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霞, 唐 莉, 刘欣超, 李文超, 顾有方
(安徽科技学院 动物科学学院,安徽 凤阳 233100)
养牛业是安徽省传统的养殖业之一,近年来安徽省的养牛业有加快发展的趋势,但饲养管理水平不胜其任,牛寄生虫感染普遍存在,寄生虫病潜伏期长,发病牛产奶量、饲料利用率和繁殖率均下降,生长速度减慢甚至停止生长,部分寄生虫病症状类似于传染病,易导致误诊或治疗不及时的情况,给动物健康管理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同时,牛可感染隐孢子虫等人畜共患寄生虫,对人类健康存在潜在的危害[1]。基于上述原因,本试验检测了安徽省不同地区奶牛、黄牛和水牛粪便样品的寄生虫,进而了解安徽省牛肠道寄生虫感染种类、强度和流行现状,摸清安徽省牛肠道寄生虫优势虫种,为我省牛肠道寄生虫病及人兽共患病的防控提供参考。
2018年3~10月,分别从安徽蚌埠、宿州、淮南、阜阳、六安的6个规模化奶牛场(其中,蚌埠2个采样场,其他地区均1个采样场)采集526份新鲜奶牛粪便样品。从安徽省蚌埠、宿州、淮南、阜阳、六安、安庆的7个规模化黄牛场(其中,阜阳2个采样场,其他地区均1个采样场)采集323份新鲜黄牛粪便样品。从安徽省芜湖、六安、安庆3个规模化水牛场采集106份新鲜水牛粪便样品,总共955份。上述样品每份约100 g,分别装入洁净塑料袋,标明采集地,统一编号后置于4 ℃冰箱中待检。
采用饱和盐水漂浮法[2]、水洗沉淀法[3]、卢戈氏碘液染色-镜检法[4]和改良抗酸染色法[5]等进行检查。
参考李建华[6]、卢庆斌等[7]、齐伟伟等[8]实验方法对本次调查发现的虫种进行鉴定和显微拍照,部分未鉴定到种。
用麦克马斯特氏计数法检测每克粪便中的原虫卵囊数(OPG)或线虫和绦虫虫卵数(EPG)。
此次调查的955份样品中,肠道寄生虫总感染率为17.28%(165/955),其中奶牛13.50%(71/526),黄牛14.55%(46/323),水牛44.34%(47/106)。在奶牛中检出阿米巴原虫、球虫、毛圆线虫、莫尼茨绦虫等虫种。黄牛中检出球虫、毛圆线虫、阿米巴原虫、前后盘吸虫、莫尼茨绦虫等虫种。水牛中检出阿米巴原虫、球虫、毛圆线虫、类圆线虫、莫尼茨绦虫等虫种(图1)。如表1所示,奶牛阿米巴原虫、球虫和毛圆线虫感染率分别为9.89%(52/526)、2.09%(11/526)和1.33%(7/526)。黄牛阿米巴原虫、球虫、毛圆线虫和前后盘吸虫感染阳性率各为7.12%(23/323)和4.02%(13/323)、1.24%(4/323)和3.41%(11/323)。水牛以阿米巴原虫、球虫和毛圆线虫为优势虫种,阳性率分别为13.21%(14/106)、21.70%(23/106)和13.21%(14/106),而类圆线虫的感染率为6.60%(7/106)。
奶牛、黄牛和水牛莫尼茨绦虫的感染率均较低,分别为0.57%(3/526)、0.93%(3/323)和1.89%(2/106)。
A:阿米巴原虫包囊;B:球虫卵囊;C:莫尼茨绦虫虫卵;D:毛圆线虫虫卵;E:类圆线虫虫卵;F:前后盘吸虫卵
除阜阳、六安两地的奶牛肠道寄生虫感染率低于10%以外,其余的奶牛样品采集地感染率均在10%以上,其中淮南感染率最高达22%,蚌埠、宿州等5个样品采集地奶牛均感染阿米巴原虫,除阜阳以外的四地均感染球虫,宿州和六安还感染毛圆线虫和莫尼茨绦虫,详见表1。黄牛肠道寄生虫感染率在蚌埠和安庆较高,分别为35.56%和50.00%,宿州的感染率为19.59%,其余的采集地感染率均在10%以下,蚌埠、阜阳和安庆的黄牛感染寄生虫种类较多,有阿米巴原虫、球虫和毛圆线虫,其中蚌埠黄牛还感染前后盘吸虫,安庆黄牛还感染莫尼茨绦虫,其余粪便采集地黄牛感染寄生种类较少,详见表1。安庆水牛没有检出寄生虫,而芜湖、六安水牛寄生虫感染率均较高,分别为61.36%和33.90%,这两地水牛均感染了阿米巴原虫、球虫、毛圆线虫,其中六安水牛还感染类圆线虫和莫尼茨绦虫。
