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 鹏 张 琪 徐碧波
(湖北大学教育学院心理学系,武汉 430062)
当代人的日常生活已经离不开网络,我们通过网络学习知识、完成工作、休闲娱乐、交友、购买商品等。网络极大地影响了我们的日常生活,其自身的特点(匿名性、间接性)带来了某些消极问题,如垃圾信息、网络诈骗、网络暴力等。同时,网络也会频繁出现一些求助信息 (Sproull,Conley, & Moon,2005)。比如,陌生人发送的求助邮件,某众筹平台发布募捐信息,某个网络社区贴出的求助信息等。相比于探讨网络消极问题的大量研究,只有少数学者探究了网络助人行为的影响因素。而每年我国网民规模都在急速增长,网络助人行为已经成为大众网上生活的重要组成。因此,有必要深入探讨影响机制以增加网络助人行为。
助人行为是指给他人带来利益或福祉的行为,研究者首先从道德心理学的视角研究探讨了助人行为。当前的道德心理学家普遍认可Greene等人提出的道德双加工模型和Leffel的道德动机社会直觉模型,这两个模型都认为道德直觉、道德情绪与道德推理是助人行为的重要影响因素。而它们的分歧在于道德情绪是否可以直接影响助人行为(吴鹏,范晶,刘华山,2017),道德动机社会直觉模型认为道德推理完全中介道德情绪与助人行为的关系,道德双加工模型则认为道德推理部分中介道德情绪与助人行为的关系。此外,Haidt的社会直觉模型认为道德直觉可以直接影响助人行为,而道德双加工模型与道德动机社会直觉模型都没有明确指出这一关系。
此后,研究者开展了一系列研究验证道德直觉、道德情绪、道德推理与助人行为的关系。道德直觉即一种立即呈现的道德判断,不包括任何有意识地逐步搜寻、权衡证据,进而导出一个结论的加工(Haidt,2001;徐平,迟毓凯,2007)。有学者指出道德直觉可能是道德情境中最先产生的心理过程,它会影响后续的各种道德心理和道德行为。大量研究结果已经证实了这种影响,如道德直觉可以显著地影响个体的内疚体验、道德判断、行为决策(Federico, Ekstrom, Tagar, & Williams, 2016; Hofmann & Baumert, 2010; Ward & King, 2017)。
道德情绪是指与社会或他人的利益或幸福有关联的情绪 (Tangney, Stuewig, & Mashek, 2007),它是个体依据一定的道德标准评价自己或他人的行为和思想时所产生的一种情绪体验。道德心理学理论都认为道德情绪会影响道德推理,研究者通过问卷、实验方法也发现道德情绪与道德推理存在密切关联(Malti et al., 2016; Ongley, Nola, & Malti,2014; Paciello, Fida, Cerniglia, Tramontano, &Cole,2013)。此外,大量研究发现内疚、同情情绪与助人行为存在显著正相关 (Lee,Winterich,&Ross, 2014; Malti et al., 2016; Ongley et al.,2014; Sze, Gyurak, Goodkind, & Levenson,2012; 吴鹏等, 2017)。
道德推理侧重于推理与分析,关注道德现象背后的理由与解释(吴鹏,刘华山,2014)。道德双加工模型和道德动机社会直觉模型都认为道德推理与助人行为有关,一些研究者也确实发现道德推理与助人行为之间存在较为稳定的关联(Eisenberg,Hofer, Sulik, & Liew, 2014; Malti et al., 2016;Ongley et al., 2014)。
