了语言体系的调整和词汇的糅合,以及语法体系的交融。

随着历史的不断进步,方言体系也在不断的变革中,在这一演变过程中,方言也在不断发生变化。与此同时,由于不同的方言区域差异,不同方言的变化速度也完全不同,方言体系区域决定了方言体系的势力,在大型的语言聚居区,往往会形成强势的方言体系,其特点是输出语言体系而非输入,强势的方言内容饱和,会抵制外来语言。其形成过程中,对于古代语言的留存度比较高,没有太多的新语言加入,在不同代际的人群中差异比较小,比如粤语方言体系。而西藏地区的安多方言体系和青海地区的汉语青海方言体系则刚好相反,属于比较弱势的方言系统。在如今的时代背景下,很多老方言系统已经失传,年轻人对于老方言体系熟悉度很低,语言的更新迭代速度非常快。综上所述,对于藏语安多方言与汉语青海方言进行研究意义非凡。

四、两种方言的相似性

1、词汇方面的相近

藏语安多方言与汉语青海方言在词汇上有很多对应关系。比如,人称名词上的对应词,再比如及物动词加词尾助词(可以理解为汉语体系中“的”)的模式,其中的构成结构词放在汉语体系中也是互相对应的,还有与汉藏语言中的构词法完全一致的形容词的反义结构。不仅仅是形容词系统,在方言体系中,名词和动词也会出现这种现象,比如日月、天地、东西、手脚、男女,以及生死、得失、伸缩等等。颜色词+“花”的特殊结构与名词后加口语,都表示物体的边缘,这两类词句中,颜色词和口语都被排列在形容词、名词后,从这一点来看,与汉语体系中的顺序是相同的,口语语言在音义上也别无二致。其原因在于两者在词汇方面的同根同源。

2、词序与虚词方面的相近

汉语体系和藏语体系中,进行互相沟通来表达情感的手段主要是结合句子词序排列、辅助词运用和语音语调等等。与此同时,在汉语体系和藏语体系的语法中,也各有自己独特的一面。汉语体系的语序是比较固定的,一般来说,被陈述的对象放在前面,陈述内容放在后面;而藏语却是主语——宾语——谓语的词序结构。但汉语青海方言采用的词序恰好与安多藏语的词序相一致。

从虚词的位置来说,虚词是当没办法通过变形(屈折变化)、添加词缀(黏着变化)等表示语素性质或语法关系时,所需要的一个代替品。副词本身就是一个介于实词和虚词中间的词汇。说他是实词是因为它能够承担一定的语义和独立成为语法单位。说他是虚词是因为它具有名词动词的意义虚化很多,更多地出现在程度,范围等修饰的地方。并且拥有一定的语法功能,而且副词不能够独立成句是其不能够作为实词的主要依据。

但在不同的民族语言体系中,各自语言的特点在于将实虚词结合应用形成完成的思维表达模式。例如说介词体系,在汉语体系中,介词的位置会安排在表示事物的词之间。而藏语的介词却在所表达的事物之后。汉语青海方言中的介词位置恰好与安多藏语的介词位置相一致。在青海汉语方言里,介词意义如果为存在和依附,那么这一类介词会放在方位词之前,这一表达模式是和汉语相同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表示方向的介词,在青海方言体系中则较为模糊。安多藏语里这两种词语还是在想描述的词语后面。

除此之外,经研究,从以下这些连词:并列连词(和、跟、与、同),转折连词(虽然……但是……),假设连词(假若……的话。如果……),顺接和因果连词,进层连词(不但……而且……;……再……),表示比较和取舍的连词(与其……不如……;……比……)中可以得出结论,即藏语安多方言与汉语青海方言的连词位置是几乎一模一样的。

3、助词方面的相近

首先,有关于结构助词的使用,在汉语体系中“的、地、得”这几个助词,对应在藏语的安多方言体系和汉语的青海方言体系中,这些词汇使用模式趋近。其次,时态助词里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在汉语体系中,时态助词“在”一般用来表现现在时态,应用在主语后。而在藏语的安多方言体系和汉语的青海方言体系里,这一时态助词往往被用于句尾。再比如表示未来时态的组词,在这两个地区方言体系中,在词序和句意上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句子中的位置排列也是遵循同一原则。除此之外,还有语气助词。不论是表示肯定语气的语气助词还是表示不定语气的“可能”、“也许”、“好像”,亦或是表示夸张语气的句型,都可以看出,藏语安多方言与汉语青海方言的排列位置和词义非常相近,循着同一个语言格式,来表达相同的思想,这表现出藏语安多方言与汉语青海方言是相互影响下的产物。

结语

语言作为一种十分重要的交流工具应用于人类的日常生活中,人们通过运用统一的传达信息的方式,将自身的思想、情感不断传递给旁人,从而一步步将每一代的文化成果传承至今。藏语安多方言与汉语青海方言这两种方言在发展与传承的过程中由于多方因素的干预,让原本同根同源的两种方言随社会的分化而形成两种方言。而这些内容,也可以体现出各个民族间互相影响和糅合的过程,展现出少数民族的历史变迁,对于青海地区和西藏地区的风土人情、历史文化都是一种有效的记录,对于区域文化的研究来说具有极其珍贵的意义。

猜你喜欢
安多青海地区藏语
安多“南木特”藏戏研究文献综述
浅谈藏语中的礼仪语
一个精神行者的感知和领悟——关于梅卓散文集《走马安多》的一种解读
藏语传统辞书词目编排法探析
安多藏戏表演的审美特征及其传承
冬小麦高产栽培技术
林木修枝抚育的技术探讨
青海地区节能日光温室油桃栽培技术
藏语拉达克话的几个语音特征
安多藏区宗教职业者与其原生家庭互动关系的人类学个案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