表1 安徽省奶牛、黄牛和水牛肠道寄生虫感染情况
526份奶牛样品中共检出2份阿米巴原虫和球虫混合感染,混合感染率为0.38%,详见表2。323份黄牛粪便样品中有6份混合感染,混合感染率为1.86%,同期感染两种寄生虫的样品占混合感染的83.33%(5/6),主要是球虫和阿米巴原虫混合感染,同期感染三种寄生虫的占混合感染的16.67%(1/6),详见表2。106份水牛样品中发现8份混合感染,混合感染率为7.55%,同时感染两种寄生虫的占混合感染的50.00%(4/8),同期感染3种和4种寄生虫的各占混合感染的37.5%(3/8)和12.5%(1/8),详见表2。
表2 安徽省奶牛、黄牛和水牛肠道寄生虫混合感染情况
奶牛球虫卵囊最大OPG值为10 400,平均OPG值为920,毛圆线虫卵最大EPG值为2 200,平均EPG值为680。黄牛球虫卵囊最大OPG值为11 500,平均OPG值为1 100,毛圆线虫卵最大EPG值为1 500,平均EPG值为520。水牛球虫卵囊最大OPG值为12 500,平均OPG值为2 100,毛圆线虫卵最大EPG值为7 500,平均EPG值为820,类圆线虫卵EPG值为3 800,平均EPG值为600。奶牛、黄牛和水牛的莫尼茨绦虫卵平均EPG值均≤200,如表3所示。
有关资料报道,印度尼西亚牛胃肠道寄生虫总感染率为38.8%[9];台湾地区奶牛胃肠道寄生虫总感染率高达86.9%,这可能是因为台湾地区气候湿热,牧民将水浇在牛身上来达到降温的效果,为寄生虫提供了一个有利于增殖传播的环境。胡苏辉等[10]发现河北和天津地区奶牛肠道寄生虫总感染率为61.63%(其中河北59.78%,天津66.12%),主要感染了球虫和阿米巴原虫,感染率各为40.96%和33.27%。舒凡帆等[11]发现云南洱海奶牛肠道寄生虫总感染率为65.06%,感染两种及以上虫卵几率为28.92%。本次调查发现安徽奶牛肠道寄生虫总感染率为13.5%(71/526),其中淮南感染率最高为22%,混合感染率为0.38%(2/526),共检出4种肠道寄生虫,阿米巴原虫为优势虫种,感染率为9.89%(52/526),低于上述报道结果,可能是因为此次调查的规模化奶牛场平时注重畜舍卫生,饲喂混合饲料,并定期采取科学有效的驱虫措施。
表3 安徽省奶牛、黄牛、水牛肠道寄生虫感染强度
湖南肉牛寄生虫总感染率为49.25%[12]。云南会泽县黄牛寄生虫混合感染占总感染的44.8%[2]。黄保等[13]对雷州的58头黄牛剖检后发现均有寄生虫感染。本次调查发现安徽黄牛肠道寄生虫感染阳性率为14.55%(47/323),混合感染率为1.86%(6/323),共检出5种肠道寄生虫,阿米巴原虫感染率最高,为7.12%(23/323),这不仅低于上述报道结果,还远远低于刘光林等[14]对同省凤台县黄牛寄生虫的调查结果,这可能与农户养牛不驱虫,圈舍环境卫生差,粪便清理不及时有关。此外,本次调查发现各地区感染程度不一,其中蚌埠和安庆感染率较高,分别为35.56%(16/45)和50%(5/10),可能是因为这两地环境因素使动物感染寄生虫的几率增大。
齐伟伟等[8]发现信阳水牛肠道寄生虫总感染率为84.6%,以球虫为优势虫种,感染率为76.6%。本次调查发现安徽省水牛肠道寄生虫的总感染率为44.34%(47/106),与Ojeda-robertos等[15]对墨西哥水牛胃肠道寄生虫的调查结果一致,混合感染率为7.55%(8/106),总共检测出5种肠道寄生虫,球虫为主要感染虫种,感染率为21.70%(23/106)。本次调查表明,芜湖和六安水牛肠道寄生虫感染率较高,分别为61.36%(27/44)和33.9%(20/59)。可能是因为芜湖属亚热带季风气候,水源充足,六安属湿润季风气候,水、光、热适度,牛接触寄生虫虫卵或幼虫的几率大。虽然此次调查结果中的水牛肠道寄生虫感染率低于上述报道,但仍不能忽视对水牛肠道寄生虫病的防控。
