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在世界上能延续的最好部分”

2020-01-13 05:13王玉玲
家族企业 2020年2期
关键词:唐顿维奥伯爵

王玉玲

舞池里,玛丽和亨利翩翩起舞,刚刚与祖母的谈话让她彻底下定了决心。

此前一直對是否继续维持庄园心有疑虑的玛丽,更不安于祖母维奥莱特的身体。舞会开始前她找到了祖母,询问其体检诊断结果。

维奥莱特:我可能活不了太久了

看见玛丽担心和难过,维奥莱特紧接着说:也没那么快,伦敦的医生也说不准。

维奥莱特:不,玛丽不要哭,亲爱的,把你的眼泪留给真正难过的事情吧,这没什么好难过的。我过了优渥有趣的一辈子。现在,我该走了,我能把我的家庭和我珍视的地方,留给最得力的人。

玛丽:爸爸一定能……

维奥莱特:不,我不是说你爸爸,虽然我爱他,但我说的是你,你是唐顿的未来。

玛丽:但我好怀疑,奶奶,我们还应该继续吗?毕竟它所属于的时代在随着时间远去。乔治和卡罗琳还会过这样的生活吗?我们现在的生活还是贵族生活吗?

维奥莱特:一切都会有改变的,我们祖先的生活跟我们不同,我们后代的生活也会不同,但唐顿庄园是这生活的一部分。

玛丽:没有您会不一样的。

维奥莱特:当然了,你要从我这里接手,你会成为那个吓人的老太太,让所有人都保持水准……你能做到,你做得很好。你是我能在这个世界上延续的最好的部分。

舞会开场之前,祖孙两人的对话实质性地完成了唐顿庄园两代人之间心理上的交接班。

唐顿庄园的大小姐,格兰瑟姆伯爵的长女,玛丽·卡劳利,现在是玛丽·塔尔伯特夫人,格兰瑟姆伯爵和夫人只有三个女儿,根据当时英国限嗣继承制,女儿没有继承权。最终格兰瑟姆伯爵的远方表侄马修·卡劳利成为唐顿庄园的合法继承人。几经波折,玛丽嫁给了马修,两人育有一子乔治,但乔治出生当天马修不幸发生车祸身亡。作为儿子的监护人,意味着在小乔治成年前,玛丽手握最大份额的庄园财产。但是摆在玛丽面前的是,占财产一半份额的遗产税,以及日渐衰微的唐顿庄园。

“国王和王后要来!”

电影版时间设定在1927年的英国,也是电视剧版剧情结束的一年后。一封皇室来信打破了唐顿庄园上下的宁静。“国王和王后要来!”打开信函的伯爵难掩激动。早餐时间是伯爵和女儿们每天固定的会面时间。大女儿玛丽·卡劳利并没有父亲那么高的情绪,庄园的财政压力依旧挂在她的嘴边:“我们必须节流,直到农场的投资有回报。屋顶修缮也得做打算了。”父亲幽默地回应:“这对我们的节约大计肯定没有好处。”

国王和王后造访唐顿庄园,包含了满满的日程安排:一顿招待午宴、一顿皇家晚宴、一场国王阅兵游行,以及晚宴后在公主居所哈伍德庄园举办的一场舞会,甚至还有一晚的住宿。消息很快传遍了约克郡,小镇的人们奔走相告欢欣鼓舞。而对于玛丽而言,则意味着两周之内要完成的紧张繁缛的筹备安排:家中银器、摆设要全部擦拭干净;仆人要培训到位;房间要收拾妥当;还要搭建阅兵台……

事实上,此时唐顿庄园已今非昔比,尤其是财务状况不容客观:一半仆人请辞,周围农场投资回报低……相对唐顿庄园里伯爵一家和楼下仆人依旧等级森严的相处模式,20世纪初的英国社会,汽车、电话甚至公共交通已经开始普及,人们有了更多的工作选择,尤其是佣人不再是年轻女性的唯一选择,甚至出现了工会。20世纪的现代洪流正在滚滚来袭。一战之后,很多跟卡劳利家族来往密切的贵族家庭,都面临无力运营而破产的境地,因不堪承受高昂的庄园修缮维护成本以及佣人的雇佣成本,因此很多贵族都将庄园出售,换成小别墅,开始了普通人的生活。

作为庄园实际运营者的玛丽,最直接地感受到这种变化。深夜,当四下无人,褪下华服换上睡衣的玛丽,向形同闺蜜的女仆安娜吐露自己的疑惑。

玛丽: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们是否还应该维持下去,只剩下一半人,人越来越少,很快还会有人离开的。是不是应该放弃了。我们可以卖了它办学校、开养老院,我们自己买一幢小别墅住,过正常人的生活。

安娜:那是您想要的吗?

玛丽:我只是想一切不要这么艰难,仆人们会留下吗?农场能收回投资吗?屋顶该怎么处理?在大雨中摆椅子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这是在干什么?”

安娜:我来告诉您,您在做什么?您给这里工作的人提供了一个场所,给这个村子,给这个郡提供了一个中心,唐顿庄园是这个社区的中心,是您维系它的运转。

玛丽: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坚持下去?

安娜:只要您还有一息尚存。

玛丽露出会心的微笑,但压力让她依旧难以释怀,直到她完成了跟祖母的那场谈话。王室造访的第二日,哈伍德庄园的舞会给国王、王后的造访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舞会开场前玛丽和祖母维奥莱特的对话,让玛丽为自己做出了最终的选择。电影最终以祖母维奥莱特的告白离开作结,甚至保持了英式的轻松诙谐,在把一切交托给玛丽后,维奥莱特叮嘱孙女:

维奥莱特:还有,玛丽,我余下的日子不希望总被问,“你感觉还好吗”、“没事吧”,总之,直到我有事之前,我都没事。

玛丽:你会永远与我们同在的,奶奶,在每幅画里看着我们,在每本书里教导我们,只要唐顿还在。

维奥莱特:听起来好累人啊,知道吗,我更想安息长眠。

维奥莱特和玛丽回到舞会大厅。玛丽的父母罗伯特和科拉正与国王、王后攀谈,唐顿庄园的年轻一代迎来了圆满的大结局:舞池里,找到幸福的两姐妹和自己的夫婿快乐起舞。二小姐伊蒂丝和丈夫伯蒂·赫克瑟姆,畅想着他们未来的孩子,大小姐玛丽和刚刚赶回来的丈夫亨利·塔尔伯特窃窃私语留守庄园的决心,玛丽和远处的维奥莱特相视微笑。大厅外的露台上,在妻子离开7年以后终于找到真爱的汤姆·布兰森和露西相拥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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