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能力立意的外国小说阅读命题趋向研究

高 均

（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南阳初级中学，浙江 杭州 311227）

中外文化共同璀璨，世界小说风采卓然。所以，近年来，基于能力立意考量下的外国短篇小说或小说节选的阅读理解，成为浙江、杭州语文中考命题的一大热门趋向。本文重点就杭州市语文中考有关命题趋向做系统概述与趋向研判。

一、浙江考题的目标驱动

这是探讨怎么考的问题。

（一）浙江中考

近年来，《浙江省初中毕业升学考试说明》对命题背后的“考试目标”做了明确的指向性规定，在“阅读·文学类文本阅读”中明确为四个维度：（1）整体感受作品语言和形象，把握作品的思想观点和情感倾向。（2）品味作品中重要语句的丰富内涵，理解并鉴赏作品的语言表达。（3）运用语文知识，对作品的内容（形象、思想等）和形式（结构、表现手法等）做出分析和评价。（4）联系自己的阅读经验和生活体验，发挥联想和想象，丰富对作品的认识，表达人生的感悟。这四个目标，事实上综合了概括、鉴赏、评析等多元能力建设，是对初中学生阅读方向的总要求和总纲领。

（二）杭州中考

与此同时，《杭州市初中毕业升学文化考试命题实施细则》则在“现代文阅读”的考试内容及要求中表述如下：（1）理解重要词句在文中的含义和表达作用。（2）分析文章结构，理清文章思路。（3）筛选并整合文中重要信息和材料。（4）归纳内容要点，概括中心意思。（5）分析文章主要的写作方法。（6）赏析文学作品的形象、语言，评析作品的思想内涵。这有别于省版考试说明的四维目标，就整合和写法做了拓展考量，是愈综合的一种考试动向。

综合起来看，无论是省版考题趋向，还是市版要求设定，都指向了“能力立意”和“素养提升”，是考查学生阅读速度、精度、深度综合水平的。

二、外国小说的主要特色

这是探讨为什么要考的问题。

以2019 年杭州中考为例，考查了一篇西班牙作家的作品——胡丽塔·尼古拉斯的作品《鸡蛋小面包》，考的就是外国小说。那么为什么要考外国小说呢？撇开其他原因，首先还是基于外国小说富有多元特色：（1）其叙述话题具有独特的社会意义。基于国情背景及其国情背景下的历史文化背景，“外国人眼中的外国人的生活世界”便会十分真实地裸露在读者面前。（2）其现实主题具有启人的读者价值。其文字背后的立意接近社会写实，广泛的取向于价值的意义超越了读者价值，具有立体、系统、全面地反映客观的选材与情节。（3）其超乎想象具有特色的结构艺术。外国小说的呈现方式极其多元，创造性结构小说几乎没有什么成本，开阔的作者判定与思想走向不少时候令人难以捉摸，更具开放性。（4）其地域殊源具有民族色彩的语言。西方人说西方话。东西方语言的特殊界域与差异，造成了“汉语的面，西方语言的神”奇特景观，使外国小说成为可深品的文辞渊薮。

三、外国小说的命题走向

这是探讨怎么考的问题。

（一）场景价值——环境设计是怎么样的？有什么价值？

以杭州市2019 年中考命题为例。第12 小题：小说结尾再次写到街角吉他手和流浪狗的场景，有什么作用？这是一个关于小说场景设计价值的题，涵盖于环境描写中，反复出现一种场景，一定有作者意图，即一定有设计价值。这种考题便涉及到场景描写的若干基本功能：一是文首定调，一旦小说开篇即出现某种场景描写，即为全文着色定调。二是推动情节，有些小说中的场景是为某个特定小环节设计的，其高妙之处必在于为下文的情节展开做铺垫、埋伏笔。三是渲染气氛，“褒义的情节，先来一个褒义性状的场景；贬义的情节，先来一个贬义性状的场景”，或高昂激奋，或沉郁低回；有的场景描写，初读生此情，再读升其感，有良好的感知效果。四是烘托性格，小说的人物描写过程中，间杂了环境描写，那么这些环境描写便自然起到建构或烘托人物性格的作用了。五是特定象征，一旦小说的主背景不变，“一直跟着情境走”，那么，其主要功能就极可能是象征了。

