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综合体融资模式探讨：实践方案、困境及措施

薛小飞 王会亮

摘要：建设田园综合体既是寻求经济效益之需，也是推动我国城乡经济全面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举措。基于项目建设、发展模式、农民参与及金融制度因素的制约，融资难成为制约田园综合体成长的关键要素。实践中，PPP成为田园综合体融资的重要形式，但存在不可复制、缺乏稳定等不利因素。化解田园综合体融资困境，需要从政策、社会资本引入、农民参与等多个层面进行着力改善。

关键词：田园综合体 PPP 融资模式 农村经济

当前，随着田园综合体模式的不断实践和创新，这一模式逐步成为引领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新支点和新引擎，为实现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供了新的突破口，同时也为农民实现脱贫致富提供了新模式。田园综合体源于无锡“田园东方”项目，并出现在了2017年的中央一号文件中。由此，田园综合体建设上升到国家层面，得到肯定和推广。

随后的实践中，田园综合体逐渐成为推动农村经济发展的全新模式，在全国各地得到广泛探索和实践。数据统计显示，截至2020年初，财政部PPP项目库中现存田园综合体PPP入库项目17个，投资总规模达到178.63亿元；综合现有的建设项目可预计，未来项目投资总规模将超过500亿元，田园综合体建设正在加速推进。但是，田园综合体具有系统性、长期性和综合性特点，所需资金规模庞大，融资需求旺盛，而现有融资模式的不足使得融资问题十分突出。因此，寻找融资可行之路，助力田园综合体可持续发展，成为当前田园综合体建设的一个重要课题。

一、田园综合体发展现状与融资现状

（一）内涵、意义和效益

田园综合体并不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其与农业综合体、农旅综合体等概念在内涵上是一脉相承的（张学勇、旷颉、楼梅竹，2019）。田园综合体是在新型城镇化、城乡一体化和农业现代化的背景下，以农村合作社为载体，集循环农业、创意农业、农事体验于一体，实现乡村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联动发展的新模式（庞庆华、杨晓卉、姜明栋，2019）；“田园”体现了乡村的基本属性，“乡村”作为一个整体范畴和基本形态得以长期存续；“综合体”则反映了现代乡村转型与发展的基本趋势和方向（曾盛聪、卞思瑶，2019）。

同时，田园综合体分别在生产、生活、生态层面上诠释了其发展的重要意义。生产层面，田园综合体是三产融合的新平台，是启动农村经济发展新旧动能转换的新引擎，有助于进一步释放农村生产力；生活层面，城乡发展差距日渐扩大，城乡居民消费多元化趋势加强，使得培育和开发多功能性发展模式和消费模式成为必然，而田园综合体则恰好提供了一个缩小城乡发展差距、加速城乡融合发展的突破口；生态层面，建设田园综合体不仅要使农村成为“金山银山”的基础和源泉，更要成为“绿水青山”的保护区和涵养地。

从建设的效益性角度看，建设田园综合体主要具有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生态效益和文化效益。经济效益方面，田园综合体以农业生产为基础，融合第二和第三产业，形成多功能、复合型、创新性的经济综合体，对释放农村经济活力、提升农村生产力具有重要作用；社会效益方面，田园综合体通过对农业生产、产业加工、文旅休闲等多个功能板块的建设，在完善农村基础设施的前提下，综合促进农村经济立体式发展；生态效益方面，田园综合体强调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奉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在实现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同时，对生态环境进行了最大限度的保护；文化效益方面，田园综合体依托于农业生产基础，融入现代都市生活理念和先进文化思想，对城乡居民的思想文化产生重大影响。

总的来说，田园综合体以产业融合为主要特征，以构建区域特色发展模式为重要方向，全面带动农村经济和社会发展，构筑成为我国农村发展的新活力。

（二）田园综合体实践模式及融资现状

在国外，田园综合体已有成熟模式，但各有不同的侧重点。例如，日本的田园综合体建设是站在国家与社会的宏观层面，去解决阶段性主体变量形成的不同矛盾以及由此产生的农业转型问题（王敬尧、段雪珊，2018）。韩国以新村运动为乡村建设模式，新村运动以“勤勉、自助、协同”为基本精神，通过政府强有力的领导和居民自主的参与，推动农业农村跨越式发展（郑兴明，2019）。