津巴布韦牛肠道绦虫阳性率为4.8%[16]。乌干达牛胃肠蠕虫感染率为32.2%,混合感染率为18.18%[17]。本次调查中,安徽奶牛粪样中毛圆线虫和莫尼茨绦虫的阳性率分别为1.33%(7/526)和0.57%(3/526),此结果与曹建科等[18]对甘肃奶牛寄生虫调查结果基本一致。分析原因可能是规模化奶牛场平时及时清理粪便,控制和消灭传染源。
希腊地中海地区肉牛胃肠道蠕虫感染率为16%[19]。本次黄牛感染毛圆线虫、前后盘吸虫和莫尼茨绦虫的几率分别为1.24%(4/323)、3.41%(11/323)和0.93%(3/323),这结果与湖南[12]和博茨瓦纳地区[20]的调查结果基本一致,前后盘吸虫的感染情况与Ananta等[9]对印度尼西亚牛寄生虫调查结果一致。此次调查发现蚌埠检测出前后盘吸虫,感染率为24.44%(11/45),安庆检测出莫尼茨绦虫,感染率为30%(3/10),这可能和当地的饲养方式或温和的气候有关。
水牛粪便中检出毛圆线虫、类圆线虫和莫尼茨绦虫,阳性率分别为13.21%(14/323)、6.6%(7/323)、1.89%(2/323)。此结果与斯里兰卡加姆珀哈县[21]的调查结果基本一致,低于墨西哥水牛胃肠道寄生虫的报道,可能是因为墨西哥处于热带地区,温暖潮湿的环境有助于蠕虫的生长繁殖[15]。
球虫是一种在世界范围内均有分布的寄生性原虫,通常寄生于牛肠胃进而影响机体消化功能,2014年报道塞尔维亚45.07%的小牛检测出球虫病,它对犊牛的危害较大,但对成年牛(带虫者)基本无影响[22-24]。1878年Zurn首次报道牛球虫病后,国内外对该病的研究逐步增多,牛球虫病死亡率大于20%,多发于温暖潮湿的夏季,成年带虫牛及治愈的牛是其主要感染源,可引起宿主出血性肠炎和贫血,急性病例一般多因体液过度消耗而死亡,慢性病例,则最终因极度消瘦而死亡[25-26]。
希腊地中海地区肉牛球虫感染率46.9%[19]。土耳其西部牛艾美耳球虫感染率34.55%[27]。巴西戈亚斯州肉牛粪便中艾美耳球虫检出率为24.4%[28]。韦志锋等[29]发现广西散养水牛球虫感染阳性率37.9%。本次调查显示安徽牛球虫总感染率为7.43%(71/955),奶牛、黄牛和水牛分别为2.09%(11/526)、4.02%(13/323)和21.70%(47/106),均低于上述报道,其中本省奶牛球虫感染情况和呼和浩特市奥亚牧场相近,低于董辉等[30]对北京奶牛的调查结果[31]。这可能与牛品种,采集地,养殖方式等有关,犊牛感染球虫后会出现腹泻、体重减轻等症状,严重者可导致死亡,给养牛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因此养殖人员平时也需注重对该寄生虫的防治。
阿米巴原虫广泛存在于水和土壤,可作为多种致病菌的宿主和传播媒介,宿主范围广,一般寄生于人和动物的肠道和肝脏。阿米巴原虫病是一种高致病,高发病率的人兽共患寄生虫病,严重危害人和动物的健康[32-33]。本次调查中安徽牛阿米巴原虫总感染率为9.32%(89/955),奶牛、黄牛和水牛分别为9.89%(52/526)、7.12%(23/323)和13.21%(14/106),比陈功义等[34]、曹建科等[18]报道的结果低,比Jiménez等[35]调查的结果高,这可能与调查对象年龄、饲养方式等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