在命题过程中，作为小说“三要素”的环境，拿来作为考题，不但顺理成章，而且能出非常好的题，考生应答也能答而有向，对命题人来讲，于阅读的难度系数把控，是很有益的。

（二）人物形象——人物个性是怎么样的？怎么样安排？

小说的“三要素”当然少不了人物形象的安排与设计，对于人取什么名、长什么样、做什么事、树什么形象，作家有事先的“预谋”。对于小说中对于人物的或直接或间接、或正面或侧面的描写，通过“一定剂量”语言、神态、动作、心理、肖像描写等呈现一个个立体的人物形象，成为了作家的看家本领、拿手好戏。外国小说又往往在人物与人物的矛盾中升格人物形象的塑造，使读者读完甚至还没有读完小说时，眼前已经立了一个完整的、个性的小说人物了。

在命题过程中，作为小说“三要素”的人物，也成为了命题的主要倾向之一，有些命题直接以“请结合全文，分析小说主要人物形象”来呈现，有些命题则稍有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如“结合文本，请你对小说主要人物做出客观评价”等。

（三）故事情节——情节铺展是怎么样的？有什么关联？

情节也是小说“三要素”之一，同时它还是重中之重，没有情节，哪来小说呢？这成为命题人热衷的命题方向。以杭州市2019 年中考命题为例。第13 小题：“我”本来可以完成妈妈交代的“任务”，为什么最终放弃了？结合全文探究原因。这个题6 分，事实上是对全文情节信息的总梳理。总的来说，小说直观或内蕴地涵盖了三个原因，附着于文本情节中，一是“我”本人的因素，二是老人的因素，三是那部分插叙的小故事的因素。把握这些，就需要读者读懂作家于小说中安置的各个情节、版块、素材。外国小说的一些情节安排，并不一定走“起因、发展、高潮、结局”传统路线，更可能设置引人入胜的、一波三折的、跌宕起伏的情节模式，“欧·亨利式”小说结尾模式也是外国作家常用的手法。一些巧合、突转、悬念，成为外国小说情节吸引读者眼球的亮点，更成为命题人看中外国小说并以情节命题的重要原因。

在命题过程中，有些诸如“小说叙述了哪些主要情节”等问题显然成为大众题型，考生答起来并不畏难，又有些诸如“这样的情节设置与安排，有什么好处”等问题成为前一类问题的升级版，还有些“你最喜欢小说中的哪一部分情节，谈谈你的看法”等问题则具有了一定的开放度，但其宗还在于对情节的理解。

（四）小说主题——故事意义是怎么样的？有哪些维度？

一小说一主题，甚至一小说多主题。外国小说还真可能一小说多主题。外国小说综合了外国文化内涵的大背景，也包含了外国历史文化、外国宗教特点，外国作家基于以上背景的个性化认知与创造性发挥，所以其主题往往比较复杂。优秀小说形象大于思想，又靠形象揭示内含其中的深刻思想，所以，使外在与内核交融相杂，并不可以直接区分丁是丁，卯是卯。不过，世界各地区各民族各国家文化虽异，人性却大致相通，这也使得外国小说“照样可以有中国人可以理解的主题与情感”，这使得命题更有了同源性。

在命题过程中，小说主题复杂性、多义性使得命题与作者写作目的与意图紧紧相扣。小说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成为命题者思考的重要方向。譬如“小说有多种主题，请你选择作者最有可能要表达的是下列哪一选项，并阐述理由”这样直白的理解性题目，同时综合了选择题、问答题两种考查形式，这也成为近年来命题的新风尚。还譬如“联系小说，说说这篇小说对你有哪些人生启迪”，这样的读者概念下的综合题，既要联系生活实际，又要结合文本主题，二者兼顾，这样的题，往往要求考生多维思考，自圆其说。

