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 中共阜阳市委党校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经济发展也进入新时代,基本特征就是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我国经济发展阶段的时代性转变,是生产力、生产关系这对社会基本矛盾不断相互作用的结果。
马克思在100 多年前出版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指出,人类提出的发展任务,往往建立在一定的物质条件基础之上,或者物质条件形成之中。[1]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时代,提出了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的历史任务,是具备一定物质条件的。马克思进一步指出,我们判断一个人不能以他对自己的看法为根据,同样,我们判断这样一个变革的时代也不能以它的意识为根据;相反,这个意识必须从物质生活的矛盾中,从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冲突中去解释。[1]可见,对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时代的判断前提是具备了物质基础,这个物质基础就是生产力、生产关系的矛盾统一。
马克思经典作家提出,生产力由劳动力、资本、自然资源三个基本要素构成,同时也包括科学技术、信息、管理等非实体因素。根据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笔者尝试构建新的理论框架,对新时代生产力的变化进行分析。将生产力划分为三个层次:微观要素层,中观运用层,宏观外向层。
微观要素层主要是劳动力、资本和自然资源三个基本要素,其是任何社会形态生产力形成的最根本要素。
1.劳动力要素的变化
从劳动力数量结构看,人口老龄化趋势明显,劳动力成本上升。从质上看,人力资源要素的质量有待提升。中国技能劳动者总数超过1.65 亿人,仅占整个国家就业人员的21.3%;其中高级技工占我国就业人员总数的6.2%。[2]远低于西方发达国家水平。
2.自然资源要素的变化
从整体上看,我国自然环境容量已经接近极限。据官方披露,2018 年,全国地级以上(含地级)城市的空气质量达标的仅占35.8%。[3]另外,在水、土壤等领域在存在着生态风险加剧的问题。随着自然资源的紧张,其要素成本也在提升,对传统的要素驱动发展提出了新的挑战。
3.资本要素的变化
资本是生产力形成的重要载体,主要包括机器、厂房、设备等“硬设施”,其呈现出劳均资本低以及生产效率不高的特点。中国的劳动力人均资本量只有G7 国家平均水平的23%,美国的24%,日本的31%。而劳动生产率水平只有G7 国家平均水平的24%,美国的19%,日本的30%。[4]
通过以上三个层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在生产力微观层次的三个方面面临的不仅仅是“量”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质”的提升。
生产力的微观要素的分工、协作、组合,形成了一个个企业主体,而企业之间的分工协作形成了庞大的产业,这些产业的发展构成了一个国家生产力重要力量。经过近40 年的改革开放,我国形成了完整的产业体系,但大而不强问题突出,产业附加值比发达国家平均水平低10 至15 个百分点,因此还需要不断向产业价值链的高端去延伸。
在全球化的今天,各国的竞争其实质上是科技水平的竞争。回顾三次工业革命的历程,只有那些在工业革命中掌握关键技术,具备关键能力的国家,才能保持领先优势,不断发展壮大。而近代以来,我国之所以落后,其关键就是技不如人。在新时代全球竞争中,我们要拥抱新技术革命,抓住技术变革带来的基于,不断提升原始创新水平,提高在全球化竞争中的竞争能力。
通过以上三个层面的分析可以看出: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时代,生产力的发展面临要素质量提升、产业价值链攀升、科技革命跃升的新变化。
生产关系主要有三个维度:生产资料归谁所有的问题;生产中形成的人与人之间的地位以及交换关系;产品如何分配以及由分配决定的消费关系。本文主要从所有制基础、分配制度、市场经济体制三个层面分析新时代生产关系的调整。
首先,强化公有制的主体地位,主要任务就是推进国有企业改革,发展由国有、集体、民营、外资不同产权主体构成的混合所有制,实现国有资产价值倍增。其次,集体所有制经济要不断发展壮大。这涉及农村产权改革,激活农村生产要素,激发乡村发展活力。最后,民营经济还要积极引导、支持,解决“市场、资金、技术”等难题。
从分配的结果来看,我国分配差距比较明显,2018 年基尼系数为0.46,与其他国家相比,处于高位。其最突出的问题是城市和农村之间的差距较大,而农村与城市差距大的原因就在于农村财产性收入要远远低于城市地区。一方面要通过农村产权改革,提升农民财产性收入,另一方面要不断扩大就业,加大职业教育投入力度,提升就业能力。同时,还需要不断完善财税制度,通过税收等政策进行收入的再调节。
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这为资源配置的核心问题指明了方向。重点是厘清政府与市场的边界,构建高标准的市场体系。通过深层次改革,提高政府治理效能和宏观调控能力,实现有效市场和有位政府的结合。
经济发展进入新时代,追求高质量的发展成为主题。要实现高质量发展就要不断解放生产力,调整生产关系,实现基本矛盾的动态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