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杨
全国知名的超级高中,每个省都有那么一两所。河南的郑州外国语中学、四川的成都七中、陕西的西工大附中,以及争议中的衡水与毛坦厂中学。
由于超级高中面向全省招生,几乎垄断了一省的尖子生。当周边的尖子生向超级中学集聚,超级高中一省独大,周边高中黯淡无光。衡水中学光2019年考上清华北大的人数,就接近300人;另一所毛坦厂中学,从2014年到2017年的本科达线人数,连续突破一万人。
超级高中还挖来最优秀的教师。2019年,深圳南山外国语中学20个录取者中19人毕业自清北。
超级中学往往坐落在省会,有着更多的教育经费。2017年河南普通高中生人均教育经费仅为8149元,而省会郑州则高达15750元,差不多是全省平均水平的两倍。
招收全省最顶尖的学生,配以全省最优秀的教师,加持全省最优质的教育资源,超级高中创造出令人咂舌的高考神话。但如今,超级高中最头疼的事来了。自2019年教育部发布紧急通知后,今年黑龙江、四川相继发布“不得跨区域招生”的规定。
蛇打七寸,没有了让人膜拜的超级学霸,还会有让人咂舌的超级高中?
有专家表示,能把普通程度的中学生教进北大、清华、复旦、科大等名校才算有“真本事”!某些“超级高中”花招百出、重金引进尖子生以取得立竿见影的所谓“清北率”的风气,应该及时采取措施予以坚决扭转。
超级中学垄断尖子生,首先打击的便是教育的均衡发展。
与超级中学风光无限相应的,是县级中学的没落。为了争夺生源,县中只好进一步加大对当地教育的投入力度,即使一些地区还没有脱贫,这些年“穷县富教”的案例并不鲜见。比如,2019年,云南绿春县作为全国最后一批尚未脱贫的深度贫困县之一,却砸了2个亿建高中。
因为超级中学的介入,不少省份的高考竞争格局也变得失衡。2019年,深圳富源学校高三第二次模拟考,在理科全市前10名中就占了6名。经证实,富源学校进入二模前100名的学生中,有10余名学生均从河北衡水第一中学(高中)转入。这部分考生的户籍和学籍迁到了广东,但人在衡水读书,最后再回广东高考。
超级中学是分数决定录取这一机制的产物,评价机制不变,超级高中依旧会存在。而只有在生源平等的基础上,各个学校才會想办法在整体上把教育质量办好,从而形成良性循环,有利于区域内的所有学生。
//摘自中国新闻周刊微信公众号,本刊有删节/
让学霸成为超级学霸,没什么了不起;让普通学生成为学霸,才是真本事。
适当的掐尖也是一种因材施教,让更努力、更愿意学习的同学有更好的学习环境和资源。所以,超级中学的问题还是得从源头上解决,不能一刀切。
如果优秀的学生不能去最好的学校,对他们来说是不是一种不公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