近几年来,助人行为的研究扩展到网络环境中,研究者开始关注网络助人行为。但目前学者们只探讨了情绪与网络助人行为的关系 (吴鹏等,2017),还未涉及直觉与推理。综合以往相关研究,可以发现存在以下问题:(1)道德心理学家更多探讨道德情绪与道德推理的作用,涉及道德直觉的研究还很少。在少量涉及道德直觉的研究中,学者们主要采用问卷法进行测量,未能准确评估个体的道德直觉水平。(2)以往的研究没有整体探讨道德直觉、道德情绪、道德推理与助人行为的关系。目前的道德心理学理论及模型都认为直觉、情绪与推理可以共同影响道德行为,但这一影响的机制尚不清晰。(3)结合道德心理学理论来探讨网络助人行为的研究还不过十几年,相关研究成果还不多。基于上述研究不足及吴鹏等 (2017)探讨道德推理和道德情绪双作用的基础,本研究拟结合实验法与测验法收集数据,通过结构方程建模进一步探究网络助人行为的共同影响机制。根据社会动机直觉模型和道德双加工模型,道德直觉可以通过道德情绪来影响网络助人行为,而道德情绪又可以通过道德推理影响网络助人行为。此外,道德直觉还可以直接影响道德行为。同时参考以往相关研究的结果,我们提出假设模型,见图1。
2.1.1 研究对象
没有学习过梵文的大学本科生30名 (18~22岁),均自愿参加,实验结束得到心理学课平时成绩和礼品。其中,男生8名,女生22名。
2.1.2 实验材料
联系采用情感错误归因程序(AMP)研究道德直觉的Hofmann和Baumert,获得他们在实验中使用的图片材料(Hofmann & Baumert, 2010)。此外,在网络中搜索道德类图片。然后,请两位心理学研究生选出15幅能反映道德的和15幅能反映不道德的图片。最后,在15幅图片中各挑选出10幅最能反映道德的和10幅最能反映不道德的图片。国外研究者采用汉字作为判断图片,本研究采用国内学者推荐的梵文字母 (Hofmann& Baumert,2010;任娜,佐斌,2012)。通过图形编辑软件进行修改,使梵文图片和道德图片的大小比例相同、清晰度一致。
2.1.3 实验过程
被试到实验室后,让其独立坐在一台计算机前。实验助手告诉被试,整个实验由两部分组成。一是对图片内容进行“是否道德”的评定,另一部分是对梵文字母进行“是否感到愉悦和兴奋”的评定。正式评定过程中,被试需要对49幅梵文字母图片的愉悦度和兴奋度分别进行5点等级评定 (1表示令人厌恶或不兴奋,5表示令人愉悦或兴奋),也要对20幅道德相关图片 (10幅道德的图片和10幅不道德的图片)进行道德程度的评判(1-5,不道德——道德)。通过计算机呈现道德类图片和字母图片,被试马上进行评定。
采用配对样本t检验,分析道德图片在道德程度上的差异及梵文字母在愉悦性和兴奋性上的差异。结果表明在道德程度的评定上,道德图片(4.84±0.14) 与不道德图片 (1.10±0.11) 有显著差异,t=110.76,p<0.001,被试认为我们选取的道德图片反映了道德的内容,而不道德图片则反映了不道德的内容。兴奋度的评定结果表明,被试在全部49个梵文的兴奋性评定上都是1,即不兴奋,这49个梵文字母不会带来任何兴奋性。愉悦度的评定结果表明,被试在全部49个梵文的愉悦评定上都是3。由于梵文字母愉悦度是采用5点等级评定,1表示令人厌恶,5表示令人愉悦。因此,3表示既不会带来愉悦,也不会带来厌恶,即这49个梵文字母不会产生任何情感反应。综合来看,这些材料达到AMP程序的要求,可以用来作为测量道德直觉的实验材料。
3.1.1 研究对象
招募本科生236名 (18~22岁),其中男生80名,女生156名,均自愿参加实验。删除无效数据后,有效被试为226名,其中男生78名,女生148名。
3.1.2 研究工具
