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筑文化共同体:城镇空间创作中的“记住乡愁”

2020-02-11 18:12
江西社会科学 2020年11期
关键词:乡愁城镇化空间

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公报中提出“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将新型城镇化建设导向对“记住乡愁”的重视。在新型城镇化建设中“记住乡愁”的创作实践应注重主体性、时间性和空间性三方面的要素,即:关怀主体的情感和真实生活,遵循环境变迁的时间规律,重视应答人与社会的空间关联语境。构筑文化共同体,留住文化“在场的有效性”,在新型城镇化建设中落实“记住乡愁”的理念。

进入21世纪,在全球化的背景下,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能力显著提升的同时,传统文化的价值观受到极大的挑战。伴随着环境危机的出现,城镇空间的地域性问题重新得到人们的关注。全球化赋予了“在场”崭新的诠释,全球范围内的社会事件和社会关系与地域性的场景因此联系在了一起。在趋同化的时空环境下,文化的价值取向往往与地域保持着一种似是而非的关系,不同地域的人们感受着相似的生活语境,以至于传统的、多元纷呈的地域文化渐渐从“在场的有效性”中游离出来。[1](P317)在全球化时代,地域文化“在场的有效性”如何得以留住?学者在全球化的背景下思考“乡愁”与文化的关系,正是反映了当下全球化与地域文化在并行与交织中存在的矛盾和困惑。

中华民族以“情”为本体①。最早作为文学词汇的“乡愁”,就是表达了人们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之情。由于古代中国是“家国一体”,表达亲情的“乡愁”在岁月的年轮里产生了价值升华,一方面进入地域文化的层面,另一方面进入了国家—民族文化的层面,即“乡愁”中的“家国情怀”。什么是“乡愁”?人们仿佛习惯于用一首诗、一句名言、一部文学作品来表达②,或者借助国外的一些专业概念和学术词语来诠释。全球化时代,作为地理意义上的家乡越来越模糊,但作为情感归属的“乡愁”却从未消散。“乡愁”作为一种价值认同,不再局限于对狭义故乡的想念,而且体现出一种对国家和民族文化根脉最深沉的情感[2](P5),是“共同体”意识的现实描绘。

习近平总书记曾在多个场合谈到“乡愁”,指出地区的发展要“留住乡愁”。2013年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将这一思想概括为:“城镇建设……要体现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天人合一的理念,依托现有山水脉络等独特风光,让城市融入大自然,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3]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记住乡愁”在传统与现代、全球化与地域化的交织中应运而生,这既是继承和发扬传统文化,也是人们对“全球化”带来的科技进步与观念转变的积极回应。中央的规划和现实的诉求,最终指向同一个命题——在新型城镇化建设中诠释并落实“记住乡愁”这一理念。

一、“记住乡愁”的建筑美学视角

有关“乡愁”的理论研究大多出现在文学和社会学领域,学界对乡愁的情感内涵、表现形式、产生背景等进行了解读。[4]随着诗意般的“记得住乡愁”的提出,其相关研究得到迅速发展。从研究领域观察,“乡愁”逐渐得到哲学、经济学、心理学、地理学、艺术学、建筑学等多学科的关注,对什么是乡愁③、为什么要记住乡愁④以及如何记住乡愁⑤展开了广泛的讨论,也为乡愁美学⑥和乡愁文化景观⑦赋予了新的意义,“记住乡愁”的研究更加受到关注。

吴良镛在《广义建筑学》中提出:“建筑的问题必须从文化的角度去研究,因为建筑正是在文化的土壤中培养出来的;同时,作为文化发展的进程,并成为文化之有形和具体的表现。”[5](P78)学者们对当下“乡愁”的文化内涵研究关注度很高,主要集中在主体性、时间性和空间性三个方面。第一,从本质上看,“乡愁”是一种源自人的情感,即“乡愁”的发生主体是人,这既分为城市人与农村人的乡愁[6],也可以分为个体与群体的乡愁[7]。从总体来说,“乡愁”的发生主体还是逐渐趋向于观照普遍性与大众性[8]。第二,自然环境的时间规律(昼夜交替、四季变换、节气变化)和建成环境的时间变迁(少小离家老大回)呈现了地方生活的日常性,追寻日常生活的意义正是“乡愁”在时空变换中的重要表征。[7]第三,“乡愁”的空间意象并不是抽象的,通常与公共活动空间、住宅及其他地标性建筑物关联在一起,这些建筑物是乡愁情感的重要物质载体。[8]“乡愁”的空间性质受距离、尺度和迁移的影响。[9]“乡愁”所代表的是对故乡的眷恋和归乡的向往,这也是张帅[10]、刘沛林[11]等学者所关注和商榷的观点。