相比较而言，我国的田园综合体建设与新农村、美丽乡村、特色小镇等有着内在的同质性，与国外相比，参与主体更多，合作模式更为丰富（见图1）。当前，我国田园综合体的发展模式主要包括四种：一是特色农业产业园区模式。即以优势特色产业为基础，从农业生产各环节入手，带动形成以优势产业为核心的生产加工型综合体，如四川青神县田园综合体项目。二是都市近郊现代农业观光园模式。即利用城郊区位独特优势，以田园风光和生态环境为基础，打造一个以休闲体验为主要特色的生活型综合体，如江苏阳山镇“田园东方”综合体。三是农业创意和农事体验模式。即依托农业生态资源，以特色创意为核心，构建以乡土文明和农事体验为核心的创意型综合体，如山东临沂朱家林村“文创+旅游+生态建筑”田园综合体。四是文化創意融合三产发展模式。即以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为基础，依托当地乡村民俗和特色文化，推动农旅结合和生态休闲旅游，如四川浦江县“明月国际陶艺村”田园综合体。

融资方面，由于田园综合体在建设过程中存在资金需求大、投资期限长等问题，社会资金难以自发流向农村，因此金融支持成为制约田园综合体成长的关键要素（庞庆华、杨晓卉、姜明栋，2019）。一般而言，大规模田园综合体建设投资规模在20亿元以上，如四川都江堰田园综合体3年计划总投资21亿元，加上后期配套小规模建设，投资规模持续增加；江苏无锡“田园东方”的投资规模则达到了50亿元，后期持续投入还会增加。即便是小规模田园综合体，其投资规模一般也以亿元级别为主（见表1），例如福建武夷山田园综合体投资规模在10亿元左右。实践当中，全国各地乡村地区都有意建设田园综合体，但主要囿于资金不足的因素，优质项目往往被搁浅。田园综合体融资难既有其他产业融资难的共性因素，亦有其自身特殊性方面的因素。

二、田園综合体融资模式实践与探索

（一）田园综合体PPP（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融资模式

PPP（Public- Private Partnership，PPP）模式在我国的实践探索始于20世纪80年代，主要目的是为了解决基础设施建设及相关服务提供严重滞后与改革开放的迫切需求之间的矛盾。PPP模式是指通过政府与民营部门的合作，让民间资本参与公共服务建设，从而实现双赢（贾康、孙洁，2009），见图2所示。具体运作上，田园综合体PPP项目的参与主体包括政府、开发商、金融机构及咨询设计、工程施工、招商运营等专业机构。政府一般作为田园综合体PPP项目的主要发起人，其职能主要表现在确定社会资本、授予特许经营权、政府补贴、融资支持基金、质量监管、价格监督等方面。政府引导下，社会资本与政府合作成立特殊目的载体公司（SPV）作为PPP项目实施主体，负责融资、建设、运营与维护等全程运作。金融机构通常为项目提供资金支持和信用担保，也可作为社会资本方参与项目投资。

实践层面，国内田园综合体采用PPP模式的案例较多。截至2020年初，财政部PPP项目库中共有田园综合体PPP入库项目17个。在17个田园综合体PPP项目中，项目投资金额最少的为2.66亿元，最高的达到了29.75亿元，平均投资额在10亿元左右（见表2）。整体上，PPP为田园综合体融资提供了有效的方案。以陕西铜川田园综合体项目为例，该综合体通过引入PPP融资模式，采用BOT（Build-Operate- Transfer，建设-经营-转让）+BOO（Building-Owning-Operation，建设-拥有-经营）的运作模式。具体操作上，政府作为项目实施机构，通过公开招标和竞争性磋商等程序，选择具有资金实力、园区管理经验的社会资本共同合资组建SPV。同时，园区设立农业投资公司，对涉农项目资金集中管理，以股利分红、利息分红方式吸纳园区内农业企业、农民专业合作社、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等农业经营主体资金，实行统一投融资管理。

总而言之，通过PPP模式开展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由政府和社会资本通过风险共担与利益共享的方式共同来提供公共产品和基础设施，可以发挥财政资金的引导作用，撬动社会资本投入田园综合体的建设，解决田园综合体建设资金问题（李圣梅、肖立华、关小艳，2019）。

（二）田园综合体多样化融资模式的实践

1.田园综合体产业基金模式。田园综合体产业基金按照主导者性质的不同，可将田园综合体产业基金分为三类：一是政府产业基金主导，一般由政府财政部门发起并委托政府出资平台、银行和保险等出资人共同出资，合作成立产业发展母基金，政府为劣后级出资人，金融机构与其他出资人作为优先级出资人，由基金公司或基金合伙企业担任（见图3）。二是金融产业基金主导，由金融机构联合地方国企成立专注于投资田园综合体项目基金，一般由金融机构作为优先级的有限合伙人，地方国企为次级有限合伙人，金融机构委派指定的股权投资基金作为普通合伙人。三是社会企业产业基金主导。一般由大型实业类企业作为发起人开展政企合作项目，由企业自行承担投资风险，政府授予企业特许经营权，给予充分的运营灵活性。