使用AMP程序测试被试的道德直觉。采用吴鹏等人(2017)已经评定过的三个情绪小短片来启动情绪(中性、内疚或同情)。通过Lai等学者修订的中文版亲社会推理客观测试(PROM)来测查被试的道德推 理 (Carlo, Eisenberg, & Knight, 1992; Lai,Siu,Chan,& Shek,2012)。中文版PROM由5个日常生活事件(献血、欺负、意外、游泳和洪水)组成,每个事件中被试需要做出1个行为选择,然后评定与这个选择有关的6个理由的重要程度,计算加权总分表示道德推理。采用求助邮件范式来测试被试的网络助人行为(Meier, Moeller, Riemer-Peltz, &Robinson,2012;吴鹏等,2017;张晓贤,桑标,2012),通过电子邮件发送主题为求助的邮件,请求被试自愿填写网络问卷 (共三份问卷,每份问卷各20道题),以帮助某位硕士研究生完成毕业研究设计,以实际完成问卷题目数作为网络助人行为的指标。
3.1.3 研究过程
被试到实验室后在已经联网的计算机前坐下,主试指出整个研究过程被试都要打开自己的常用电子邮箱,因为需要通过此邮箱接收任务说明和完成相关任务。被试打开自己的常用电子邮箱后,会收到题为“研究任务说明与要求”的电子邮件。任务说明会告知被试需要完成三部分任务(任务1、任务2和任务3),任务要求会特别强调整个研究过程中都要打开自己的常用电子邮箱。标题为“任务1”的邮件告知被试点击链接进行反应能力测试,被试实际完成情感错误归因程序(AMP),以测量其道德直觉水平。AMP程序告诉被试将参加一个图片判断的小测验。电脑屏幕将一个接一个地快速闪现出配对的图片,其中一个是反映真实生活的图片,另一个则是梵文字母图片。这些真实生活图片仅仅用作梵文字母图片即将出现的信号,因此他们不需要对这些图片做任何反应。他们的任务是在梵文图片消失后尽快判断这些梵文字母的视觉舒适性。如果他们感觉某一梵文字母令人不愉悦则按键P,而如果他们感觉某一梵文字母令人愉悦则按键Q。完成25对图片的判断练习后,被试进行80对图片的正式实验。每个trial中电脑屏幕首先呈现500ms的红色十字,用于集中被试的注意力。接着电脑快速呈现一张道德图片75ms。然后呈现一张灰色图片缓冲125ms。接下来就会呈现一张梵文字母的图片100ms。最后呈现一张掩蔽图片,整个实验流程见图2。
AMP实验结束后,被试会收到标题为“任务2”的邮件。告知被试点击链接观看小短片,将被试随机分配到同情情绪组、内疚情绪组或中性情绪组。接着,被试会收到标题为“任务3”的邮件,告知被试点击链接进行推理能力测试。完成PROM测验后,电脑会告知整个研究已经结束,最后需要被试再次接收并确认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的个人信息表,此时给予被试实验礼物。同一时刻,通过另一邮箱发送标题为“请大家帮帮忙!”的邮件。邮件内容指出某位研究生正在准备毕业论文,自己的毕业设计已经得到了导师的认可和批准,目前需要大量的大学生参与网络问卷的填写。邮件会特别强调问卷的填写是完全自愿的。整个毕业设计包含三份问卷(每份问卷20道题),被试可以选择填写其中的一份或两份问卷,也可以选择只填写某份问卷的其中一部分题目。如被试愿意参加网络问卷的填写,可以点击各问卷对应的网址链接。被试完成全部实验后,主试会解释实验的相关过程。
首先,按照Payne等人的计分方法计算AMP得分 (即被试在道德的图片后愉悦反应占总反应的比例减去在不道德的图片后愉悦反应占总反应的比例),以表示被试的道德直觉水平。同时计算AMP程序 的 信 度 (Payne, Cheng, Govorun, & Stewart,2005)。在提出的模型中,道德情绪是类别变量(中性情绪、同情情绪或内疚情绪),其它变量都是连续变量。对于既含连续变量,又有分类变量的模型,需要特殊的方法来估计模型(王济川,王小倩,姜宝法,2011; Muthén & Muthén, 1998—2010)。 分别选取同情组与中性组、内疚组与中性组的数据来建构模型,此时道德情绪均只有两类,我们直接作为连续变量处理。考虑到本研究样本量不是很大及存在偏态数据,为了更准确地建构模型,我们将通过bootstrap方法重复抽样5000次进行模型估计(Falk,2018)。