此外,顾孟潮提出“乡愁是建筑师科学创作意识的组成部分”[12]。来自中国台湾的建筑师汉宝德专门写了一本书,题目为《建筑母语:传统、地域与乡愁》。他指出,“乡愁”可以被看作“建筑的母语”[13]。王杰强调,“乡愁”是中国社会进入现代化以后才出现的文化和审美现象,它与现代都市的出现、现代工业的出现相联系。[14]“乡愁”作为审美意象的塑造,体现了当代中国人的文化诉求。[15]由此可知,新型城镇化建设既要赋形——建造有形的文化载体,如建筑空间等,使得文化有所依托;更要唤醒蛰伏其中的灵魂——以“记住乡愁”的意识生成达到体魄相符。

同样值得注意的是,上述理论框架虽在学界达成一定共识,但仍有进一步探索的空间。一是从研究视角来看,多个学科从各自领域的知识积累和专业前提展开“记住乡愁”的研究,鲜有跨学科交叉研究;二是从研究对象来看,已有成果多把“记住乡愁”作为发展理念来指导具体实践,而针对“记住乡愁”本身的研究篇幅较少;三是从研究方法来看,宏观层面对如何“记住乡愁”的研究已比较全面,而在微观层面以具体实践案例来评判“记住乡愁”的实证研究较少。在“新型城乡关系”的背景下,全球都会区域的崛起已成为现实,然而区域差距越来越大,新都市问题浮现,人居环境的科学营造已成为共同的价值取向。“记住乡愁”观念的提出,是党中央对新型城镇化建设发展的冷静思考。文化乡愁如何融入城镇空间创作?在全球化与地域化的文化交织中如何落实“记住乡愁”?这些都需要进一步研究。

二、建筑美学实践中“记住乡愁”的文化诠释

基于上述文献综述中所归纳的“主体性、时间性、空间性”三个特征,下文立足于建筑美学的视角,从对城镇空间的观察出发,运用人居环境科学理论,结合景观学、人文地理学的分析方法,在微观层面梳理“记住乡愁”的文化诠释。

(一)“记住乡愁”的主体性:关怀主体的情感和真实生活

乡愁何以愁?离人心上秋。三十年的快速城镇化,形成了不合理的国土空间格局,承载人们文化记忆的场所越来越难寻踪影,人们对其身份的确认感和归属感逐渐减弱,不安感和孤独感随之诞生。在2016年2月6日发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城市规划建设管理工作的若干意见》中,特别强调了“促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发展”。[16]中央的文件中出现“乡愁”,不仅仅是表达情愫的简单修辞,更是将新型城镇化建设导向对“记住乡愁”的重视,进一步说,是对“人的情感”的重视,是“人的城镇化”战略指向的深化。

阮仪三指出:“人是一种有感情的动物,他们需要在环境中品味自己的历史、寻找生活的记忆、抚摸过去的痕迹,没有历史和传统的城市是荒漠,是有感情的人不能忍受的。”⑧关怀主体的情感才能强化主体的社会认同感,作为建筑师,一方面传承上一代人的乡愁,善待当代人的乡愁,保护并传承好家园中的记忆场,让作为场所记忆形式存在的传统街区和传统建筑,成为乡愁的依托之地,成为人们找到情感归属的地方;另一方面,也为下一代人留住乡愁,即在营造舒适人居环境的同时,追求人类物质需求和情感需求的平衡发展,让承载文化的场所在时间的洗礼中依然能够唤起地方的记忆。