（五）特色语言——作家语言是怎么样的？有什么特色？

鉴赏小说特色化的语言，已然成为命题之必然。以杭州市2019 年中考命题为例。第11 小题，做了一次形式上的创新——设计了两个对话式的人物：一个说，文中“今天，我的袜子就像两个厌倦了总是演奏同一首曲子的手风琴一样，懒洋洋地滑下来，堆在一起”这句话我觉得很有意思，却说不出好在哪里；另一个说的话则只有开头：我认为这个句子好在……即要求考生续写填充，展示个人对这个句子的赏析。事实上，外国小说在灵动地使用比喻、拟人等修辞，以及综合使用一些有意思的动词、形容词方面，常常有“惊人”之笔，读来总是让人眼前一亮，而人物的心理，甚至文章的主题与情感便往往蕴于其中了。这种关于语言的赏析，命题人必会着眼于其特色，并非一般语言可“获此殊荣”的。

在命题过程中，命题者不会纠结于单纯的语言面貌上有特色的词和句，更会让那些足以表现小说人物特殊心理反应、小说情感表征鲜明的点，来作为考查点。这就是所谓的考点的选择。

此外，至于外国小说叙事角度的特定择取、新颖别致的小说结构模式、虚构在外国小说中的呈现方式及其主体功能等，尚不足以成为中考命题的主方向，因为中考生的阅读能力还有一定的现实局限性。

四、后记

（一）选文的必然性

对于杭州市2019 年中考外国小说的命题，笔者认为其选择点的定位有一定的必然性：（1）“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倡导人之交往须重“诚信”“友善”，选文恰合其旨。（2）当下，“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和西班牙关系交好，西班牙显然是中国在欧洲版图上的亲善国之一，推介该国作家作品，推介该国作家作品呈现的“正能量”，就是文化交好。（3）小说本身带有迷人的色彩，主要见于下面诸“变式题”的技术与艺术考量，其本身蕴涵着小说特质及其内涵外延上的广泛涉及。（4）是全卷“外国作品”分量的做足，若没有它，似乎文学就缺了一大角，试卷也就不完整了。

（二）选文的变式题

对于杭州市2019 年中考外国小说的命题，除了考试中考到的4 个小题外，笔者以为还可以有很多很好的变式题考法，择举6 例：（1）小说主要叙述了一个怎样的故事，请用简洁的语言概括——考查学生的概括能力。（2）有人说，小说的这个题目挺好的，但也有人认为，这个题目不如《鸡蛋小面包与宝石戒指》好。你认为哪个题更好？为什么——考查学生对标题的理解和评判能力。（3）外国小说与中国小说其实都讲究“配角艺术”，文中提到“妈妈”“鱼店老板”“一个一头黑色卷发的女人”等，有的直接出场，有的间接“闪现”。请选择其中之一，品析一下你眼中的“配角及配角艺术”——考查学生对外国小说人物主配角设计赏析能力。（4）“……在一个大门前停了下来……把我带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起居室……坐在一把大扶手椅上……”这是小说呈现的特定环境，请对此做赏析——考查学生对特定场景鉴赏能力。（5）文中“我”读的那则短篇故事，可以算作一种插叙。请你说说它的作用——考查学生对记叙顺序的评判能力。（6）很多厉害的小说家，会在冷色调、暖色调转换中突显其艺术功底，请结合末段，具体谈谈色彩词冲击的特有功效——考查学生对实用细节描写的赏析能力。

综上所述，外国小说阅读命题趋向虽然纷繁，但其能力立意之根可寻。所谓“明其向，得其法”，这就需要广大一线语文教师在日常阅读教学、检测命题中有意识地引领学生会读、擅读了。