3.4.1 AMP程序的信度
采用研究者推荐的方法 (Payne et al.,2005;Hofmann& Baumert,2010),计算得到本研究中AMP的信度为0.765。
3.4.2 不同情绪类型下道德直觉、道德推理与网络助人行为的得分
在中性、同情与内疚情绪下,分别计算道德直觉得分、道德推理与网络助人行为得分的平均分和标准差,结果见表1。
表1 不同情绪类型下道德直觉、道德推理与网络助人行为的得分(M±SD)
3.4.3 道德直觉与网络助人行为的关系模型
采用同情组与中性组数据建构模型时,χ2/df=2.805,SRMR=0.035,CFI=0.962, 最终结果变量 (网络助人行为)的解释率为16.2%;采用内疚组与中性组数据建构模型时,χ2/df=2.515,SRMR=0.034,CFI=0.954,最终结果变量(网络助人行为)的解释率为13.5%。路径系数见图3、图4。
本研究表明,道德直觉可以直接影响网络助人行为,道德直觉对网络助人行为的影响还可以通过道德情绪的中介。道德情绪可以直接影响网络助人行为,道德情绪对网络助人行为的影响还可以通过道德推理的中介,这些结论与以往的研究结论一致(Carlo, Mestre, Samper, Turn, & Armenta,2010; Erreygers et al., 2017; 吴鹏等, 2017)。
作为道德水平的一种无意识、不可控因素,道德直觉可能更为真实地反映了个体的道德水平。Haidt等就认为道德直觉是处在道德情境中的个体最初始、最直接的反应,可以真实地反映个体的道德标准和道德价值,直接指向个体对道德的行为的偏爱以及对于不道德的行为的排斥。因此,就算没有任何道德情绪和道德推理,个体的无意识层面,已经被内化的道德价值、道德标准还是会影响个体的助人行为(Hofmann& Baumert,2010)。道德直觉可以看作是个体道德水平的真实指标,所以应该与道德行为有着直接的、紧密的联系。此外,当个体面对道德情境时,道德直觉会被激活(Haidt,2004)。而无意识的道德直觉是强有力的,因为道德直觉与个体的道德水平、价值观等的联系非常密切。个体已经内化的道德标准与社会规范会伴随很强的力量,它要求个体保持与遵循自己的道德价值和道德要求,最终个体就需要去做出道德行为,于是道德直觉能直接导致个体实施道德的行为。最后,本研究涉及的道德行为是网络助人行为,它是属于Haidt和Joseph的五个道德领域中的伤害/关心领域。不同于以往道德研究中更关注的公平/互惠/公正领域,伤害/关心领域可能与无意识道德因素的联系更为紧密 (Haidt&Graham,2007),它不需要过多理性道德推理的参与。于是,这种个体无意识层面的道德直觉就能够直接影响其助人行为。
本研究最后得到的最佳模型表明,道德情绪可以部分中介道德直觉与网络助人行为的关系。按照道德动机社会直觉模型,在道德情境中个体首先会激活一个快速的、无意识的直觉判断,是个体道德标准、道德价值对当前道德情境的最初反应。而作为一种无意识因素,道德直觉会影响道德情境中个体后续的心理与行为 (Barclay,Skarlicki,& Pugh,2005)。因此,在道德情境中,个体快速、无意识的“道德判断”会产生某种愉悦感受。这种感受随后就会激发个体的情绪,对于情境、当事人或某些行为的情绪、情感(Hofmann & Baumert, 2010)。