2.田园综合体信托融资模式。国内信托机构以项目参与、组建联合体和成立产业基金等形式深度参与田园综合体项目，成为补充完善田园综合体项目的重要融资渠道。信托公司参与田园综合体项目的主要模式包括：一是信托贷款方式。即信托公司发行信托计划，将所募集资金用于向项目公司提供贷款，由项目公司或公司股东提供还款来源以及担保措施。二是权益投资方式。即信托公司发行信托计划，所募集资金由项目公司管理，项目公司享有特许经营、收益等能带来稳定现金流的权益。三是股权投资方式。即信托公司与政府、社会资本合作，共同成立项目公司，直接以股权投资的方式为项目融资，通过项目按入股比例获取分红。

3.田园综合体债券融资模式。发行债券融资可基本划分为两大类：一是传统的债券发行模式，即在交易商协会注册发行项目收益票据，如发行永续票据、中期票据、短期融资债券等。二是具有创新性的资产证券化（ABS）债券模式，可选取“基础资产”中权属清晰的部分发行ABS。资产证券化作为市场化的债务融资工具，不仅可以为田园综合体项目提供再融资，还可以促进项目的规范化管理。资产证券化对田园综合体项目发展的意义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有利于提高项目资产流动性；有利于项目规范运行，促进项目依法合规运作、保证工程质量；有利于通过市场机制合理确定项目的回报率。

4.田园综合体股权众筹融资模式。众筹为田园综合体融资提供了一种有益尝试，能够有效吸引社会闲散资金进入田园综合体建设项目。众筹标的既可以是股份，也可以是田园综合体产品或服务，比如旅游套餐、消费券等。以海南省海口田园综合体项目为例，其融资途径主要由当地国企领衔投资，引入合作企业资金，合作组建投资公司，用于建设种植基地、共享农庄、农产品加工及配送中心等。其中，通过PPP模式融资5.23亿元，用以建设农业种植基地、美丽乡村等项目；通过股权融资方式筹集1.61亿元，用以建设综合服务区；通过“专项扶持资金+企业+合作社”众筹模式筹集资金3000万元，用以建设共享农庄。

5.田园综合体项目信贷模式。田园综合体项目中，设定资产进行抵押贷款是十分常见的融资模式。以福建省武夷山田园综合体为例，该项目鼓励当地农商行等涉农金融机构参与项目投资，并引入亚洲开发银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资金，用以建设文旅休闲体验项目。同时，通过武夷山市政府企业投融资平台，对投资额大、收益期长、公益性强的综合体项目，采取PPP等形式与社会资本合作，参与项目规划建设和运营管理。为应对长期投资风险，设立风险担保基金，对产权清晰的农业产业化和文创旅游项目推行资产抵押按揭贷试点工作（胡向东，2018）。此外，若建设项目被纳入政府采购目录，则可通过政府采购融资模式来获得项目贷，从而延长贷款期。

6.其他具有可行性的融資模式。随着国内资本市场的不断完善和融资模式的不断创新，田园综合体融资渠道得以有效拓宽，在现有的融资模式基础上，多种创新化的融资模式层出不穷。当然，更多创新模式以补充为主，或深入其中某个环节，以满足局部性融资需求。例如，采用融资租赁模式可以为项目建设提供设备租赁资金，减轻项目建设资金压力。融资租赁模式一般是成立SPV公司或项目公司，专门负责设备的采购和租赁。又如，在满足一些小规模资金需求时，供应链金融成为一种有益的模式，为化解项目建设中各类原材料供应商的融资难、融资贵问题提供了积极方案，成为田园综合体项目建设中进一步拓宽产业链融资渠道的重要实践方式。

（三）田园综合体融资模式评价

在具体实践当中，PPP为田园综合体融资提供了一个模式化的思路，各类补充性融资方式可以灵活运用，适用于不同规模、不同定位的田园综合体建设项目。PPP模式是作为一种公共部门与社会资本合作的模式，它可以缓解基础设施建设资金紧张现象，是一种双赢或多赢的合作模式（周正祥、张秀芳、张平，2015）。在风险应对上，PPP模式有助于降低田园综合体项目的风险，实现风险共担（庞庆华、杨晓卉、姜明栋，2019）。同时，PPP作为一种政府与社会资本“利益共享、风险共担、全程合作”的共同体关系型融资模式，既满足了项目建设的融资需求，更实现了项目的“融智”需求，以促成专业资源的优化组合。但是，在多样化的融资方式当中，由于田园综合体项目建设的复杂性，保障资金的稳定供给存在巨大困难，实际建设中往往因项目建设中出现的各类突发性、偶发性因素而出现资金断裂的风险，田园综合体融资难的问题较为突出。