乡愁因人而生,乡村因人而建。金陶村是上海市嘉定区马陆大裕村里的自然村之一,新建的村民活动中心位于村头三岔河口旁的一块集体用地,建筑师祝晓峰在这片开阔的场所内设计了一座开放的六边形环状建筑物。设计淡化了空间的室内外属性,并不在意哪里是室外、哪里是室内,也不在意每个空间的功能应该是什么,因而形成了一个弹性的空间,每日由村民自发地上演不同的活动事件。开放式的空间被当地村民用来进行种类丰富的情感活动,如村民之间的聊天、乘凉、麻将等交往活动。同时,活动中心也具备举办摄影展览、戏曲演出、婚宴等功能。该建筑的设计以人为出发点,因承载了多元的活动事件而让人产生对过往生活的回忆,体现的是对主体情感的观照意识和对日常生活真实的追寻,是“记住乡愁”的实践诠释。

相反的,城镇空间如果在全球化的浪潮中迷失了生活的真实,往往会成为没有“记住乡愁”的建筑空壳。如2002年整修完工的中国台北圆环美食馆,重新呈现在市民面前的是一个由玻璃幕墙包裹的巴洛克风格建筑。空间设计没有对公众回忆和生活情感的体现,以西方美食街的模式代替传统台湾小吃夜市的场景,以冰冷的玻璃盒子取代传统的夜市,乡愁的地方文化传承找不到归宿,情感的需求也就失去了方向,市民对圆环美食馆的情感记忆也逐渐从“在场的有效性”中游离出来。

(二)“记住乡愁”的时间性:遵循环境变迁的时间规律

乡愁具有动态化的特征,随着环境变迁和人类活动而产生不同的投射。往日的生产生活方式成了今日的乡愁,当下的建设行为同样也会影响未来的感知。时间性丰富了乡愁的内涵,古村、旧宅、方言、习俗、衣着等都刻画出了乡愁的岁月痕迹,相对应的,新型城镇化建设也要对未来负责任。“记住乡愁”,人作为主体,与客体的物质空间在时间维度中建立联系,这对于塑造情感的认同和回归有积极的意义。

“记住乡愁”的时间性,实质上体现了人与环境在历史变迁中的和谐相处。人与自然和谐共存是人居环境科学的核心价值观。自古以来,国人就非常重视人与自然相融,在营建城市或者村庄的时候,都会仔细地考察并分析周围的自然山水、地形、地貌等自然环境因素,所有古城和历史村落都秉承了传统的风水观念,敬天畏地,顺天安民。[16]在人与地缘交互时,即在“人—自然—人”的模式中,人类以建成环境为物质载体,与自然环境进行融合互动,同时建成环境也是人类构建身份认同和空间归属的物质基础。

我们常说,建筑是石头的史书,人与环境的和谐相处与时间紧密相关,建成环境和自然环境的品质映射了乡愁主体对时间规律的敬畏。小桥流水是苏州的乡愁。建筑师贝聿铭祖籍苏州,骨子里的苏州人性格,以及对吴文化的强烈认同感,使其设计作品也彰显了文化自信。苏州博物馆新馆的设计灵感来自于苏州老宅,空间布局提取了传统苏州民居院落的形制,色彩上采用当地传统民居“黑、白、灰”的基调,因而与苏州传统古城区系统地融合,在文化实践中延续了当地居民对苏州城“小桥流水人家”的乡愁记忆。

刘易斯·芒福德(Lewis Mumford)写过很多建筑和城市规划方面的著作,他曾指出,城市就是一座博物馆,要保留不同时期的建筑物和遗存片段。[8]在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区设计中,建筑师王澍使用了330万片回收的旧青瓦。“房子造好,就已经有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历史。旧瓦的气息、色泽各不相同,它会使房子隐没在场景中,并与山相呼吸。”[17]

(三)“记住乡愁”的空间性:应答人与社会的空间关联语境

“乡”,一个具象的实体,存在于现实中或人们的记忆里,重点表现物质性。“乡”既可以指代某个具体的寄托思念的物件,也可以是记忆里“在场的呈现”。“愁”,一个抽象的情感,多体现在回忆和怀念中,重点强调思想性。在建筑学的语境中,“乡”代表场所性,“愁”代表精神性。也就是说,“乡愁”即指的是特定环境下的“场所”和“精神”。