本研究探讨了两种不同的道德情绪——同情情绪和内疚情绪,前者针对关心,后者针对伤害,都属于Haidt和Joseph指出的5个道德领域的第1个领域。当个体处于这一道德领域时,道德直觉会导致个体更多关注情境中的关心或伤害因素,进而也就会产生同情或内疚情绪。具体来说,在同样的助人情境中,具有高道德直觉的个体有高的道德要求,自身不道德行为会带来强烈的厌恶、反感,进而就会产生内疚(Hofmann & Baumert, 2010)。另一方面,具有高道德直觉的个体对于助人情境中求助者的困境更敏感和重视,他人的困境更能激发他们的同情和不安,也就更容易产生同情。
本研究表明道德情绪(同情和内疚)可以直接影响网络助人行为,这与以往研究结论是一致的(Lee et al., 2014; Malti et al., 2016; Ongley et al.,2014; Sze et al., 2012; 吴鹏等, 2017)。 同情情绪促使个体更加关注求助者的困境,于是就会带来不安和难过,这都会促使个体采取行为以帮助求助者脱离困境、解决困难,这也同时可以消除自己内心的不安和难过。内疚情绪源自个体的不道德行为,这一情绪最主要的结果是导致个体做出补偿、道歉行为。作为一种负性情绪,内疚促使个体有强烈的动机去消除它,而实施助人行为可以消除或减轻负性情绪。因此,同情情绪与内疚情绪都可以直接引起个体的助人行为。
最后得到的模型还表明,道德推理部分中介道德情绪对网络助人行为的影响。也就是说,同情或内疚可以促进个体的亲社会道德推理,这与以往的研究结论是一致的 (Horberg,Oveis,& Keltner,2011)。Leffel认为当道德情绪产生后,个体会对道德情境进行解读和理解,道德的认知因素就开始发挥作用(Leffel,2008)。本研究测量的道德推理是亲社会道德推理,反映了个体亲社会行为背后的原因。同情情绪产生于个体对求助信息的积极关注和对求助者的积极关心,这会导致个体在后续的道德理解中有更高的道德敏感和道德要求,个体的亲社会道德推理要更符合社会规范要求 (Skoe,2010;Berenguer,2010)。内疚情绪产生于个体的不道德行为(包括个体计划的不道德行为),内疚的个体会有强烈的动机去补偿自己的不道德行为。进而就提升了自己的道德要求,也就提升了个体的亲社会道德推理水平。
亲社会道德推理又可以影响个体的助人行为。亲社会道德推理水平高的个体,内化了高标准的道德要求,也更能站在他人的角度考虑问题(Eisenberg,Zhou,& Koller,2001),于是在道德情境中更有可能按社会道德规范做出反应。另外,从社会认知的角度来说,道德推理是个体对道德情境的理解和认知,可以直接作为亲社会行为的“动机”(Malti,Gasser, & Gutzwiller-Helfenfinger, 2010)。 每一个社会行为实施之前,个体都有一个特定的信息加工过程 (即将收集到的社会信息与自己的社会经验相结合),以最终选择进而实施某种社会行为。因此,个体助人行为的实施会受到道德情境中社会信息加工(即道德推理)的影响(寇彧,马艳,谭晨,2004)。
本研究存在以下不足,未来研究可以深入探讨。首先,本研究的参与者仅仅包含在读大学生,被试群体可以进一步扩展。青少年是网络使用的主要群体,今后的研究可以针对初中生、高中生的网络助人行为进行相关研究。其次,网络助人行为有多种形式,本研究采用了邮件救助方式。未来可以探讨信息分享、延时助人等形式的影响机制。最后,本研究涉及的道德情绪只有内疚与同情,其它的道德情绪可能有着不同的作用机制,研究者可以整合道德情绪进行系统性研究。
道德情绪部分中介道德直觉与网络助人行为的关系;
道德推理部分中介道德情绪对网络助人行为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