体现在项目建设层面，投资周期和项目回报周期过长，资金持续投入不可维持。田园综合体项目涉及行业面广、参与主体多而协同成本高，建设周期基本在10年以上。对于一般的资金方而言，由于自身资金规模和风险承受能力有限，介入长周期项目的意愿显然不足。而且，田园综合体投资回报存在不确定，在缺乏有效政策支持和稳定资金持续注入的情况下，田园综合体很容易成为一座“孤城”或“半拉子工程”，导致前期投资失败。此外，从田园综合体的发展模式上分析，项目建设个性化特征突出，决定了融资方案沟通成本高。田园综合体建设模式具有显著的个性化特征，可复制模式不多，相应的融资模式也会不一而足。由此，导致各类融资方案沟通成本高、周期长、效率低。而且，各地政策不一，且政策变化波动性较大，导致项目投资预期收益不稳定，投资观望因素较多。

体现在金融制度层面，我国现行的金融制度决定了银行作为资金的主要供给方，在重大项目融资决策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一方面，以传统商业银行为代表的银行业金融机构在创新项目融资方面既缺乏经验，也缺少创新意识，风险偏好更趋保守；另一方面，田园综合体投资建设周期长、项目收益回报不明朗，参与主体众多，投资风险高，这与银行类金融机构偏好短期投资，高收益、低风险的内在需求不一致。实践当中，多以当地农商行为主要融资机构，而这类涉农银行本身资金规模小，难以介入此类长周期的建设项目。此外，在当前经济下行时期，资金主要流向保本保收益的项目，对于那些投资回报期过长的项目往往不愿意出资，特别是银行并不擅长长期投资，而且无暇参与项目管理，信贷抑制倾向显著。

体现在投资者层面，田园综合体建设地处乡村，农民是重要的投资者，也是最终的受益者，但要获得农民支持则存在一定困难。农村经济基础差，农民可支配收入少，没有多余资金用于长期投资。农村土地、房产、山林等作为农民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生产和生活保障，是农民守护田园的最后屏障，很难作为入股资本进入田园综合体建设项目中。如果缺乏科学合理的收益分配方案和稳定的收益预期，就很难获得农民的支持。实际操作中，存在一些地方政府不作为、乱作为，容忍社会资本以低廉价格圈占农民土地、房产等，入股分红方案不公平、不合理，导致农民利益遭受损失，引发农民对外来投资者的抵触情绪。

三、提升田园综合体融资效率的建议

（一）出台更加优惠的政策，吸引社会资本进入

要发挥政府的政策引导作用，优化市场环境，出台更加科学合理的招商引资政策；积极探索采取以奖代补、先建后补、财政贴息、设立产业投资基金等方式，加大财政扶持力度；以地方国企为主导，引导社会资本投入，设立产业发展基金，并建立风险担保基金，实现收益共享、风险共担，助力田园综综合体建设。

（二）设计科学合理的项目盈利模式，增强融资吸引力

项目融资能力的提升需要盈利模式的不断创新，具有持续盈利能力的创新模式才能够吸引更多社会资本进入田园综合体项目。当前，整个行业还处在探索阶段，应在农产生产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入养老地产、生态园林、旅游、医疗、教育等全方位的配套产业，增强盈利模式创新性，进而增强投资吸引力。

（三）加强金融机构之间的合作，发挥金融机构的专业服务能力

应引入具有专业水平的金融机构进入，搭建银企对接平台，引导金融资源合理配置，以金融机构的专业化水平为田园综合体建设项目提供高效融资方案。充分利用当地农商银行资金，并引入担保机制，拓宽银保合作范围，增强抗风险能力。

（四）充分利用金融市场筹资功能，鼓励融资创新

要创新融资模式，鼓励综合运用PPP、股权众筹、互联网金融、发行私募债券等方式融资，引导社会各类资本投资农村产业。其中，可依托资本市场促进金融创新，并配合相应扶持政策引导资金向优质项目倾斜，鼓励股权融资模式创新，构筑起紧密的利益联合体，保障资金稳定投入。

（五）构建紧密的利益共享模式，完善农民受益分配方案

农民是田园综合体的最终受益者，应通过设计科学合理、预期稳定的收益分配方案消除农民顾虑，增强农民参与意愿。合理有序引导土地、房产、山林等要素投入，并有效输出劳动力，让农民充分参与并从中长期稳定受益，进而拓宽融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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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ussion on the financing mode of rural complex： practical scheme， Predicament and measures

Abstract：The construction of rural complex is not only to seek economic benefits， but also to promote the comprehensive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urban and rural economy. Based on the constraints of project construction， development mode， farmers participation and financial system factors， financial support is the key factor to restrict the growth of rural complex. In practice， PPP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form of rural complex financing， but there are some adverse factors such as non replicability and lack of stability. To solve the financing dilemma of rural complex， we need to focus on improvement from policy， social capital introduction， farmers participation and other aspects.

Key Words：rural complex； farmers； PPP； financing model； rural economy

（作者單位：天津财经大学经济学院中央财经大学商学院）

责任编辑：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