“场所精神”主要集中在建筑现象学的研究范畴内。诺伯格·舒尔茨(Christian Norberg-Schulz)认为,场所是由具体事物组成的具有清晰情景特性或“气氛”的地方。[18](P7)斯蒂文·霍尔(Steven Holl)强调了“场所”对建筑创作的启示,他认为建筑通过与场所相融合便汇集了该特定环境下的所有意义,即可以超越功能和物质上的需求,经验和感知是建筑创作的源泉。[19](P12)凯文·林奇(Kevin Lynch)认为,一个地方的“场所感”,能使人区别地方与地方之间的差异,能唤起一个地方的记忆。[20](P93)一个具有强烈“场所感”的地方可以唤起人们的归属感,并给人一种踏实的感受。同时,场所精神也是一种具有时空限定性的环境观。诺伯格·舒尔茨认为,当人处在某种环境特性中,存在着两种相关的精神上的功能:“方向感”和“认同感”。方向感源自于人对安全感的心理需求,在场所中,人的安全感来自其对周围空间的感知。认同感则意味着自己与所处环境存在一种类似“友谊”的关系,是由人们内心对场所的预期与场所本身所表现的特性相吻合而产生的,使人心理结构得以稳定。简单来说,由感知而获得“方向感”,由认同而获得“认同感”。作为一种场所精神的“乡愁”,源于时间的流逝和空间的错位,始于人与场所建立关系的那一刹那。

宁波美术馆的改建是一个很好的实践案例。美术馆的前身是一座老旧的轮船客运码头航运大楼。建筑的基座采用当地特殊的青砖材料,大部分都是从当地居民已拆除的老宅里回收的砖块,新馆建成后,有许多原住民的参观者还能在美术馆找到曾经砌筑在自家墙壁的砖块。建筑主体采用钢材和木材,呼应原轮船码头的建造材料。同时,用当地保留下来的一百扇矩形木头门作为建筑的围合空间,建筑因此触发了当地居民情感上的方向感和认同感。

三、构筑“文化共同体”:在新型城镇化建设中落实“记住乡愁”

新型城镇化建设提出要发展“记得住乡愁”的城镇化,其要义正在经历由工具性到文化归属性的转变。同时,全球化的进程使得文化归属感的促成以及文化共同体的构筑成为时下关注的重点。

“共同体”是一个侧重于描述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概念,是指具有共同文化记忆、价值认同和齐心互助的人群集合,强调在立场、价值观等方面的诉求一致。“文化共同体”在空间组织中具有“要素共存”和“载体”两重意义,与“自然场所”和“建筑空间”高度对应,在人居环境科学内涵中体现了“意识认同(归属性)”和“绩效组合(发展性)”的交织。[21]以上经验表明,具有丰富多样性的“文化共同体”的构筑对实现“在场的有效性”的需求日渐成为主流,其基本内涵包含了关注人性、与自然和谐共存、尊重场所三个方面的认同。巧合的是,新型城镇化建设中要落实“记得住乡愁”恰好映射了这三个方面。

第一,“文化共同体”需要大众参与。大众参与体现的是从自下而上的使用需求入手,使建筑创作与民主决策的过程结合起来,营造具有共同文化价值的城镇空间。厦门曾厝垵本来是个准备拆除的小渔村,旧改被叫停后,村民们有着共同的诉求,因而采用群体决策的方法进行自主改造,建筑师在其中只起引导的作用。现如今,曾厝垵已经成为厦门著名的网红打卡点,吸引的游客量堪比鼓浪屿,也留住了渔村的原住民。大众主体营造出了认同的生活,也留住了共同的乡愁。

