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文渊 副教授(武汉船舶职业技术学院 武汉 430050)
我国长期存在的城乡二元经济结构,使得城乡一体化问题成为纵跨经济、民生、法律等诸多领域的核心命题,大量学者对此进行了相关研究。胡志林等(2018)结合湖北省鄂州市的情况,对城乡经济一体化展开研究,并建立了符合四个维度的城乡经济一体化水平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认为湖北鄂州的城乡经济一体化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但城乡经济的协调性仍无法满足当前需求。许经勇(2018)认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大小城镇间的城市化布局很不合理,城镇化发展应当把重心转移到小型城镇,实现更具可持续性的发展路径。吕丹和汪文瑜(2018)运用全局主成分分析方法,计算了我国三大经济区的城乡一体化水平,采用VAR水平测度了城乡一体化与经济发展的关系并进行了分析,研究认为城乡一体化水平在空间上具有较强的区域差异。李晶等(2018)认为,突破当前城乡一体化建设的诸多阻碍,需要建立城乡之间的双向流通机制,实现金融、人才和物质之间的相互沟通。
城乡一体化的重要意义已经在多个研究中得到肯定,部分研究尝试从相关产业发展出发,进一步发掘城乡一体化的作用。张平(2017)从商贸流通业发展的角度探究了城乡一体化的意义,认为我国城乡一体化在多个方面存在差距,农村的发展滞后已经严重限制了城市经济的发展。赵贵府(2018)提出,城乡一体化发展是推动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重要办法,更是扩大内需与推动产业结构优化调整的主要途径,研究以河南省为样本,从多个角度说明了城乡一体化对解决“三农”问题产生的影响。张敏(2018)认为,我国农村基础设施制约了城乡一体化发展,以物流和交通为代表的落后设施阻碍了城乡市场的一体化进程。互联网时代农村网民与农村电商数量不断增加,为促进城乡物流一体化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本文通过分析目前我国城乡一体化的发展现状与问题,基于互联网视域下,提出相关政策建议。
可持续发展视角下,经济体内部需要实现物质交换的市场均衡,即供给与需求的市场出清。假定存在一个无进出口的经济模型,存在城镇与乡村两个部门,分别生产农业品和工业品两种典型产品,两个部门内部的各个主体均为理性人。当城乡经济发展产生差异时,人口会自然产生流动,从而导向符合自身利益的均衡,而市场最终出清时的人口比例即为可持续发展视角下的城乡一体化最优水平。对乡村部门而言,假定人口为Na,部门的规模报酬在短期内不会发生变动,农产品生产函数为A-B函数形式,部门技术短期内不变:
公式(1)中,ya表示农产品的产出总量;由于短期内技术不变,故Aa表示乡村的技术水平为某一固定值;kca表示中间产品;na为乡村居民的劳动投入。在计量过程中,乡村人口更趋向于参与农业劳动的人数,对此采用劳动力人口替代乡村总人口。la表示更低面积,αa与βa是函数中的弹性系数,存在αa>0,0<αa+βa<1。乡村居民收入由产出直接影响:
从而得到:
为了分析一阶最优条件(first-order condition,FOC),利用公式(3)求kca的偏导数可以得到:
再把FOC代入生产函数(1),即有:
公式(5)保证了农村部门在最大化收益条件下获取其最佳收益。同时,联立(2)、(4)和(5)式可得均衡条件下农民的最优收入水平为:
对城镇部门而言,同样采用A-B函数定义其工业品产出情况:
公式(8)中, yc表示城镇部门的产出情况,Ac为城镇部门产出的固定技术变量,kac为城镇部门发展所需的中间产品,nc、rc分别为人均劳动投入和资源投入。对应的 αc、βc、γc、δc、εc为弹性系数,且存在 αc、βc、γc、δc、εc>0。为了收益最大化,城镇居民的产出遵循:
此时城镇居民的一阶最大化条件为:
进而可以计算得到城镇居民的一阶最优产出:
公式(10)即城镇居民的最大化收入水平下的产值。
由于城乡模型的一阶最优情况中,均离不开对中间产品的交流,因此利用中间产品数量可以联立两个部门,在引入持续发展条件前,还需要进一步细化两个部门的最优条件。对乡村部门而言,其收益可以由最优产出得出:
从而得到城镇居民的收益:
由此可见,两个部门的收益实质上是相互关联的,假定两个部门均将其全部收益进行再生产,即收益与消费间为确定的关联函数。同时,消费情况还与区域内部人口数量直接关系,对城镇部门而言则存在:
公式(13)中,除了保障基本生活所需的φu外,其它的收益均用于投入生产,θc则是在人口结构变动下城镇产生的Tiebout情况。乡村居民追求效用最大化从而迁移到城市,人口变动下的城镇居民最大收益为:
由于城镇化不能无限扩张,这是由于人口集聚会产生极大的负外部性特征,如空气、环境污染,也会对城镇居民的生活成本产生影响,如日趋增涨的房价与物价。假设存在可持续发展的情况,此时的人口分别为qcn和qan,两个部门生产的农产品和工业品的市场价格分别为pc和pa,从而存在可持续情况下的最优城乡一体化水平:
从而可以得到可持续发展情况下的最优城乡一体化水平:
根据公式(19)可以认为,在限定了可持续发展条件下,城乡一体化水平存在显著的上限,决定最优城乡一体化水平的主要因素为消费偏好、技术水平和中间投入。一方面,乡村部门的人口流入与结构变动由其产出反向决定,这是由于乡村部门的边际利润小于城市部门,导致在整体产出下降的同时,直接影响单位劳动力收益,从而降低了居民的整体福利,进而引起人口的流出。另一方面,城市部门的人口流入由中间投入品和可持续发展目标限制,由于人口集聚产生的高消耗,城市生产时所需的中间产品不断上升,大量人口引致的“城市病”对资源环境造成了巨大的挑战,协调资源配置关系,需要限制城镇化率的无限制上升,由此引入可持续发展目标的最优水平应当是城乡福利水平一致的无偏水平。
根据理论建模过程中的最优一体化公式,可以进一步建立分析城乡一体化水平的计量模型。在理论分析过程中所建立的单部门生产函数直接变形作为计量模型,对生产函数进行对数化处理,分别可以建立乡村部门和城市部门生产函数对应实证方程:
由公式(20)、(21)可见,对于城镇成本和乡村成本而言,农村部门主要受到生产资料投入和人力资本流失的限制,而城市部门则因为可持续发展需求,在人口上限和生活成本上受到限制。
作为我国中部农业大省,湖北省具备较强的工业能力,且始终致力于发展工农业一体,具备可持续发展能力的现代产业结构,城镇化发展情况良好。以湖北省作为主要研究对象,数据来源于《湖北省统计年鉴》(2000~2017)和Wind数据库。此外,由于我国计量口径在2002年发生了变化,对产业划分的标准也有所不同,本文将采用永续盘存法计算湖北省固定资本存量,计算方法为:
为了解决原始数据可能存在的异方差问题,本文对各个时间序列进行了对数化处理,同时为了检验变量间的长期关系,采用ADF单位根检验对各个序列进行了分析,结果发展两者均服从I(2)分布。为避免异方差和残差序列问题,本文采用AA(1)与AA(2)进行修正。同时,在VIF检验中,发现本文的几个主要回归变量间存在较强的线性关系,从而采用岭回归方式对本文的模型进行回归计算。
利用Eviews 9.0软件,对公式(20)和(21)采用岭回归可以得到:
公式判决系数为0.9781,远大于临界值0.70。同时根据回归结果可知αc=0.5931、αa=0.4429、βc=0.7182、εc=0.1272。
由此可以得到θc=0.1272,从而可以得到最优一体化水平所需的各个参数,如表1所示。表1中,本文求得了可持续发展模型中,湖北省达成城乡一体化最优水平时的各个参数,由于无法直接确定城乡居民的消费倾向,本文将τ设定为0.5,即城乡消费倾向一致,由此计算得出湖北省可持续发展下的城乡一体化最优水平为z=73.81%。
表1 湖北省城乡一体化最优水平所需参数
湖北省城乡一体化仍具备较大的内生潜力,发展城乡一体化需要把握下述重点:第一,布局产业一体化,创新农村经营发展模式,提升农业发展在城乡发展中的贡献比例,促进城乡各个子系统相互联动,从而使得工业发展的诸多成果作用于农业发展过程。工业的发展离不开人力资源的投入,而农业发展则是保证人的福利上升的重要前提,城乡和谐不仅仅体现在经济总量的发展,而需要城乡居民福利的和谐平衡,在实现工业进一步发展的前提下,保障农业部门利益,为乡村部门的发展提供助力,通过建立城乡一体化实现农业现代化与新型工业化的齐头并进,在信息化时代打造更具竞争力的农村发展模式。第二,利用新型科技发展,通过对物流体系的建设,打通农村电商发展渠道,加快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加工流通企业与电商企业全面对接融合,通过信息技术网络建设推动线上线下互动发展,利用乡村特色产品培育农村电商龙头企业。通过产业政策鼓励引导农村电商企业发展,实现电商与当地农户直接对接,利用购销协议大力发展“企业+基地+网店”的农村电子商务交易模式。在工业发展基础上向农业延长产业链条,实现产、供、销一体化,增强农业与市场粘性,通过市场力量反哺农民收入,让采取小成本经营的农民获取更多利益剩余,从而实现自给自足发展下的可持续进步。第三,推进就业制度改革,统一完善城乡养老保险体系,建立城乡一致的基本医疗保障体系,保护失业农民的利益,推进农村综合体制改革。扎实推进政府机构改革,通过强化农村义务教育管理制度,加强人才培养渠道,利用地方财政管理体制改革,强化资源分配与利用效率,从而建立适应城乡一体化的新体制新机制,让更多的人享受到社会公共产品的保障,建立适应城乡一体化体制的制度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