第二,正视时间的意义。从历史性生成来看,“文化共同体”根源于中国传统文化。中国传统的建筑文化十分重视与自然的和谐共存,建筑实践尽可能减少对环境的干扰,敬畏自然的观念在历史的长河中积淀演化为现代意义上的“记得住乡愁”。苏州平江历史街区的建筑保护工程堪称苏州古城历史变迁的缩影,其遵循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合理利用历史资源,一方面保护了有用的合理的部分,另一方面也要实现居民生活水平的现代化,提高居住活力,实现保护与开发相结合。这说明,“文化共同体”不是一元体,而是多元主体共存的“和而不同”,契合现代化发展趋势,满足不同时代的文化诉求。

第三,走向社会化。建筑空间固然重要,尤其是赋予文化归属以有形的依托,但更重要的是,让文化从大地上生长出来。通过空间实践的不同层面(整体规划或单体设计),激发文化认同,推动文化共同体的构筑。“记住乡愁”回应了人与社会的空间关联,这意味着设计的建筑空间要与发展特色文化产业相结合,以因地制宜的文化活动为抓手,通过产业的发展带动经济的发展,如田园综合体、艺术体验基地、文化旅游等,让民众愿意扎根当地,在生态、生产、生活“三生合一”的立场下,借助城镇空间这一有形文化载体,推动构筑“文化共同体”。

在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的过程中,关怀主体的情感和真实生活、遵循环境变迁的时间规律、关注应答人与社会的空间关联语境,落实“记住乡愁”理念,就是将城镇、村落、传统、生活等凝聚成为共同的文化价值取向。费孝通赋予乡土共同体社会的三个主要维度(主体的非流动性、关系的熟悉性和空间的地方性),我们可以之为分析依据。[22]“记住乡愁”的思维方式正在逐步置换为普世社会的价值链结构,将朦胧的默契“共识”引导达成清晰的标准“认同”。构筑“文化共同体”,“此心安处是吾乡”⑨,在新型城镇化建设所呈现的新型城乡关系中,离乡的人能在家乡之外的地方“记得住乡愁”,能在时空的转换中获得地方价值认同,能以城镇空间为载体找到归属感。总之,新型城镇化建设需要借助“记住乡愁”的思维方式,多层次全方位构筑“文化共同体”,实现人居环境的科学营造。

四、结语

“乡愁”不仅存在于昨日,也体现在当下。“乡愁”不仅在文学中呈现,也在建筑学中有所体现。四合院是北京的乡愁,石库门是上海的乡愁,南宋御街是杭州的乡愁,小桥流水是苏州的乡愁,还有那些数不清的老街老巷,更是许多城市的乡愁。

本文梳理了“记住乡愁”的文化内涵,即:关怀主体的情感和真实生活,遵循环境变迁的时间规律,重视应答人与社会的空间关联语境。在实践中,我们应以构筑“文化共同体”作为落脚点,最终在新型城镇化建设中落实“记住乡愁”。这可以拓展“乡愁”研究的新视角,为“记住乡愁”的文化诠释提供新途径,也可以为新型城镇化建设提供新思路。

注释:

①参见:李泽厚《中国古代思想史论》(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311页)。

②“乡愁”的题材最早可以追溯至我国先秦时期的诗歌,在诗词鼎盛时期的唐代,李白、王昌龄、崔颢等诗人也留下了许多以“乡愁”为主题的不朽诗篇。在当代,中国台湾著名作家余光中的诗《乡愁》,引起了海峡两岸无数炎黄子孙的情感共鸣。

③参见:成志芬、周尚意、张宝秀《“乡愁”研究的文化地理学视角》(《北京联合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4期)。

④参见:张孝德《为什么要强调“记得住乡愁”》(《中国经济报告》2014年第2期)。

⑤参见:阮仪三《留住乡愁,传统村落空间最宝贵的价值》(《城乡建设》2016年第1期)。

⑥参见:范玉刚《乡村文化复兴视野中的乡愁美学生成》(《南京社会科学》2020年第1期)。

⑦参见:王成、唐赛男、孙睿霖《论乡愁生态景观概念、内涵及其特征》(《中国城市林业》2015年第3期)。

⑧参见:刘颖《让国人记得住历史,留得住乡愁——“古城卫士”阮仪三一辈子所做的事所追的梦》(《新华每日电讯》,2014-02-20)。

⑨出自宋代词人苏轼《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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